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原版 第三十六章 天突峰下

在眾山中,一條小路直通山林深處,山林邊緣出現一片村莊。

靠右邊的村子叫上塘村,左邊的叫下塘村,顯然是以地勢的高低區分上下村。其實不然,叫上下村也不恰當,因為兩村中間擱著一條小河,相距不足半裏路。

兩村合起來大約有五十來戶人家。人口不是很多,不過,在深山中一般說來都居住的很分散,五十戶人家的村子已經算是大的了。

兩村相夾,一麵是通向山外麵的崎嶇小路,二十裏外是大鎮。靠最裏的一麵是高聳入雲的山峰,是眾山中最高的一座山,當地人叫天突峰,可見山的高大峻險。

此山極為陡峭峻險,山上林木蔥蔥密不可分,也高不可測。山中很危險,一腳踩下去也許不是堆積經年的腐朽積葉,而是要命的深淵窟窿,一旦掉下去決難生還。

林中虎狼成群,毒蛇大蟒翻山倒海,各種各樣的野獸出沒、橫行霸道。沒有人敢爬上去,一不小心就成為野獸腹中點心。

山中三更半夜不時傳出鬼哭狼嚎,膽小的人在深夜中聽到奇異的吼叫聲,心膽俱裂。久而久之,附近的居民望而卻步,無人敢踏入山林邊遠地區。不過,居民聽久了習慣成自然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但怪異的叫聲還是令人難安,沒有人會想到進山林一探究竟。

附近山區的居民常以此來嚇唬調皮搗蛋無法無天的小孩子,‘不聽話,讓山中的鬼怪來吃你,’此話三歲小兒也朗朗上口。

上下兩村幾代人長久以來矛盾不斷,糾紛不絕,口角、打鬥是常有的事情,時不時的發生,至於是為了什麽原因引起矛盾糾紛,追根尋底源於老祖宗,後人不明其因,人雲亦雲,難尋真相。

你踩我的田地,我拔了你村子邊的一根草,都是鬥毆的根源,使矛盾加劇,隻要看對方不順眼,或者家中有東西丟失不見,成了口角的有力證據。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兩村人突然不再打鬥,但也不互相來往。迄今為止,兩村的後代相見無言,一方眼望天,一方看著地,擦肩而過,視若無睹。

大人之間視為陌生人不再打鬥,小猴子們就不一樣。一個個年輕氣盛,偶爾聽到大人提及往事,氣憤難忍。於是,兩村的小孩子們常常背著大人小打小鬧。因此,小孩子們打架鬥毆的事接連不斷,時時發生。

當然,被打的一方傷也不敢給家中大人講,大人禁止小孩子們相互交往,更不用說打架鬥毆,有傷也謊稱不小心摔倒,不敢講實話。

兩方小孩子鬥毆的最佳場所就是天突峰下,這裏大人不來,地勢偏僻隱蔽,就是鬧翻天也不會有人發現。

當然,這裏也是小孩子表現自己勇氣和膽量的場所,誰能在山林裏呆的最久,那是值得其他小夥子敬佩的事,兩村的小夥子在這點上意見一致。

今天,兩村的小夥子又來到這裏,準備一爭輸贏。

我的傷勢經過幾天努力恢複,大有起色。恢複速度快的驚人,說話不成問題,手指可以曲伸,身體還是不敢亂動,斷裂處正在愈合中,再次錯位後果嚴重,以後就很難恢複了。

小女孩天天陪著我,這小家夥我越來越難懂了。她身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還不是普通的冷。就是不會說話,我教了她很久,就是說不出來,最我承認我的‘學說話教育’方法徹底失敗告終。

不知道她叫什麽,我知道問也白問,就叫她‘寒兒’。因為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很寒冷。她到是點頭同意,不過,她喜歡我叫她小妹。

一次老村夫沒有來,我無聊的發慌,不管她懂不懂,就給她講起自己有個小妹很可愛,想不到她聽了以後,兩眼發亮,眼睛定定的望著我。兩個人相處久了,我對她的心思很了解,知道是她喜歡讓我叫她小妹。

我也挺喜歡她,就叫她小妹,想不到她高興極了,又蹦又跳。此後我一直叫她小妹,從內心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昨天她調皮的逗一隻兔子玩,那隻兔子被她凍得慌張想逃跑竄走,她一急小手發出一道冰冷的白光,兔子當場被凍僵而死,讓我大吃一驚。她倒像沒事似的,坐在我身邊靜靜的看著我。

