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老趙!”陳在勇與鄧世川悲叫起來,怒火頓時燃燒,同時怒喝一聲,向山本一郎猛撲過去。
山本一郎雖然一掌擊破趙一鵬的腦袋,但身法卻停頓了一下,杜若冰借此機會逃出了山本一郎的一爪。
麵對陳在勇與鄧世川盛怒下的進攻,山本一郎一時間也隻有節節後退。當退到第七步時才找到兩人的破綻,一掌擊出,兩人的聯手之勢頓時瓦解。
陳在勇在兩人被擊退時對鄧世川大喝道:“快走!”說完飛身而起,向山本一郎猛撲過去,身體還在空中就發出一股能量,向山本一郎擊去。
鄧世川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方程式,悲痛地看了陳在勇一眼,含淚道:“你保重!”說完轉身向杜若冰逃走的方向追去。
山本一郎眼見杜若冰與鄧世川都已逃走,心中已是怒火連天,但陳在勇此時已經奮不顧身向他猛攻,每一招都是毫無保留的殺著,加上他身懷銅壁功,挨打能力極強,雖然每一次進攻都被山本一郎擊退,但他馬上又開始進攻,至使他也不得不先應付陳在勇。
陳在勇此時也是痛苦萬分,山本一郎的武功之高連銅壁功也擋不住他的攻擊,每一次山本一郎擊中他的身體,他就感到全身疼痛無比,血氣如翻江倒海般沸騰,內力也跟著流失。不過,最為可怕的還是對方的念力攻擊,意誌不斷消沉,腦中錯亂紛紛,使他心靈達到快到崩潰的邊緣,不是因為長期以來意誌堅定,說不定早已亡命逃跑。
山本一郎此時也感到頭痛萬分,陳在勇的銅壁功確實非同凡響,不僅全身堅硬無比,內力也跟著上升,使他一時間也無法收拾下對方。
想到這裏,山本一郎大喝一聲,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定住身體,雙手在身前一劃,空中的能量向他雙手湧去,轉眼間他的雙手被黑霧籠罩,最後形成一把武士刀,那把武士刀刀身長約一丈左右,刀尖一股白色的劍芒不斷伸縮,對著陳在勇當頭劈下。
陳在勇此時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候,大吼一聲,雙手在向在前一劃,身前頓進出現一個能量盾。
“轟!”的一聲巨響,方圓百米內頓時飛沙走石,地麵出現一個方圓十多米、深及兩米多的大坑。
陳在勇被山本一郎一刀直劈入地下,感到身體已經快要不是自己的,頭腦陣陣昏眩,一口鮮血脫口而出。
山本一郎也被巨大的反震力震飛出去,在空中翻了個跟鬥,落地後又退了兩步,手中武士刀已經不見,麵上一片紅暈。
略一運氣,山本一郎就恢複如常,身體再次騰空而起。
陳在勇此時已是強駑之末,體內真氣如翻江倒海般沸騰著,剛勉強躍出土坑,眼見山本一郎一掌擊來卻無法抵擋。
一聲悶哼,陳在勇倒飛出去。
山本一郎也退了一步,心道這個討厭的家夥總不會再礙事了吧。
不過,出乎山本一郎的意料,陳在勇一落到地麵就爬了起來,對著他擺開招式。
山本一郎大怒,沒想到陳在勇的銅壁功這麽厲害,硬挨他十層功力一擊好像一點事也沒有,可想銅壁功的厲害。
一想到先前那名身懷玄冰神功的少女,他心中也開始焦急,自己七十年才遇到一個,絕不能讓她逃脫。
山本一郎大吼一聲,飛射到空中,在空中身體已經飛旋起來,身體四周出現無數個掌印,如狂風暴寸雨般向陳在勇飛卷過去。
陳在勇也無畏地向山本一郎迎過去,雙方再次交鋒。
一時間方圓三十多米的地方充滿了兩人的身影,發出劈劈劈劈的巨響聲。
此次陳在勇才明白自己與山本一郎的差距,本來在他的想法中,自己運用銅壁功功力跟著提高一層,比起山本一郎也差不了多遠,就是不是他的對手也可能纏住他一時片刻,沒想到才交手兩招就差點被打散真氣。現在更是被山本一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剛過五招就已經被擊中七八下。不是因為他身懷銅壁功,如果換了一個人,就是異能達到七層也早已被擊斃。
