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著手中還在不斷閃爍的手機,耳邊聽著外麵不斷傳來的敲門聲,以為被愛人抓奸在床的寧凡一臉蒼白。

說實話,他現在簡直不可想象,如果門口確實是金恩熙的話,他接下來應該怎麽樣跟對方來解釋。

告訴對方,自己到這裏來不過是跟新水的朋友聊天?

這顯然很難讓人信服,零晨三點多一男一女在房間裏聊,你騙小孩子呢!

情急之下,他抱起散落在大床四處的衣物就想往陽台跑,似乎想從那裏爬回自己的房間,卻被身邊的林雪一把抓住,“這裏陽台之間相隔可是有三米,你瘋了?”

那怎麽辦?

就在手足無措時,房門外突然傳出一陣服務人員的呼叫,頓時讓他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隻聽服務人員喊了一句,“儲藏室起火了,大家趕快出來……”

聽著外麵傳來聲音,原本正準備硬著頭皮的寧凡終於大舒了一口氣,“我的娘呀,差點沒嚇死老子!”

第一次,他真正體會到自己離失去恩熙如此之近,也正是這個剛才在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讓他在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意識到愛人對自己的重要性。

離開房間到樓下休息室呆了一會兒,等火情隱患完全消除之後,他就對身邊女人說道:“我明天早上回江城,你代我向周市長致謝。”

語畢,他也沒有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就獨自一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看著男人走進房間身影的林雪也不由微微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對方在經過剛才意外之後,情緒上怎麽會發生這樣的大幅變化。

不過,她畢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女人,沒有跟過去繼續糾纏對方,而是一臉淡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既然對方心情不好。她也沒必要硬湊過去自找沒趣。

偷情這玩意就仿佛吸毒一樣,有了第一次接下來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也正因為這樣,對自己容貌一向很自負的她,才會這樣有信心肯定對方下一次來新水,還會再聯係自己。

第二天,當清晨朝陽再次從東方冉冉升起時。寧凡與林雪在酒店共進過早餐,然後就驅車返回了江城。

臨近春節,對於官員與商人來說無疑是最忙碌的一段時間,不是很熟悉地上級領導要想辦法去拜訪,而那些老朋友也需要多多走動送上一份“薄禮”。以增進兩人之間的感情。

這樣,以後有什麽需要對方幫忙,才好開口。

從新水回到江城之後,寧凡就開始每天穿梭於各個高檔食府,其中請別人的,也有被別人邀請參加的,反正每一天兩場酒宴肯定是少不了。

晚上九點。當他一身酒氣走進家門時,這些天來一直擔心愛人身體,卻沒辦法阻止對方外出應酬的金恩熙在將對方扶到沙發坐下之後,這才終於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麽回事又喝成這個樣子,你難道就不會少喝一點嗎?”

盡管,他以前在“恒大地產”時當過幾年專業陪酒經理,可每天這樣灌酒還是有點受不了,捂著有點隱隱做痛的胃部呻吟了一句,“人在江湖,喝不喝酒那由得自己掌握!”

發現男人捂著胃部。臉上似乎有點微微發白,金恩熙立即打開抽屜拿出一盒胃藥倒了幾粒送到對方手中,“先吃藥,咱們明天就去省城,免得又要去應付那些家夥。”

將胃藥扔進嘴中,他才轉頭望著身邊女人詢問,道:“咱們去省城做什麽?”

“母親後天要回北京,明天約了省委書記洪波一起吃飯,希望咱們也能一起過去認識到一下,以後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聽聞是省委書記。寧凡一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裏麵閃爍的全是一顆顆密布小星星。

要知道,省委書記可以講已經相當於一方諸侯,自己如果能夠跟對方拉上線地話,以後如果想在省內拿幾塊地或者接幾個油水很厚的政府基建工程。那還不是跟玩一樣。

想到自己要去認識這樣一位大人物。似乎想到什麽事情的寧凡心中一驚,於是轉頭注視著愛侶再次詢問。道:“那咱們這次過去,送點什麽東西給洪書記比較好?”

