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下午,程佑軍陪著張如龍把天環大廈走了一遍。

天環大廈一樓是大廳和總服務站,二樓是餐廳,三是歌舞廳,四樓以上則是各類娛樂場所及住宿。到二十五層開始才是辦公室。

天環大廈雖然大,但張如龍的記憶力卻非常好,走過一遍就把所有的地方記得清清楚楚。當然,一路上程佑軍又對他講解了一些公司裏的人物,張如龍也把他們一一記住。

當程佑軍對張如龍介紹完整幢大樓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

張如龍見時間不早,問道:“程哥,晚上我們沒什麽事吧?”

程佑軍道:“你放心,我們保鏢一般情況下非常自由,隻要不執行任務,你就可以不上班,但手機必須隨時放在身邊,那部手機自帶傳呼,就是關機公司也能呼你,到時你必須馬上到這裏報到。”

張如龍點點頭表示知道。

程佑軍又道:“你真會說話,幾句話就說得我們的任美人心花怒放,看樣子她對你非常有好感,還提出對你優惠,真令人羨慕無比。”

張如龍笑著道:“程哥太誇獎了,我也隻是隨便說說,可能以前讀書時語文學得不錯,所以常常是出口成章,也沒有什麽好羨慕的。”

程佑軍正色道:“張兄弟這就說錯了,我們的任美人可是能說會道,單看她當餐飲娛樂部的主管就可想她必須具有這方麵的才能,而今天她卻對你說甘拜下風,可想你那番話定是使她感受頗深,好好加油。我們公司愛慕她的人大有人在,可她卻眼高過頂,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人能打動她的芳心。不過,不僅是她,另外三位美女也是如此,真不知現在那些才貌雙全的美女到底想選擇什麽樣的男朋友。”

對這個問題,張如龍一時也無法回答,隻好道:“我想,她們定是想找一個非常優秀的伴侶吧。”

程佑軍苦笑一下道:“非常優秀,這我也知道,不過,到底什麽樣的人才是非常優秀呢?是知識多還是有錢?還是別的?不過,我卻覺得大多數人認定某人能幹還是看這個人有沒有錢,有錢就認定他非常成功。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自身的價值最終隻能用錢來體現,有錢就叫做能幹。”

張如龍點點頭道:“程哥說得不錯,大多數人都認為有錢就是能幹。不過,這也是一個現實,馬克思的辯證唯物主義也提到先要有經濟基礎才會有上層建築,試想連飯都吃不飽,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嗎?當然,我們現在都不存在吃不飽的問題。不過,與那些有錢人相比,我們確實差得很遠,他們可以購洋房,買別墅,坐高級轎車、吃山珍海味,閑來無事還可以到名山大川去走走,慌得無聊也可以到世界各地去觀光。而我們呢,每個月省吃儉用也存不了多少錢,憑上海這裏的房價,光是買房子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實現,更不要說別墅、汽車和到各地去旅遊了。如果你是女的,你會選窮人還是富人呢?”

程佑軍歎息一聲道:“你說得不錯,現在社會上流行什麽金龜婿,金龜婿者錢多也,可見那些女性們最先考慮的還是有錢人,那樣一來至少她們的生活會過得更加舒適。”

張如龍道:“程哥這樣說也未嚐不可,那些女性也想自己的生活過得幸福充實,如果整天都在為生計而發愁,你想她們還會覺得幸福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凡事都不是絕對,也並不是所有女性都是同樣的想法,人生除了物質生活外還要有精神生活,光有錢而精神生活缺乏,我想有些女性一樣不會同意,不然這個世界就隻有那些有錢人能結婚了,像我們公司的四大美女可能就並不是看對方的錢財。”

“真的!”程佑軍驚奇地問道。

張如龍點點頭道:“我想可能是這樣。你想,憑她們的才貌,追她們的人定也要仔細思量一下自身的條件,可想追她們的人定都自認在某一方麵有一定實力,可想他們當中一定也有出類拔萃的人物,為什麽到現在她們都還沒有男朋友呢?”