我心裏迷惑不解,小小年紀便能發出真元,她是怎麽修煉的,我已經夠讓人驚奇了,想不到她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我也想試著了解她的修為有多高,但不論我怎麽察看探測也無法看出她的深淺。

這時我正看著寒兒在我身邊玩,突然聽到山林外有小孩子喧鬧的嘈雜聲,心裏立時癢癢難受。從沒有覺得說話的聲音像今天這麽親切可愛,但心裏幹著急,自己又動不了。

突然間寒兒一蹦而起,快速消失在山林中,我知道老村夫要出現了。

果然是老村夫搖搖晃晃的出現在我身邊,看著我臉上的焦急神色,問道:“你想看山林外的小孩子是不是?”

我心中暗罵,這老東西明知道我心急,還在那裏羅嗦,這不是廢話嗎?但有求於人,也不敢得罪他,說道:“是呀,你……”想求他幫忙,但不知怎麽措辭。

老村夫搖搖頭,看我神色焦急又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頗不以為然的搖頭說道:“才躺了幾天……呃,不就是二十多天嗎。”言下之意我在這裏才躺了短短二十幾天,另外一個意思無形中說他在山林中有很久了。我心想,到底有多久,十年,百年……

老村夫說歸說,拿起一根粗壯的樹幹,掂到我脖子下麵,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

我的視覺猛然一開闊,這才發現自己躺倒在山林的邊緣,不遠處有一群小孩子站在空曠處分成兩部分相持不下。

雙方一起有二十多個小孩子,年齡大的十五歲左右,小的五六歲,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大的後麵。在兩個十五歲左右的小孩子的帶領下對峙站立。

左邊的小孩子長相眉清目秀,他旁邊有一個園臉,長得虎頭虎腦小孩,臉上微有猶色,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另一邊的小孩子比較粗壯,神色得意,鬥誌昂揚,首先開口喊叫道:“下村的,說吧,單打獨鬥、群毆隨你選,或者比試進入林中都行。我們上村的無不奉陪到底,上村的人就是比你們下村的威風,嘿嘿,耷伽你先選吧,我卡冉撒沒有意見。”

我暗忖,原來是兩個村的小朋友在爭強鬥勝,有意思。這個叫卡冉撒的孩子一副小大人樣,口氣很狂妄,不過,看他的氣勢,就知道他經常是勝家,不知道那個長相眉清目秀的耷伽怎麽回答?

右邊長相眉清目秀的小孩子耷伽嗤之以鼻道:“吹牛不打草稿,你們上村不就贏了我們幾次嗎,上村的,我們村的小孩才不像你們村的沒出息,找老師告狀,卡冉撒,這事你怎麽說?”

我暗忖,這個耷伽到也機靈,知道自己經常輸,說起來也沒麵子,故意岔開話題,找對方的弱點,我雖然沒有上過學,但在父親學校也見過小孩子找老夫子告狀的事,被其他小朋友欺負了,找老師出頭每時每刻都有。

卡冉撒一愣,然後擺擺手,不以為然道:“誰找老夫子告狀了,我們才沒有那麽沒出息。要不是我們兩個村隻有一個私塾,我們才懶得看見你們。”大概沒想到耷伽岔開話題的用意,順著耷伽的口氣回答,上當了也沒有發現。

我心裏很奇怪,老夫子……私塾……什麽意思?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這裏怎麽……還是私塾,不是學校?不會這麽偏僻落後吧。

耷伽身後麵的一個小孩子指著對方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子說道:“就是她……小安利,她今天找老夫子告我的狀,我還被老夫子罰站呢。”

卡冉撒身旁的一個小女孩小聲道:“誰叫你欺負我,故意將蟲子放到我的書上。”

卡冉撒沒想到自己一方真有這回事,大感沒麵子,氣道:“小安利,你……你真沒出息,你找老師做什麽,你回來告訴我不就可以了。”

小安利很委屈道:“人家當時很怕蟲子的嘛。”

卡冉撒無奈的說道:“你……你真丟我們村的臉,”接著回頭對耷伽說道:“這也要怪你們村子的小孩,欺負一個女孩子算什麽英雄。”

耷伽也覺得很沒麵子,對自己身邊的那個小孩子道:“你如果再欺負一個女孩子,下次不帶你來了。”

那小孩子脖子往後縮了縮,扮了個鬼臉道:“知道了。”

卡冉撒似乎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一擺手說道:“這些事不講了,還是說說今天我們怎麽比試的事吧。”

耷伽也無意在此事上糾纏不清,乘機說道:“不講就不講。”

我為耷伽的機靈暗自讚許,他讓卡冉撒上當後,贏得了麵子,知道再說下去自己一方就沒有理了,聽對方說不講,借機丟開此事,雖然警告身後的小孩,但看他臉上的神色和說話口氣,就知道不過是順口說說罷了。

大失麵子的卡冉撒,大概覺得自己威風掃地,想贏回來,故意道:“我們兩個先打,你敢不敢?”

