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傳劍
曲調悲涼,透入人心,門口一應護丁盡數遭了大難,這一曲《蝶戀花》讓他們看見了無數五彩斑斕蝴蝶飛舞,幻蝶一生,心神攻破,各自沉浸在了對過往所做的錯事的悔恨中。
錢慕雪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人算是徹底的丟盡了。
輦車內的琴聞還在苦苦堅持,本已經恢複的傷勢此刻傷口盡數崩裂,血水****而出,染紅了車簾。
突然砰一聲,琴聞打碎了手中的瑤琴,整個人陷入了瘋癲,不斷的抓扯自己的秀發,樣子立時變得猙獰可怕。
陳銘心中冷笑,但還是不願意放過此女,加大真氣吹奏曲子,曲子越來越淒涼婉轉,路上行人也不由的感到淒涼,忍不住駐足哭泣。
隔壁的太師府內眾人也被驚動了,仆人夫人一個個忍不住出屋來,想瞧瞧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有這般魔力,演繹出如此蕩氣回腸的曲子來……
陳銘的曲子淒涼婉轉,更加難得的是隻是針對琴聞眾人,旁的路人聽在耳中隻是不勝唏噓,根本就不曾遭受傷害。
“這位公子的簫聲當真好聽,不知是誰家年輕人,好本事。”常太師夫人在眾丫鬟的簇擁下走下石階,側耳聽起簫聲,不由感慨道。
管家常德急忙回道:“回老夫人,這公子名叫陳銘,是水蒼縣一寒門子弟,據聞如今已被逐出了家門。”
常夫人一臉驚訝道:“咦,這等俊才怎麽陳家不知道珍惜,反倒逐出家門,這是何道理?”
啊!
一聲慘嚎打斷了簫聲,琴聞破車而出,滿身是血汙的她口中念動法訣,一身精血此刻盡數噴射而出,竟是要拚個你死我活。
精血在半空凝聚成一柄巨大的血劍,向著陳銘當頭劈來。
陳銘麵色難堪,急忙收起龍簫,右手並指為劍,丹田內的劍丸將浩蕩的劍氣噴射而出,指尖形成了三尺長的白色劍芒來,劍氣一掃,數十朵劍花劃出。
“黃龍誅魔真形劍訣。”
陳銘劍氣揮灑而出,一劍劃出三十六道劍氣,劍氣如虹,化為三十六條白茫茫的劍氣長龍逆衝上天,與劈下的血劍碰撞在一道。
砰!
一聲巨響,劍氣四射,陳銘急忙拍掌,罡風在麵前形成一道氣牆,將四溢的劍氣盡數擋下來。
琴聞口中吐出一口膽水,雙眼圓瞪的撲倒在地。
錢慕雪清醒過來,捂住被自己打紅的雙腮氣憤的衝陳銘喝道:“陳銘,你給我等著,今日之辱,我必定要你雙倍返還。”
陳銘雙眼中冷芒一閃,身子一晃已經出現在了錢慕雪的背後,毫不客氣的出手卸下了他的四肢,寒聲道:“想找我麻煩,還是先把你四肢接上再說吧。”
錢慕雪全身如軟泥,麵色惶恐無比,劉辰被陳銘卸下了一身骨頭,至今未曾恢複過來,他可不願意遭受這樣的痛楚,當即叫道:“陳銘,要殺便殺,哪裏要你這般折磨我。”
“哪裏來那麽廢話。”陳銘一腳踢昏了錢慕雪,錢慕雪的身子飛入護丁的懷裏。
陳銘大喝一聲:“還不滾蛋?”一幹人嚇的急忙抬走了錢慕雪。
陳匡此刻趕出門來,見到落荒而逃的人,詫異問道:“二叔,這是怎麽了?”
陳銘並沒有多話,拉著他回府,吩咐道:“匡兒,派人去尋商海鳴,我尋他有事,咱們府邸也該添置些護丁了,老是被人如此欺淩,著實可氣。”
陳匡忙去安排,少時,常太師府邸派人送上了請帖,竟是常夫人想邀請陳銘去演奏一曲。
陳銘沉思一會兒,斷然拒絕道:“日後再有這種做樂師的邀請,不許再拿入門來,知道嗎?”
陳匡點頭,立馬回絕了邀請。
少時,商海鳴匆匆趕來,問道:“我聽說錢慕雪來找你麻煩了?沒事吧。”
陳銘輕笑道:“我能有什麽事情,此次找你來是想擺脫你添置些護丁。”
“添置護丁,你開玩笑,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法辦,如今除了奴隸,根本就沒人願意做護丁的。”商海鳴驚訝道。
“那你便去幫我買些資質不錯的奴隸。”陳銘取出銀票來。
商海鳴猶豫了,陳銘狐疑問道:“怎麽了,可是銀子不夠?”
商海鳴連忙搖手道:“不,這倒不是,隻是我有點擔心,奴隸買來是容易,可是你就不怕他們有了能力造反嗎?”
