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勃然大怒

長鬆長歎一聲:“有些事情你現在是不會懂的。”

陳銘的確不解,不過既然長鬆不願多提,陳銘也就不多問。

長鬆的殘神如風中殘燭搖曳,目光依依不舍的看著這人世,感慨道:“人生無常,天道難尋,也罷,我去也。”

眼前光芒閃耀,長鬆的元神消散,陳銘眼前一切幻境消失,自己竟站立在了天機城的城樓上。

手上倆件東西時刻在告訴他,剛剛經曆的一切不是虛幻的。

打開羊皮,陳銘見到的是一副海洋地圖,茫茫海洋廣袤無垠,也難怪天機城尋找了那麽多年也未曾尋得天機幻訣。

“這裏麵一定沒好事。”陳銘堅信道,天下哪有白送法訣的好事?

回到了斷龍崖穀底,邪月早就恭賀多時,陳銘將星羅封天盤交托給他,並且取出了羊皮。

邪月忙道:“這地圖你留著,我可沒心思去尋什麽勞子的法訣。”

“額?”陳銘愕然。

邪月咧嘴笑道:“我師傅十分了解我脾性,知道即便是我取了地圖,估計也不會去跑海外尋找這麽法訣,我喜歡自由自在的快活,在這一守就是四千年,我都快哭了。”

說著衣袖去佯裝擦眼淚,看的陳銘好笑不已。

“感情長鬆說的就是這緣由啊,唉,看來知徒莫若師啊。”陳銘心中感慨,不由的想起了丹霞宗的人,眼前不由浮現倆張俏麗的臉來,心頭一陣發堵。

邪月掐訣,此刻引發了先天倆儀陰陽大陣,天空陰陽二氣生生不息,忽的化出巨大的漩渦來,強勁的吸力將陳銘從回憶中驚醒。

腳下碎石不斷的跳動,雙腳幾乎要離體,陳銘忙衝邪月喊道:“前輩!”

邪月不理會陳銘的喊話,雙手不斷的掐訣,一道道的靈氣灌注到星羅封天盤內。

受靈氣滋養,星羅封天盤上陡然浮現出一副立體的星辰圖來,如同一小型的星河展現在二人麵前,星光燦爛,讓人目不暇接。

陳銘丹田內久久沒有攢動的星辰布局圖此刻竟抑製不住的顫動。

這顫動不是害怕,而是興奮的顫動,仿佛見到了故友一般的幸福。

陳銘暗叫不好,深怕這星辰布局圖把星羅封天盤給吞沒了。

星辰布局圖無聲無息的破體而出,展開畫卷,上麵刻畫的星辰一個個的變得璀璨起來。

並未如陳銘所擔心的那般,星辰圖上展現的星光,一道道的匯入了星羅封天盤內。

得其滋潤,星羅封天盤一陣顫動,竟然不受邪月控製,飛掠離手。

“這是怎麽回事?”邪月瞪大了眼睛看著天空的星辰布局圖。

陳銘苦笑不已,此刻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好,隻有祈求這星辰布局圖別鬧出什麽大事來。

幸好星盤封天盤並未被吞噬,隻是在半空爆發強勁的靈氣,與星辰布局圖做著靈氣交流。

良久,倆件寶物似乎都做了些改變,在陳銘的靈識感知下,似乎是直接的星辰布局圖吞沒了星羅封天盤內的靈氣,此刻的星羅封天盤靈氣匱乏,不過還好,並未被完全吞沒光,還有一力封印缺口。

嗖!

星辰布局圖回到陳銘的體內,而星羅封天盤則自動化為流光射入了甬道。

天空爆炸璀璨的白芒,耀眼異常,光華收斂,天空再也不是黑白相見的,而是恢複正常的藍色。

穀內的先天倆儀陰陽大陣隨著封印一並封存在了虛空之中,自此星羅封天盤消失於世間。

邪月呆呆的看在恢複藍色的天空,呆立一會兒,忽的喜極而泣,哈哈大笑起來。

“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倆行清淚自邪月臉上流下,沒有人能夠體會他此刻的心情,四千年的看守生涯,無疑是痛苦,寂寞不堪的。

邪月當即禦劍衝上雲霄,恣意在天空翱翔。

陳銘微笑著跟在其後,不愧是天仙,這隨便禦劍飛行,都已經叫陳銘摸不著蹤跡。

陳銘正在半空尋找他的蹤影,邪月突然竄到他身邊,一下子將陳銘拉到自己飛劍上,拍著他肩膀道:“陳銘,告訴我術皇那老小子在哪來,我要去狠狠踢他的屁股,這老小子自己不親自來解救我,反倒要你來幫我,害我還擔心你沒本事幫呢,哼哼,回去得好好踢他屁股。”

陳銘莞爾一笑,搖頭無奈,暗道這幻皇還真活脫一頑童,永遠長不大。

陳家門口,陳銘和邪月剛剛落地,大門便打開了,忘憂滿臉苦澀的衝了出來,急忙抱住陳銘嚎叫道:“陳銘,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可就要死人了。”

他嚎叫淒慘無比,可是陳銘卻聽的沒頭沒尾,隻覺得能夠把一位昔日的鬼帝折磨成這般,看來術皇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故人來訪了,陳銘,還不引進屋。”陳傲天爽朗的聲音傳出,邪月撇撇嘴,抬腳就破虛到了術皇身旁,抬腳就衝其屁股踢去。

陳傲天早就料到這一手,急忙扭身躲過,二人一打一追,鬧騰起來。

門外,陳銘好不容易安撫好忘憂,問道:“把話說清楚,我先祖到底怎麽你了?”