耷伽當然明白卡冉撒心裏想什麽,無所畏懼道:“打就打,誰怕誰,來吧,我未必會輸給你,誰輸誰贏還不知道,比過了才算。”

卡冉撒心裏高興,臉有喜色,知道自己贏定了,口裏道:“吹吧,使勁吹吧,打倒你是小意思。”

兩人還沒開始就先鬥起嘴來,邊鬥嘴邊擦拳磨掌,煞有其事,兩邊的小孩子各往後退幾步,空出中間的場地。

卡冉撒和耷伽互相盯著眼睛,暗自戒備。

倏地,卡冉撒右拳疾伸,冷不防打在耷伽的臉上,耷伽不由自主的往後連退幾步才穩住身軀。耷伽身後的圓臉小孩‘啊’的叫了一聲,想說話又忍耐住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旁邊的小孩子好像習以為常,不以為意,我暗想,看來耷伽經常挨卡冉撒的這一拳,其他小孩子都習慣了,也不以為意。那個圓臉小孩到是對他很關心,兩人關係肯定很要好。我無意中望旁邊一看,寒兒不知道什麽時候無聲無息的坐在我旁邊也看得津津有味,見我在看她,向我眨了眨眼,顯得天真爛漫。

挨了一拳的耷伽顯然不服氣,再次閃身急進,臨近卡冉撒身形向下一挫,雙手直伸,想抱對方的雙腿。

卡冉撒哈哈笑道:“老套,”後腿一步,雙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想將耷伽順勢拉到在地。

耷伽嘴裏反擊道:“又是這樣,無聊,”手一抬,反抓住卡冉撒的胳膊,同時前進一步,兩人成蟒牛頂角的動作,也是最原始的摔交動作。

看誰有力,誰的反應敏捷,技巧純熟,誰就是勝家。兩邊的小孩子也大聲喊叫加油助威,恨不能自己親自上去。

場中的兩個小孩有模有樣的頂著,不時地伴隨著下拉、上推、右摔、左撤的動作。

突然,卡冉撒大喊一聲,後退一大步,猛地前下拉。耷伽急往後退,這時,卡冉撒順勢發力向前推出,耷伽舊力不去,新力未生,顯得力不從心向後倒去。但他也不是省油燈,在後倒的同時,緊抓卡冉撒的胳膊不放,利用倒下的力量下拉,兩人先後倒下,抱成一團,在地上翻滾起來。

我心想,這種潑皮打架的方式也未免太落後了吧,現代的小孩子輪刀舞棒也不以為奇,要嗎就是大家一起上群起而攻之,那像這種單挑的方式,好像學古代的俠客講義氣,講原則立場似的,不過,這樣看起來也很有意思,特別是對現在的我而言。

旁邊的小孩子似乎早已習慣成自然,並不以此為滿足,喊叫加油聲掙的滿臉通紅,小手緊握全身處在緊張狀態。

耷伽的力量不足,終於被卡冉撒騎在身上,壓住胳膊,無力翻動,無奈之餘不得不認輸。

兩人身上灰塵草節,樹葉沾滿全身,頭發零亂,臉青鼻腫。

卡冉撒卻是得意洋洋,大笑道:“哈哈……你又輸了,下次不要再吹噓自己有多厲害,我隨時等你贏我,下次見。”說完後很瀟灑的一揮手,帶著他的一幫小朋友得意洋洋的走了。

耷伽身後的小朋友也逐漸離去,隻剩下哪個圓臉小孩子,他擔心的問道:“耷伽,你沒事吧?”

耷伽有些氣妥,有些無奈的說道:“易騰,我沒事,你怎麽沒有回去?”

