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奇淵
漫長的等待終於到了盡頭,這日午時左右,眾人麵前的山野中突然升起十數道數十丈粗的光柱,那光柱衝天而起,然後光柱似噴泉一樣,向四外散了開去。
久久後,光柱慢慢的化為虛無,而空中卻似飄著無數若隱若現的龍形霧氣,那些霧氣不斷的飄舞融合著,然後向外擴散著,最終這些霧氣化為了一層薄薄的膜狀物,將眾人麵前廣闊的空氣都籠罩了進去,眾人驚訝的發現,原來一望無際的山野似乎被一層水霧罩住了一般,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起來,陽光照射在上麵,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七宗修士的帶隊結丹長老同時麵露喜色的道,陣法已經啟動,可以入穀了。
眾長老飄身上前,隨手一揮將麵前的水霧破開數個諾大的口子,然後回首對自家弟子道:
“從這裏進入試煉之地吧,這處試煉之地是群山絕地中有名的死亡之穀,各種妖獸在這裏縱橫馳騁,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你們即要與人鬥,亦要與妖獸鬥,所有的一切都看天命了,當然了,宗門也不會白白浪費你們的生命,為此做了些準備,這裏五級以上的妖獸已經被青虛門的元嬰老祖清理完畢了,你們不會遇到相當於人類結丹修士那種恐怖的妖獸。”
頓了頓後,老家夥接著說道:
“去吧,三個月後的此時回到這裏,宗門會接應你們回宗的,當然了,你們也可以一直站在這裏等上三個月,但這道水霧禁製便是生死之線,你過到那邊,就算你被別人當場殺死,我親眼看見,也不會伸手相救的,所以還是自己到裏麵尋找生路吧。”
接著老家夥又神情嚴肅的說道:
“另外,三個月後,我會在這裏等待你們三日,期限一過,若是沒有按時回轉者,你們就得自己想辦法撥山涉水返回宗門,到時能否穿越這片絕地完全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去吧。”
長老一揮手,示意眾弟子出發吧。
太一門、化一門、青靈門、九靈門、赤霞宗,紫霞宗,雲霞宗七派弟子得令後,分別從自家長老所打開的禁製中,依次進入血色試煉之地。
紫霞宗,雲霞宗兩派普通弟子自然不敢與核心弟子爭先,紛紛閃至一旁,任由精英弟子先行通過,雲霞宗某位弟子通過禁製時,似是心有不服般,猛然將早凝聚好的一道火球法術打在了禁製之上。
那看起來薄薄的水霧,似是弱不經風般,可在法術猛烈轟擊下,隻是微微泛起一個漣?,然後那水波向內凹去,突然一個反彈,就將那弟子精心準備的法術原封不動的反彈了回來,雲霞宗那名弟子大驚,慌忙祭出一件防禦法器,轟然巨響中,這廝被砸出兩丈餘遠,跌倒在地麵上,造了個灰頭土臉。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雲霞宗眾人的眼中,哄然大笑中,眾人心中即有著幸災樂禍的成份,又不禁對這禁製暗自戒懼,這禁製不僅可以化解,還可以反彈攻擊,瞧模樣對反彈的攻擊似是還有加成的作用,要不那精英弟子也不會被搞得如此之慘。
別看結丹修士隨手即可破開這道禁製,但煉氣期修士卻是想也別想了,當然了,若是築基後期或大圓滿的修士,或許有破去這禁製的能力。
林華等人綴在核心弟子之後,老老實實地進入了禁製裏麵,所有人在禁製裏重新集結,莊逸澤、莊玲兩兄妹剛要上前與那本宗核心弟子搭話,那批人卻在雲瑤的帶領下迅速呼嘯著遁向了遠方,隻是半盞茶的時間就消逝不見了蹤跡。
所有人麵麵相覷,無語起來,然後七宗修士互相對視一眼,都極有默契地各選擇了一個方向飛速遁走了,當然了,雲霞宗、紫霞宗的修士都選擇了尾隨自己本宗精英弟子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而其它數宗弟子都極為識趣地避開了那個方向。
林華隨著大隊人馬飛遁了一個時辰之後,隊伍停了下來,莊逸澤及其它五支隊伍的領隊聚在一起商量起了行止,最終六人敲定一個方案,在此地分手單獨行動,各隊之間通過傳音符保持著一定的聯係。
一個時辰之後,林華這支隊伍終於遇到了入穀以來的第一個麻煩,一條寬闊的河流擋在了眾人的麵前。
這道河流在地麵上劃出一條彎彎的曲線,盤旋蔓延向兩端伸展,形成了條不知多少萬裏的一道洪流。
來至河邊你會切身感受到,其實每條河流都是有生命,有自己的性格的,這條不知名的河流,它豪邁,遼闊,奔騰不息,洶湧的河水激蕩著兩邊的山岩,激起朵朵數丈高的銀色浪花,在陽光的照射下分外的耀眼,河流咆哮著、怒吼著,像是頭被激怒了的野獸般肆無忌憚的肆虐著。
即使眾人是修仙者,亦被眼前的洪流巨浪震憾住了,是啊,林華從沒見過如此遼闊,如此激情澎湃的河流,隻有當你親眼見過時,你才會有切身的體會,才知道自己在宇宙蒼生裏麵是多麽的渺小。
河流似是有靈性般,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愈發的激烈起來,河水喧囂著湧向前方,似是不知疲倦,想要完成某種使命般,專注而倔強地衝擊向前,再向前,河水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朵朵浪花濺出河床,撲在眾人的麵前,似是向在眾人示威著。
欣賞良久後,林華耳邊傳來莊逸澤的聲音道:
“眾位道友,這條河似不簡單,哪位道友精通水係功法,前去探查一番。”
眾人麵麵相覷,這種冒險的事情誰也不願當先呀,正在莊逸澤為難之際,一聲輕笑傳來。
“嘻嘻,這種危險的活計讓大活人去試,怕有點強人所難了,小女到有一個可行的方法。”
眾人望去,卻是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少婦模樣的女修,少婦見眾人望向自己,亦不膽怯,微一挺胸道:
“我們一行百多名道友,怎麽也有幾人養有靈寵、靈獸吧,派了前去探查一番,豈不比派人前去安全許多。”
“妙哉!”
