六十五年前。
“姐!恭喜你,晉升到第四位月衛了!”雖說蕭淩已人高馬大,五官也落得輪廓氣息,但骨子裏還是透露著稚嫩的少年氣息,“中心區月閣的居住環境果然比月界平常區要好得多啊!我做夢也沒想到我能住上月衛的房間!不過姐啊,你們第一梯隊的配置也太奢侈了吧,這麽大的房子就給你一個人住!”
“不是你姐姐一個人住,是我四姐妹花一起住!”單靈拍了下蕭淩的腦袋,蕭淩一回頭看見的卻是楚楚動人的水無夢,精靈古怪的單靈又魄行到了蕭淩的前方。
“單單,你能有副閣主的樣子嗎?”樓靈對上躥下跳的單靈有些無奈,“倒是頭一次見你這樣的副閣主,一點大將風範都沒有。”
“好啦好啦,樓樓,要不是靠著我三寸不爛之舌,我能說服誓老爺爺同意我們四個住在一起嗎,還分了個這麽大的房子。”單靈對樓靈做了一個鬼臉。
“我還以為姐姐帶我來能我住這裏呢。”蕭淩有些失落,歎了口氣。
“喂,小子,你真以為你豔福不淺啊,想和我們四個大美女同居一個屋簷下,想得也太美了點吧!”單靈又拍了下蕭淩的頭,蕭淩賭氣不想理單靈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的副閣主。
“好啦,靈兒,別欺負人家小朋友了。”一直沒說話的水無夢宛然一笑,走到蕭淩旁邊,輕輕撫摸一下蕭淩的腦袋,“蕭家基因真好啊,璿兒是咱們一月閣閣花,我估摸著剛進月衛級的小淩大概沒多久就會被稱為一月閣閣草吧,你們姐弟倆長得真好看。”
“行了行了,無夢,你別這小孩哄壞了!”蕭漩笑道,對蕭淩說,“你先出去吧,熟悉下月衛的生活環境,我有事和你這三個姐姐交談。”
蕭淩噢一聲後就迅速離開了這間大屋子。
“真要感謝誓老爺子,當上總閣主後用了不到五年就平定了月界的動亂,這不,剛平定完,就用了幾個月時間將各月閣的空缺補上了。”單靈開心地笑著,她之前做夢也沒想過自己可以當副閣主,“聽說,十二月閣的老閣主去了傳聞中的第十三月,誓老爺子在那個老閣主的推薦下重用了魔星那臭小子,真沒想到呢!”
“噓,小點聲,別讓咱們閣的萬老頭聽到!”蕭漩連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五年前他和誓老爺子爭總閣主,打得驚天動地呢,不過還好,誓老爺子沒對我們一月閣懷恨在心。噯,聽說四月閣那邊讓金老爺子的小兒子當了閣主。”
“是啊。金老爺子兩個兒子現在都是閣主,他若泉下有知,應該心滿意足了吧,”樓靈接下話來,,“隻不過……十月閣之前的閣主好像是添定吧,很奇怪,金老爺子死後不久,好像他也就失蹤了,據說在添定之前金敏中當過一段時間十月閣閣主。在添定失蹤後,大家就按資排輩又讓金敏中繼續當了,這添定去了哪?”
“誰知道呢……”水無夢歎口氣道,“月界現在好不容易太平了,我們就好好珍惜吧,別去管別人的瑣事了。”
“無夢你還是這麽與世無爭啊。”單靈忽然撲向無夢,想捏無夢的臉,結果樓靈和蕭漩卻來幫忙水無夢,四個女孩子扭打在一起。
……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這裏有多好。沒有戰爭,沒有死亡,沒有仇恨,隻有歡聲,隻有笑語,隻有快樂。如果姐姐還活著的話,她知道我也進入了第一梯隊,應該會很高興吧,你說是吧,無夢姐,謝謝你們,在那樣的動蕩歲月裏,讓如此脆弱不堪的我堅強起來,活到了現在。
蕭淩微笑著閉上了眼睛,路遠寒抱起蕭淩衝回一月閣內部,呼喊著讓人來救他。
無夢姐,我找了個不錯的孩子來救你呢,等你回來,你會平安回來的。
……
月界,總會議廳。
“總閣主!請讓我出戰!”添定帶著重傷的身體匆匆趕到總會議廳,廳內隻有誓天和霜俊傑兩人。
“你來晚了,剛才初八也被老夫趕了回去。”誓天看了眼連走路都成問題的添定歎道,“你與初八不同,初八好戰,你是責任心太強。你們兩個想守護月界的心讓老夫很感動,但你們兩個的傷實在太重,不準再上前線了”
“這怎麽可以!咳,咳……”添定一急又劇烈咳嗽起來,他身上多了層愈咒,是一旁的霜俊傑替他加上的,添定感激地看了霜俊傑一眼。
“總閣主,閣中已無人能去帶兵前去應戰,若交給副閣主,倘若不幸慘死敵軍將領手中,那軍心會更亂!”添定不依不饒。
雙心身負重傷,已無法再多做思慮,總閣主誓天必不能親上戰場,要在中心區下達戰令,以穩軍心,霜俊傑則必須要守在閣中及時帶領二月閣醫治重傷戰士。這樣一來,月界是四麵受敵,該如何是好!