叫易滕的圓臉小孩道:“你臉上都青了,肯定不敢回家,我陪你在這裏等到天黑。哼,那一次不是這樣,你還好意思說。”

耷伽一拍易藤的肩膀道:“夠朋友,哈哈……哎喲……”

易騰嚇了一跳,以為他受傷嚴重,急問道:“怎麽了,很痛嗎?”

耷伽捂著臉上的傷處道:“沒事,我剛才一高興笑的太用力了。”

易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罵道:“沒事鬼叫什麽,是不是還沒打夠,想讓我再打你一拳?”

耷伽苦笑道:“痛啊,你以為我想叫,你打?還是免了吧。”

易騰突然間大叫起來,指著山林中喊叫道:“鬼啊,快跑。”想拉著耷伽往外跑。

我知道叫易騰的小孩子眼尖看到我了。

在林外往內看光線不足,有些看不清楚,隱隱約約中看到我和小女孩兩個,再加上很少人敢進入山林內,以為是鬼大叫起來。

耷伽以為易騰是為了剛才自己大叫,也想報複嚇自己,笑罵道:“你想報複我也不用喊叫這麽大聲嘛,算我怕你了還不成。”

易騰神色驚愕的指著我躺的方向顫聲道:“真的有鬼,在那……那裏……”

耷伽還以為易騰是在嚇自己,罵道:“大白天那有鬼,你不要嚇人好不好,算我服你了,想不到你易騰演戲本領這麽高明,我怎麽以前沒有發現你有這個天賦。”

易騰臉神不安,惶恐道:“真的,是個……小鬼,臉上都是血,眼珠還會動。”

耷伽這時也覺得易騰不象是作戲嚇自己,有些驚惶道:“真的嗎,我看看,怎麽會有鬼,肯定是你看錯了。”說著朝易騰指的方向看去,他嘴巴說是沒有鬼,但心裏緊張不安,似乎有股冷氣在背上涼嗖嗖的。

兩人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心裏很怕但也好奇。

我身邊的寒兒悄然消失,老村夫出現在我身邊,望著膽戰心驚向前移來的耷伽和易騰,對我說道:“等一下這們兩個小子過來,不管你怎麽做不要提起我。”

我一愣,這是為何,難道他們認識,認識又怕什麽?不過這老鬼有很多秘密,防備著每一個人,可以理解,疑惑的問道:“他們……你……認識?”

好像問到老村夫的要害處,他沉聲道:“少管閑事,還是先應付眼前吧。”說完後一閃不見,這次走的急,忘記搖晃做樣子。

我心裏暗笑,這老鬼也有急的時候,以為我看不出他剛進入人仙期的修為,而且剛結成金丹,屬於金丹下階,要達到中階還差的遠呢。望著跑出來的寒兒,衝她一笑,寒兒很乖巧的坐到我身邊,向我得意的眨眨眼睛。

耷伽和易騰兩人逐漸接近我,看到我臉上幹巴巴的血跡,兩人不由喊道:“真的有鬼呀,”身子急忙往後縮動,轉身撒腿就跑。

我暗笑這兩個膽小鬼,好奇心不小,沒看清楚自己就說是鬼,我有那麽可怕嗎。何況我身邊的小女孩子天真活潑,那個見了不喜愛?難怪我這麽想,不清楚自己在和姓木的打鬥暈過去掉下來與地麵相接觸,強烈的震動後內腑首當其衝受到嚴重創傷,身上有九天神甲的保護沒有流血,但口中卻噴灑出來。由於自己是仰躺倒在地,滿臉都是血跡,雖然已經幹了,不經意間看到很恐怖的。

耷伽和易騰轉身跑了幾步,耷伽拍著自己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是兩個,坐著的那個小女孩子眼珠真的在轉動,向我調皮的眨眼睛,另一個躺倒在地上,臉上紅紅的好恐怖啊!”

易騰驚駭不已,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像是……是兩個小鬼?”

耷伽白了他一眼道:“什麽好像,分明就是。”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下,說道:“小鬼有什麽怕的,再說,我們也是兩個人呀。”

我暗笑,這兩個小孩膽量不小嘛,那個叫耷伽的小孩膽識過人,驚駭過後想清楚是小鬼不怎麽怕了,好奇心又來了,一般小孩子不要說好奇心,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易騰也停下來道:“說的也是,呃!我想起來了,坐著的那個小鬼有影子,不是鬼。”

耷伽一愣問道:“真有影子,你沒看錯?”

