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非仙非常仙。凡非凡非常凡。人人都說神仙好,古來幾人能悟道?千難萬險修成仙,到頭還覺凡間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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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上人稍稍一愣:“你……你找淩老前輩……”隨即恍然大悟:“衫侄女修成靈身,同樣要煉製乾坤袋,嗬嗬,不要緊,淩老前輩有的是鎢金石,我們兩家需求不大,總共才六塊。”

紅花上人搖頭說道:“秦城仙友有所不知,淩老前輩隻剩下三塊,剛才已經答應給我。”

秦城上人心中一驚,轉而看著淩虛上人,卻見他微微點頭,不由奇道:“年初我來過一趟,前輩曾經說還有十八塊,以從前的使用量,好像一年也用不完,怎麽會僅僅半年就沒了?”

淩虛上人搖頭苦笑:“確實有點蹊蹺,老朽也是莫名其妙,近三個月來,有很多仙友前來索要,而且全部用於煉製乾坤袋,幸好老朽重新開爐,每月能出爐三塊,勉強足夠供應。秦城仙友、陳凡仙友,很抱歉,老朽確實答應了紅花仙友,你們隻能等下個月了。”

“怎麽會這樣呢?”秦城上人撓了撓腦勺,大感意外,抬頭看看陳凡。

陳凡毫不遲疑說道:“大哥,既然如此,小弟就等下一爐,任何事都會分個先來後到,早一個月、晚一個月其實沒什麽區別,千萬不要讓淩老前輩為難。”

淩虛上人輕捋長須,眼中露出欣賞之色:“陳凡仙友心懷開闊,善解人意,多謝了!請放心,老朽保證將下一爐留給你們。”

秦城上人無奈點頭:“這樣也好,一個月不算長,轉眼即逝。”

青衫上人始終目不轉睛盯著陳凡,此時收回妙目,語出驚人:“這三塊我不要了,先讓他煉製吧!”

紅花上人也愣住了,仔細端詳著女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衫上人撥開額頭的秀發,嫣然一笑:“陳凡仙友是飛升仙,初入太玄,遠來是客,咱們理應謙讓。”

淩虛上人眼前一亮,拍手讚道:“青衫仙友得窺天道,果然非凡,好,就先給陳凡仙友。”

陳凡卻連連擺手:“多謝青衫仙友好意,不過你們已經先行定下,在下不敢橫刀奪愛,願意等待一個月。”

紅花上人忽然笑了:“仙友不要推辭,衫兒言之有理。”伸出素手輕撫女兒的秀發,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靈身一成,衫兒真的長大了,為娘很是開心,也放心多了!”

青衫上人嬌嘖道:“娘……”

紅花上人凝視著她的眼神,話中充滿了不舍和傷感:“鳥兒的翅膀硬了,就要遠走高飛,翱翔天際,創造自己的天,唉,為娘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再見你一麵。記住,無論何時何,隻要修行有成,一定要回來看一看。”

青衫人上看著母親,眼眶微紅,將頭枕在母親的肩上,不由自主流下兩行清淚:“孩兒知道,請母親放心,我一定能度過大劫,一定會回來看您和父親。”

紅花上人淚如雨下,緊摟著女兒,哽咽道:“好女兒,為娘相信你,為娘與你父親時刻盼望著你歸來。”

青衫上人躲進母親的懷中,不住點頭,雙肩微顫,不停抽泣。

淩虛上人、秦城上人都是神色黯然,歎息不已,似乎為她們母女倆感到難受,大廳中的氣氛變得極為沉重,彌漫著一股悲傷。

陳凡聽得一頭霧水,迷惑不解,什麽“遠走高飛、回來看一看”,如同生離死別一般,難道青衫上人為了度劫,即將遠走它鄉?

許久,紅花上人放開女兒,抹去眼淚說道:“不好意思,讓淩老前輩、兩位仙友見笑了!”青衫上人更是俏臉通紅,低頭不語。

秦城上人緩緩搖頭:“紅花仙友見外了,說實話,文兒、武兒也很危險,唉,我與藍妹一直在提心吊膽,但願十年內不要跨入這一步。”

淩虛上人輕噓一聲:“兩位仙友不要多想,是禍是福很難說,修行之路艱難險阻,自古沒有坦途捷徑,一關更比一關難,一劫更比一劫險,若想修行有成,唯有心誌堅毅,刻苦修行,我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老朽相信這些孩子也能挺過去。”

紅花上人與秦城上人同時拱手:“多謝淩老前輩指點!”

