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乾坤烈焰

陳銘乍見蒼熬一身的乾坤烈焰,吃驚不小,此火名為乾坤,乃是顛倒人體內一陰一陽二本命元氣,燃燒而成,火焰威力絕倫,比之元嬰之火還要烈上三成。

蒼熬狂吼著左掌衝陳銘的身上掃來,萬千火蛇噴出,匯聚成藍色的火龍向著陳銘身上卷來。

陳銘麵色一寒,火焰撲麵,隻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灼痛。

雖然吃驚不小,不過陳銘還是判斷出這乾坤烈焰與自己的天野之火不相上下,故而放心大膽的去接這乾坤烈焰。

豈料火焰一圍身,陳銘當即感受到了這乾坤烈焰中的其他玄機,陷入困境。

乾坤烈焰顛倒陰陽二氣,故而火焰是陰陽盡又,陽者以熾熱焚燒一切,陰者如贔風一般陰殘世間萬物。

這火焰與玄冰真火有著類似之處,不過也不盡相同,後者是五行演變而成,與陰陽合成的乾坤烈焰攻擊方式有著本質不同。

陳銘一時大意,當即被乾坤烈焰圍困住,在外看來他便如一隻蝴蝶被食人花吞沒了一般。

內裏他周身陰陽二氣形成的烈火不斷的卷上身,如同被一張張漁網撲上身,這倆種元氣打在身上,陽元之氣打的全身好像被烈火煆燒一般難受,皮膚出現寸寸皸裂,血水不斷外湧。

可不待血水流出許多,陰元之氣便撲上來,瞬息將這些血水凍住,有別於一般的寒氣撲身,被凍的血水並非如冰凍一般。

而是化為一顆顆的小冰晶的存在,再經由烈火形成的烈風吹拂,冰晶便如一根根的倒刺刺入陳銘的體內。

冰晶刺入血脈,經由血氣流轉全身,陳銘的五內髒腑頓時被重傷,出血不止。

這便是乾坤烈焰的厲害之處,有著冰火九重天一般的犀利,但是也有如利刃一般的詭秘刺入,叫你內裏血崩而亡。

陳銘口中鮮血狂湧,氣色越來越差,不過目光依舊冷靜無比,真元遍布周身,不斷的阻攔著乾坤烈焰的侵襲,雖然作用不大,但是眼下能夠阻攔一些便少受一些痛楚。

被火焰圍困的他冷靜的閉上雙眼,靈識潛入體內,細細的打量著被乾坤烈焰在體內的破壞,漸漸的發現了製服辦法。

“喝!”陳銘猛然一喝,雙手用胸前結印,隨著他的手印,體內的陰陽二脈中的金丹瘋狂運轉起來。

陳銘冒險將倆顆金丹流轉出脈,陰陽二丹的丹氣隨著金丹開始在經脈中流轉,乾坤烈焰本就生於這二氣,此刻遇到丹氣,瞬息便被吞沒。

那被凍成冰晶的血水也融化開來,歸元血氣流轉,隨著丹氣迅速的恢複起肉身來。

漸漸的陳銘的氣色恢複正常,陰陽二丹回歸陰陽經脈,陳銘長長的舒出一口濁氣,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冷冷掃向繼續撲來的乾坤烈焰。

眼下他已經不再懼怕這火焰,陳銘雙手抱圓,左右二手分別禦使陰陽之氣,以陰陽之氣施展冥月七禁手的陰陽禁製手,迅速將四周的乾坤烈焰盡數納入了掌心中。

藍色的火焰被拆分,化為了一白一黑二氣在陳銘的掌心周轉不息。

正得意洋洋的蒼熬猛然見到全身浴血的陳銘安然顯出身來,心頭劇顫。

“不好。”意識到不妙的蒼熬當即飛掠要逃走,可是陳銘哪裏容許他逃走,雙手猛然推出。

陰陽二氣如倆把利刃向著蒼熬的背心凶悍的紮去,爆炸。

轟!

蒼熬的身體被重重的炸入山體內,陳銘飛掠而去,冷冷的看著手足被炸的殘缺的蒼熬在洞內苟延殘喘。

“你……你怎麽可能躲過乾坤烈焰?”蒼熬不解的質問道。此刻他眼神渙散,金丹已經被爆炸震裂,再不施救,便要命喪九泉。

陳銘冷笑,右手抓出,補天截手便要施展而出,蒼熬咬牙,拚著最後一口氣掙紮要起身,他的全身再度燃燒起乾坤烈焰來,這次他徹底舍棄了生命,全身精血化為了火焰。

火焰一瞬息溫度達到了罕見的程度,四周的空間被灼燒,出現不穩,陳銘察覺不妙,當即飛身要逃走。

“哪裏走。”蒼熬急忙撲上來,一下子抓住陳銘,死死的抱住了陳銘。

蒼熬瞬息將自己融化,一身乾坤烈焰盡數打入了陳銘的體內。

饒是陳銘有陰陽之氣護體,可是這麽劇烈的火焰一下子闖入體內,瞬息便叫他經脈精血遭受劇創,張口便是心血吐出,吐出的哪裏是血,分明是血火。

乾坤烈焰已經瞬息遍布了陳銘的奇經八脈,流轉全身。

陳銘全身毛孔無一不在往外噴火,此刻他心裏一陣空明,隻有感覺到對死亡是如此接近。

“我就這麽要死了嗎?”陳銘喃喃自問。

就在這時候,脖子上掛的星核陡然一亮,竟然瘋狂的從陳銘的體內吸收乾坤烈焰。

靈識中傳來嬉笑聲:“主人,蛟龍進化需要這乾坤烈焰,就笑納了,您別介意。”