“哈哈,這你大可放心,我自有辦法馴服他們。”陳銘信誓旦旦言道,商海鳴也就放心,取了銀票去辦此事。
一晃一月,吩咐商海鳴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如今陳府也算小有規模,倒是沒人敢輕易招惹了。
今晚是除夕,一家人圍著炭火包餃子,和樂融融的。
屋外,陰沉沉的天氣,忽的下起了大雪來,鵝毛大雪飄零,天氣陡然間冷了七分,陳銘身為修真者都不禁渾身一哆嗦,暗暗吃驚這雪怎麽如何寒冷。
忽的天空的飛雪轉向,竟如飛刀一般向著窗戶上****而來,陳銘當即大喝道:“快趴下。”
眾人急忙趴下,陳銘則雙手瞬息推出七八掌,掌力將大夥護住,飛雪在屋內****,打的屋內乒乒乓乓亂響。
陳銘周身附著飛雪,目光如刀激射出屋,身子急速掠出去,大聲喝道:“何方高人前來打擾,還請現身一見。”
“哈哈,法辰門的棄徒倒是有點能耐,居然能夠抵抗下老夫的飛雪追魂。”風雪匯聚半空,旋轉的風暴中,一個身影徐徐露出身來。
這人很清瘦,下巴掛著山羊胡,一雙三角眼正陰霾的掃著陳銘。
“你是何人?”陳銘質問道。
“錢天豪,錢慕雪二叔祖。”錢天豪答道。
陳銘眉頭深鎖,眼前這人修為已經達到了合神後期,隻差一步便可晉升人仙境界。
“我修行時曾經聽聞有一落雪門,神秘之極,喜好以風雪為武,不知道閣下是否便是此門中人?”陳銘問道。
錢天豪得意笑道:“老夫正是,小子,你傷我孫侄兒,今日我也要打斷你四肢。”
嗖嗖!
四片雪花向著陳銘的身上四肢打來,快捷無比,陳銘急忙揮手,指尖迸射出不可睥睨的劍氣,一劍將雪花****陳齏粉,然而雪花雖然被打散,可是勁力猶存,也是陳銘修為太淺,無法一舉攻破對方的攻勢。
眼瞧勁力打來,陳銘唯有縱躍高飛躲閃,雪地上頓時露出了四個深洞來。
“有意思,你的劍氣很強,可是你修為太淺,對我沒有任何作用。”錢天豪雙掌一揮,數十片飛雪在他胸前排列整齊,一並向著陳銘的身上****而來。
陳銘自知不敵,不敢對抗,急忙高飛躲閃,砰砰聲,不絕於耳,陳銘揮手便是倆道丙火陽雷打出。
雷火屬陽,對於陰寒之物最好不過,錢天豪見到陳銘的雷火,麵色一凝,急忙凝聚雪花在胸前,一麵雪花鏡抵抗住雷火,雷火爆炸,雪花****,天上的雪花更加大了。
吃了點小悶虧的錢天豪麵色陰冷,右手一抓,無數的風雪當即衝陳銘的身上飛舞而去。
飛雪如刀,將陳銘圍困於其中,根本就不容躲閃開來,陳銘試圖劈開風雪包圍,但是風雪太大,劈開一處口子立馬便有風雪補充而來,根本就無法劈散,強行劈開,隻會徒勞真氣。
“風雪噬龍。”錢天豪大喝一聲,手上法訣打出,無數的銀白色的符咒印上風雪,這些風雪立馬化作一道道銳利無比的劍氣橫掃上陳銘。
陳銘麵色凝重,當即施展起破空劍遁術來,身子遁入虛空,再度潛行出現在了錢天豪的背後。
“撕天劍氣,瀾海十八劍。”
陳銘施展劍訣,將劍丸中修煉出的劍氣盡數凝結在了劍訣中,這劍訣的威力陡然增加了數倍不止,浩大的劍氣當空而起,將漫天的風雪絞殺的片點不留。
劍氣當空密布,以錢天豪為中心射來,沒了風雪可利用的錢天豪無法,隻得拚出自身的全部真氣,真氣化龍護住他的周身。
此刻劍氣射來,將他的護體真氣射成了篩子,撕天劍氣巨大的洞穿力瞬息貫穿了錢天豪的肉身,身子多了數十個窟窿的他當即咬破舌頭,一口心血吐出,化作一道血光遠遠遁去。
“哪裏走。”陳銘毫不客氣的追緝而去。
沒有飛劍飛行的陳銘速度上差了一大截,追出三十裏外便沒了蹤影,回身一瞧,居然跑到了水蒼縣,不遠處便是陳家堡了。
“啊……”一聲慘嚎自堡壘內傳出,聲音傳到陳銘耳邊已經很小的,但是還是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陳銘急速向著堡中掠去,隻見堡壘內,錢天豪正在吸食人血療傷,模樣猙獰可怕,已經有七八人遭了他的毒手,此刻他正對著一女子吸食血液,身後是陳家人正對他拚命的擊打,可是他渾然未覺,依舊忘情的吸食血液。
陳天意此刻正抱著愛子的屍體坐地哭號,整個人頹廢無比。
陳銘瞧了也是一陣惡寒,當即飛掠而下,並指便是一劍衝錢天豪的背心射去。
錢天豪感受到背後的威脅,舍棄女子,回身便是一掌衝陳銘的指尖打來。
浩蕩的一掌掌力席卷而來,陳銘嚇的急忙轉身躲開。
錢天豪見狀,踏上一步,雙手五指做古怪的舉動,指尖射出的勁氣盡數投入了落在手上的雪花上,雪花飛騰起來,這五片雪花中蘊含了他全部的真氣和靈識。
錢大豪耗盡一身真氣將五片雪花打出,陳銘識得厲害,急忙撤身躲避,飛雪一路飛來,凡是撞上其餘雪花,便是一聲爆炸聲響,威力竟然沒有因為本爆炸減少,反倒在不斷的增加。
陳銘急忙高飛,但是飛雪既然追擊而來,緊緊咬住他不放。
錢天豪喘著粗氣譏笑道:“任你修為再高,也休想躲過我的千裏追命訣。”
陳銘麵色凝重,在半空急速飛掠躲閃,尋思著如何抵抗這飛雪攻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