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個好東西,他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同時卻又是許多煩惱的根源.
寧凡已經不記得這句話是出自那位高人嘴中.可現在回想起來,這位兄弟確實是一位懂酒的知已.當一個人已經喝得吐過一次卻還要拚命往胃裏灌酒的時候,就能夠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包廂內四個人吃飯,可五十幾度的茅台已經連續開了四支,這個時候寧凡已經差不多要喝趴下了,而老浙江身邊那個漢子還在繼續跟他碰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朱副總,今天我們不談合約隻喝酒,什麽事情明天再談!”寧凡與朱建設剛找到老浙江對方就把調子定了下來,存心想教訓一下牛侄子這個不懂規矩的家夥.
可牛侄子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蠢,一瓶白酒不到就一個勁搖著腦袋做為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讓寧凡衝到最前線幫自己頂酒。
老浙江也是老江湖,朱侄子不喝他當然也不會喝,隻是指揮身邊負責陪酒的業務經理跟寧凡拚酒,隻是坐在旁邊不停用眼光在寧凡與朱侄子身上亂瞟.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打著什麽算盤.
中國的茅台酒,因產於貴州仁杯縣的茅台鎮(原為村)而得名,並享有“風來隔壁千家醉,雨過開瓶十裏香”之美名。這種“特殊的茅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凡盛過茅台酒的杯子,瓶子隔了多天仍然芳香馥鬱,被譽為“空杯香”、“瓶瓶香”。由於茅台酒因鬱而不猛、柔和芬芳,故清代詩人鄭珍對其曾賦予“酒冠黔人國”的美稱。
隻不過,幾瓶這種價值不菲酒精**下肚之後,味道再醇香的白酒對於寧凡來說也隻是一種折磨.
當第四支茅台見底的時候,胃裏一陣翻騰的寧凡連忙從餐桌邊站了起來,“我去拿酒!”
搖晃著剛走進衛生間,他就捂著嘴巴急忙撲到洗手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至於衛生間服務生也不敢多言,隻是等他喝完之後急忙遞上熱毛巾,似乎早已經見慣了這種事情.
接過熱毛巾在臉上擦了擦,老浙江身邊那位業務經理就推門衝進了廁所,然後同樣吐得天昏地暗。
站在洗手台附近給自己點上一根嬌子香煙,寧凡等裏麵那位兄弟出來就順手為對方遞上了一塊熱毛巾,“兄弟挺眼生,怎麽稱呼?”
“杜威,前幾天剛跟的老浙江.”
“老浙江沒看走眼,你挺能喝。”
同樣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杜威這才一臉疲憊依在牆壁上苦笑道:“老板吩咐了,不能喝也要頂住!”
寧凡聞言也不由一臉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年頭出來討生活誰都不容易!
目光在這位酒桌上對手身上掃過,拿出一張紅色大鈔遞給旁邊服務員吩咐了一句,“去櫃台給014號包廂拿支茅台,先送到這裏來。”
似乎對這種事情十分有經驗,服務生收起小費就連忙走出洗手間,回來時手中不但拿著瓶茅台還多了一支礦泉水及一把螺絲刀。”
對方這樣上道,寧凡心裏一高興就又遞了一張紅色大鈔過去,並且指著茅台與礦泉水做了一個對換的手勢.
服務生笑著點點頭,然後十分熟練用螺絲刀”啪”一聲橇掉茅台密封口,手腕一翻把一瓶茅台倒掉了三分之二這才拿起那瓶礦泉水重新填裝好,動作流暢顯然以前沒少做這種事情。
"兄弟很上道,如果老子有一天發達了,一定找你去做業務經理."擰著兌過水的茅台,寧凡臨走時還不忘跟服務生開了一個玩笑.
回到包廂,兩人重新坐上酒桌就又變成了對手,從酒瓶裏倒出來白色酒精**一杯接一杯,寧凡與劉威都是心照不宣將這一瓶”水酒”給灌了下去,五支茅台空瓶放置在餐桌之上十分壯觀.
白酒開了五支,可朱侄子這個階級敵人依然沒有被打倒,一臉不愉的老浙江顯得有點不耐煩,於是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朱副總醉了,這酒再喝下去也沒意思,咱們改天再繼續喝.”話剛說完,他就起身準備離開包廂.
眼見對方準備離開,心中一急的朱侄子立馬從餐桌上跳了起來,“既然是這樣,那合同的事情,你看怎麽辦?”
