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後傳來聲音,正準備將身邊小女生送回家的寧凡硬,轉頭注視著身後一名三角眼男子嘴角**了一下,“怎麽樣,先讓我把這個小妹妹送上車,好嗎?”
“好的,你的這個願望可以得到實現。”一臉陰沉的三角眼笑了笑,移動身體就將衣物下一個硬綁綁東西頂在了對方的腰間。
“以後好好讀書,別再做什麽非主流,小心被人給騙了。”寧凡伸手在妮兒頭上摸了一下,然後就攔下一輛計程車將對方送了上去。
注視著遠去的計程車,他轉頭朝身後的陌生男子燦爛一笑,“難道,你想在大街上把我幹掉?”
“為什麽不可以,我以前就曾經這樣幹過。”
眼中寒光一閃,三角眼握著手槍的右手向前頂了一下:“如果我是你,現在就不會再笑得這樣燦爛。”
“嗨,小心點,可千萬別走火了!”
習慣性聳了聳肩膀,寧凡一臉輕鬆地說道:“知道嘛,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現。”
“是嘛,等我一起喝茶,還是送你下地獄?”
“送我下地獄的人,現在恐怕還沒有出生。”
朝對方身後瞟了一眼,寧凡就一臉輕鬆地說道:“難道,你不想回頭看看身後站著誰嗎?”
“不好意思,我還是先開槍把你送到地獄去,然後再回頭欣賞風景。”
三角眼冷冷一笑,然後就控製搭在槍扳機上手指準備將這個十分鎮定的家夥,直接送上駛入地獄的免費直通車。
可還沒等扣動扳機,他腦子裏就突然響起了‘砰’一聲悶響,緊接著眼前一黑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看著一臉傻笑的光頭,寧凡無奈地說道:“你這家夥下手就不能輕點,如果把這家夥打傻了可怎麽辦。”
抓了抓腦袋,光頭笑著說道:“老板又不早說,我下次一定改進。”
用冷峻目光在周圍路過的冷漠人群身上掃過,沒有發現誰想跳出來管閑事的寧凡就指揮光頭與炮灰兩人。將剛才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三角眼扶進附近一輛白色麵包車內。
在將王胖子具體資料透露給沈建新之後,他就意識到對方背後的利益集團很有可能會找自己麻煩,所以將子彈、炮灰與光頭三人分成二個小組來保護自己。
當他故意將子彈支開之後,炮灰與光頭就開始自動執行保護自己的任務,果然逮住了這隻前來搞破壞的“大老鼠”。
發動汽車駛上前往市郊地公路,寧凡看著窗戶外正不斷高速後退的樹木冷冷一笑。
現在,就讓咱們來瞧瞧那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半小時之後,麵包車就緩緩駛進了市郊一個破舊的倉庫內。
這裏原本是劉丹用來存儲貨物的地方。走私集團被打掉之後就一直閑置著,平時除了老鼠之外很少有人光顧。絕對是一個殺人放火做壞事的最佳場所。
用一桶冷水將對方澆醒,坐在椅子上的寧凡注視著三眼角,“怎麽樣。有沒有什麽話想說?”
三角眼“呸”吐出一口唾沫,“爺們今天栽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不要廢話!”
“喲,沒看出你小子還是個英雄好漢。”
現在的寧凡,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思想單純的打工仔,笑著走過甩手就一個響亮地耳光,“別跟老子裝什麽英雄,這又不是在演電影。”
吐出一口血水,三角眼用一種惡毒眼神盯著對方。“有種,我現在就殺了老子。老子……”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又“啪”一聲重重挨了一記耳光。
湊到對方跟前,寧凡冷笑著說道:“別跟老子說什麽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如果你真這麽有種,現在就可以咬舌自盡,沒人會攔著你。”
被對方戳到痛處。原本還十分囂張的三角眼氣勢頓時弱了下來,一言不發就緊緊閉上了雙眼,似乎想用沉默來對抗黨、對抗政府的教育。
麵對一言不發的殺手,寧凡突然扯著對方地衣領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不如咱們來做個交易?”
發現對方眼睫毛微微一顫。知道自己嘴中吐出話語已經開始起作用的寧凡又補上了一句,“我隻是個商人,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上鮮血,不如咱們好好談談怎麽樣?”
