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山是秦藍穀四周最高的山峰,陳凡估計它在萬米左右,山勢極為陡峭,懸崖絕壁如刀斧鑿一般,山腰間白雲繚繞,飄浮不定,五千米以下偶有奇石突兀,怪樹橫生,再向上就是光禿禿的岩石。
兩人飄至山頂,陳凡稍稍一愣,上麵空蕩蕩的,隻是一片冰天雪,寒氣入骨,滴水成冰,厚厚的冰蓋晶瑩剔透,在晨日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強光,令人頭暈目眩。
秦城上人也不解釋,長袖揮舞,輕喝道:“開!”氣流微微激蕩,然後向陳凡擺擺手,身形急閃,轉眼間不見了蹤影,陳凡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個幻陣,卻比山外的森林高明太多,幾乎達到了不落痕跡的境界。
陳凡略一掃視,半人高的冰柱隨處可見,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隱含著一定規律,心中立有所悟,大步向前,空氣稍稍波動,仿佛穿過一麵水牆,渾身稍有清涼,瞬間就恢複如初,忽覺眼前一亮,冰蓋消失不見,已經身處另一個世界,雖說僅有三、四十畝,但滿奇花異草,姹紫嫣紅,溫暖如春,異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一座隱身的小花園,中間有一小塊百十平米的空,擺放著一張青玉桌、四張玉凳,秦嶺雙仙正笑吟吟看著陳凡,陳凡放聲大笑道:“大哥、大嫂仙法高明,原來是別有洞天,小弟佩服!”
“算不了什麽,小小障眼法而矣,在靈界不足為奇,隻是各有巧妙不同。”秦城上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此名叫浮雲小憩,是秦嶺最美的方之一,可以看到小半個東秦嶺。”
一聽此言,陳凡飛快四顧張望,晨日高掛在頭頂,藍天白雲,晴空萬裏,一群群仙鳥在空中飛舞,外界的一切都是清晰可見。
向西可以俯瞰整個秦藍穀,其它三麵是數不盡的山峰,層層疊疊,波瀾壯闊,仿佛是山的海洋,山巒之間,白得發亮的是冰雪,綠色的是森林,五顏六色的是花草,還有縱橫交錯的萬丈深淵、奔騰千裏的大河、風平浪靜的湖泊。
真是登高望遠,一覽眾山小,千裏秦嶺盡收眼底,讓人心懷開闊、豪氣頓生。
聽著滿耳的山風、鳥鳴、獸吼,秦城上人輕笑道:“老弟覺得太嘈雜了吧?對,喝酒就應該清靜點。”手指急點,絲絲金光直衝天空,浮雲小憩瞬間寂靜無聲。
藍雲上人柳眉似月,笑嫣如花:“今天嚐嚐我的手藝。”陳凡見桌麵空空如也,稍感納悶,卻見她素手連翻,好像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一碟菜肴,一盤接一盤,轉眼間就擺滿了一桌,還有一隻小酒壺、三隻玉製的酒杯。
看著熱騰騰的佳肴,聞著滿園的芬芳,藍雲上人嫣然一笑,分別斟滿了酒,秦城上人舉杯說道:“老弟,此酒名叫千靈酒,乃千種靈藥所釀,而且在山泉中埋藏了千年之久,今天特意取出為你接風,恭喜你飛升靈界,修成正果。”
“謝大哥、大嫂!”陳凡一飲而盡,頓覺滿口生香,絲絲靈氣流遍全身,每一個毛孔都透著說不出的舒坦,竟有飄飄欲仙之感,情不自禁閉目享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豎起大拇指說道:“仙境、仙山、仙府,好,還有這千年仙酒,僅此一杯小弟就已經醉了!”
秦城上人夾了一口菜遞過去,嗬嗬笑道:“老弟,咱們邊吃邊聊,隨意一點。”
陳凡連連道謝,剛一入口,便覺似肉非肉,鮮嫩爽口,立馬狼吞虎咽,鼓囊著嘴巴不忘讚道:“好吃,真好吃,大哥口福不淺,嗬嗬,真讓小弟羨慕!”
