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寒在葉芷瀟和聶芷藍的陪伴下回到了屋中。
紫晴看著他們立刻蜷縮成一團,將被子裹地緊緊的,眼神裏流露出無盡的恐懼。聶芷藍哼笑一聲,沒有理會她帶著路遠寒出了門。
“現在的一切正如你所見。”聶芷藍輕聲說道,“現在你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王,這裏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還是不明白!”路遠寒聲音顯得有些大。
“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但,你終歸有一天會回到這裏的。”聶芷藍輕言道,“而在這之前,你先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吧。”
我想做的事情?路遠寒微微一怔,連忙問道:“我來到這個空間多少天了?”
“四十六天。”葉芷瀟輕輕說道,“差不多可以走了,跟我走吧。”
“啊?”路遠寒一直處於一頭霧水的狀態,可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也隻好答應葉芷瀟跟隨她離去,他沒有想到為何自己會在這裏不知不覺過去了這麽久。而這樣也說明,其他世界裏已經快過去兩天了。
這四十六天裏,路遠寒絕大數時間都在昏睡中,而在此期間,聶芷藍和葉芷瀟一直給路遠寒注入自己體內的魄源,讓路遠寒逐漸變得更加強大。
但其實她們都明白的是,路遠寒根本不需要這些魄源,因為……路遠寒體內的潛在魄源強大到無法估計,隻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辦法激起那些魄源,也無法駕馭,在此之前,需要有強大的人引導。
而聶芷藍和葉芷瀟,就是在做這個引導作用。
但已到告別的時候了,聶芷藍從背後抱住路遠寒,輕聲道:“早點回來,我的王。”
“嗯。”路遠寒眼神堅定,他雖然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和他有什麽關係,但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內心深處也有這樣的一種感覺:遲早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走吧。”葉芷瀟牽著路遠寒,頭也不回的離去。
“芷瀟姐……關於這個世界以後我自己會來慢慢了解,但在這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問你。”路遠寒語氣顯得有一些急促,“白葉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你是知道的吧?你和他之前的相似性。”葉芷瀟輕言道,“他是個野心極大同樣也是實力出眾的男人,所謂月界總閣主或是什麽阱界之皇還是羽界無色殿陛下,在他眼裏都不是他想要的。”
“那他想要什麽?”
“他想要的……”葉芷瀟微微一笑,“自然是進入靈界了。”
“靈……界?”路遠寒一怔,又聽見了這個名字。
“嗯,對,這個地方。”葉芷瀟輕輕說道,“你在先前已經知道了靈界、仙界和魔界的存在,也知道這些地方分別是月界、羽界和阱界那些傑出人才之後的去處,但你知道在那淩駕於我們的世界,他們的實力如何嗎?”
路遠寒沒有說話。
“他們的最弱士兵實力相當於月界的誓天。”葉芷瀟微微一笑,“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嗎?”
路遠寒顫抖著,說道:“那……白葉他怎麽可能做到進入到靈界啊。而且,他進去之後豈不是最弱的,又能做到什麽?”
“的確……他的實力比誓天略弱一些,但魄結之後的他現在和誓天可以說接近持平了。”葉芷瀟緩緩說道,“知道嗎,這隻是他現在剛開始和魄結結合的時候,之後的進化超越誓天隻是時間問題……”
“那……他到底怎麽做到。”
“怎麽做到。在於第十三月閣和你啊……”葉芷瀟神秘一笑。
“啊?”路遠寒疑惑道。
“到了。”葉芷瀟和路遠寒來到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屋前,她說道:“這些以後再告訴你,去吧……去那個月界,找到第十三月,你會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
“嗯……”路遠寒眼神異常堅定,說道,“我知道了。”
“路遠寒。”路遠寒轉過身,看著這個最初在七月閣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的神秘女人,誰知如今他們卻成為同一個世界的種族。
“記得回來。”葉芷瀟輕輕擁抱了下路遠寒,退後幾步,輕言道,“別想多了,我對你這樣的小毛孩可沒什麽興趣……但,你是這個世界的王,我和聶芷藍都將會是你的王妃,輔佐你幫助你,我們的一切都會是你的。為了讓你適應以後的生活,這個擁抱算是對於你和我都是個提前預告吧,有個心理準備過程。去吧,白葉隻有你能阻止了。”
路遠寒先是一愣,再微微一笑,輕聲道:“那……你就是我的王妃了,王妃,等我回來。”
路遠寒消失在這個空間,葉芷瀟怔怔地看著隨著他以前消失的這個小屋,忽然覺得內心空空的,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骨子裏就有那麽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
“那……”葉芷瀟微微笑道,“就快些回來吧。”
人界。
“放棄吧,斯普潤。”枯人輕聲說道。滿地都是破碎的花瓣,腐霧已經包圍了斯普潤。
“這場大戰快進行兩天了。”枯人看了看這片天空說道,“冬之宮損失了兩名帝王幻阱,春之宮算上之前的道爾芬也損失了兩名帝王幻阱,而且……”
斯普潤喘息著,似乎沒有打算放棄的意思。
“月界那邊還有阱界那邊你們的局勢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吧。”枯人慘然一笑,“雙心等四人已經到達了阱界,雖然不知道這兩天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麽,但是……救出月界的四名副閣主應該不是什麽問題吧。”
“是啊……我也覺得我離死不遠了。”斯普潤苦笑著,“真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強……估計你麵對溫特也不會落下風吧。”
“不用這麽抬舉我。”枯人聳聳肩,“溫特那個家夥啊……就算是我,也沒有獨自一人去麵對他的勇氣啊。”
“嗬……我在等待,他也一樣。”斯普潤苦笑著,“你以為溫特眼睜睜看著他疼愛的兩個部下慘死也遲遲不用魅變是為了什麽嗎?我們的性命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他的魅變可不是用來救他的部下的。”
“哦?”枯人舉起劍,輕聲道,“真沒想到白葉對你洗腦到這個地步了啊。看來我還真得好好跟你們的白葉大人學學了。”
“別廢話了!”斯普潤又一次站起身來,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用不用終生!”