不過,為了杜若冰與鄧世川能順利逃走,就是戰死當場他也不會退縮,每一招都是硬打硬拚,用血肉之軀死死擋住山本一郎前進的道路。
隨著山本一郎一聲暴喝聲,陳在勇應聲而飛,不過他馬上又站了起來。
山本一郎此時已是怒急攻心,見前之人之堅強真是前所未見,雖然身懷銅壁功,但異能差他兩個級別,在他連續不斷的精神和肉體打擊下也早該趴下,但他卻依然擋在自己身前,這隻能說明對方的意誌太過堅強。
雖然讚歎對方的堅韌,但山本一郎並不會手軟,依然無情地攻向陳在勇,整個空間頓時響起密集的巨響聲。
陳在勇悶哼一聲,後退四五步才穩住身軀,此時他嘴角不斷冒出鮮血,臉色也得無比蒼白,赤裸的上半身膚色也恢複正常,可見他的銅壁功在山本一郎不斷打擊下已經徹底崩潰,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
眼見山本一郎又舉步向自己走來,陳在勇苦笑一下,他的內髒已經全部移位,全身經脈大半也已斷裂,猶其是前胸膻中穴被山本一郎兩掌擊中,已經破裂,不是他異能層次已達到先天之境早已倒下。
麵對自己麵前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敵人,山本一郎麵上露出一絲獰笑,一步跨到陳在勇前麵,右掌擊出。
陳在勇此是也知自己根本就擋不住山本一郎這一掌,大喝一聲,猛撲而上,雙手抱住山本一郎的右手。
一聲悶響,陳在勇身體顫抖一下,鮮血脫口而出,對著山本一郎的麵門噴去。
山本一郎頭一偏,那口鮮血從他耳旁噴過。
見陳在勇如此情狀下還在頑強,山本一郎低喝一聲,左掌擊出,正中陳在勇前胸膻中穴,陳在勇的前胸頓時塌陷下去。
“啊!”陳在勇痛苦地大叫起來,山本一郎這一掌擊碎了他的中丹田,身上的能量再也不受他的控製,猶如針刺般在他全身各個經脈中亂竄,那種痛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以他的堅強也忍不住痛得大叫出來。
雖然正在痛苦中煎熬,但陳在勇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雙手死死抱住山本一郎的右臂。
山本一郎一掙沒有掙脫,大怒下右掌複又擊出,再次擊中陳在勇的前胸。
陳在勇慘叫一聲,五髒頓時被擊碎,口中、眼角、鼻孔、耳孔都流出鮮血。不過他雙手依然是緊緊抱著山本一郎的手臂,同時張口向山本一郎咬去。
山本一郎左拳擊出,一個勾拳正中陳在勇的左臉頰,陳在勇的左臉頰頓時塌陷下去。
隨著山本一郎連續不斷地打擊,陳在勇的雙手也被折斷,再也抱不住山本一郎,被他一掌擊得飛也出去,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山本一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成了血人的陳在勇,抬頭望向杜若冰與鄧世川逃走的方向,站在原地調息起來,雖然他擊斃了陳在勇,但也受了傷,並且內力消耗巨大,不得不先運氣調息。
五分鍾後,山本一郎睜開雙眼,臉色也恢複如常,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就到了三十米外,再一閃就消失在夜色中,隻剩下兩具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
張如龍此時正走在去海邊的路上。一想到今天一早自己的寢室就被大大群人圍住,那些人幾乎包括了學校各類體育隊的隊長,紛紛要求自己要加入他們的體育隊,連校舞蹈隊的隊長也在其中,真不知道自己昨天踢足球與舞蹈有何關係?