老浙江也爽快,讓服務員送來一瓶茅台就盯著朱侄子說道:“這裏是一瓶茅台,你如果現在能夠馬上一口氣把這瓶酒灌了,咱們明天還能坐在一起談生意,否則一切免談……”
朱侄子酒量本來就不行,剛才就已經被老浙江灌得醉了七分,注視著那瓶茅台頓時臉都嚇綠了,“這次,能不能放兄弟一馬?”.
“既然這樣,那今天就當我沒來過.”老浙江把朱侄子的手甩開,做勢就準備離開包廂.
“別,咱們有話好商量!”朱侄子咬了咬牙,操起那瓶茅台塞進嘴中就開始灌酒.
“老子在江湖上混了半輩子,今天就不信治不住你這條老狗.”老浙江心中冷笑,一言不發站在旁邊欣賞著朱侄子的表演.
五十幾度的茅台,灌進胃裏就跟火燒一樣灼熱,朱侄子灌了半瓶整張臉就已經開始發青,歇了一口氣打了個酒嗝就求饒道:“我,我真不行了!”
“做生意就應該說行,什麽都行.你這個鳥樣子,還出來談個屁生意.”
沒辦法,朱侄子隻好拚了老命繼續往嘴中灌酒,一瓶酒剛灌完就趴在桌子上吐了個昏天黑地,頓時讓坐在旁邊看戲的寧凡心裏一陣泠笑.
朱侄子,今天終於知道厲害了吧!
這一吐,充滿惡臭的包廂也沒辦法再呆,他隻好扶著朱侄子走出酒樓準備送對方回家.
可這個時候,老浙江卻走過來吩咐身邊業務經理送朱侄子回家,然後拉著寧凡走進了附近一家茶樓.,
茶樓從外麵看上去很大眾化,可內部裝修卻是很有民族特色,走進大廳兩根盤著騰雲之龍紅色立柱就映入眼簾,正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雙龍戲珠,一個個用竹簾隔開雅座附近隨處可見中國結與跟茶文化有關的名人字畫.
老浙江顯然是這裏的常客,還沒進門一位穿著大馬褂茶博士就迎了上來,並且一臉恭敬將兩人請進了二樓的貴賓包廂.
在包廂內梨花木椅子坐下,老浙江朝茶博士揮了揮手,“把存在櫃台那罐極品大紅袍拿來,我們自己泡茶.”
不用自己服務茶博士自然是求之不得,將茶具及極品大紅袍拿來之後就退了出去,隻剩下老浙江與寧凡對麵而坐慢慢泡著功夫茶.
低頭喝了一會功夫茶,老浙江突然抬頭冒出一句:”這個工程如果要加價,你說多少比較合適?”
寧凡自然清楚對方是指什麽,遲疑片刻最後還是回答道:”百分之十五.”
“小寧是爽快人,以後如果在那邊做得沒意思,隨時歡迎到我這邊來,待遇方麵隻升不降.”說到這裏,老浙江在寧凡肩膀上拍了拍,”先喝茶,回頭咱們再找個地方樂一樂.”
寧凡隻是笑了笑,一言不發!
隔天,寧凡就與一臉憔悴朱侄子再次前往老浙江司商談合同事宜.
也許是因為昨天已經教訓過朱侄子,所以老浙江次也沒有再為難他們,很快就以原價提升百分之十五的價格簽署了合同.
走完相關程度簽署過合同,情緒似乎不錯的老浙江手一揮就要去”中華樓”吃飯.朱侄子臉色一變推說公司還有事吩咐寧凡陪老浙江多喝幾杯,然後就逃似的驅車跑了個沒影.
“這朱侄子,跑得還真快.”老浙江了笑,然後大手再次在空中一揮:“下午大家都還要上班,等下隻喝啤酒飲料.”
吃過飯臨走時,老浙江趁大家沒注意甩了一個信封給寧凡,這才一臉笑容跟公司幾位部門經理一起驅車離去.
寧凡數了數,信封裏麵裝著二萬塊現鈔.
真是遲來的愛.如果是一星期之前,對方遞給自己一個二萬塊的紅包,他可能還會著實高興一陣子,可現在自己口袋裏惴著一張價值五百萬的支票,自然對這點小錢不會再有多大興趣.
電話響起,一個讓人厭惡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寧經理,今天已經是十天限期的第八天,那筆帳什麽時候結一下?”
寧凡這時才想起,自己借的那筆高利貸是應該去結一下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