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國際機場依然是那麽繁忙,來來往往人流有些提著行禮準備離開上海,更多的則是利用元旦假期外出旅遊歸來的上海本地人。
候機大廳內,寧凡與身邊放著一個皮箱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這最後的溫馨與甜蜜。
這幾天,兩人基本上都是在蘇州的溫泉山莊內度過,隻到最後一天才匆匆回到上海市區逛了逛南京路買了兩件雲絲錦緞旗袍,也算是此行上海的紀念。
握著女人的小手,寧凡捧到愛人耳邊說了一會甜蜜話語,眼見登機時間快到了才叮囑了一句,“回到江城之後,你找個時間再去跟秦建安溝通一下,讓他立即著手開始準備土地競標的事情,一定不能拖到春節之後。”
靠在愛人肩膀上,金恩熙嘀咕了一句,“上次跟他接觸時,他一直在追問你在什麽地方,如果真想讓這家夥老實聽話,你最好還是找個時間回一趟江城,跟他好好談談。”
想了想,他這才喃喃說道:“既然上麵會在元旦之後會宣布對江城市委班子的調整方案,估計那個中央派下來的調查小組不久也會離開,等這些人一走我就回去一趟親自把這個事情落實一下。”
偎依在一起又說了一會甜言蜜語,候機大廳內就響起了地勤小姐甜美的聲音;“上海直飛江城的航班馬上就要開始登機,請各位旅客做好登機前的準備……”
“記得,以後要每天想人家喲!”
掂起腳尖在愛人額頭上印上一香吻,雙眼微微有點濕潤的金恩熙才拖著行禮箱走進了候機室,並且一步一回頭望著站著外麵的愛人,直到轉過一個拐角消失在視野之中。
“真不知道,那邊的事情什麽時候才能平息下來。”看著消失在視野內的愛人,站在外麵的寧凡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因為在這件事情裏牽涉得比較深,所以盡管江城那邊情況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他暫時還是不敢馬上回去。
一方麵。他害怕調查小組的人會來找他麻煩;另一方麵。旺哥在江城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手下有多少亡命之徒估計自己都無法統計,這些亡命之徒中不乏受到其恩惠之人。所以,他還是有點擔心對方曾經的手下,會一時想不通來“騷擾”自己。
緩步走出候機大廳。他立刻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按下了開機鍵。
這幾天,由於不想受那位騙子周總地騷擾,從而影響到自己與愛人在一起地心情,他口袋裏的手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
伴隨著一陣音樂聲音,手機屏幕慢慢顯現出柔和的色彩,三十多條未接短信也隨之跳入眼簾。這些短信中,大部分都是出自那位周總的手機,內容開始時是千篇一律讓他立刻回電話。到後來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恐嚇,隻有最後一條短信有點新意。
“終日打雁,沒想到這次反被雁給啄了眼睛,這次老子認栽了。不過你小子也別高興得太早,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知道因為自己設計地陷阱。對方向高利貸借了一百萬來堵阿靈那邊的窟窿,在發這條短信時已經灰溜溜離開了上海。
笑了笑。他就順手將這些來自對方的短信全部刪除,然後開始欣賞小三、阿靈、小媚三女給自己發來的短信。
不過,這些短信的內容也實在是太過單調了一點。不是這邊好好玩,我想你,就是想你想得發瘋。還是阿靈的一條短信最有特色。她說自己在那邊碰上一個帥哥,這些天一直在纏著她不放。不過卻被她十分堅定的拒絕了,所以回來之後自己一定要去她那裏多呆兩天,以補回損失。
最後,他才打開了“恒黃娛樂”那位劉總發來的短信,內容隻有四個字,速回電話!
難道,這家夥終於想通了?
說實話,在“恒黃娛樂”與“急速唱片”這兩家公司中,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前者。畢竟,這家公司在娛樂圈內地影響力,遠遠要高過這兩年才突然冒起的“急速唱片”,而小三、阿靈與小媚都還呆在這家公司。
帶著這個疑問,他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喂,劉總嗎?”