蛟龍的突然相助可把陳銘激動的,陳銘差點就流下倆行清淚。

感受到體內火焰的退去,陳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便陷入了苦澀中。

經此一鬧,陳銘體內真元耗盡,而且八顆金丹也不同程度的遭到了損失,若是沒點時間,是萬難恢複如初的。

“我怎麽就這麽背,早知道就一下子轟殺了這廝。”陳銘有些懊悔自己貪心不足,妄圖吞噬了蒼熬。

不過世間沒有後悔藥吃,不過令他欣慰的是殘月劍居然吞噬了一部分的乾坤烈焰,此刻全身陷入火焰中,開始晉級,相信用不了多久,必定化為一柄絕強的飛劍。

收了掉落地麵的玄母水晶,陳銘心裏稍稍平衡下,覺得此行也不算虧。

沒了真元,陳銘唯有徒步離去,足足走了三個時辰,天已經全黑下來,陳銘才找到一處馬家驛的小驛站休憩。

“唉,走路還真是累啊。”陳銘將自己扔在床上,此刻雙腿累的好像被灌入了大量的鉛水一般的沉重,真想好好睡上一覺。

然而此刻卻不是睡覺的時候,一旦睡下,修為想要迅速恢複就變得千難萬難的了。

陳銘強忍著困意逼著自己盤坐起來,開始調息,《截天訣》施展而起,陳銘再度陷入了那種和天地融合為一的玄奧空明之境。

魂元還未恢複,故而此刻陳銘隻能感知方圓十裏內的一應靈氣,天地元氣愁死波及般的匯入了體內,陳銘的精神為之振奮。

一夜療傷,陳銘的真元恢複不過恢複了一成,金丹的修複也僅僅進行了一點,幸好魂元因為鬼嬰的存在,故而恢複起來快捷無比,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的。

“眼下我該是禦劍離去和丹青生掌門匯合的好,還是在此療傷?”陳銘猶豫不定。

眼下的狀況若是在半路出了狀況恐怕難以應付,故而陳銘決心在此療傷三日,先恢複幾成真元再說。

因為此地離萬毒宗不遠,萬毒宗被滅,已經驚動不少修真者趕來,陳銘未免被人發現,故而不敢在白天療傷,白天無聊至極,索性在這小小的馬家驛內閑逛。

驛站雖小,但是也有自己的集市,附近數裏的人家都在此做買賣,陳銘在驛站內唯一的小酒樓內喝著酒,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隻覺得內心一陣恬靜。

“老板,再來一壺燒刀子,要最烈的,不許摻水。”陳銘叫喚道。

老板和小二對視一眼,均是驚駭神色,陳銘從早上到中午,已經喝了不下十壺烈酒,這般喝法,不但一點醉意都沒,反倒越喝越精神,這如何不叫常人覺得驚訝。

小二遲疑道:“東家,這位小哥不是普通人,咱們是不是還要上酒?”

老板是一位微胖的中年漢子,嘴角處長了一個大大的黑痣,為他的臉麵增添了一分猙獰醜態,他擺手吩咐道:“去把我增藏的女兒紅挖來給這位客官奉上。”

小二一驚,忙叫道:“東家,你糊塗了,那是給小姐出嫁的酒,你怎麽……”

“少羅嗦,去取來便是。”老板打斷小二的話,催促道。

小二疑惑的取來酒壇,酒壇揭開泥封,一股醇香味飄出,店內的客官無比叫好,酒香也吸引了陳銘。

老板親自奉酒給陳銘,言道:“客官真乃神人,小店沒什麽好招呼的,也就這點好酒,還請笑納。”

陳銘眼巴巴的看著酒壇中的酒水,但是剛剛老板和小二的話他還是聽到的,忙推辭道:“這酒我不能喝,這是你女兒的出嫁酒,若是我喝了,成何體統。”

老板放下酒壇,突然衝陳銘跪下道:“客官,您是高人,小的有事相求,若是您不喝這酒,小的可不好意思開口求您。”

陳銘莞爾一笑,自己無意露出的驚人酒量沒想到也惹的人矚目了,忙扶起老板,親切問道:“有話不妨直言,這酒,待辦完事情再說不遲。”

老板點頭道:“小的名叫陳八斤,賤內三年前不知為何突患怪病,遍尋名醫無用,有位遊方高人曾經言道,若是求得一顆仙丹或許可救我妻子,客官你非凡人,還請你慈悲,幫一幫我。”

陳銘擺動起手中的酒壺,淡然的反問一句:“你怎麽就確定我有仙丹能夠救你妻子?”

“直覺。”老板坦誠道:“自打客官往小店內一坐,小的便感覺到你與眾不同,不光酒量驚人,就是那份淡然之色,便是旁人都比不得的,要說您是個普通人,我是打死都不信。”

陳銘抓起酒壇起身,哈哈大笑道:“走,帶我去見病人,也是你運氣好,我正好略通醫術,或可救你妻子一命。”

陳八斤喜極而泣,忙引著陳銘入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