有一位刑訊專家曾經說過;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視死如歸的革命先烈,對生的渴望是每一個人予生俱來的人性本能,隻要你能夠緊緊抓住這種本能做文章。給予審訊對象以生的希望,那麽再窮凶及惡的罪犯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軟化。
果然,聽聞對方似乎沒有搞死自己的意思,三角眼猛然睜開了雙眼,“咱們之間,還能有什麽好談的?”
對方開口說話,寧凡心中頓時有了底,“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什麽不能談地,你說對嗎?”
三角眼沒有回話,隻是臉上那種冷峻表情鬆動了不少。
丟了一根香煙過去,並且示意身邊的光頭給對方點上火,寧凡這才接著說道“兄弟做這一行,想來也是生活所迫被逼無奈吧?”
吸了一口香煙,全身一暖的三角眼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廢話,你以為老子不想每天西裝革履坐在寫字樓內工作,隻可惜咱沒那個命。”
“命運這東西,有百分八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怨天由人。”
慢慢誘導對方走進自己布下的溫柔陷阱,寧凡繼續說道:“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不知道你是否會珍惜。”
“你的意思是?”注視著眼前滿臉狼外婆笑容的家夥,三角眼已經隱隱猜測到了答案。
就如同劇本中編寫地那樣,被壞人迫害準備奮起反擊的男主角拋出了誘餌,“如果你肯合作,那麽我現在不但不會再為難你,而且還會拿出八十萬讓你離開這座城市去過全新的生活,怎麽樣?”
三角眼神情一動,顯然對這個很有誘惑力的提意十分心動,可轉念想到旺哥在江城的勢力及那雙陰沉地眼睛,又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你們,鬥不過他的!”
“你現在要做地,隻是告訴我那個他到底是誰,然後拿著八十萬離開江城,就這麽簡單。”
“你真會信守承諾?”三角眼一臉懷疑。
緊了緊領帶,寧凡一副年輕企業家的老板派頭,“你認為,以我現在的身份與地位。會在乎這區區幾十萬?”
對方還在猶豫,明白胡蘿卜必須配上大棒才能發揮最大功效的寧凡朝光頭眨了眨眼,對方就十分會意地從一個保溫桶內取出一塊長條形冰柱,並且冷笑著在三角眼麵前晃了晃。“想知道,這東西怎麽用嗎?”
看著對方手中那根嬰兒手臂粗細地冰柱,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麽具體功用,可心裏還是隱隱“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描寫綁匪張子強的香港電影,裏麵的警察為了逼他老婆認罪用了一種無法檢傷的酷刑,那就是將一根這種冰柱包裹著避孕套塞入她地**之中五分鍾。”
說到這裏,對扮演壞蛋角色早已經輕車熟路的寧凡陰陰一笑:“怎麽樣。要不要試一試,這冰柱還是水果味的!”
“這些混蛋,難道想將冰柱從老子的門塞進去?”
吃得是刀口添血這碗飯,三角眼對自己最後地結局也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當他聽說眼前這些家夥準備用這種酷刑來對付自己時,當場就嚇得雙腿發顫差點尿了褲子。
“我這個兄弟就是喜歡開玩笑,你也不用太過介意。”
寧凡‘嘿嘿’一笑。“咱們可是文明人,怎麽會使用這種暴力,你說對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咱大多數時候都是彬彬有禮的文明人,千萬不要逼老子使用暴力喲!
一邊是全新的生活。一邊是被人暴菊花,三角眼思索片刻最後還是選擇做吃肉的狗熊,而不是流血犧牲的英雄,“好吧,希望你能遵守信用!”
“放心,咱們可是有信用的人。”
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拍。這個時候的寧凡讓人很容易聯想起電影‘渡江戰役’中的蔣委員長。
“打麻將你不行,打仗我不行;黨國還是信任你的!”
倉庫昏暗地燈光下,寧凡一臉無害笑容,“說吧,那個他,到底是誰?”
三角眼歎了一口氣,“是旺哥的左右手刀仔,讓我來幹掉你的。”
“旺哥,怎麽會是他!”寧凡聞言一愣,似乎沒有料到幕後人,居然會是那位在江城黑道一手遮天的旺哥。
如果三角眼沒撒謊,那事情可真是嚴重了!