“寧總,這幾天是不是去那裏瀟灑去了,一直都聯係不上你。”
“那裏是去瀟灑,隻是陪一個朋友到香港那邊去轉了轉。”
打了一哈哈,他就接著詢問道:“劉總這麽急著找小弟,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電話裏一時談不清,咱們找個地方邊喝茶邊談。”
說到這裏,他報了一個茶樓的名稱,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於是,寧凡隻好驅車來到那家茶樓,並且在服務生引領下走進了二樓一間包廂。
走進包廂,他立刻發現房間裏除去劉總之外,還坐著一個經常在娛樂雜誌上露麵的男子,好像是上海東方衛視近期一個娛樂選秀欄目的總冠軍。至於這個選秀叫什麽名稱,很遺憾,他平時很少關注娛樂新聞沒有注意。
不過,這家夥的名字到是讓他記憶深刻。因為對方有一個很女性化地名字,叫陳憐生。
發現寧凡推門走了進來,劉總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迎了上去,並且給對方介紹了那位大男孩地身份:“這位是陳憐生,我們公司剛簽下來的明日之星。”
說話間,他還很開心地哈哈大笑了幾聲,似乎能將對方簽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幸會。”
目光在身邊長得十分清秀與帥氣大男孩身上掃過,寧凡就在茶內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個似乎還點有靦腆的大男孩。因為對方長相與說話都太過陰柔了一點,根本找不出半點屬於男子漢地雄壯與陽剛,極度不符合他地審美標準。
用現在流行的一句話來講,這家夥十足就是一個雌性荷爾蒙分泌過剩地娘娘腔!
從茶幾下麵拿出一隻茶杯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他就對劉總一臉輕鬆笑容說道:“怎麽樣,元旦有沒有出去放鬆、放鬆?”
“我可沒有寧總這樣的閑情雅致,這些天都忙著公司方麵的事務,半步都沒有離開上海。”
喝了一口熱茶,寧凡笑著嘀咕了一句,“這可不行,電視上那個廣告不是說得好,現在這個社會,會工作,同樣要會放鬆。”
“沒辦法,咱們就這勞碌命,想輕鬆下來就隻有等退休之後了!”
喝著茶扯了幾句題外話,劉總就對身邊的陳憐生說道:“你先回公司,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跟寧總談。”
“喔,知道了。”應了一聲,陳憐生深深瞧了對麵的寧凡一眼,這才起坐離開了包廂。
將茶碗中的舊茶倒掉,又從茶桶中拿出一些新茶用開水沏上,劉總這才笑著詢問道:“這小夥子,你看怎麽樣?”
在商場上混了這麽久,寧凡早已經變得無比圓滑,自然不會把心中真實想法說出來掃對方的麵子,於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還不錯。”
“的確很不錯,他可是我最近花了很大力氣,擊敗多家國內一線娛樂公司才挖過來的。”
看著對方臉上的笑意,寧凡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對方帶那個娘娘腔到這裏來的用意。
無非是想告訴他,“恒黃娛樂”現在旗下可是人才濟濟,缺了你小子也不會有什麽損失,老子照樣可以捧其它人。
有了這種認識,他對這種會談的最終結果,也變得悲觀起來。
看來,對方似乎並沒有答應自己提出要求的意思。
果然,在接下來討價還價的會談中,對方同意在其它多個方麵提供方便,甚至承諾他可以自由安排時間,可是卻死咬著那條底線不鬆口,一定要讓他簽下一紙長達五年的合約。
眼見會談無法達成一致,他也隻好十分無奈地站了起來,並且向對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劉總的意思,我已經完全明白,回去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複。”
做為一名成熟商人,他自然不會立刻將這扇門完全堵死,所以既沒有答應對方,也沒有立即表態拒絕,隻是說還需要時間考慮。
“我們公司絕對是充滿了誠意,也希望寧總能認真考慮,然後再做出明智的決定。”
劉總是老江湖,自然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於是站起來跟對方握了握手,並且親自將寧凡送到了茶樓門口。
發動方向盤,注意著劉總在後視鏡中逐漸變小的身影,寧凡搖了搖頭,“看來,現在隻剩下急速唱片這一條路好走了。”
想到那個叫梁靜文的少婦,他心中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陣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