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吳櫻哭吼著對天空中的天憐兒歇斯底裏喊道,她急劇顫抖著身體,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事情一切都反轉地太快了,沒幾個人能理解空中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從天憐兒突然出現起一切就開始變得詭異,而當天憐兒用終生攻擊涉新石那刹那,真是讓場下全部閣主與副閣主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麽,才會這樣啊!

天憐兒的身體從空中下墜著,她眼中流露出淚水,怎麽也不肯接受這樣的結局。隱忍了三百多年,最後就換來這樣的結果,為什麽!

但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何終生會對涉新石不起作用。

當天憐兒扭頭看向另一邊的白葉時,白葉用極為嘲諷的眼神和笑容回應了天憐兒,她瞬間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原來是這樣啊!天憐兒悲歎道。

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希望報複涉新石的吧?所以從每一刻你都對我做好了防備,終生的衍生能力失效全是因為你白葉吧?原來從一開始你就隻把我當做個工具,和那些心阱一樣,到現在就可以丟掉吧?

真可惜……我一直試圖用美色引誘你,但是……外表幾乎比我還漂亮的你還是不為所動啊,從最開始,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啊!白葉……你欠我一條命!一條該讓涉新石死去的命!

天憐兒吼叫著,像是瘋了般,扔出手中的毒刺衝向涉新石,不過天憐兒發現毒刺已經變回了月劍,但卻被遠處的白葉用攻咒毀掉了。

劍毀人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嗬,還是這樣啊。”天憐兒閉上眼睛,苦笑著喃喃道,“抱歉了,憐蠍劍。還是讓你這樣……”

天憐兒的話未說完,身體就化作魄源徹底消失了。

被稱為月界最美的女人就這樣消逝了。走的這麽匆忙,沒有給後人留下什麽。

有著超出常人的天賦和驚人的毅力,帶著仇恨多年隱忍在月界,不管身敗名裂,不在乎遺臭萬年,不理會所有的侮辱和質疑,隻為了複仇。

涉新石一個無心的戰略,卻最終埋下了這樣的隱患,或許涉新石能憑著他敏銳的直覺和無懈可擊的推測知道天憐兒不是真心留在白葉身邊,並且對自己抱有敵意。但他可能直到天憐兒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天憐兒對他的仇恨究竟是從何而起。

可惜了這花一樣的女子,有著足以驚豔所有男女的麵孔和身材,每一方麵都足以用優秀形容,卻也因為自誕生起的傑出與不凡,造就了她一生的悲劇。

涉新石歎了口氣,那從來不顯露真實情緒的臉上總算浮現出一絲遺憾。這就是涉新石,雖如蛇般陰冷,但卻也見不得真正的死亡。

而,這也是白葉,隻要能為他所用,就算是隱患,他也會留在身邊,隻要能為他做出他想要的貢獻。但,當到沒有利用之際,便是死亡的時刻。

天憐兒悲劇性的一生,就像是宿命一樣注定的。從成為月士的那刻起,她就永遠無法擺脫這宿命,像是一條催命之索捆綁著她。

這需要一把能夠斷了這繩索的劍讓她墜落而亡。而涉新石就是這條繩索,白葉則就是那把劍。天憐兒最終帶著一生的遺憾死去了,留下一世爛名,且真相永遠不為人知。

玫瑰凋零的那瞬間,總是最美的,讓人窒息並且惋惜的那種美。隻需一眼,這一生都難以忘記。

“不!”吳櫻哭吼著,站起身來,似乎想去與涉新石拚命,但是卻被舞婧給攔了下來。

“我理解你。”傷勢非常嚴重的舞婧喘著粗氣對失去理性的吳櫻慢慢說道,“但是……現在,你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不要著急去送死!”

同樣驚愕地還有李若婍。

她親眼看著自己以前所最崇敬的人這樣殺掉了閣主,她跪在地上,像是瘋掉了般。

四位去參戰的副閣主,蕭淩和餘鐵鈞是頻臨死亡,孟夢正在緊急治療。而吳櫻也是深受重傷,隻有李若婍沒有受太多的傷,因為涉新石的保護。

而柯景航和舞婧已經根本不可能戰鬥。在和桑莫惡戰後本來就沒有恢複的情況下,就去和涉新石、天憐兒作戰,並且接連被他們兩人暗算,現在連自保都難。

更別提金敏俊了,剛剛與溫特大戰完,就又與涉新石惡鬥,現在的他也是在霜俊傑竭力搶救著。水無夢、添定和淩魂也是身負重傷,雖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很難再進行高強度的戰鬥。

“幹的不錯啊,新石。”白葉在空中慢慢走向涉新石,打量著地麵的閣主們,“解決了三個,不錯。”

“都是他們在重傷的情況下我占了便宜罷了。”涉新石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如果他們是以最完美的狀態和我戰鬥,恐怕我已經死了。”

涉新石這話倒不假,如果柯景航、舞婧還有金敏俊在沒有受傷且沒被白葉限製能力的情況下,涉新石一人絕對不可能迎戰三人,而且,就是是現在涉新石就已經感覺到體力不支了。

但白葉……居然還麵不改色。

“現在……”白葉轉過身,“還有誰要上來?”