張如龍頓了一下又道:“我想她們選擇男朋友條件最主要的就是看此人是否能幹,因為她們本身就不缺錢,所以她們不會因為錢而找對像,所以就會選擇能幹的人。有錢人雖然可以說是能幹,但並不是絕對。社會上不是有一句話叫做千選萬選不如選一個好爸爸嗎,隻要長輩有錢、有權,我想他們用不了多少力氣就可掙大錢,如果他們的長輩什麽都不是,老實說,憑他們那點能力,什麽都不是,可能還不如街邊那些擺攤設點的小販子,至少那些小販子是在靠自己的勤勞掙錢。我也很向往有錢,但隻佩服那些白手起家,靠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獲得成功的人。當然,有錢隻能表現能力的一個方麵,能力是多方麵的,他概括了人生許多方麵。比如,說話就是一種能力,如果你能幾句話就把人說得喜笑顏開,這說明你在這方麵就具有一定的能力。像我們保鏢,如果武功高強,就具有一定的能力,還有像那些在科學領域獲得成功者也是一種能力,其他如唱歌、跳舞、文學等多不勝舉。”

說到這裏,程佑軍笑著道:“說得不錯,我看你在語言方麵就具有無比的能力,看樣子任紅蓮就已經看中了你這方麵的能力。”

張如龍尷尬地笑了笑道:“如果說我的語言是一種能力也不錯,任主管看中我這一點我想是出於她工作的本能,因為她幹的這行工作確實要能說會道。不過她到底想找什麽樣的人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不一定要找非常有錢的人,當然,那個人也不能是個窮鬼,至少要有正當的收入來源。”

程佑軍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一定的道理,我想公司四大美女要找的定是非常能幹的人。”

張如龍道:“能幹二字說起來太過模糊,說得直接一點,她們要找的就要能為她們帶來幸福的人。每個人追求的生活就是要活得幸福快樂,我想她們也不例外。”

程佑軍歎道:“什麽才叫幸福呢?”

張如龍道:“說真的,什麽叫幸福我也說不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什麽叫幸福呢?我認為,達到自己的目標就叫幸福。這就又牽涉到每個人的追求目標了,而每個人在不同的階段追求的目標又有所不同,所以,我綜合的結論就是:一個人最好是不停地達到自己短期目標,到死的時候正好完成自己最後設定的那個願望,而且還來不及設想下一個目標,這樣他就不會有任何遺憾,將會含笑而去。”

程佑軍聽得笑了起來,指著張如龍道:“說得太好了,雖然聽起來有點刺耳,但也有一定的道理,看樣子我以後也要設想一下自己的近期目標,當完成一個後再去想另一個目標,這樣就會覺得生活多姿多彩了。”

張如龍笑著道:“這隻是我的一點淺見,程哥不用當真。對了,先前把話題說遠了,我們再來說說公司的四大美女,你如果想去追她們必須先了解一下她們的性格與到底在追求什麽,在後再從這方麵著手,到時說不定有望美女投懷送抱。”

程佑軍感激道:“聽張兄弟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好,以後我一定照你說的方法去做。”

張如龍點點頭,掏出手機看了看道:“程哥,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程佑軍道:“張兄弟忙什麽,我還想請你吃飯呢。”

張如龍連忙道:“程哥的美意我就多謝了,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同你多喝幾杯。”

程佑軍搖手道:“多喝幾杯我看就免了,你的酒量我已經見識過,我想就是那些國家級的陪酒員也比不過你。所以酒可以少喝,但飯菜卻可以多吃。”

張如龍笑笑道:“好,就這麽說定,等一下你向汪主管他們說一聲。”

程佑軍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替你轉告他們的。”

張如龍突然道:“對了,程哥,我今天才來上班,公司就為我添置了這多值錢的東西,難道就不怕我一去不回頭嗎?”

