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天機辛密
陳銘飛掠到城東角,隻見豪光是自屋舍內冒出,並未一頭紮入屋內迅速,而是小心翼翼的查看一番是否有危險。
確定無礙後,方才鑽入屋內,這是一間祠堂,祠堂上房書寫有天機宗祠的匾額,廳堂中央掛有祖師畫像,以下便是一列列的牌位。
在廳堂的倆旁是四根立柱,窗戶上掛著的無非是些字畫,不過其中一副字畫很古怪,吸引了陳銘的目光。
這副畫所繪之物竟然是一隻伏龍,畫麵栩栩如生,伏龍宛如活著一般。
吼!
一聲龍吟突然從畫中傳出,震的陳銘耳膜直顫,臉色慘白的後退倆步。
吼!
感受到主人有危機,弈火在星核中也咆哮一聲反擊。
頓時整個祠堂內響起了倆條巨龍的咆哮爭鳴聲,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比一聲強悍,最後倆股颶風在祠堂內席卷。
其中一股颶風以陳銘為中心,將他護住。倆股颶風摩擦爆炸。
轟!
祠堂瓦解,整個祠堂就剩下那副伏龍圖完好無損的漂浮在陳銘的麵前。
龍吟聲漸消,弈火竄出身來,化為人身對陳銘言道:“主人,你沒事吧。”
“我沒事,這畫中可是封印著你的同族?”陳銘遲疑問道。
弈火搖頭道:“主人誤會了,這畫中所繪乃是一隻黃泉龍,乃是一隻凶物,這畫上隻怕是沾染了些龍的凶性,這才具備了這般強勢的氣息。”
陳銘蹙眉,他萬沒料到一副畫就有如此強大的氣息,可見昔日的天機城是何等的強勢。
弈火目光炯炯的盯著畫卷,陳銘瞧出點心思,問道:“你可是想吞沒這畫卷上的龍氣?”
弈火點頭:“是的主人,我蛻化成龍時日太短,若是能夠吞沒這畫中龍氣,必可修為大進。”
“好,我成全你。”陳銘話音一落,身子便向著畫卷上撲去。
“主人,危險。”弈火想要勸阻,可惜已經晚了。
陳銘右手抓出,手上滿是真元竄動,一下子便要接觸到畫卷,豈料畫卷上突然彈出一股巨力,將他的手掌震開。
同時一股銳氣伴隨著龍吟向著陳銘的身上撲來。
陳銘眼見不對勁,急忙旋轉周身,身體向著旁邊瞬息平移出去。
轟!
銳利的勁氣打中地上,砸出一個長達三尺的深坑來。
這一下足見這副畫卷的威力之強,可堪比元嬰沉寂後期修士。
“有趣。”陳銘身子在半空穩住,嘴角勾勒笑容,對於一個能夠自發攻擊人的畫卷來了莫大的興趣。
左右手虎爪抓出,水火禁手一左一右施展而出,水火二元靈氣在指尖縈繞,陳銘的臉陡然變得異常冷峻,身子化風,再度撲上了畫卷。
畫卷上再度凝聚強勢的氣息,一條黃泉凶龍忽的撲出,向著陳銘當頭便是一爪抓來。
陳銘豈容它撲來,雙掌瞬息抓出,銳氣化為倆隻擒龍爪抓向龍頭。
嗷!
黃泉龍嗷叫不息,巨大的龍軀體擺動起來,長達十丈的龍身突然橫擺而來,神龍擺尾向著陳銘的腰間掃來。
陳銘可不敢應受龍身一擊,急忙撤了雙掌,改為向著龍尾抓去。
吼!
隨著一聲暴喝,陳銘發力,使出全身十二分的氣力,一舉抓住龍尾,可是神龍擺尾之力太過巨大,一下子將他的身子給甩了起來。
陳銘死死的拿住龍尾,不讓自己被甩飛,同時右手施展起金禁手,銳利的先天庚金之氣破指而出,一舉刺入龍尾中。
龍尾上打出了無數的火星,陳銘的手法刁鑽毒辣,便是龍身也無法抵抗,瞬息被洞穿了龍鱗。
陳銘右手在龍身中一陣搗亂,一舉拿住了龍筋。
“哈哈!”