“他就是個變態,居然要我冒充你不斷的去和萬劍宗折騰,你看看,這都是被萬劍宗的王八蛋劈的。”

忘憂撩起上衣,身上滿是尚未愈合的劍口子,這些劍口淩厲異常,很明顯是被強手所傷。

陳銘伸手印在他胸口,施展起海納百川來,將潛藏在忘憂傷口上的劍氣一一引導而出。

沒了劍氣阻礙,忘憂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

“呼呼,好舒服啊,謝謝你了。”忘憂感慨道。

“不謝,你這也是替我受過。”陳銘有些不好意思道。

這麽一說,忘憂點頭晃腦的回了句:“不錯,我的確不用謝你。”

陳銘無奈搖頭一歎。

此刻屋內的打鬥也結束了,陳傲天喊道:“陳銘,進屋來,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陳銘和忘憂入內,忘憂見到陳傲天,沒好氣撇過頭去。

陳傲天倆眼緊緊盯著陳銘,忽的咧嘴一笑:“不錯,修為提升不少,這樣去南疆搶你媳婦我也就放心了。”

“額?”陳銘愕然,被這話弄的摸不著頭腦。

忘憂解釋道:“是寂魔宗,他們也不知聽到什麽風聲,知道上次你算計他們的事情,再加上你和萬妖宗的祭公子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人家便動了娶妻折磨她泄憤的心思。”

砰!

陳銘一掌震碎了石桌,勃然大怒道:“混蛋,我的女人他們也敢染指。”

早就料到陳銘會如此大怒的陳傲天,嘿嘿一笑,言道:“陳銘,去南疆找回你男人的尊嚴去,把寂魔宗給我拔了。”

陳銘雖然處於盛怒中,但是還是知道自己斤兩,苦笑道:“先祖,寂魔宗其他人還好對付,可玄鶴老祖不好對付。”

“玄鶴老祖交給這混小子牽製,準沒問題。”陳傲天所指的是忘憂。

忘憂悲苦著張臉,無奈道:“認識陳銘,可說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你去不去?”陳傲天揉揉拳頭,作勢欲打。

忘憂急忙改口,改為一臉諂媚道:“我去,我去還不成嗎?”說完拉著陳銘便走。

“忘憂,你怎麽這麽怕我先祖?”陳銘狐疑問道。

忘憂咬牙切齒狠狠道:“他就是個變態,你有見過讓一個修為不到元嬰期的修士闖地心岩漿嗎?你有見過讓每天逼著一個金丹修士和十來個元嬰修士對敵,還徐勝不許敗……”

忘憂絮絮叨叨的把這些日子的苦難都說了一變,陳銘驚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口雞蛋了。

相比較而言,陳銘的西域雪域之行,實在是太輕鬆了,就好像觀光旅遊一般。

不過也正是術皇對忘憂的苛刻,這才逼出忘憂前世的修為,如今的他可是元神初期的修士,比陳銘可高出太多了。

羅嗦一堆,忘憂忽的停話,蹙眉道:“奇怪,為什麽術皇他不安排你進行苦修,反倒讓你去西域曆練?搞得我好像是他後人一樣,你和陪襯一樣的。”

陳銘撓撓頭,無解道:“他老人家自有打算,我不好猜測。”

“你們倆個在門口羅嗦夠沒?不讓陳銘和你一樣,那是因為他沒你前世的修為,你們倆個的境遇不同,自然不能同日而語,快些去南疆辦事,再遲就晚了。”陳傲天的嗬斥聲傳出。

二人當即飛掠向南而去。

南疆,自古便是修士的禁地,也唯有妖魔出身的妖星子敢在此地開宗立派,不過即便是他,也不敢往茫茫南疆深山中深入。

未知的威脅太多,太大,讓這位南疆的強者也望而止步,隻敢在南疆深山邊緣的萬骷山開宗立派。

陳銘二人並未立即進入南疆,南疆多瘴氣,若是貿然闖入,非中瘴毒不可。

本來修士可以轉化呼吸為胎息的,但是今次去南疆必定動手,若是不能順暢呼吸,這打鬥必定不順利,所以二人在南疆入口的玄卦鎮落腳,先購買瘴丹解除瘴氣影響。

玄卦鎮地形複雜,如同八卦一般,街道縱橫交錯,沒點陣法知識的人走入其中必定迷路。

不過有一點叫陳銘很是驚訝,鎮內除了修士,還有不少的平民百姓,這些百姓並不懂陣法,可是因為長年居住在此,潛移默化下,竟也懂得了些八卦原來,穿流街市,如穿堂入廳一般輕鬆,好似在自家生活一般。

“忘憂,你說哪家的丹藥好?”陳銘看著整條街都是賣丹藥的,不由的有些發怵,這也太多了吧,少說有二十多家丹藥鋪,更別提其他兵器鋪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