看著他饑不擇食的樣子,雙仙對視一笑,秦城上人點頭說道:“靈仙平日煉化靈氣,極少感到饑餓,咱們正常情況下半個月吃一次飯,修為越高時間越長,到了飛仙境界基本上就無需進食,偶爾為之主要是調劑生活,否則太枯燥無味。”
陳凡咽下一大口菜,輕輕放下筷子,不好意思說道:“小弟剛入仙界,還不是太適應!”藍雲上人又變出三杯熱騰騰的茶水,咯咯笑道:“每一位飛升仙都是如此,在凡界呆了一輩子,習慣成自然,不過時間一長就會慢慢適應。”
陳凡輕茗一口,微微點頭:“大嫂說得對,小弟受教,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不再是凡界的修士,必須迅速適應新的環境,改變以前的生活方式,也許還要改變一些思想觀念。”秦城上人滿意說道:“老弟舉一反三,果非常人,每個世界都有一套自然法則,靈界也是如此。”
藍雲上人一麵斟酒,一麵說道:“老弟,咱們在靈界生活了數千年,以前也見過幾個飛升仙,你是最聰明、最明智的一個,不少人死抱著凡界的陳舊觀念不放,因此吃了大虧,咯咯,此一時彼一時也,世上沒有永恒的真理,即便是天道也不是一成不變。”
陳凡心中一怔,連忙問道:“太玄靈界有多少飛升仙?”
秦城上人搖了搖頭,沉吟片刻說道:“太玄靈界的麵積大得驚人,五洲的環境又太過複雜,沒有人能夠遊遍全界,所以也不知道太玄界究竟有多少靈仙,更不了解有多少飛升仙,據我估計,飛升仙不會超過半成。”
藍雲上人見陳凡似乎不信,立即解釋道:“主要有幾個原因,首先是許多區太過危險,無人敢深入,其次,大家都忙著修煉,爭取修成真身,遨遊宇宙,其三,靈仙天劫頻繁,即便有此決心也很難實現,最後一點,許多靈仙避世不出,根本無法統計。”
想起了剛才的豪言壯語,陳凡不好意思說道:“小弟孤陋寡聞,口出狂妄言,讓大哥見笑了!”
秦城上人知道他的心情,善意的一笑:“不僅是你,每一個靈仙都曾經有此想法,我和你大嫂也是如此,初出茅廬,熱血沸騰,豪情滿懷,可現實就是那麽殘酷,許多金靈仙,甚至於青靈仙、白靈仙都吃了大虧。”
藍雲上人放下酒壺,口氣變得極為嚴肅:“老弟,靈界雖好,但處處險惡,危機重重,按照太玄界的慣例,無論是土仙,還是飛升已久的靈仙,隻要見到剛飛升的同道,都必須主動介紹這裏的情況,當然,我與你大哥修為有限、見識不廣,隻有盡其所能。”
陳凡神色一凜,抱拳說道:“小弟洗耳恭聽!”