金恩熙想了想,這才回答道:“洪書記喜歡喝七十年以上的陳年花雕酒,不過這東西現在可不好弄到!”

寧凡聞言,也不由張大了嘴巴,“什麽,七十年以上的花雕酒?”

這些高官還真是會享受,現在這年頭五十年以上地正宗花雕,就已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珍藏,他居然還要喝七十年以上的陳釀。

腐敗,這簡直是太腐敗了!

可對方再腐敗,也不歸寧凡管不是,所以這個酒還是要想辦法搞到手。

先給龍泉新去了一個電話,詢問對方那邊有沒有辦法搞到陳年花雕,可這家夥在電話裏磨蹭老半天,這才一副很不情願口吻回答,道:“我這裏有一罐四十年的花雕,以前一直都沒舍得喝,你如果需要就拿去好了。”

才四十年,離標準差了整整三十年,自然無法達到標準。

於是,他又給劉丹去了一個電話,詢問對方有沒有辦法能搞到這種陳釀,鈔票方麵絕對不是問題。

電話裏一陣沉默,這才傳來好友的聲音,“我上次見過一罐八十年的花雕酒,不過對方獅子大張口開價三十萬,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舍得買!”

“隻要有這種酒,不怕他開價。”

得到這個好消息,寧凡立即追問了一句,“你現在那裏,立刻帶我去買酒?”

“我在廣源路這邊,那個老頭家也在這邊,你過來好了。”

聽著電話裏傳出聲音,他跟身邊女人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離開家門驅車跟劉丹匯合直奔地頭。

汽車駛入一個小區,並且在一棟五屋小樓跟前停了下來。

緊接著,劉丹做了一個手勢吩咐身邊兩名保鏢在外麵等著,自己則帶著好友徑直走進樓道按下了一家住戶的門鈴。

“吱”一聲,裏麵那扇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一位滿頭銀發地老伯打開了房門。

“怎麽又是你?”看著門口的劉丹,那位老伯嘀咕了一句。

劉丹笑著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對財伯上次那壇酒有沒興趣,所以帶他過來看看。”

於是,財伯打開外麵那扇沉重的防盜鐵門,將兩位客人請進了房間之內,“家裏有點亂,隨便坐好了!”

這是一間十分普通的民居,二室一廳麵積估計也就六七十平米,內部裝修方麵也顯得十分普通,一名小女孩正在書房裏做作業。

發現小女孩瞟了這邊一眼,然後又將腦袋埋進書本內,寧凡笑著詢問了一句,“你孫女?”

財伯點了點頭,然後就給對方倒上了兩杯開水。

喝了一口開水,坐在沙發上的寧凡張嘴詢問,道:“財伯,我對你收藏的那罐花雕很有興趣,不知道能否忍痛割愛?”

財伯一言不發伸出三個手指,“還是那句話,一口價三十萬拿走。”

隻要能討得那位書記大人的歡心,將來三百萬,三千萬,甚至三億都是垂手可得,他自然不會在乎這區區三十萬。

微微一笑,將手邊一個皮箱放在茶幾上打開,頓時露出裏麵一紮紮整齊碼放好的粉色鈔票。

拿出三十萬放在茶幾上,寧凡笑著說道:“現在,財伯可以把那罐酒拿出來了吧?”

看著放在茶幾上的鈔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幹脆的財伯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起來,那張滿是皺紋地老臉似乎也在刹那間泛起了一抹健康紅潤。

三十萬,對於那些真正的有錢人來說,可能隻是一把牌的輸贏;可對於普通工薪階層來講,卻是一筆需要十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慢慢積累起來的巨額財富。

用顫抖雙手點過茶幾上的鈔票,財伯從家裏找出一個已經生鏽的鋤頭,領著寧凡與劉丹兩人來到小區附近一顆老槐樹邊,這才小心翼翼刨出一隻通體灰黑其貌不揚的酒罐。

八十年前,當釀酒師傅抽出這一罐花雕時,估計做夢都不會想到將近一個世紀之後,這罐原本普通的酒精**會變得比黃金還要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