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擾亂

“旋月,旋風斬。”

“嗖嗖……”

旋月劍受陳銘驅使,在他麵前急速旋轉起來,劍身一化為三,再分為九,便如又九柄飛鏢在他周身盤旋,將陳銘護的裏外密不透風,外麵根本就看不到裏麵如何。

陳銘取出腰間龍簫,若是旁人見到他如此,還當他瘋了不成。

“嗚嗚……”嘈雜的簫聲被他吹奏了出來,陳銘一手吹奏,另一手則在劃破指尖,在半空中不斷的畫符。

簫所發出的嗚嗚音波與他所化的血符凝聚在一起,空中頓時燃起了古怪的血光來,血光衝天而起。

陳銘施展的正是天龍吟訣中的禦獸縱橫訣,但是他唯恐自己的修為太低,無法驅動這法訣,所以劃破手心,以心血施展《大羅魂典》中提及的血祭之法。

以血為媒,法通天地,天地之間此刻響起了恒古的響聲。

“嗚嗚……”

陳銘的簫聲仿佛從四麵八方一般吹奏起來,強烈的音波攻擊響起,滿天地的毒蟲開始暈頭轉向,受天蟲子操控的此刻開始被迫被陳銘所操控,倆人操控毒蟲,毒蟲承受不了倆股念力驅動,開始了互相撞擊撕咬自殘的行為。

陳銘停止吹奏,仰口便是一口心血吐出,血祭之法雖然強悍,可是瞬息提升法術施展幅度,但是也極傷身的,此刻陳銘身體出現了嚴重的血虧。

萬蟲失去控製,天蟲子的身形在無數飛蟲中暴露出來,他驚駭道:“這是怎麽回事?”

“惡賊,去死吧。”辰極子瞧準了機會,一劍飛掠閣下了天蟲子的首級。

沒了天蟲子,這些毒蟲立馬飛掠而去,整個廣場恢複了寧靜,隻是多了滿地的屍骸。

辰劍收劍看向冷卉,問道:“剛剛到達是怎麽回事?怎麽這些毒蟲一下子就自殺了起來?”

冷卉也是一頭霧水,搖頭表示不知。

陳銘跌跌撞撞的走到方嶽的身旁,虛弱的問道:“我說這下咱們可是同病相憐了,不知道待會兒怎麽要怎麽回去。”

方嶽此刻恢複了些力氣,拍著胸脯道:“沒事,我背你禦劍就是。”

陳銘無語的翻起白眼,暗道這人也恢複的還真是夠及時的啊……

受萬妖宗偷襲,大校暫定,於三日後再度舉行,三日後天空有些陰沉,天氣悶的人有些不舒服。

正如各位首座緊張的模樣一般,他們早早便將守山大陣打開,這次哪怕是個蒼蠅都隻怕難飛入。

經過三日的恢複,陳銘以清竹靈息訣補回了血氣,這次血祭倒也沒叫他白做,修為經此一鬧,反倒凝實了許多,這讓他頗為喜悅。

當日沒有比試的弟子一一上台比試,陳銘和方嶽在下麵看著,倒是覺得沒有什麽新意,陳銘倒是對外門弟子的比試上心,可惜他們修為差距太大,無一不是落敗。

輪到最後一人比試,這人正是和陳銘交談過的老者,名叫趙清流,已經有一甲子真氣修為,他首輪的對手是孫一清。

旁人隻當看玩笑看著二人比鬥,陳銘十足的為趙清流捏了一把汗水。

倆人登台,趙清流恭敬一拜自報名號,豈料孫一清隻是輕蔑的一哼,直接飛劍便去割趙清流的首級。

此舉自然博得趙清流的惱火,他奮起一掌衝著飛劍劍身打去,然而飛劍太快,孫一清又是急速變換飛劍攻勢。

“啊……”趙清流的手掌齊腕被削了下來,痛的他慘嚎一聲。

血水激起凶性,趙清流揮起餘下一手便衝孫一清身上打來,掌力將整個手臂衣衫震碎,真氣將青筋撐爆,他竟不顧手臂廢掉要報斷掌之仇。

“跳梁小醜。”孫一清輕蔑笑著,身子不動,引著飛劍便向著趙清流的胳膊刺去。

砰!

飛劍自掌心灌入,再從肩胛骨貫穿而出,趙清流手臂血流如柱,無力的垂下。

“啊……”

趙清流發狠,雙目赤紅,竟頂頭便向孫一清撞來。

孫一清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惱火的奮起一腳踹在趙清流的胸部上,將他踢飛,趙清流砸落在地,滾到了陳銘的跟前。

方嶽拉著陳銘便要走,陳銘卻不依,急忙蹲下查看起趙清流的傷勢。

“別費心了,我不行了。”趙清流的雙眼瞳孔開始放散,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入內門,為什麽?難道就因為我是寒門出身嗎,我不服……”趙清流幾乎是奮起全勁吼出了最後一句,咽氣的他雙目圓瞪。

一股悲鳴在陳銘的心底升起,他很想如何趙清流一般吼出聲來,吼出心中的不滿來。

他雙拳緊捏,孫一清走來,踢了踢屍體,對裁判喊道:“這老頭死了,這比鬥怎麽算?”

