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怒起
陳銘雙手平推,罡氣自雙掌重重推出,掌風如雷,錚錚作響,竟是擋下了第一波如潮的劍氣。
這出乎楊術的意料,他急忙催動真氣,加強的劍氣,第二波強盛的劍氣轟擊而去,便如狂龍翻滾潮水一般強大。
陳銘神色再也不敢托大,急忙出劍,旋風斬施展開來。
這一招是他自太乙風光劍訣中自發研製出的,飛劍化九,九劍護在身前旋轉,形成強悍的罡氣牆,潮水一般的劍氣打來被接連阻攔下來。
楊術一套劍訣施展完畢,根本就臉陳銘的衣袖都沒打到。
此刻任誰都知道陳銘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般不濟事。
陳銘獰笑,以劍為引,他的身子隨著飛劍急速竄到了楊術的麵前,一掌重重的甩在了對方的臉上,怒罵道:“我叫你嘴賤。”
楊術不及躲閃,身子被抽飛出去,重重的落在五丈外,這一巴掌甩的不止是他,更是甩了整個玉衡峰所有人,所有人都怒了,尤其以高台上的元恒子最為惱火。
清羽適時的添油加醋補了句:“師兄,陳銘這麽做似乎是在報答你上次冤枉他的仇哦。”
“這個混蛋。”元恒子氣的牙咬的嘎嘣直響,赤陽子也是黑下了臉,直覺得丟人。
“楊師兄,小弟我也會一套瀾海劍訣,不過我隻會十八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品評一下。”陳銘輕笑著,說著手訣便打了出來。
他的劍訣學自碎心穀,穀內一位高人刻下了對這套劍訣的一些看法,覺得三十六太過繁瑣,反倒不能突出海的博大之意,於是進行了修正,將劍訣化繁為簡,變作一十八式,一式比一式強大。
“瀾海第一式。”
隨著陳銘的輕喝,旋月劍在距離地麵不足三尺處開始飛掠起來,伴隨著強大的葵水之靈附屬在劍身上。
劍氣如虹,波瀾的水幕陡然形成,五丈寬的劍氣如同潮水一般在整個擂台上橫掃而去。
楊術麵色凝重,急忙高飛而起,企圖避開這一劍,陳銘手指向上一引,劍氣急轉逆天而上,帶起了劍氣潮整個衝天而起,頓時好像噴泉一般一般重重的打向了楊術下體。
“啊……”楊術慘嚎一聲,雙腿褲管盡數折斷,雙腿更是被劍氣絞殺的條條血痕。
陳銘刻意壓製了劍訣的威力,這才沒叫他雙腿被削掉,但是即便如此,也叫楊術慘遭了斷骨震脈的極大痛楚。
“我和你拚了。”人被逼到窮路便會發狂,楊術的雙眸已經發紅,顧不得其他,咬破舌根,三口心血吐在自己的飛劍上,飛劍一陣輕顫,高鳴一聲,奮力舞動起來,亂塵離劍訣傾盡全力施展而去。
九道紫色的風暴在楊術的四周形成,在他打出最後一道法訣後,九道風暴依次向著陳銘身上打來,陳銘冷笑,到底是強行逆衝血脈施展的法術,看起來是達到了這劍訣的大成地步,但是卻無法彌補操控不力的局勢,若是這劍訣大成者施展必定是九道風暴一齊席卷而來。
眼下九道風暴依次擊打而來,陳銘腳下急動,他的身法如同水銀在玉盤滾動一般的迅捷,左閃一下,右閃一下,將劍氣風暴一一躲閃而過。
當陳銘驀地出現在楊術麵前時,楊術驚的目眥欲裂,嚇的急速禦氣衝後掠去,陳銘哪裏容許他逃走,一掌毫不客氣的打向他的小腹。
楊術奮力揮出雙掌,企圖阻止陳銘的這一掌,真氣灌注在他雙臂,將他的青筋都震斷了許多,但是卻無法阻擋陳銘勢如破竹的一掌。
掌力轟擊在楊術的小腹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響徹整個廣場,楊術口中嘔血成升,身子急速倒飛出去。
還未及落地,元恒子的身子便已經急速掠出,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楊術的身下,伸手急忙點在他的小腹,為其止住血氣流失。
落地,撕扯開腹部衣衫,元恒子不由怒氣上頭,就差一寸,如果再往下一寸,楊術的丹田便要被破掉了。
辰極子幾人也急忙飛掠上台查看起楊術傷勢,辰極子皺眉看向陳銘,道:“陳銘,你下手過於狠毒了,若是再敢這麽胡鬧,休怪我門規處置你。”
陳銘點頭,默不作聲的走下擂台,旁人見了,自覺的讓開道來,剛剛的那一掌讓他們還是心有餘悸,不敢再開罪於他。
來到天字擂台下,陳銘看到方嶽的對手,不由的一怔。
“真是冤家路窄,趙鶴,你沒死在了蠱蟲的毒害下,也得在我的陰雷下狠狠遭受一番罪孽了。”陳銘替趙鶴感到悲哀。
方嶽的對手便是趙鶴,倆人的修為倒是一樣,劍訣施展的威力也是差不多,此刻鬥的都已經筋疲力盡。
方嶽偶然瞧見陳銘比試完了,心中大急,故意賣了一個破綻,佯裝氣力不濟,靠在擂台立柱休憩施展劍訣。
趙鶴一見還道有機會上前偷襲,劍訣一施展,與方嶽飛劍糾纏在一道,隨後他發足衝上了方嶽處,奮起全身之力一掌打去。