秦城上人首先說道:“五洲之大,不可想象,最小的臨洲東西長七千多萬裏,南北有五千多萬裏,僅比榮洲略小一點,至於最大的潛洲,我們不了解真正的麵積,隻聽說是榮洲的百倍以上。”
藍雲上人頗為遺憾說道:“就拿榮洲來說吧,我到此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你大哥比我還早五十年,起初立下豪言壯誌,四處拜仙訪友,花費了兩、三百年,走遍了近一半的方,至於另一半……唉,慚愧,修為太淺,不敢冒險深入。”說到這兒苦笑一聲:“咱們曾經拜見過三百多位靈仙,如今經常往來的隻有附近八位,唉,現在已經沒有這分閑情了,既忙於修煉,又照顧文兒、武兒,希望他們修成靈身,也希望自己早日修至青靈境界。”
秦城上人深有感觸:“當年我與你大嫂到處奔波,經常個把月也找不到一個人,最長的一次將近半年,唉,那情景真是苦不堪言。”藍雲上人神色黯然,頗為傷感:“咱們倆那時都是初成靈身,上要避天劫、下要鬥妖魔鬼怪,時刻生活在危險之中,稍有差錯就是功毀人亡,死無葬身之。”說著眼眶發紅,低頭不語。
秦城上人也有些動情,側身摟過愛妻的肩膀,喃喃說道:“經過漫長的奔波,我們都感覺累了,所以決定在此落腳,建立自己的家園,最後有了文兒、武兒。”兩人四目對望,充滿了濃濃的柔情,一千多年來並肩戰鬥、出生入死、同甘共苦,既苦澀又甜蜜。
許久,藍雲山人臉露紅暈,羞澀不已,輕輕推開丈夫,嬌嘖道:“看你這個傻樣,老弟還在這裏,也不怕他笑話?”
陳凡將臉偏向一邊,擺手笑道:“你們繼續,小弟沒看見。”秦城上人臉不紅、心不跳,眨眨眼睛說道:“老弟又不是外人,怕什麽?”藍雲上人“噗哧”一下笑出聲來,蔥指一點丈夫的腦門:“厚臉皮!”秦城上人哈哈笑道:“臉皮厚的好,否則哪能追到你?”藍雲上人輕啐一聲,白了他一眼。秦城上人點頭示意:“老弟,咱們繼續說!”
陳凡眼珠一轉,問道:“不知五洲之間有何界限?高山、大海?”秦城上人自飲一杯,緩緩說道:“大海!”藍雲上人立馬補充道:“太玄靈界有五海五洋,五海是近海,為五洲的界海,分別是潛海、青海、湖海、榮海、臨海,五洲之外是五洋,它們是西風洋、九汕洋、定洋、暴雪洋、龍洋。”
陳凡若有所思:“五海五洋一定是無邊無際,極其凶險,很難逾越!”藍雲上人舉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五海稍好一些,五洋卻是無人涉足,即便是紫靈仙也不敢深入,當然,五海遠不是風平浪靜,絕大多數時間不能通過,而且極為寬闊,最小的是臨海,可最窄處也有九百多萬裏,唯有飛仙才能飛越,仙隻能望洋興歎,最寬的潛海據說有一處達二十多億裏,紫靈仙也無能為力。”
盡管已有心理準備,但陳凡還是瞠目結舌,秦城上人舉筷催促道:“喝酒,吃菜,老弟不要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我與你大嫂知無不言。”
酒過三巡,藍雲上人說道:“仙境界太低,無法騰空而飛,青靈仙能夠禦劍飛行,卻太耗功力,不能及遠,所以太玄的仙一般都收服仙禽、仙獸代步,可其中的難度也極大,因為禽獸通靈,智慧很高,越厲害越是桀驁不馴,隻服從修為高深的靈仙,而且需要特殊的手法。”
陳凡點頭讚同:“太玄界如此龐大,動不動就是數千萬裏,出一趟門最起碼也有數萬裏,如果單憑自己奔跑,即使辦一件小事也麻煩得很。”
“禽能飛、獸能跑,出遠門時一般乘座仙禽,個別仙獸能飛能跑,可遇而不可求,總的來說禽有五品,獸分五種。”秦城上人伸出手掌,張開五指:“咱們以仙禽為例,飛行距離和耐力各有不同,日飛十萬裏為第五品,百萬裏為四品,千萬裏為三品,五千萬裏為二品,上億裏為一品,嗬嗬,這裏講的是不間斷飛行一天。”
“一天飛一億裏?”陳凡覺得不可思議:“那是什麽仙禽?”