程佑軍笑道:“這一點你問對了,我們公司的保鏢非常特殊,在關鍵時候有可能左右老總們的生死,所以老總對我們非常重視,所以待遇也是最好的。不過,待遇雖然非常好,但風險也非常高,如果有人想對付我們保護的人,最先就要對付我們,所以我們往往有著一定的生命危險。還有一點就是保鏢必須具有無比的忠心,為你配置的兩套衣服、一部手機才不過八千元左右,對你來說可能值錢,但對公司來說可說隻是九牛一毛,這樣一方麵可以讓你對公司感恩,另一方麵則又能夠試出你的心性,如果你見到這些小錢就一去不回頭,可想你的心性如何了,公司還敢讓你當保鏢嗎?”

張如龍想想也是,啞然一笑道:“程哥說得極是,如果見到幾千元錢就有異心的保鏢,我看誰也不敢要。好了,我就先走了,再見。”

程佑軍也道聲再見,然後揮揮手,張如龍這才轉身離去。

張如龍在大街上慢慢逛著,上海的晚上黑得早,雖然現在才六點多,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兩旁已經亮起了各式各樣的霓紅燈,使整個街道變得五彩繽紛、美麗異常。

張如龍看到身邊不停擦肩而過的行人,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上海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從城市建設,到人們的生活、工作方式,都顯示出一種全新的生機的活力。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這裏美女確實不少,使自己這個風流倜儻的人中之龍如魚得水、左右逢源,看樣子自己當初選中了上海來讀書確實是多麽目光如炬、高瞻遠矚。

張如龍在大街上走了一段,心中就開始焦急,雖然此時他衣著二千多的高檔衣服,腰間也別著三千多元的高檔手機,手中還提著價值二千多元的另一套衣服,但他現在身上卻隻有二十多元錢,本來坐公車回學校的車費還是夠的,不過明天就是身無分文,因此他盡量節約。

來天環公司之時他就想先要求天環公司為他預付一些工資,但他一到那裏,汪主管就叫程佑軍帶他去領衣服、買手機,看著自己一身的先進裝備,他怎好意思提出先要工資,所以現在他隻有走路回學校去。而在大街上,他就隻有慢慢走。

不知不覺,張如龍來到一條小巷中。

張如龍地小巷中慢慢走著,心中突然想到,如果這時有幾個不知趣的家夥衝出來打家劫舍就好玩了。

果然,張如龍的奇想得以實現。

當張如龍快要走到這條小巷子,心中正在失望時,從小巷的盡頭衝出幾個青年來。

衝出來的人共有四位,當先的一位身高大約一米七二,後麵幾位矮一些,不過長得都還壯實。

四個青年一下衝出張如龍的麵前,最前麵兩人還拿著水果刀。

那名看樣子像是頭領的青年道:“我們不想傷人,隻要你身上的錢,把錢交出來!”

張如龍腦袋一縮,渾身哆嗦一下,連忙搖手道:“各位好漢,不要驚慌,在下定會好好合作的,對了,快把刀子收起來,小心傷著人,到時會被判刑的。”

四名青年氣勢頓時一挫,但依然惡狠狠地圍著他。

那名頭領狠聲道:“說得不錯,看你也比較識時務,我們也不會為難你,隻要你乘乘把身上的錢掏出來,我們就不會動你一根汗毛,但如果你要使什麽詭計,嘿嘿,刀子可不會長眼睛!”

張如龍連忙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突然指著那名青年道:“看好漢生得英姿勃發、氣宇軒昂,猶如子龍在世,霸王重生,給人的感覺就是勇猛無敵、氣吞山河,可想定是一位濟富濟貧的仁義大俠。”

那名青年頓時感到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趙子龍與項羽,胸膛一挺,麵上露出一絲微笑。

張如龍又道:“在下一向非常敬重那些持刀打劫者,至少他們有著不比常人的勇氣和魄力,所以我一直以來也想當一名持刀打劫者。試想一下,當你在黑暗的角落裏手持匕首,大喝一聲道:”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那感覺就像疆場上縱橫馳騁、所向無敵的將軍般豪情萬丈、氣蓋山河,那心情就像得勝回朝、凱旋歸來的元帥般趾高氣揚、意氣風發,真令小弟無比的羨慕和向往啊!”

說到這裏,四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領頭那名青年道:“說得太好了,這樣吧,看在你說得我們無比舒服的份上,我們也不能做得過分,隻準備要你身上一半的錢,你看如何?”