忽然之間,三位閣主站了出來。

“初八閣主,魔星閣主,路葉生閣主。”白葉慢悠悠道,“我是該誇你們勇氣可嘉呢還是嘲笑你們愚蠢你。”

“我不是來找你的,白葉。”魔星喘息著,“你那一劍……我之後會還給你的,你不用著急。但現在,我要找這個家夥算賬。”

魔星看著涉新石,涉新石也打量著魔星。

“那和我作戰的是強大的初八閣主以及會阱變的路葉生閣主啊。”白葉輕鬆一笑,飛向高空,“那下麵,就給魔星閣主和新石處理下私事吧。”

“想逃!”初八大喝道,露出興奮的笑容,“不可能!”

初八急忙追了上去,而路葉生也連忙跟了上去。

初八本來就是個生命力強大的男人,雖然被溫特重創,但是在霜俊傑的治療下他幾乎又是恢複了大半。

路葉生是在與溫特戰鬥的尾聲才參戰的,僅僅隻是負傷,體力上比起其他閣主還是富裕的多,所以他也還有餘力戰鬥。

而現在涉新石對上魔星。

涉新石與三位閣主車輪戰,體力已經接近了透支。魔星參與了溫特的戰鬥,又被白葉重傷,也可謂接近邊緣。

現在他倆的對峙,能說是一場公平的戰鬥。隻不過兩人都無法進行高強度的戰鬥了。

“我還以為……我到月界最終要和我一對一較量是金敏俊閣主呢。我是蛇他是龍,怎麽說這樣的戰鬥才更令人期待嘛。”涉新石費力地露出一個微笑,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慢慢說道,“真沒想到,和我最後一對一的人會是你。”

霜俊傑此時也感覺快要崩潰,看著天空的閣主們。

此時雙心還沒醒過來。而柯景航、舞婧、金敏俊可以說已經被重創到無法站立了,水無夢、添定還有淩魂傷勢還好,隻不過剛剛是被白葉給打敗,並沒有危及到生命,隻是暫時還沒恢複到戰鬥的程度。

怎麽會變成這樣。霜俊傑皺著眉頭,在消耗著自己的魄源為大家治療著。其實他很想去參與戰鬥,畢竟沒有受傷體力還算充足的閣主目前就隻剩他和總閣主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職責絕對不是戰鬥!

而誓天還是看著天空中的戰鬥,沉思不語。

“我可是早就想和你來打一架了。”魔星握緊手中的劍,瞪著涉新石,“從我和單靈還有餘鐵鈞被你與天憐兒封印在魄區的那天起,我就想和你大戰一番。隻可惜,這期間我們雖然還見上了幾麵,但始終沒有真正動過手。”

“我可沒有什麽覺得可惜的。”涉新石微笑著,握著手中的劍,但不敢放鬆,“至少,我還沒被逼到用禁術呢,魔星閣主。”

魔星顯然被激怒,大吼道:“這不都是為了救單靈嗎!”

魔星吼完後氣喘籲籲地怒視著涉新石,而涉新石依舊麵不改色,即便聽見了單靈的名字。

“她啊。真的很感謝……你救了她呢。”涉新石慢悠悠地說道,“說起來。你們的個性,真的很相配呢。她活潑可愛,你陽光紳士,真是感謝你對他照顧有加呢。”

魔星怔住了,沒有料到涉新石會這樣說。

“至少……對你來說不是秘密了吧。我和……單靈的事情。你很喜歡她我知道,可是……我是愛她啊。”涉新石忽然開口對魔星說起這些,“但是……她就像一隻白兔般溫暖美好,而我是條毒蛇。誰會愛上蛇這樣冰冷的動物,我隨時會讓她因為我的冰冷而死去。抱歉我做不到呢。”

魔星喘息著,斷斷續續問道:“涉,新,石。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何叛變!”

涉新石不說話,忽然對魔星進行了攻擊,並且聽見涉新石緩緩用極為隱忍的聲音說道:“單靈……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