藍雲上人笑道:“一品隻是傳說中的仙禽,有鳳凰、天鵬兩大類,可誰也沒見過,咯咯,即使有幸遇到也沒有人能夠收服,聽說它們性情剛烈,感應靈敏,警惕性強,隻要有生人進入千裏範圍,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速度快得不可想象,紫靈仙遠遠不如。”
秦城上人點頭稱是:“不談一品,二品也是難度極高,據我們所知,目前隻有兩隻,分別是潛洲虛化上人的七彩孔雀,青洲淩空上人的青鸞,兩位老前輩是紫靈仙,神通廣大,咱們是望塵莫及。”
陳凡微微點頭,這些仙禽的修為極高,不要說收服,看一眼都是難上加難,藍雲上人見他眉頭緊皺,輕笑道:“咱們這對仙禽名叫四季鶴,隻能算四品,不過耐力極強,能夠連續飛行半個月,兩百八十年前,我與你大哥剛跨入金靈後期,整整花了大半年才完全收服。”
陳凡豎起大拇指,讚歎道:“日行百萬裏,半個月就有一千五百裏,乖乖,了不得,小弟修為淺薄,連五品也無能為力。”
“老弟過謙了!”秦城上人含笑道:“到了靈界,有兩件東西必不可少,一是仙禽,二是乾坤袋。”陳凡疑惑道:“乾坤袋?”瞬間恍然大悟,就是儲物工具,與七巧玲瓏戒差不多,可惜不能示於人,不由笑道:“確實是好寶貝,非常方便,不知如何煉製?”
藍雲上人一拍長袖:“紮在腰間叫乾坤袋,我這個叫乾坤袖,煉製起來非常簡單,咱們這兒一應俱全,三天之內就能煉成……哦,我想起了,城哥,好像缺少靈蛛絲、鎢金石?”秦城上人微微點頭:“鎢金石好辦,淩虛上人那兒有,靈蛛絲麻煩一點……老弟,酒後咱們去一趟青峰高原,順便采摘幾朵雪靈花。”
陳凡興奮不已,抬頭一看,太陽已經開始西下,迫不及待說道:“太好了,咱們快吃,不然天黑就麻煩了。”秦城上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不急,晨日過去還有午日、昏日。”陳凡一拍腦袋,不好意思說道:“差點忘了靈界有三日,嗬嗬,有點不習慣。”
秦城上人神色一正,鄭重其事說道:“老弟,下麵的內容最為重要,關係到你的性命,希望你仔細聽好。”陳凡挺直了腰杆,一片肅然。
“先說我們最大的威脅,天劫。”秦城子沉聲說道:“針對靈仙的天劫主要有五種:初劫、百年劫、千年劫、萬年劫、紫靈劫。”接著詳盡講述了五劫。
修成靈身一年內必有一劫,因此稱之為初劫,它隨時隨都會降臨,也許靈身初成的那一刻,也許是最後一天,不能度過的立即功散人亡。初劫是威力最低的天劫,可度劫的靈仙也是功力最低,不少人沒能度過第一關,其中以飛升仙居多。
紫靈劫是紫靈仙成就真身的那一刻,威力巨大,超過一半的紫靈仙無法度過。至於百年劫、千年劫,顧名思義,每個靈仙都會定期遇到,一劫比一劫厲害,所以大家都在拚命提高境界、煉製法寶,度劫率也非常高。
無論什麽天劫,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度過,否則會隨著外界助力的增強而成倍增加,幫助者十之八、九功散人亡。
說到萬年劫時,秦城上人夫妻倆臉色劇變,藍雲上人的聲音微微顫動:“老弟,此劫是整個靈界的惡夢,針對的不是某一個人,而是太玄界的所有靈仙,包括所有修成靈身的六靈,據說隻有三成能夠幸存,大劫一到,萬靈嚎哭,所以又稱萬靈劫。”兩人眼露懼色,久久不語。
過了半晌,秦城上人長歎一口氣,露出同情的目光:“老弟,你飛升得不是時候,再過十年就是下一輪萬年劫,金靈仙度劫的能力最差,唉!”陳凡心中一震,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每次大劫來臨,死得最多的是金靈?”