“不可能。”
“那,完幻!”
“不可能。”
“你是瘋了嗎!”斯普潤歇斯底裏地吼道,“我接下來可是要用二重魅變了!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下的我,你不可能僅僅靠著再幻和次生獲勝的,你會死在我手中!”
“殺死強者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麽。”枯人淺淺一笑,“雖然我覺得我一直算不上什麽強者,畢竟……我連進入靈界當個打雜的機會都沒有啊。”
“靈界?”斯普潤一怔,他想到了魔界,他微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怎樣?”
“心阱的死亡必定會驚動魔界。”斯普潤苦笑著,“即便魔界從不會插手我們這邊的事情……但我們這些心阱中必定有人擁有進入魔界的資格,若這樣被你們全滅……”
“哎呀哎呀,被看出來了啊。”枯人微微一笑,“我們也明白,擁有進入靈界最基本戰鬥力的我們月界隻有誓天,你們那能進入魔界的頂多也隻有那個叫科音的,而羽界可以有資格進入仙界的可能就是無色殿陛下了……你還在執著什麽呢。”
“我自然知道……那個人不可能是我。”斯普潤看著枯人,說道,“但你是知道的吧……那裏選人可不完全看我們這裏的實力。”
“看來斯普潤先生知道的不少呢。”枯人微笑著,“進入到那裏在那種環境裏魄源會自然大幅度提升,不,是急劇數倍式的提升,所以,在我們這裏的基礎實力是怎樣也不足為慮了。但……就算是這樣,魔界要挑中的也不會是你吧……”
“哈……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以為這就是你久久不取我性命的原因啊。”斯普潤慘笑著,麵龐一陣綠一陣白,他輕吼著,“那我……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正等待著呢。”枯人輕輕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之意。
來了……他們要來了。枯人看著天空,完全不理會那邊斯普潤魄源的可怕上升,他心想著:看來……比我預想的要快啊。黑暗帝國,真的要開啟了。
“二重魅變,春亡!”
整個空間都破碎了,無論是大氣還是地麵還是每一塊存在的地方,所有的碎片都懸浮在空中。這是一個完全真空的空間。枯人也提升著自己的魄源,讓自己不會受到傷害,即便是這樣,他也感覺到身體有一種快要被破壞的感覺。
“所謂二重魅變……”斯普潤慘笑著,“就是將魅變給毀滅,從而將魄源提升到一個從來不可能達到的境界……它會扭曲空間、時間,扭曲一切!”
“這樣啊……”枯人說道,“真是個可怕的能力啊。恐怕月士的終生都很難達到這樣的破壞力吧。”
“你為何還能這樣冷靜!”斯普潤狂吼著,“你不知道嗎!你快要被我殺死了啊!你的身體很快就會支離破碎,然後被碾碎到連渣都不剩!你為何,為何!為何還能這麽冷靜。”
“我不是冷靜啊……”枯人慘然一笑,“我是在害怕啊……”害怕?斯普潤瞪大了眼睛,然後吼道:“怎麽會!你怎麽會害怕。”
“的確,我在害怕……”枯人背過身去,不想看見斯普潤,“我是害怕你會死。”
“你這個狂妄的家夥!就現在的你,怎麽可能會殺……”斯普潤的聲音忽然截然而止,然後一聲爆炸,他的身體徹底消失了,濃濃的黑煙消散著。
“的確……不肯用終生的我絕不可能打敗二重魅變的你,但我的害怕是……”枯人慘然笑道,“我是害怕世界平衡被打破……心阱的死帶來的蝴蝶效應是無法想象的,真是可惜啊。不止是你在等,我也同樣在等,但是遺憾的是啊……真不願意等到啊。”
枯人轉過身,看著那個白衣男子,輕聲說道:“從黑衣換成了白衣,不變的還是你的精致麵龐啊,我說是吧,我永遠最親愛的宿敵,白葉。”
白葉輕輕笑道:“讓你見笑了……我這些沒有用的部下。”
“你就不能留他們一命嗎?”枯人慘笑著,“你明知道心阱的死會帶來些什麽,你就這麽迫不及待通過滅絕閣主和心阱引來靈界和魔界的注意嗎?白葉,你的野心真大,恐怕你想要的不僅僅是靈界吧。”
“你果然還是那麽聰明。”白葉輕笑著,麵龐精致地讓所有美麗的事物都黯然失色,“我想做的是……那個淩駕於所有世界的最高者。”
“這樣啊……”枯人苦苦笑道。
“可以開始了。”白葉一聲令下,這個時候每一處戰場都發生了變化,似乎他想證明,隻要自己出現,任何領先的優勢都會蕩然無存。
因為,真正的逆轉就要開始了,愚蠢的月士們。白葉冷笑著,看著這個世界,他明白,黑暗帝國才剛剛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