淩虛上人忽然輕拍幾下手掌,廳中金光一閃,一個人出現在他麵前,雙手捧著幾隻玉瓶,神色極為恭敬。

陳凡心中一驚,此人極為怪異,身高足有三、四米,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袍,體形龐大得不可思議,最讓人驚駭的是,他的嘴竟然是鳥喙,長達半尺,沒有鼻梁,鼻孔很小,碩大的眼球一片通紅,臉上長滿了絨毛,手掌如鳥爪一般。

淩虛上人將玉瓶收入袖中,說道:“阿雲,給諸位仙友見過禮。”

那阿雲微一抱拳,怪眼中似乎露出一絲笑意,聲音尖銳刺耳:“見過各位仙友!”

眾人齊聲說道:“雲仙友,好久不見!”話音剛落,那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淩虛上人轉頭看著陳凡,掏出四隻玉瓶:“陳凡道友,裏麵是鎢金石,另有幾件小物品,你剛入靈界,算是老朽的一點小賀禮,不成敬意,希望你不要推托。”

“不可,不可!”陳凡慌忙搖手:“淩老前輩太客氣了,晚輩豈敢白收?”

秦城上人起身上前,取出小包裹:“晚輩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三塊火砂石,望前輩笑納!”

淩虛上人將玉瓶硬塞到陳凡手裏,對秦城上人說道:“今天不交易,老朽不會收你的任何物品,況且老朽一旦出手,從未有收回的先例。”

秦城上人手捧包裹,左右為難,顯得遲疑不決。

淩虛上人壽眉一展:“凡界的修行極為艱辛,能夠成為飛升都是人中之龍,非常了不得,到今天為止,我見過二十名飛升仙,無論是心誌,還是修行進展,比咱們土仙強得多。陳凡仙友,若是不嫌棄的話,三個月內有什麽困難盡管找老朽。”

“三個月?”眾人有些不解,疑惑看著淩虛上人。

淩虛上人嘿嘿笑道:“潛洲幾位老友傳來音信,邀請老朽前去作客,嗬嗬,老朽已有千年沒有遠行,正好活動一下筋骨,一路看看有什麽變化,估計十年、八年後才能回來。”

秦城上人恍然大悟,點頭笑道:“老友重逢、故重遊,嗬嗬,祝前輩一路順風,回來給晚輩講講各的奇聞趣事。”

“沒問題!”淩虛上人笑眯眯轉向陳凡。

陳凡心念急轉,想了片刻,將玉瓶遞給秦城上人,拱手說道:“長者賜,不敢辭,晚輩收下就是,客套話也不多說了。”

淩虛上人開心的大笑道:“這就對了,我們不是俗人,該灑脫就灑脫。”

“淩老前輩一向豪爽過人,晚輩佩服!”秦城上人收起玉瓶。

紅花上人忽然說道:“淩老前輩雪中送炭,我隻有錦上添花,小小物品,不成敬意!”順手仍出兩隻大玉瓶。

秦城上人伸手接過:“我代老弟謝謝了!”

紅花上人嬌笑道:“陳凡上人,若有閑暇,希望能來青蓮嶺作客。”

陳凡報拳說道:“晚輩一定拜訪!”

秦城上人瞥了瞥陳凡,陳凡心領神會,兩人同時拱手說道:“淩老前輩、紅花仙友、青衫仙友,不打攪你們談正事,咱們先行告辭!”

“仙友走好,不送!”

兩鶴振翅高飛,瞬間衝上雲層。

昏日高懸,如同一隻熊熊燃燒的大火球,毫不留情吐出億萬道炙熱的光芒,沒有了雲霧的遮擋,更覺熱浪滾滾,空氣極為幹燥。

雖說順利拿到鎢金石,但陳凡內心不安,秦城上人知道陳凡的心情,說道:“老弟,淩虛上人是出了名的大方,不要有什麽想法,日後加倍償還便是。”

陳凡苦笑道:“物品好還,人情難填,唉,淩老前輩果然氣度不凡,令人心生敬仰……咦,那個阿雲是誰?好像是一個妖靈。”

秦城上人哈哈笑道:“它本是一隻仙鶴,跟隨淩老前輩八千餘年,早在三千年前已修成靈身,如今的修為不在老前輩之下。”

陳凡第一次見到妖靈,興致挺高,想了想問道:“淩老前輩難道是孤身一人?他沒有妻兒嗎?”