方嶽瞧著他上當,嘴角勾勒起一絲冷笑,身子突然一矮,急速從旁掠了出來,趙鶴沒有料到方嶽會有力氣躲閃,這一掌用力過猛卻是收不回來,重重的打了立柱上。
他惱火的就要回身補上一掌,方嶽此刻早就將準備好的陰雷向他胸膛****而去。
“砰……”陰雷爆炸,強勁的爆炸力量將靠的很近的方嶽都給撂飛起來。
而趙鶴更是不堪的倒飛向著立柱上重重撞去。
“哇……”
趙鶴的身子深深陷入立柱中,口中鮮血狂湧,眼神渙散,竟是當場身亡了。
“不好。”陳銘心頭一驚,暗暗替方嶽擔心。
方嶽吃力的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掛著的鮮血,獰笑道:“死的好。”
裁判長老查看了一下趙鶴的情況,揮手命人抬走了屍首,宣布道:“開陽峰方嶽勝,晉級三十二強。”
出乎陳銘的意料,七位首座並沒有對方嶽進行任何懲處,陳銘甚至還看見他們臉上露出的讚許笑容來,這讓陳銘感到心寒惡心無比。
“這就是寒士的差別對待嗎,士族可以濫殺寒門,而寒門弟子卻是不能對士族出手,這個世道太不公了。”陳銘心中一股暴戾之氣湧起,他很想殺人,殺掉這些輕蔑寒門的可惡人。
他知道自己再呆在這裏肯定要發狂,急忙禦劍回了開陽峰,衝入了竹海中發狂的揮灑真氣,發泄自己心中的憋屈……
次日進行十六強角逐賽,天氣一如昨天般陰沉,陰沉的便如陳銘的心情一般。
陳銘的雙眼死氣沉沉的,除了眼白便是黑漆漆的瞳孔,旁人與他眼神一交匯,便覺得心驚肉跳,方嶽也不敢直視他,驚駭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從昨晚開始就變得古裏古怪的。”
“我沒事。”陳銘的聲音很幹澀,他的目光四下遊離,沒有目標的尋找著什麽人。
一道桃紅色被數人爭相恐後簇擁的身影落入了他的眼睛,冷卉一臉的冰霜,不耐煩的聽著那些男弟子的諂媚之言,忽然覺得身側目光有異,轉過頭來,顰眉衝陳銘瞪過來。
陳銘被她一瞪,沒有神氣的眼睛有了一絲神采,僵硬的表情微微舒張,衝她微微一笑。
冷卉眉頭皺的更加緊了,她不解陳銘怎麽這麽不要臉皮,居然還能衝自己微笑。
冷卉的追求者見她與陳銘對視,眼神更是有些曖昧不清,頓時惱火。
以孫一清為首的數人走到了陳銘麵前,方嶽急忙要拉走陳銘,但是陳銘卻死也不挪步。
孫一清走來,方嶽賠笑道:“孫師兄,各位師兄,你們好。”
孫一清蹙眉一喝:“走開,這裏沒你的事情。”
方嶽有些不快,但是卻也隻得走開,遠遠的瞧著這裏發生的一切。
孫一清指著陳銘的鼻子哼道:“昨兒個我就覺得你小子眼熟,原來是你這個寒門小子,哼,你小子夠膽啊,當年若不是我給你說好話,你哪裏會有今日,識趣的就給我老實的,別打冷卉師妹的主意,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窮酸樣,你配得上師妹嗎。”
“寒門小子,寒門小子……”旁的話陳銘一句都沒有聽進耳朵,唯獨這四個字他聽的分外清楚,字字扣上心田,他怒了,目光不再是那種死氣沉沉的,轉瞬充斥起奪目的神采來。
抬眼衝孫一清一瞪,深邃如星辰的眼神,便如即將要湮滅一切星空的躁動神采驚的他倒退一步。
孫一清駭人,便要動怒,方嶽瞧著不對勁,急忙衝過來,攔在倆人之間賠禮道:“師兄莫氣,陳銘身子不舒服,你別和他一般見識,我們這就走,絕不礙您的事。”
方嶽硬拉走了陳銘,走到偏僻處,他才肯放開陳銘,陳銘此刻的表情很嚴峻,一雙眼睛便如老虎一般,迫人的凶光讓人很是不舒服。
“陳銘,你再不知道收斂脾氣,隻怕早晚都要被人殺掉,你死了不打緊,可別連累別人,喂,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方嶽衝陳銘的耳朵大吼道。
陳銘深吸一口氣,強壓住體內的火氣,雙眼恢複了淡定神色,道:“知道了,不用衝我耳朵喊這麽大聲。”
“方嶽上台比試。”天字台喊話,方嶽顧不得陳銘,急忙衝上台去。
“陳銘,孫一清地字台比試。”這一聲喊叫焦陳銘身子陡然一震,他看著孫一清自鳴得意的飛落擂台。
心裏的一股無名火再起,陳銘獰笑道:“你輕蔑我們寒門,即便你具有凝氣初期的修為,我也要叫你嚐嚐我這寒門子弟的厲害。”
砰一聲,陳銘周身氣息澎湃湧出,禦氣飛落在擂台上,身法輕盈瀟灑絲毫不亞於孫一清。
孫一清瞧陳銘搶了自己的風頭,更是不悅,連聲招呼都不打,甩手便是一掌衝陳銘輪來,罡氣破掌而出,凝聚出一個巨大的手影向著陳銘的臉上刮來,這一下純粹是蔑視對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