做為一名正當商人或政府官員,自己曾經的敵人都隻會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去整治某個人。
可這個旺哥,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黑社會頭子,手下多的是殺人不眨眼地馬仔與亡命徒,所謂的法律在他們眼中也就是一張薄薄的紙片,根本沒有任何約束力。
他敢跟朱富貴鬥,敢跟秦建安鬥,甚至並不懼怕老浙江反水,卻實在沒信心跟這個旺哥鬥。
一個害怕惹麻煩,一個不怕惹麻煩,這就是官商與流氓的最大區別。
掏出支票本,拿出簽字筆‘刷刷’在上麵填了一個數字,一臉陰沉的寧凡就遞了過去,“拿著,離開江城好好做人,別再幹這一行了!”
“寧老板真是信人,黃某今天算是領教了!”
接過支票向寧凡抱了抱拳,三角眼走出倉庫時突然說了一句:“旺哥最近把所有走私活動都停了下來,這讓台灣那邊地大佬很不滿意,寧老板如果想對付他,可以從這方麵下手。”
注視著對方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身影,寧凡麵無表情點了點頭,“謝了!”
“難道,自己真要跟旺哥鬥?”這事情想一想,他也覺得渾身發冷。
是不是跟旺哥鬥,他現在還沒有想好,不過有一件事絕對是克不容緩,那就是增強本方的實力。他可不想,自己有一天會在某條臭水溝裏被發現已經腐爛的屍體。
回城時,寧凡似乎很隨意地向炮灰詢問道:“這一批,跟你們一起從部隊退役的特種兵,應該不在少數吧?”
炮灰點了點頭,“光我們團就有幾十號人,全師怕是有二三百吧!”
於是,他又接著詢問道:“你認識的戰友,現在日子過得怎麽樣?”
“咱們跟普通地二線兵不一樣,在部隊裏學得就是玩槍殺人根本沒有一技之長,而且也習慣了戰場上的槍淋彈雨,很難再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說到這裏,炮灰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大多數人,現在過得都並不好!”
聽對方這一說,坐在汽車後排的寧凡心裏也有了底,望著窗外一隻飛翔小鳥張嘴吐出一句,“我想開間保全公司,不知道你們那些戰友願不願意過來。”
語畢,他又補上了一句,“公司開業之後,子彈做總經理,你跟光頭做副總。”
“老板,你沒開玩笑吧?”炮灰聞言雙眼一亮。
離開部隊之後,他們在社會上四處碰壁原本已經對未來失去了信心,做夢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好事等著自己。
“我現在的樣子,像開玩笑嗎?”
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寧凡自嘲似的嘀咕了一句:“如果還想當這個經理,你們趕快去聯係那些戰友,否則隻能在臭水溝裏見到我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智力還算正常的炮灰也隱隱猜測到什麽,於是使勁點了點頭,“老板放心,隻要有咱們兄弟在,就一定會保您平安無事。”
“希望如此吧!”看著那隻還在車窗外自由飛翔的小鳥,寧凡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原本隻想做一個正當商人,能夠與金恩熙一起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可這些人為什麽總不讓自己安生呢?
走到一個分叉路口時,他突然伸手在開車的光頭肩膀上拍了拍,“前麵左拐,咱們去江民縣。”
光頭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轉動方向盤控製汽車駛上了前往江民縣的高速公路。
同一時間,站在窗戶邊的沈建新也正看著窗外一隻飛舞小鳥想著心事。
通過秘密渠道,他已經了解到一些旺哥那邊的情況,也知道對方在自己將十指收回來之後,立刻就停止了所以走私活動。
“這個旺哥,現在終於知道緊張了!”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剛吸了一口辦公桌上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
走過去拿起電話,聽過自己安排在旺哥走私集團線人的匯報,他臉上笑容更加燦爛。
旺哥居然會派人去殺寧凡,這個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從江城這個迷昏陣中抽身之後,自己的視野似乎就忽然之間寬廣了許多,也想通了許多也前怎麽也無法想明白的事情。
有些事情,當你全力以付想去做好時,往往無法得到自己想到的結果。
可是,當你從這個漩渦之中抽身退出之後,卻能夠用旁觀者的眼光將一切看得通通透透,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
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吸著手中香煙,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沈建新將思路重新梳理了一遍,然後就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小姐,請幫我接金恩熙行長,我姓沈,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