秦城上人搖搖頭:“據說在四千多年前,他的老伴虛雲上人應劫而亡,現有三子、五孫,個個都修成靈身,可是都分散在其它四洲,已經近三百年沒有音信,嗯,也許早已有第四代出世。”

陳凡感到十分奇怪,既然是兒孫滿堂,又怎麽會獨居容洲?卻見秦城上人愁眉不展,眼中閃出一絲憂色,顯然心事重重,隻好將話強行咽下。

出了淩虛嶺,五色林依然是藍色的海洋,陳凡忽然一怔,急切說道:“大哥,我們忘了一件大事,大嫂的雪靈花。”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城上人渾身一震,大聲自責道:“嗨,我糊塗了,找到那麽多極品靈蛛絲,有些得意忘形……喂,秦山,藍水,趕快調頭,再去一趟青峰高原。”

過了一個時辰,兩人重新到達青峰高原,秦城上人觀察了一下形,落在最高的一座雪山頂。

這是陳凡在太玄界所見過的最高峰,名叫天潔峰,超過一萬五千米,整個山體都覆蓋著厚厚的冰川,到處是刺眼的純白色,氣勢雄偉,蔚為壯觀。

秦城上人神識掃射四周,確信沒有其它妖魔鬼怪,開始尋找雪靈花的蹤跡,同時向陳凡講解它的特征。

原來雪靈花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異靈的一種。

在茫茫大雪山,冰雪億年不化,慢慢產生了靈性,修行極其緩慢,千萬年才能稍有進展,基本上都停留在先天境界,跨入丹道的很少見,修成靈身更是億年難得一現。

它的形狀與雪花一模一樣,同樣潔白無瑕,搜索起來比靈蛛絲還難,判斷它的修為卻十分簡單,境界越高、體積越大。

秦城上人說道:“它是煉製靜心丹的主藥,功能安心凝神,阻止妖氣的侵襲,更可貴的是,服用一粒,各種神通能夠運用自如,不受夜間的影響。”

陳凡興趣大增:“看來它是一件至寶,也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嗬嗬,一丹在手,天下可走!”

兩人搜索得極為仔細,從山頂到山腳,翻遍了每一寸冰雪,卻一無所獲。

秦城上人抬頭一看,太陽已經掛在西山,輕歎道:“今天是空手而歸,老弟,咱們走吧!”

陳凡頗不甘心,四周張望,指著另一座雪山說道:“大哥,咱們去那兒試一試,等傍晚再走不遲。”

“也好!”秦城上人笑著點點頭。

這座雪山稍矮一些,同樣冰天雪,兩人分頭行動。

過了很久,陳凡剛搜完山頂,忽然一愣,懸崖絕壁邊有一塊百十米高的冰柱,光滑如鏡,隻有西南兩側坑凹不平,依稀可見五個拳頭的雪花,心中不由狂喜,隨即向秦城上人傳音。

秦城上人迅速趕到,略一細看,麵露喜色,伸手一翻,取出兩隻玉鏟,與陳凡兩人小心翼翼挖掘。

雪靈花異常嬌嫩,不能用手接觸,忌諱金鐵與兵器,否則立馬消失在冰雪裏,唯有極品玉器才能讓它安靜。

秦城上人將它們逐次裝入玉瓶,開心不已:“今天的運氣太好了,五朵花全是化氣後期,再過數萬年就會跨入丹道境界,哈哈,老弟,你真是個大福星。”

“小弟豈敢居功?嗬嗬,全靠大哥指點。”陳凡笑著說道:“天色已晚,快走,不要讓大嫂等急了!”

秦城上人躍上鶴背,放聲大笑道:“你大嫂肯定是喜出望外,連我也沒想到如此順利。”

滿栽而歸,兩人心情非常興奮,秦城上人滔滔不絕,介紹太玄靈界的風土人情、靈境的修行心得。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西方隻剩一絲絲彩霞,五色林變得一片桔黃,鋪天蓋,似乎無邊無際,蕭瑟蒼涼,又覺燦爛奪目。

天色漸暗,初日掛上枝頭,兩人回到秦藍穀。

跳下鶴背,陳凡摸著藍水的大腿,小聲說道:“辛苦你了,咱們現在是好朋友嗎?”

藍水低下大腦袋,輕熱蹭著陳凡的腦門,輕鳴幾聲,陳凡明白了它的意思,拍拍它的長喙,耳語道:“我們今後相互幫助,如果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

就在此時,藍雲上人出現在眼前,秦城上人正欲開口,她擺手說道:“讓我猜一猜,嗯,看你們笑容滿麵的樣子,毫無疑問,絕對大功告成,是不是?”

陳凡豎起了大拇指:“大嫂神機妙算,小弟佩服。大哥,還是你匯報工作吧!”

秦城上人精神抖擻,麵顯得意,一五一十講述了今天的經曆。

聽到青衫上人修成靈身,藍雲上人眼中閃過一絲憂色,瞬間即逝,秦城上人一口氣講完,向陳凡撇撇嘴:“飛升仙就是不一樣,絲是極品,花更是難得一見,嗬嗬,老弟還不信。”

藍雲上人拍手嬌笑道:“城哥說得對,老弟給咱家帶來了福氣……咯咯,老弟,不要擔心,淩老前輩心寬如海,品行高潔,你有這分心意就行,況且來日方才,此情慢慢再報。”

想了片刻,又說道:“我這兒一切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動工,不知老弟……”

話還沒說完,陳凡就迫不及待說道:“現在就開始。”

雙仙麵麵相覷,會心一笑,秦城上人轉身說道:“來吧!”