易騰想到自己在隱隱約約間從林中光線一閃中看到那個小鬼的倒影,肯定的說道:“不錯,我看清楚了。”

有影子那就是不是鬼了,兩人膽量就大起來,走近我不遠處,清楚的看到我躺倒在地上,小女孩坐在我身邊。

耷伽看著我和小女孩對易騰說道:“那個小女孩好可愛,躺著的那個好像受傷很重的樣子,臉上是血跡,難怪看起來紅紅的很恐怖。”

易騰也看清楚了,放下不安的心情說道:“是個受傷的小孩子……喂,小妹妹,躺著那個是你哥哥嗎?他是不是受傷很重?”

他是問小女孩,小女孩能會說話我就不會這麽寂寞了,我和小女孩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我是不能動,小女孩大概心裏明白,卻沒法表示出來,不過,我也想試試這兩個小孩的膽量,沒有說話,想看他們下一步怎麽做。

見那可愛的小女孩沒有反應,易騰猜測道:“是不是她哥哥受傷後,小女孩被嚇傻了?在這荒山野嶺陪伴著一個受傷的人是很怕的,難道她哥哥死了?”

耷伽也在心裏猜測,沒把握的說道:“不會吧?不過,這有什麽難,試試鼻息不就知道了。”說著走過來想將手伸到我的鼻子前想看我有沒有呼吸,來判斷生死,倒也機靈。

我暗忖,不看我的眼睛在閃動嗎,死人會是這樣的,不由一笑說道:“我沒死,不用試了。”

耷伽嚇了一大跳,後退幾步驚叫道:“啊……你……你會說話?”

易騰大概看出我受傷很重,以為我說話很艱難,見耷伽大驚小怪的樣子,罵道:“人當然會說話,你這不是廢話嗎,沒知識。”

耷伽不理會易騰,指著我道:“你怎麽躺倒在這裏裝神弄鬼,故意嚇唬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不知道嗎?”

易騰對耷伽大驚小怪的動作,似乎不以為然,氣道:“你平時很精明的,今天是不是被打傻了,你不看他受傷極重嗎……小朋友,你是哪裏來的,怎麽會受傷躺在這裏?”

我暗忖,這怎麽解說,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機靈一動道:“想……不起來了,”心裏暗笑,你有多大,老氣橫秋的叫我小朋友。

耷伽立即想到這是受傷後的結果,驚訝的問道:“想不起來,你不會是撞傷腦袋失憶了吧?”

易騰的想象力不亞於耷伽,自以為是的說道:“看來真的是失憶了,這怎麽辦才好?哦,有了……小妹妹,你家在哪個方向你知道嗎?來,告訴我,我送你和你哥哥回去。”

寒兒調皮的對易騰眨了眨眼睛,然望向我,不理他們兩個。

易騰心裏納悶不解,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對自己的問話不做理會,難道真的嚇傻了,放緩語氣,盡量顯得溫和可親,說道:“來,小妹妹,告訴我。”說著想撫摸寒兒的頭,表示自己的親切友好。

耷伽心裏也在想,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易騰的這一招不錯,也許能問出什麽來,突然,易騰大慘叫起來,左手抱著右手在地上又蹦又跳,齜牙咧嘴的叫道:“冷……冷死我了……”

耷伽開始嚇了一大跳,想問怎麽回事,聽及易騰說冷,以為是在逗小女孩,笑道:“嗨,我說易騰,逗小女孩也你不用這麽誇張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見鬼了,我都被你嚇了一大跳,不要說小女孩子了,你也不看那女孩才幾歲?”說著換了個自以為很溫柔的笑臉對寒兒道:“小妹妹,乖,你別理他,當他是神經病好了,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這時候易騰已經冷得全身發抖,臉色蒼白,怪叫道:“冷……冷死我了,耷……耷伽,快……快幫幫我……我,格格……”

耷伽不耐煩的罵道:“易騰,你小子有沒有完,你這套明明知道對小女孩無用,還是免了吧,你……呃?你怎麽了,臉色很蒼白?”他本對麵小女孩子,這時一回頭發現易騰不像是在做戲鬧著玩,有些不對勁,驚叫出來。

易騰已經無力再跳,牙齒冷得打格道:“我……冷……冷……”

麵對易騰蒼白的臉色,知道他冷的厲害,不然,以易騰的個性不會輕易喊叫出聲,一般的情況下他忍耐的了,也不會控製不住全身顫抖,他這時又驚又急,連忙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包裹在易騰身上,易騰身上的冷氣立時傳到他手上,他急急縮手失聲叫道:“怎麽會這麽冷,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我以為你在開玩笑,你……”

易騰指著寒兒道:“她……她……”

耷伽不明所以,疑惑道:“小女孩怎麽了,她不是很好嗎?”