兩人默默點點頭,氣概十分沉悶,藍雲上人滿嘴苦澀:“咱們倆也非常危險,所以盡力提升境界,爭取在大劫之前跨入青靈境界,至於文兒、武兒,不希望他們在此期間修成靈身,因為萬靈劫不涉及修士,唉,近二十年來有意放縱,他們的境界也因此一直停滯不前,否則早成正果。”
陳凡麵色黯然,微閉雙眼,暗忖道:“看來我生不逢時,難道我真的難逃此劫?隻剩下十年生命?不,我不甘心,一定要想辦法活下來!”猛的睜開眼睛,大聲問道:“是不是所有的金靈都會死於此劫?”
秦城上人見他一臉堅毅,沒有任何恐懼之色,不禁一愣,搖頭說道:“也有幸存者,不過太少了,隻能說百不存一。”陳凡目光炯炯,咬牙說道:“人定勝天,事在人為,既然有人能夠做到,我也能!”語氣鏗鏹有力,令人不容置疑。
兩人精神一振,藍雲上人立即給大家斟滿酒,舉杯說道:“老弟豪情衝天,我們隻有滿心佩服,來,敬你一杯!”
“幹!”三人齊飲,同時大笑,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陳凡放下酒杯,微笑說道:“天劫說完了,下麵應該就是妖魔鬼怪,是不是?”
兩人怔了怔,相互對視了一眼,發出會心的一笑,秦城上人拍掌說道:“老弟確實不同凡響,一言中的,嗬嗬,天劫是第一大敵,妖魔鬼怪也要不可輕視,它們是靈仙的重大威脅。”
藍雲上人接著說道:“靈仙不是我們的專稱,靈界也不單單是人類的靈界,還有六種非人類靈仙,分別妖仙、魔仙、鬼仙、怪仙、精仙、異仙,與咱們合稱靈界七靈,也同樣有土仙、飛升仙之分。”
陳凡訝道:“它們也飛升?”
秦城上人說道:“飛升門不是人類修士專用,隻要修成靈身,任何種群都可以來到靈界,當然了,它們的飛升仙更少,基本上都是土仙。”
藍雲上人認真說道:“世生萬物皆有靈,飛禽為妖、獸類為魔、樹木為怪、花草魚蟲為精、水火玉石為異,最奇特的是鬼仙,據說各類靈仙死後陰魂不散,重新修煉為鬼,五色林中的幽靈即為此類。”
陳凡笑道:“如此說來,仙禽、仙獸也是妖魔?”
“確實如此,靈身一成,可化為一半人形,保留部分原有的特征,直到修成真身後才完全成人。”秦城上人點點頭,滔滔不絕:“人類有善惡,六靈也有噬血、溫良之分,咱們必須警覺的是那些殘暴的一類,修為達到紫靈境界就自稱魔王、妖王,肆虐整個靈界,最為恐怖的,隻要到了夜間,六靈的功力會成倍增長,而咱們恰好相反,修為受到極大限製,許多神通不能使用,特別是到了黑辰,完全成了六靈的天下,所以很少有人敢於夜間出門。”
藍雲上人見陳凡麵不改色,出言警告道:“老弟不要輕視它們,六異分布於整個太玄界,可以說無所不在,隨處可見,甚至於有一半的方成為禁區,千萬不能輕易進入,許多六靈特別仇視人類,曾經發生過幾次全麵戰爭,雙方都損失慘重,小型衝突時有發生。”
陳凡鄭重說道:“大哥、大嫂放心,小弟知道輕重!”
秦城上人接過酒壺,邊斟酒邊說:“老弟,最重要說完了,其它事件咱們慢慢談,來,喝酒!”
陳凡連忙舉杯:“太好了,喝完酒去青峰高原。”秦城上人夫妻麵麵相覷,猛的齊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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