“老夫說了你不必多慮了!”誓天不耐煩揮手道,“涉新石閣主已被老夫派往北麵應戰金敏中,天憐兒閣主已被我派往南麵應戰蕭南火,你不必多慮!”
“那還有東麵和西麵啊!”添定急得不行。
“你成何體統!要有大將之風,你怎能亂了手腳!”誓天又怒斥道,“東西兩麵也不必多慮,雖說很是不情願,但現在已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了,四大軍團都已出動。”
“什麽?”添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曆史中四大軍團同時出動他不知道有沒有出現過,至少他任閣主這近兩百年來是從沒見過。
“這你該放心了吧,淩魂和柯景航去了西麵迎戰袁定真,舞婧和魯自奕去了東麵迎戰史拜德。”誓天坐下來,喝了口濃茶,“你大可不必擔心兵力不夠,東麵有一月閣月士支援,西麵有本閣主七月閣支援。”
誓天將自己閣中的月士調由淩魂和柯景航去指揮,確實也已到了無可奈何的地步了。誓老爺子眯了眯眼睛,剛想將添定打發走,一名月士忽然神色驚慌闖入七月閣閣主大堂。
“報告總閣主!南門和北門被攻破!蕭南火和金敏中分別從南麵和北麵帶領上萬阱和數以千記的意界人迅速向中心區靠近!”
誓天聽聞此消息臉色一變,問:“天憐兒和涉新石呢!”
“天,天憐兒閣主目前聯係不上,她閣下萬名月士已損失過半!涉新石閣主受了些輕傷,並沒什麽大礙,隻不過涉閣主閣下萬名月士也損失了近三成!”
誓天始料未及南麵和北麵的戰況會如此糟糕,可也沒多餘的兵力去支援。
月界自古以來便規定,每個月閣中隻有該閣主有權調動他閣下的一萬兩千名月士,其他人都沒權力指揮其他閣主的部下,包括總閣主。總閣主所能直接調配的是閣主與副閣主,但並不能越級管理,這是為了整個月界的平衡所設立的規矩。
如此說來,魔星、金敏俊失蹤,自己為保全水無夢將她關入牢中,白葉戰死,巨龍被活捉,霜俊傑的月士絕不能出動要治療傷患,又絕不能讓雙心、初八、添定再上戰場,現在能調配的兵力所剩無幾!
正當誓天閉目苦思時,兩名大漢共同擋在誓天麵前。
“讓我的月士上戰場吧!”誓天睜眼,是不肯離去的添定,初八也咧著嘴笑站在旁邊,“雖說我損失了近兩千名精英月士,但閣中還剩下一萬名月士啊,芷藍的傷沒我重,可以讓她去指揮!”
“這等事情不能落下我八月閣吧!”初八狂笑著,“誓老頭我知道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讓我親自上戰場的。不過我閣中深雪幾乎沒傷,老頭你放心她,她在戰場上比老爺們還勇猛,交給她吧!”
誓天眯眼打量著這兩個渾身繞滿綁帶的大漢,添定一米九三,初八兩米零一,像兩座小山一樣矗立在麵前。
衰老帶來的不一定是愚笨,也許是更加聰慧。千年閣主誓天,傳奇般的人物,雖年歲已大,可頭腦與實力並沒有衰退,他見證著月界的曆史,無論是興盛還是衰敗,也見證著千年來無數閣主的交替與生死,他的強大,不僅僅是魄源與魄生,更在於他的心。
三代總閣主,除了尚不為人知的初代總閣主,金天與誓天,都是最強月士的代名詞,他們已大局為重,他們堅韌隱忍,成大事者必重情,也無情,重情於得人心,無情於救天下。
誓天並不糊塗,在整個月界都在未知力量的操控下變為一團亂麻時,甚至四麵楚歌,他仍坐於閣中絲毫不混亂,他也清楚添定與初八必將請戰,而他在等最恰當的時機,讓他們的月士出擊,這個時機,已經到了。
誓天若有所思,他眉頭舒展開,像是早就料到了如此情形,大聲道:“好!就按你們所說,傳十月閣副閣主添芷藍與八月閣第三位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