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心中犯著嘀咕。費力的把女孩兒往上竄了下。剛想回頭看一眼。對方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穿。這聲音變得有些不一樣。語氣不再俏皮可愛。而是低沉而沙啞。
"從現在開始不要回頭。我會告訴你怎麽走。你隻需要按照我指定的方向前進就可以。如果聽明白你就點點頭。這中途無論你把我放下我是沒有按照我說的路線。都無法送我回家。那結果就是…你…會…死!"
最後三個字。說出的同時身後的人緊緊的勒住了王麻子的脖子。一瞬間他產生了強烈的窒息。對方又瞬間鬆開。王麻子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連連點頭。口中不敢發出其他聲音。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現在走出房間。順著你左手邊的大壩。一直走走到盡頭!我不說停,你不許停!"王麻子連連點頭。口中答應著大步流星的按照他說的方向走。但是心中也有這疑惑。此時此刻他再次清醒了一些。認識到身後背著的絕對不是人。人無法吃下十多斤的食物。人也不會如剛才一般瞬間就要殺死。他清晰的意識到對方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那種殺意仿佛凝成實質。而且是那麽的輕描淡寫。聽起來就像是要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但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不知不覺間,額頭處已經留下鬥大的汗珠。隻能硬著頭皮前進!
"你的步伐怎麽慢了?我說了一直向前走。"王麻子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但是卻不敢停下來。這步伐從一開始的大步流星變成了小步前挪。此時聽到這句話,隻好硬著頭皮回答。
"我…前麵沒路了!前麵再有幾十米就要走到西大壩的盡頭了。沒有路了!沒有路了,你要讓我怎麽走!!!!"都說人在極度恐懼之下的第一反應便是極致的憤怒。此時此刻的王麻子,恰恰竟是如此。他有些歇斯底裏。大口穿著粗氣。感覺心髒已經快要跳出嗓子眼…身後的聲音適時響起。聲音是那樣的冷淡,沒有感情波動。低沉而沙啞。
"我說!繼續往前走。不要停!停下來…你會死!這是我說的第二遍,如果再讓我說出第三遍,你會死,那麽相信我。下一瞬間你會看到自己沒有頭顱的腔子!"王麻子此時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為了那區區200塊錢答應老板替他守夜?如果沒有守夜這檔子事兒又怎麽會碰到這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怪物!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剪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走!走走走!大不了一死就是了!那麽深的水,我死了你也沒法活!"
他不敢睜開眼睛。隻能閉著眼睛向前走,從空中附視就會發現,王麻子身後背著一隻碩大的血色狐狸。奇怪的是泥濘的壩路,他步伐沉重的走過,卻沒有流下哪怕一個腳印!一步又一步的走著,眼看就要走到大壩盡頭!王麻子依舊緊緊閉著眼睛!步伐…也沒有停分毫!
快到盡頭了吧…
就這樣…一步…兩步…三步…第四步!應該到了吧?這是身後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王麻子下意識回頭看去!瞬間一腳踩空!連同背後的(人)摔進這洶湧的河水之中!
王麻子下意識胡亂揮舞著手臂,口中哇哇亂叫…
"不要啊!!!"於此同時,耳邊響起一道陰測測的怨毒聲音。
"你該死!告訴你別回頭!!!!!!"
他剛想回答。瞬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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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麻子!怎麽說著說著走神兒了呢?這200塊錢你拿著,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啊,有情況隨時給我打電話!"
王麻子下意識接過這200塊錢。眼神中並無焦距,躡呆呆發愣。魚池老板武大拍了拍他的肩膀。騎上自己的摩托,一擰油門揚長而去。
"一陣一陣綠旋風吹的我心痛。草藍色的山川如此厚重~"
褲兜中的手機鈴聲響起。王麻子下意識的把錢揣進兜中,取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老婆。
麻子:(喂?怎麽了?老婆,你…打電話幹嘛!)
徐美鳳:(啊,是這樣,我已經把飯菜做好了,你什麽時候下班兒回家來吃?還有,今天我聽說…今天我聽人說河沿那漲水了,你要是完活兒了,就早點兒回來吧,要不然還挺危險。實在不行咱們這幾天不去了!)
王麻子聽完這句話,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一盤。這句話怎麽感覺莫名的耳熟?但是他下意識的回答。
王麻子:(哦,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老婆。我跟你說一件事兒啊。今天守夜的老頭兒他老伴兒身體不太舒服。所以剛才於是老板給了我200塊錢,讓我替他一晚。嘿嘿,那咱說這200塊錢掙的是不是挺容易?好了,好了,不要擔心了,什麽事兒都沒有,我就在這兒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就回去了。等著200啊,我先揣兜兒,先在我兜裏麵捂一宿。你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吃吧!)徐美鳳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王麻子打斷了。他美滋滋的掛了電話。手中提著剛才老板連200塊錢一起給他的一塊兒豬頭肉,一瓶老白幹,還有一顆花生米。看著這些好吃的,忍不住咧嘴一笑。
"嘿嘿,這錢掙得可真巧。就在這兒打一宿更不止200塊錢,還有酒,有肉。先把這些吃的放屋裏吧。俗話說的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先把這些個網布重新整理一下。"
嘴裏嘟嘟囔囔的王麻子把韭菜放進窩棚裏。等他把這所有網絡都弄完的時候,已經是大汗淋漓,此時太陽也已經悄悄落了山。河沿的天總是黑的這麽快。剛才還是晚霞遍布,現在就已經漆黑如墨。
"哎,還是挺累的。但是呢今天就算大功告成了,進窩棚裏喝酒,吃肉,美滋滋,睡上一覺完活兒。"
心裏這麽想著,嘴裏哼著沒有旋律的小曲兒。推開木質的窩棚門。反手又掛上了門栓。王麻子盤腿兒坐在**。麵前就是桌子上麵擺放的酒菜,滋兒滋兒,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了一個不亦樂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些微醺了。把最後一口豬頭肉放進嘴裏,囫圇吞棗,一般的咽下。倒頭躺在這窩棚的簡易單人**。不出一分鍾,窩棚中響起了輕微的鼾聲。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掛了電話的徐美鳳吃的這些飯菜味同嚼。心中壓抑不住的對自家丈夫濃濃的擔憂。不知怎麽的她今天總是感覺心虛不寧。早早的洗漱,上床休息,確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入夜。窩棚外!
一隻血色皮毛的狐狸渾身烏漆嘛黑的,看起來很是狼狽。這隻血色狐狸卻是人立而起。嘴中喃喃的念叨著,竟是口吐人言!
"這是我當初化形之地!要是在此處都不能借人問道。恐怕…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