當然,自己一看事不對,推說要先換衣服,退回寢室,連忙從窗戶逃走,才躲過一劫,不過,今後可能在學校裏的時間會更少了。
張如龍來到海邊,盤腿坐下,打開意識,意識向四周擴散出去。
現在張如龍的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他的意識覆蓋範圍達到了十公裏左右,飛行時間延長了很久,距離可達百裏以上,而且可以帶著兩百多公斤的東西在空中飛行十多裏。當然在空中的身法更加靈活,與在地麵上也差不了多少,另外就是可以直接吸取空中的能量轉化為己用,隻是有一定的限量。
突然,張如龍感到空中有一絲異能的波動,那波動非常微小,好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不是因為他正在用意識全心全意搜索定不會發現。
張如龍站起身,遙望向遠方,他清楚地感應到能量的異動就從那個方向傳來。
張如龍身體騰空而起,向那個方向飛去。
張如龍沿著海邊飛行了四十多裏,來到山本一郎與陳在勇等人激戰之處。
放眼望去,張如龍也吃了一驚。
以張如龍的能力,頓時感到空中彌漫著巨大的能量,方圓百米之內的地麵猶如被鏟了一層,猶其是一邊有一個方圓十多米、深及兩米多的大坑,可見雙方交手之人武功的高強。
張如龍首先看到趙一鵬,見到趙一鵬腦袋已被拍碎,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救,又轉身來到陳在勇身前。
看到陳在勇一身是血,左臉頰、前胸已塌陷下去,張如龍也隻有無奈地搖搖頭,陳在勇比趙一鵬也好不了哪裏去。
剛想離開,張如龍卻感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能量探向自己,一怔之下,連忙發出一絲能量向陳在勇探過去。
果然,那絲能量是陳在勇發過來,他還沒死!這裏張如龍第一個念頭,連忙走過去扶起陳在勇,同時一手抵在他的後背靈台穴,輸入一股能量。
能量輸入陳在勇的身內,張如龍心中也開始暗歎。陳在勇的中丹田已經完全破裂,全身經脈也是寸寸斷裂,雙手被打斷,頭部受到重擊,頭骨也開始破裂,按理說麵前之人早應該死去,沒想到他卻挺到現在,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不過,雖然陳在勇並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但由於所受打擊太大,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救活他,隻是看能延續多長時間而已。
對於陳在勇受了如此重的傷還沒有死去張如龍也感到驚奇,他可以感應到陳在勇的異能層次非常高,但卻被人傷成這樣,可想傷他之人的異能達到何等程度。
張如龍很想放棄為陳在勇輸入內力,但不知為何原因卻不想輕易放棄。
隨著張如龍強大的能量輸入陳在勇的體內,陳在勇的心跳開始微弱地跳動,全身血液也開始流動,但整個人卻依然一動不動。
漸漸地,張如龍感到自己的內力消失過多,為陳在勇輸入的內力也有點不繼,正打算放棄,陳在勇終於有了反應。
陳在勇頭腦清醒過來,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睜開雙眼,隻能憑輸入體內的能量感覺到有人在救他。
見陳在勇在了反應,張如龍心中也是一陣激動,調動全身能量護住陳在勇的中丹田。
“你是誰?”在張如龍強大能量的支持下,陳在勇終於出聲。
張如龍睜開眼道:“你有什麽未了之事?”
在此情況下,張如龍也不想浪費時間,因為陳在勇雖然清醒過來,但張如龍知道那隻是他的回光返照,他之所以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是因為他心中有事不能放下,一旦心事放下,唯一的結局的就是死亡,而且張如龍此時也不能堅持多久,陳在勇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張如龍的內力不繼而死亡。
陳在勇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還是問道:“你是中國人?”
張如龍知道麵前之人定是有未了之事要托付自己,接口道:“是的。”
聽到張如龍回答是中國人,陳在勇頓時精神一振,急促道:“我是國安局的,我國最新式的導彈方程式被盜,我與幾位同事負責追察被盜的方程式,在這裏,我們奪回了方程式,另外兩人同伴已帶著方程式逃走,我擋住了那個人。”說到這裏,陳在勇的聲音開始焦急,他知道那個日本人現在已經開始追殺杜若冰與鄧世川,而憑他的武功,兩人根本就逃不掉。
張如龍感到陳在勇體內的異動,問道:“誰擊傷你的?”