張如龍一下露出驚喜的模樣道:“看、看、看,我果然沒有說錯,幾位好漢果然就是高風亮節、正直熱血的當代傑出青年,處處為別人著想,真乃當今的活雷鋒,隻是……隻是……”說到這裏,張如龍遲疑起來。

那名青年奇道:“你有什麽為難之處?”

張如龍歎了一口氣道:“不瞞各位,小弟現在也是囊中羞澀,身上隻有二十四元錢,留一半就隻能給你們十二元錢了,不知夠不夠?”說著他掏出身上的錢,數了十二元放回口袋,把另外十二元遞向那名青年。

四人頓時大氣,沒想到張如龍看上去一幅大款的派頭,其實卻是一個窮鬼。不過,他們當然不會相信。

領頭那名青年目光一下變得陰森,怒視著張如龍道:“你說你隻有二十多元錢,我們會相信嗎?老實點,我們的耐心的有限的,惹火了我們就會給你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說著他向張如龍靠了過來,另外幾人也向他圍過來。

張如龍連忙搖手道:“慢著!慢著!刀子刺在身上是很痛的。說老實話,我現在也窮得想去打家劫舍了,隻是我的膽子太小,又怕坐牢,而且一直又沒有遇到合適的對像,因此一直都不敢以身試法,沒想到今天我的機會終於來了。”說到這裏,他腰杆一挺,冷冷道:“把你們的錢掏出來!”

四人頓時一愣,呆呆地看著張如龍。

短暫的沉默,那名頭領一下跳了起來,咆哮著道:“什麽,你竟敢叫我們把錢交出來!”

張如龍點點頭道:“說對了,我正是叫你們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隨便你們跟我一起到公安局去報到,根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你們自己到公安局去定會從寬處理的。如果膽敢負於頑抗,嘿嘿!到時就不叫自首了,而是叫做被擒歸案,將會從重懲罰!”

那名頭領大怒,大吼一聲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本來我們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竟這樣不識抬舉,兄弟們,教訓他!”他的聲音一落,早已是怒火滿腔的另外三人就衝了上來。

張如龍暗歎一聲,左手一抬,正好抓住一隻握著水果刀的手,輕輕一捏,那名青年慘呼一聲,水果刀從手中滑落。

張如龍手一伸,一指正好彈中他的肋部,那名青年飛了出去。

同時張如龍的右手正好抓住另一名青年的手腕,輕輕一扭,那名青年立即轉了一個方向。

張如龍一指彈在他的背上,那名青年也飛了出去。

第三名青年卻被他一腳踢飛出去,躺在地上抱著腹部慘叫著。

然後張如龍突然向側移開幾步。

那名領頭的青年剛衝到張如龍的麵前,突然發現目標不見了,然後才看見三名同伴都躺在了地上,一時間感到頭皮發麻,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張如龍突然又出現在他的麵前,對著他微笑著道:“你看,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文明人,動粗確實有傷君子風度,況且動粗難免傷筋動骨,你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了吧?”

那名青年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突然明白自己遇到了高手,知道再頑抗就會同另三位同伴一樣,機械地點點頭。

張如龍滿意地笑了笑道:“好了,現在你們就同我到公安局去投案自首。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去,不過,等一會兒你們就會被抬著去了。”

聽到要去公安局,那名青年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一下跪倒在地,磕頭道:“小的知錯了,求大俠饒了我們這一回,不要把我們送到公安局去,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張如龍搖搖頭道:“這一點可能就對不起了,你們既然敢出來搶劫,就應該知道這是犯法的,理應受到法律的製裁。”

那名青年此時已經惶恐不安,連忙又磕頭道:“求求你,我們不想去公安局,那樣我們會被判刑的,我知道現在國家對搶劫罪判得非常重,至少都要坐幾年牢,我父母知道了會被活活氣死的!”說著那名青年已經啕然大哭起來。

張如龍冷笑一聲道:“你總不會說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孩等著你去供養吧。”