裁判檢查了一下屍體,立馬宣布:“天璿峰孫一清勝。”

“咱們走吧。”方嶽去拉陳銘,卻發現他雙拳緊握,發覺不對勁,立馬明白陳銘這是在替死者鳴不平,急忙小聲告誡道:“你就算是再不滿,也不可以表現出來,難道你想被逐師門嗎?”

方嶽的話如晴天霹靂打來,陳銘臉色一駭,及時收斂了自己心中的悲鳴,他不能被逐師門,他還要衣錦還鄉,他還要給那些士族們一個好看,豈能因小失大。

緩緩起身,陳銘心神恢複了些,但是還有些不悅,孫一清瞧著陳銘一臉的陰霾,皺眉道:“你小子誰啊,是不服我殺了這以下犯上的東西是嗎?”

近三年未見,陳銘的樣貌有了些變化,孫一清一時間沒能認出他來。

陳銘對他不認識自己感到一怔,對他殺了人居然還能如此泰然自若感到不可思議,怒極反笑道:“師兄本領好高強啊,小弟真是佩服至極。”

是個人都可以聽出陳銘話中的反意來,但是此刻處於斬殺對手興奮中的孫一清卻是沒有聽出來,哈哈大笑一陣得意,方嶽瞧著不妙,急忙拉走了陳銘。

“你瘋了不成,居然敢說那樣的話,得罪了他,咱們可沒好果子吃。”方嶽邊走邊告誡道。

陳銘忽的沉默問道:“為什麽要有寒士之分,我們的出生又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因為出生不好便可以對我們寒門子弟隨意殺戮嗎?你說中正九品法製就一定是對的嗎?”

方嶽驚的嘴巴半張,急忙去捂他的嘴巴,小聲告誡道:“這樣的胡話你可千萬別說了,要是被人聽見,又少不得說你離經叛道。”

陳銘睜開他的手,好似沒事人一樣的微笑道:“我不會說了,嗬嗬,待會兒就輪到咱們比試了,你可有信心?”

方嶽瞧著陳銘半天,隻覺得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眼神深處卻是極度的不快,心中還是有所擔心,不過瞧他不再說胡話,也就暫且放心了。

“對手是誰我還不知道,不過你也知道我修為多少,能進第二輪已經是僥幸了,也不求再進一輪了。”方嶽很老實的說道,他這人誠懇的很,雖然有時候有些記仇,但是還是很明白事理的,該是如何便是如何,從不托大。

陳銘嗬嗬一笑,右手伸出,左手在手心凝聚葵水陰雷,二十六道葵水禁製形成,將葵水陰雷壓縮到了極致,這顆陰雷在陽光下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顏色,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呼,好了,這顆陰雷你拿著偷襲,說不定能把打贏也不一定。”陳銘將葵水陰雷遞給方嶽。

方嶽哆嗦的接過陰雷,好險手沒哆嗦掉在地上,他激動道:“你居然能夠一下子凝聚出陰雷,天呐,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雷術一項是最難掌控的法術,可是陳銘卻輕鬆的便凝聚一顆陰雷送給他,而且還是品質等等都屬上品的陰雷,這不得不說是十分恐怖的手法。

陳銘拍拍他肩膀笑道:“有空你也到碎心穀去閉關下,我保證你也有所收獲。”

方嶽搖頭不解他話中是什麽意思,此刻天字台喚他登台比試,他急忙告別登台比鬥。

陳銘也登上了地字台比試,他今次的對手是玉衡峰弟子楊術。

楊術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陰氣十足的,看的陳銘心生厭惡,眉頭直皺。

楊術對陳銘也是不滿,他看待陳銘的眼神便如看待死人一般,這樣的眼神讓陳銘心中暗暗提防起來。

陳銘先見禮:“開陽峰陳銘有禮……”

“霍……”一聲劍吟,楊術居然沒有打招呼便偷襲。

這一下叫陳銘心頭怒起,身子急轉向旁掠去,飛劍擦著他的耳朵飛掠而去。

陳銘摸了摸耳鬢,剛剛被劍氣掃中,很是生疼,幸好自己躲的快,不然這耳朵就要被削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有你這麽見禮的嗎?”陳銘怒聲質問,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的怒瞪向對方。

楊術收劍在頭頂盤旋,譏笑道:“對於寒門弟子,我從來就是這麽見禮的,和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客氣。”

陳銘強忍怒氣,冷笑道:“好的很,果然是玉衡峰的高徒,你們玉衡峰的人要全如你這般,我看早晚不得好死。”

這詛咒話一出,滿峰的人都怒了,吵吵嚷嚷喊道:“楊術殺了這混蛋,殺了他……”

聽得群情激奮,楊術篾笑道:“對不住了,寒門的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陳銘哼聲道:“那可不一定,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嗖……”

陳銘也不是很笨,立馬還了他一記偷襲,旋月劍****而去,直取楊術的臭嘴。他恨透了這張臭嘴,張口閉嘴就是寒門弟子。

楊術禦劍抵抗,同時反擊喝道:“瀾海三十六劍。”

他的飛劍卷起一層層的氣浪,氣浪一波接著一波猶如海浪一般席卷而來,三十六道劍氣向著陳銘的身上重重席卷而來。

陳銘眉頭微凝,這楊術雖然狂傲,但是他鍛脈後期的修為到底是有狂傲的資本。此刻這一劍訣將劍訣含義表達的淋漓盡致,劍氣如海波瀾壯闊,容不得他不小心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