易騰指著寒兒道:“她……身上……冷……”

耷伽被易騰搞糊塗了,看看小女孩又看看易騰,不解道:“小女孩很正常呀,就你一個人喊冷,”他心裏一動,轉頭問我道:“你知道我兄弟是怎麽回事嗎?”

我當然知道,不過,剛才易騰動身手太快,加上我一時沒有注意,也來不及阻止讓易騰著了道。寒兒身上的冷氣不是普通的冷,兔子都被凍死了,人碰上不喊冷才怪。好在隻是接觸輕微,寒兒也不是特意釋放出冷氣息,不然,易騰非凍僵不可,現在易騰喊冷我心裏也很著急,自己又動不了,忙道:“我妹妹身上很冷,是不能接觸的,剛才你兄弟可能是不小心接觸到我妹妹身上了,你快生一堆火給你兄弟驅除寒氣,不然的話,會被凍傷不可。”

耷伽萬萬沒有想到是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子引起的,他不明白小女孩子身上怎麽會冷,但自己的兄弟就是活證明,再清楚不過了。他看了一眼寒兒,不由退了兩步和寒兒保持距離,怕自己也被凍傷,吃驚道:“她,一個小女孩怎麽會……”又望向易騰,看見兄弟的慘狀,不再多言,忙將易騰扶著坐下,找木材生火給易騰驅除身上的寒氣。

好在山林中的木材是現成的,耷伽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下很快生了一堆火,將易騰扶過去在火旁驅除寒氣。烤了一會後兩人狼狽不堪,一個喊熱一個喊冷,耷伽是被活烤的全身是汗,易騰是一身冷汗。

耷伽見火烤無效,自己的兄弟還是老樣子,急忙喊道:“喂,我說小兄弟,怎麽火烤沒有用,再烤下去就烤熟了,連我都要成為燒烤食品,你有沒有其它辦法?”

我也沒想到寒兒身上的寒氣火烤也難以驅除,心裏吃驚不小。突然想起,自己不能動,但可以讓易騰過來,自己為他運功驅除身上的寒氣,暗罵自己笨,這也想不到,忙說道:“你把你兄弟扶過來我看看,說不定我有辦法。”

耷伽心想,你有辦法早不說,讓易騰受了這麽久的折磨,口裏道:“真的嗎……好,我扶過來。”

他將易騰扶到我身邊,看到坐在一旁的寒兒,有些遲疑不前,我笑道:“隻要你們不碰到我妹妹就不會有事的,放心。”

耷伽看了一眼寒兒,心裏想,我才不放心呢,口裏不信任的問道:“真的嗎?我看……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嘿嘿!”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耷伽心怯的神色讓我無奈,我對寒兒道:“小妹,到哥哥頭頂這邊來,讓哥哥給易騰看看。”

寒兒到也乖巧,很聽話的移開我身邊,耷伽這才放心地扶著易騰坐到我身邊。

耷伽急不可耐的問道:“小兄弟,你有什麽辦法給我兄弟驅除身上的寒氣?”

我道:“你把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就可以了。”

耷伽把易騰的手放在我手上,心裏不明白我要做什麽,問道:“你……這是……對驅除寒氣有用嗎?”

我心想,說了你也不明白,口裏漫不經心的應道:“呃,我是醫生。”暗中真元在經絡中旋轉,想通過自己的真元驅除易騰身上的寒氣。

耷伽兩眼在我和易騰身上瞟來瞟去,奇怪比自己還小的小孩稱自己是醫生,心裏有些不以為然,但看我神色不像是騙人,蠻像回事的樣子,驚訝的問道:“你是醫生,這麽小?呃,我明白了,你是要給我兄弟把脈搏是不是,可是,我沒有見過兩隻手搭到一起就能……咦?這時是怎麽回事,我……”

他看到易騰身上冒出白色的霧氣,在全身環繞翻騰,很是異訝,但看自己兄弟不像剛才那樣顫抖,臉上的蒼白緩和多了,心裏有些明白我是在為易騰驅除體內寒氣。雖然不明白我是怎麽辦到的,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沒有說下去,兩眼直直的看著自己兄弟身上翻騰的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