眾人紛紛撫掌稱讚,少婦的臉上神情愈發得意起來,紅撲撲的臉上更加蒙上了層豔光,看得眾男修眼中猛射奇光。
早有那猶豫不決的修士召喚出了自己的靈寵,或掐法決,或口中呼嘯幾聲,便有數道黑影真奔麵前的河流而去了。
林華定晴看去,一道黑線是犬狀小獸,另外兩道黑影一為紫水鼠、一為金絲獺。那金絲獺、紫水鼠在外形上極為相似,頭部寬而扁,唇吻較短,頦下及兩側生有數根短而硬的須,小小的眼睛略向外突出,腦袋兩側生有短小扁圓的耳朵,極是可愛,極易令人生出摸上一把的衝動。
兩獸都生有細小而長的尾巴,那尾巴由根至末端逐漸變細,兩獸不同之處即是,金絲獺身上有金色的花紋,而紫水鼠毛皮略帶紫色,還有金絲獺體形較大,體長約有十餘寸,加上碩大的尾巴,整體身體就有二十餘寸長了,而那紫水鼠就體形比較嬌小了,隻有八九寸小,兩隻小獸倒騰著短小的腿兒,飛速的躥向河流。
再看那犬狀小獸就大為不同了,這家夥身長一米有餘,體高二十八寸,兩腿細長,隻是幾個跳躍就蹦至水中,然後四腿在水下一陣倒騰,身形一躥一躥的就遊向河流中央遊去了。
再看那兩隻小獸,才倒騰著小腿跑到河流旁邊,兩隻小獸先在河邊轉悠了一下,用前爪在水中一陣翻騰,然後捧了些水出來,小獸伸出粉紅的舌頭,舐了舐爪子,然後似是狀極歡喜的將整隻腦袋伸到了水中,開始猛喝了起來。
然後,兩獸才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一個猛子紮進了水中,水麵上泛起兩個微小的水花,然後兩獸就久久不見動靜了,就在眾人以為兩獸會不會被淹死的時候,遠遠的水麵上,冒出了兩頭小巧的腦袋,一隻是正是那金絲獺的腦袋,另外一隻幾不可見的腦袋卻是那紫水鼠。
兩獸此時水遁出的距離早已超過了犬狀小獸,兩獸似是極為喜歡這河水般,在水中不停的嬉戲玩耍了起來,小腦袋忽而一沉鑽入水中,忽而又從水中一躥而起,一會兒又仰麵朝天肚皮朝上,似是睡了過去一般。
那犬狀小獸卻是不會水遁之術,隻是四肢在水下不停的刨動,整個身體就向前躥動著,大約一刻鍾後,那犬狀小獸終遊過了水麵,一個縱身就躥到了對岸之上,然後身體一抖將體表的水滴抖落,這小獸似乎極為歡喜的仰天汪汪叫了數聲,而那金絲獺、紫水鼠兩獸還在水中玩耍著呢,獸的主人距離如此之遠,也指揮不動兩獸,隻能任由他們玩夠了,才會繼續執行最初發下的命令。
眾人回頭時,見那犬狀小獸的主人正嘴抿做鴨形,口中隱隱傳出陣陣尖嘯之聲,若不仔細聆聽幾不可聞,而那河對麵的犬狀小獸卻是耳朵一動,似聽到了聲音一般,一聲犬嘯,躍入河中又遊了回來,犬的主人撫摸著獸的腦袋,口中不斷吐著不明的聲音,似在安撫著它一般,邊上早有其同伴羨慕的道:
“何兄,你這吠日犬真是靈性十足,用於探路示警都頗有妙用,什麽時候若是產下妖獸卵,送我一枚如何。”
“是呀,何兄可得答應兄弟們的這個要求呀。”
那何兄微微一笑道:
“不是兄弟吝嗇,這吠日犬頗難繁衍,一旦認主後,幾乎不可能再生育了,否則我怎會不送給兄弟幾人呢,說起來這妖獸除了聽話和感覺靈敏外,還真沒有什麽別的特長,否則兄弟當初也極難購得這枚妖獸卵,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