“一個日本人。”說著這裏,陳在勇臉上也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聽到日本人三字,張如龍頓時感到無名之火直衝腦門。
對於日本人,隻要是有點血性的中國人都不會有一絲好感。從明朝開始,一直到七十年前的侵華戰爭,幾百年來中國就不停被他們搔擾。
張如龍知道日本人還在很小的時候,是通過電影認識他們的。那時候他還小,還沒有什麽是非之分,隻知道看電影非常好玩。長大一點後朦朧地明白電影中那些戴鋼盔、鼻子下留著一撮黑毛的人是壞人,看著那些端著槍、縮著頭、躬著身、眼睛中帶著惶恐四下掃視的壞人被藏在暗處的好人一槍打中,歪身倒了下去,張如龍就會拍著手歡呼起來。
隨著年齡的增長,張如龍終於知道那些頭戴鋼盔、鼻下一撮毛的家夥就是日本人,是侵略者,是給中華民族帶來巨大災難的強盜。他們在我們的家園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等惡行也隻是他們在中國所幹壞事的縮影,而他們創造出來的新名詞慰安婦則是把人性賤蹋到了地獄的最底層,充分體現了他們那未開化的獸性本質。當然,最令人憤怒的則是現在日本政府根本就否認他們的祖先曾在中國大地上幹過強盜和禽獸般的事,參拜靖國神社、修改教科書,把侵略改成進入就是他們想篡改曆史最好證明。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則是他們還算有點人性和羞恥心,知道當年所做的那些天怒人怨的壞事沒臉讓子孫後代知道,所以要修改教科書。從此後,張如龍對日本人的稱呼則改為日本鬼子。
“那個日本人的武功真高啊!”陳在勇喃喃道:“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連國安局也找不出能勝他的人。我想擋住他,但卻做不到,我直恨自己!”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麵前之人能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而湧入自己體內的能量是如此雄厚,就是與那個日本人也不相多讓,有他幫助,定可以擋住那個日本人。
陳在勇努力睜開雙眼,看著麵前有點糢糊的麵孔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張如龍點頭道:“你不用說了,我絕不會讓方程式落入日本人手中!”
聽到張如龍的承諾,陳在勇終於放下心中的牽掛,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張如龍連忙加大內力的輸入。
陳在勇吃力道:“你,你不用為我浪費內力,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救。”
張如龍拚命輸入最後一股內力,再次問道:“你還有什麽未了之事?”
陳在勇露出一絲微笑,欣慰道:“我非常高興在死前能遇到你。我是一個孤兒,從小由國家撫養長大,是祖國給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為祖國捐軀我死而無憾,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沒有第二次生命報效我的祖國!”
張如龍靜靜地抱著陳在勇漸漸冰冷的軀體,心中思維萬千,陳在勇的話還回蕩在他的耳邊。是啊,還有什麽比為自己祖國捐軀更偉大的嗎?國家,先有國才有家,國破則家亡,隻有國家安定,人民才會幸福,而國家的安定則要靠無數的衛士日夜守護。一直以來,張如龍都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隻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對一切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最大的願望就是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和修煉異能至神的境界。這一刻他知道自已還有一樣責任,那就是-國家興旺,匹夫有責!
眼前之人就是祖國衛士的代表,他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姓名,但卻知道他有一顆愛國的心,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張如龍緩緩站起身,滿眼悲痛地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陳在勇,感到心中無比的鬱悶,眼前之人看上去最多才三十多歲,為了祖國的安危卻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就是在生命最後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這種精神隻能用偉大來形容。
張如龍抬頭看看空,感到心中越來越氣悶,一想到日本人,頓時熱血開始沸騰、怒火開始燃燒。
大喝一聲,張如龍右手一揮,一股強大的能量卷向二十米外一塊巨石,那是塊長方形的巨石,高約兩米,大約有七八噸重,在張如龍的揮動下騰空而起。
張如龍又是大喝一聲,雙手一陣揮動。隨著能量的破空聲,巨石在空中飛旋起來。
罡氣迸發,石屑飛濺。
轉眼間,巨石已經變成一塊高兩米、寬一米,厚半尺的石碑,靜靜地懸在張如龍的頭頂。
張如龍一揮手,石碑無聲無息地陷入地麵兩尺,靜靜地立在陳在勇的身體前,石碑上出現兩個如刀刻般的大字-英雄。
站在石碑前,張如龍喃喃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隻能用英雄兩字稱呼你。你放心,你的遺願我一定會為你完成,絕不會讓方程式落入日本人手中!”說到這裏,張如龍抬頭望向遙遠的地方,冷然道:“無論是誰,隻要膽敢到我們國土來撒野,我定會讓他有來無回!因為,我也是一個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