伴隨著陳銘的狂笑聲,龍筋被抽離而出,龍筋離體,頓時化為靈氣消散,竄回了畫卷中。
神龍沒了龍筋,悲鳴一聲,竄回了畫卷中。
陳銘伸手衝畫卷一吸,已經元氣大傷的畫卷此刻已經無力反抗,飛落手心。
“我倒要好好看這東西到底有何神秘之處,居然可以匯聚龍氣化出靈龍攻擊。”
陳銘靈眼打開,細細的在畫卷上查看,畫卷中蘊含著充沛的龍氣不談,在畫卷的背麵,陳銘發現一絲不尋常之處。
翻過來一看,絲絲金線在畫卷後麵布置著,道道靈氣在其上流轉,這金線竟是金蠶蠱蟲吐出的蠶食。
金蠶蠱蟲絲旁的作用不說,便是匯聚靈氣和捆人的作用最為神奇。
一旦敵人被這絲線捆綁住,金蠶蠱蟲絲立即會自發的汲取天地靈氣,化為一道蠶繭將敵人牢牢的困住,不消一時半會兒,被擒之人必定被絲線上的腐蝕之力化為膿水。
用這絲線製作的寶物可說是十分霸道和歹毒的,一般隻有魔道中人會采用。
天機城昔年也為正道,故而他得此寶物也不敢祭煉,生平被人詬病,如今卻是便宜了陳銘,他可不是個正人君子,這殺人的好東西怎能不善加利用。
抽絲剝繭,陳銘將金蠶蠱蟲絲盡數剝離,然後將畫卷拋給弈火,弈火滿心歡喜的吞沒龍氣,回到星核修煉,而陳銘則開始做起來編製的工作。
耗時二天二夜,陳銘終於是將這金蠶蠱蟲絲編製成一根金線腰帶,刻錄上陣法,此物便是一個五品的靈器,腰帶纏繞上身,旁人根本就察覺不到這是件殺人利器。
“嘿嘿,這次來天機城收獲不小,隻是可惜一直尋不得天機幻訣,我看不如就放棄算了。免得擁有它惹來麻煩。”
陳銘尋思著,打算一走了之。
就在此時,腳下踩中了一物,吸引了陳銘的目光。
猜中的是一塊夜光瓦片,瓦片散發著幽幽光澤,陳銘目力極佳,見瓦片上密密麻麻的刻著紋路,立馬撿起來查看。
一看不由萬分歡喜,這瓦片上居然是本城的構建圖,也不知怎麽就被刻在此處了。
若非陳銘一時好奇毀了祠堂,還真找不到這個好東西。
按圖索驥,陳銘不由有些失望,構建圖中所顯示的密室中的好東西早就被搬空,當年天機城雖然逃逸的匆忙,但是好東西還是都給刮走了。
陳銘能夠得到一張伏龍圖和青玉雷珠,那是他運氣好。
“氣死我了,這是最後一處地方了,再找不到好東西我可真走了。”陳銘抱怨著走入地下密室。
地下甬道內陰森森的,寒氣自地上湧上來,如霧氣一般纏繞在身。
陳銘的眉頭蹙起,本能告訴他,會有危機要降臨,果然不出所料,這才心生警兆,身後的入口便突然封死了。
陳銘急忙去攻擊原出口,可是隻聽見轟鳴聲,不見半點裂縫產生,反倒因為攻擊讓自己的手背有些疼痛。
“該死的,這天機城的機關到底是怎麽設計的,居然尋不到半點破綻。”陳銘氣惱,一連數日在這裏吃癟,已經讓他對天機城好感大失,若非是為了法訣,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既然無路可退,唯有向下探路,走過扭曲的甬道,一路探查到大概十丈深,陳銘尋到了石門。
石門被封死了,陳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打開,不由驚歎設計這石門的人是個瘋子,這麽重的門,普通修士根本就打不開,也隻有他這樣肉身強悍的,氣力驚人的才打得開。
陳銘哪裏知道這石門上是需要天機城秘法方才可以打開的,像他這般用蠻力開門的,若是由天機城前輩知道,定會驚的瞠目結舌。
密室被打開,入目的竟是滿堂的光澤,陳銘整個人頓時被光芒所吸進去。
仿佛走過了無數的年代,陳銘回過神時,密室的光澤已經褪去,在他麵前的是一個人,天機城最後一代掌門,也就是邪月的師尊,長鬆道長。
長鬆道長見到陳銘,微微遺憾道:“我還道能來此見我最後一麵的會是我的徒兒邪月,想不到竟是大羅魂派的後人。”
“前輩你好,弟子陳銘拜見。”陳銘恭敬的彎腰叩見。
雖然知道眼前見到的這隻是長鬆道人身前留下的殘神,但是陳銘還是佩服他為天機城獻身的精神。
長鬆道長見陳銘如此恭順,不由微微驚訝道:“大羅魂派的人竟有你如此謙遜的後人,真是怪哉,難得啊。”
陳銘臉露難堪,自己雖然不知自己師門中人為人處世如何,但是光從師門中所習心法便可猜出一二,能夠修煉如此霸道心法的門人定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
不由的感到一絲羞赧,暗道自己師門中人丟人。
長鬆見陳銘羞赧神色,哈哈笑道:“小子,你很對我脾性,看來我可以托付你幫我辦點事情。”
“前輩有何吩咐,陳銘定當竭力完成。”陳銘收起尷尬,正色道。
長鬆取出倆件東西,一件羅盤似的東西,另一件則是羊皮。
“這倆樣東西,其中星羅封天盤是給邪月封印異界入口用的,這羊皮嘛,則是你渴望的天機幻訣的藏匿之所。”
聽著長鬆的話語,陳銘的心髒好像經曆了過山車一般,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暗暗叫虧,辛苦一遭,得到了隻不過是地圖,內心有種被戲耍的氣憤。
長鬆見他臉色不好,嗬嗬笑道:“是不是很失望,覺得自己辛苦一番,得來的卻是這麽一份地圖,覺得很虧?”
陳銘苦笑點頭。
長鬆無奈道:“你有所誤會也是正常的,天機幻訣根本就不是我天機城之物,對外宣傳是我門秘笈,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我天機城代代相傳此圖,其目的也是要尋找得到這法訣,可惜一直無緣得到。”
“既然如此,陳銘可不敢接受此物。”陳銘忙推辭道,他可不想將精力花費在一份難以尋得的法訣中。
“莫要著急,這地圖經過曆代掌門解析,如今已經可以明確藏匿法訣所在,陳銘,你隻需去取便可得到。”
長鬆的話重燃了希望,可是陳銘還是有所遲疑,忙問道:“前輩,那你為何不將此訣傳授給邪月幻皇,他修習這法訣不是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