煉製現場在千裏之外的一座封閉的山穀,名叫煉器穀,是每個仙府必不可少的場所,百裏範圍內布有一座巨大的幻陣,從外表看,煉器穀隻是一座普通的山穀,覆蓋著茂密的森林,還有幾座低矮的丘陵,裏麵卻是寸草不生,岩石赤紅。

山穀隻有五千多畝,長度卻達十多裏,最狹處不足十米,天然劃分為五個區域,四壁開有許多山洞,用於儲藏各類煉器物品。

來到最東麵的區域,中間擺放著一座六角煉爐,高達三丈,長寬均有一丈,上有一雙大耳,下有六隻支腿,表麵刻滿了奇怪的花紋,從外形來看,其實就是一隻巨鼎。

藍雲上人介紹道:“這裏有一套五尊煉爐,都是靈爐,可大可小,這一尊名叫融金爐,主要是煉化各種陽性材料,必須先將鎢金石煉成半成品,才能進入最後的器爐。”

秦城上人口念法訣,融金爐迅速縮小到半米高,然後掀開爐蓋,將烏金石放入中心位置,再念口訣,融金爐很快就恢複原狀。

三人分立三角,雙眼微閉,手抵爐腿,同時發出靈火。

半個時辰後,陳凡感覺手心發燙,忽聽秦城上人喝道:“開!”鬆手退後數丈,睜眼一看,卻見融金爐渾身通紅,周圍溫度急劇升高,熱不可耐。

藍雲上人笑道:“點火一關極為重要,我們三人齊心協力,所以一氣嗬成,若是一人在此,最起碼需要兩個時辰才能成功。”

秦城上人揮手說道:“老弟,點火後它會自動煉化,隻需一天一夜即可,咱們不要操心。”

煉化靈蛛絲的叫融冰爐,專門煉製寒性物品,除了加入一些輔助材料之外,過程一模一樣。

靈界的煉術與修士界一脈相承,隻是器具、材料高級一點,手法更加複雜,陳凡不停詢問各種問題,雙仙也有心相授,所以是知無不言,讓陳凡收益非淺。

連續兩次點火,陳凡略感疲憊,雙仙依然神定氣閑,麵不改色,陳凡大為敬佩。

秦城上人看了看陳凡:“老弟,淩老前輩、紅花上人贈送的物品價值不扉,先放在我這兒,等乾坤袋出爐一起給你。”

陳凡連連點頭,藍雲上人沉吟片刻,說道:“老弟,城哥,明天晚上才能正式煉製,咱們去浮雲小憩坐坐。”兩人對望了一眼,大約而同說道:“好!”秦城上人飛快的補充道:“最好再來點酒菜。”

藍雲上人咯咯笑道:“沒問題,你們辛苦了,應該犒賞一下,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夜間的浮雲小憩更加迷人,星河燦爛,初月潔白,整個大仿佛披上了一層白紗,莊嚴而神秘,秦城上人特意開放了一半幻陣,陣陣涼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

陳凡凝望著星空,說道:“大哥的幻陣真是了得,無跡無痕,非修士界所能比擬。”

秦城上人搖頭說道:“幻陣是隨著境界的增長而進步,我的境界太低,其威力不值一提,隻有飛仙才能掌握高深的手法……嘿,你應該看出一絲端倪,此陣有很大的破綻,而且需要我與你大嫂定期維護,否則堅持不了一個月。”

陳凡說道:“大哥過謙了。”目不轉睛盯著秦城上人,一動不動。

秦城上人奇道:“怎麽啦?我有什麽不對勁?”

陳凡遲疑半晌,最後還是說道:“大哥,你從淩虛嶺出來就一直愁眉不展,是否遇到什麽難題?”

秦城上人神色一怔,輕歎一口氣,將頭偏向一邊,久久不語。

陳凡也不追問,隻在苦思苦想,忽然靈光一閃,小聲問道:“難道是因為青衫上人的事,因而觸景生情?”

秦城上人苦笑連連,默默點了點頭:“老弟,我知道你心中早有疑惑,隻是不好意思詢問而矣。唉,我與你大嫂都不是榮洲的土仙,我來自臨洲,她來自青洲。”

頓了頓,秦城上人似乎在回憶過去,輕聲說道:“你肯定感到奇怪,我們為什麽不留在家鄉?為什麽遠離自己的父母?為什麽不遠億裏來到陌生的榮洲?又是如何越過遼闊的大海?”

陳凡不由自主點點頭。

秦城上人緩緩說道:“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被父母親自送到此,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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