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在鮮血和疼痛之間充斥著震驚的知覺。
這不是白葉的衍生能力,如果說以白葉的能力能夠阻絕了雙心的終生,那絕無可能也可以無視魔星的能力。
隨著雙心和魔星的雙雙倒下,整個月界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而又恐怖起來,在烏雲密布下的地麵即將上演一場虐心之戰。
白葉並沒有殺雙心和魔星,但他們估計也無法再繼續作戰了。白葉冷笑著,用看螞蟻的眼神打量著倒下他腳下的兩人。雙心和魔星的終生可謂是月界中最無解的終生,並不是說殺傷力有多大,隻是因為能力的恐怖讓人無力招架。
一個可以控製思維,一個可以控製魄源,本是無敵的招數卻在白葉麵前如同兒戲般這樣輕而易舉地被瓦解了。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
“真是可惜啊。”白葉看著場上其餘的十位閣主,慢悠悠地說道,“才剛動手你們就損失了兩位閣主。要怪隻能怪他們自己太弱了。”
場上一片沉寂。如果說雙心戰鬥力弱沒有人否認,可是……魔星的戰鬥實力在月界絕對不算差,即便他是個極為年輕的閣主。隻不過魔星過於依賴於他的咒術,在近身戰鬥上確實是非常糟糕的。
“他……”水無夢顫抖著緩慢說道,“似乎,似乎可以封住大家的衍生能力以及一切咒術。”
水無夢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為之慌亂。
而各位閣主也察覺到自己的衍生能力,似乎也起不到什麽效果了。眾人都驚訝地看著白葉,難以置信。
“我的初生淺月葉,可以將自己寄托到任何物品上,並且能製造出任何人死亡的假象,且能隨時脫離物品,並能利用別人物品暫時變為別人外形。”白葉慢悠悠地說道,“這是你們先前就知道的情報。但是……我的次生,幻葉劍,它的能力就如剛剛水無夢閣主所說。”
一片嘩然。
“真要感謝魄結呢。”白葉撫摸著自己胸前的魄結,那發著光的珍珠此時此刻已經和白葉融為一體呢,“先前我這個能力隻能對一個人使用,而在魄結的幫助下,可以完全對戰場上我願意指定的每一個人使用呢。怎麽樣呢,各位閣主,沒有衍生能力和咒術的你們,還有獲勝的可能嗎?”
霜俊傑也有些擔憂,如果不能使用咒術,也就是說場上每位閣主都做不到在戰鬥的同時用愈咒為自己治療,這樣一來,場上還來對大家進行醫治的也隻有霜俊傑一人了。
“真是狂妄。”淩魂似乎像是已經無法忍耐地一般站起身來,用不屑的眼神打量著白葉,“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隻是這種水準。我還以為你可以封印住我們的終生呢,別忘記了,終生為我們帶來的不僅僅衍生能力和全空間的攻擊範圍,還爆炸性的提升了我們的體質,縱使我們的一切能力都無法使用,也不代表我們就奈你無可奈何!”
淩魂一拔劍,大喝:“終生,劍拔弩張!”
強大的魄源湧現出來,但果然如淩魂所說,空間沒有發生一點變化,也沒有出現什麽壯闊的攻擊,看起來就像淩魂沒有任何變化,更讓人詫異的是,淩魂手中的武器還是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所有人也明白,淩魂的速度、力道還有破壞程度都因為終生得到大幅度提升。
“正如淩魂閣主所說。”添定也走上前去,對白葉說道,“我們就算失去了這些能力,憑著我們自身過硬的基礎實力依舊可以打敗你!”
雙心和魔星剛剛的慘敗就是源於他們自身的基礎戰鬥技巧太弱,才被白葉在轉瞬之間給擊倒。但是接下來準備和白葉戰鬥的閣主們就算不如淩魂或者添定這樣戰鬥技巧強大,也不會再掉以輕心了。
白葉……他能敵得過這麽多位閣主嗎?
白葉依舊輕描淡寫地打量著眾人,背後的涉新石也露出陰冷的笑容。
在總會議廳裏是謝煜與其他十一位副閣主。
謝煜看著這十一位都已經無法站立的副閣主們,不由地暗自心驚。一位副閣主的實力都是幾倍普通幻阱的,但居然就在白葉在初生狀態下爆發了魄源就全部昏迷不醒。而謝煜也歎自己幸好剛剛在總閣主附近,不然自己恐怕也和這十一位副閣主一樣了。
謝煜的次生是易劍。易劍的能力是可以將場上所有沒有知覺的人或物瞬間轉移。謝煜摸著額頭的汗,同時擔憂著外麵的情景。
現在的月界真可謂水深火熱了。在魄區和羽界、阱界混戰著。空間形狀是八角形的月界可以說外部範圍四麵八方都在進行著戰爭,所幸還沒有被突破。
魄區現在也是一片混戰,隻不過阱的數量是在大幅度減少。雖說白葉放了十幾萬阱參與了混戰,但不像月界有第十三月領導。羽界有陛下和殿下領導,那十幾萬可以說是一盤散沙。在最開始的時候的確給月士和羽者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和傷害,但還是因為群龍無首,逐漸被消滅。
三方勢力都各自為營,互相砍殺著。
而月界內部也在上演著極高級別的戰鬥,先是閣主們與夏之宮、冬之宮的惡戰,隻不過兩宮決戰剛剛結束,就迎來了最終的敵人白葉和涉新石。
真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有給眾閣主一點喘息的時機。
謝煜並不知道就在他離開沒有多久,雙心和魔星兩位閣主便在一分鍾之內就被白葉給重創,更不知道眾閣主的實力也被白葉大幅度削弱了。
但就在這時,一把劍架在了謝煜的脖子上,謝煜驚出一聲冷汗。
“別動。”冷豔無比的女聲,這個聲音謝煜立刻就聽了出來是誰。
“天憐兒?”