那名青年痛哭道:“我們其實也不想出來打劫,隻是確實沒有辦法。我們四人都是從鄉下來的,家裏都很窮,原想到這裏來掙點錢,沒想到這裏工作非常難找,我們讀書又少,隻能找體力活,辛辛苦苦幹一月下來也掙不了幾個錢,有時還找不到工作,就是有一點積蓄也耗費在那上麵。前幾天阿昌家裏來了電話,告訴他他的父親得了重病,必須住院開刀,大俠想一想,我們幾人的家裏就隻有那麽幾分田,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隻能勉強糊口,哪裏有錢住院治病。而我們也掙不到錢,所以我們才出來打劫,希望能找點錢為阿昌的父親治病。沒想到第一次就遇到了大俠,求求你了,都是我們一時糊塗,才妄想不勞而獲,你如果把我們送到公安局,我們的一生就毀了。對了,我身上隻有五十幾元錢,全部都交給大俠你,隻求你不要把我們送到公安局去!”說著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錢遞向張如龍。

張如龍對他說的話也不很相信,因為編謊話就是他的特長,意識一提升,一股能量侵入那名青年的大腦。

這一招還是張如龍最近才練了來的,當然不是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麽,而是通過對方的心跳、心血流速和肌肉放鬆程度來判斷對方是否說謊。

不過,他立即就收回意識,因為那名青年此時除了徨恐外沒有別的異態,所以他說的話也有可能是真的。對此,張如龍也感到有點躊躇。

張如龍略微思量一下,對那名青年搖搖手道:“看在你們是第一次,我就放過你們,你把錢收起來,我隻是說著玩的,不然我豈不是在打劫了。不過,你們以後千萬不要再這樣,如果我再遇到你們幹壞事,無論你們什麽理由我都絕不會放過你們!”

那名青年連忙道:“大俠你放心,經過這次教訓我們再也不敢了。”

張如龍點點頭道:“你們知道就好,我隻希望你們記住,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每個人都希望有錢,但憑自己的汗水掙來的才是最寶貴的,用起來也會心安理得,不勞而獲的錢如果稍有良知的人用起來也會良心不安。你們今天也許能夠得逞,但明天也有可能去坐牢。你們的父母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定也不希望你們走上邪路吧。”

那名青年連忙點頭道:“大俠教訓得是,我們一定會痛改前非,再也不會做這種有違良心的缺德事。我決定同幾位老鄉再辛苦一點,每天多做一份工作,盡量多攢點錢,這樣阿昌父親的醫藥費一樣有著落。”

張如龍滿意地點點頭道:“你知道就好,今天我就放過你們,記著啊,為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千萬別走邪路。”

那名青年連忙應是,另外三人也連連表示悔改。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張如龍思緒萬千,對先前遇到的那幾名青年,張如龍也感到有點有無可奈何。他家也不富裕,為了他讀書父母一直是節衣縮食,也知道沒有錢的痛楚。不過他父母從小就對他懷著莫大的期望,不僅希望他長大能有所作為,也教導他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決不能因為人窮就亂來,這也是為何他空有一身能力到現在卻窮得精光的原因。在他的心目中,做人就要有一定的原則,要清楚什麽叫有所為有所不為,壞事絕不能做。

對於先前那幾名打劫者,張如龍也理解他們的處境,許多人犯罪往往是在一念之間,看那幾人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們也是在生活的壓力下才一時糊塗犯下錯誤。實際上人就是這樣,如果今天換了別人就有可能被他們得逞,以後說不定他們就會變本加厲,最終走上一條不歸路。不過他們遇到了自己,可想經過這次的教訓後定會仔細思量從中的利弊,從此會走上正途,這也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

對於沒有把四人扭送到公安局,張如龍也有一定的解釋,自己並不是法官,還沒有達到鐵石心腸的地步。

到現在他也開始佩服那些鐵麵無私的法官們,作為法官往往會遇到法律與人情的選擇,許多情況下還要麵對自己的親人,法官們判決他們是要具有多大的勇力和決心。

對於先前那四人,如果換了一名秉公執法的警察或法官,他們必定會被送到公安局,對於張如龍來說就做不到。

最後,張如龍隻好自嘲地想道:“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是當執法者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