“別多話。”天憐兒把劍架在謝煜的脖子上,用冰冷的聲音對謝煜緩緩道,“給我治療。快!”
謝煜一驚,已被天憐兒給轉過身。謝煜這才發覺天憐兒現在一身傷。
“我知道你曾在二月閣呆過,快點!”天憐兒咬著牙對謝煜說道,“如果……你不從的話,這幾位副閣主的命……我就不敢保證了。”
謝煜大驚,才發覺天憐兒居然帶來了無數毒蜘蛛,布滿在眾位副閣主周圍。
“別亂來!”謝煜連忙說道,“不要激動,我這就給你醫治!”
天憐兒不再說話,看著謝煜用醫術為自己醫治。其實謝煜最開始想用愈咒的,可謝煜剛剛竟發覺自己無法使用愈咒,他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
天憐兒也察覺了謝煜的怪異之處,當她了解了究竟發生了什麽時候,才知道恐怖之處。難道說……白葉是故意讓謝煜成功使用了他月劍的衍生能力逃到這裏的?天憐兒不由地打了個寒顫。但是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回頭了,天憐兒隻能讓謝煜治療著自己。
這次天憐兒的傷可謂是極重,看來枯人是真的沒有打算給天憐兒留活路,每招每式可謂都是下了死手,也難道讓天憐兒隔了這麽久傷還沒有見痊愈。
謝煜看著天憐兒忍痛皺緊眉頭的樣子,還是美的那麽驚世脫俗,謝煜歎口氣,不明白天憐兒為何會選擇跟隨白葉一起叛逃。
“天憐兒閣主,你是怎麽進來的?”謝煜緩緩開口問道。
“少問!”天憐兒一聲喝道,這個時候謝煜已經在治療她傷勢最嚴重的部分,天憐兒額頭留下無數虛汗。她皺緊眉頭,咬緊牙關,眼光轉到另一邊去。
是吳櫻。天憐兒看見了吳櫻。她曾經的副閣主。
吳櫻從入月界起成為月士練習生時就無比向往著能夠進入到九月閣,追隨她心目中的偶像天憐兒。在她眼裏,天憐兒是如同女神般的存在,無可挑剔的麵龐和五官,令人羨慕的身材和聲線,有著冷豔的性格和妖豔的氣質,也有著極為強大的實力。
吳櫻自然是想成為像天憐兒這樣的人,從如願以償進入九月閣起,她就加倍訓練,最終被天憐兒欽點為自己的副閣主。
但……誰知道才這麽短的時間,那心目中最崇高的偶像居然選擇了叛離。
吳櫻無法接受,和同樣日夜以淚洗麵的李若婍一樣,無法相信自己心目中如同神一般的敬仰居然就在一夜之間成為“叛徒”。多麽令人心痛。
但戰亂卻從未停過,一直不能避免戰鬥。直到決戰來臨也一樣。
天憐兒緩緩吐著氣,悲歎了一口氣,忽然一掌打向謝煜。謝煜大驚,連忙躲開,但還是被擊中,口吐鮮血。
“謝煜。我知道你是副閣主中唯一一位掌握終生的人。”天憐兒絲毫不慌亂地說道,“不然也不會被總閣主選在自己身邊,但抱歉,從最開始我就給你下了毒。沒有辦法,我必須這麽做。”
謝煜感覺自己體內的魄源在一點一點被抽空,看樣子的確是天憐兒做的手腳。
“就像你殺了喻原一樣沒有辦法嗎!”謝煜低吼道,“天憐兒!你是總閣主在月羽大戰親自任命的閣主,卻沒想到你最後還是走向了墮落,你是也要殺了我嗎!”
天憐兒看著謝煜花白的頭發不由地內心退縮了下。她忽然想起自己四百多年剛剛進入月界還隻是練習生時,已經是副閣主的謝煜就非常疼愛她了,經常給還是少女的她帶很多吃的。
四百多年過去了,對於月士們來說,身體衰老速度是人類的三十六分之一,天憐兒也從十六歲的少女長成二十七八歲樣子的美豔女子。天憐兒先是進入到七月閣,也曾被暗殺軍團和精銳軍團的人相中,但謝煜堅持將天憐兒推薦到九月閣就職副閣主。
最終九月閣閣主在月羽大戰中戰死,而金天便決定將天憐兒提拔為九月閣閣主。
可惜的是,時間流轉到如今。總閣主從金天變為了誓天,九月閣閣主從天憐兒變為了舞婧,唯一不變的是,謝煜還是那個七月閣副閣主,永遠低調而又強大。
“謝大哥……對不起。”天憐兒聲音哽咽著,舉起毒刺衝向謝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