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沒有抬頭看肖晨離去的背影,坐到肖晨剛剛坐的位置,看著肖晨剛剛看的魚。他看到了魚的快樂、他看到了魚的自由自在,他看到了肖晨的羨慕、他看到了肖晨的悲傷無奈!
火紅的夕陽帶著一絲淒涼,不甘的落幕。漫天的星光閃閃爍爍,雖然星光無數,但卻更加清冷。朝陽掙紮著想要脫離雲朵的束縛,但漫天的烏雲攜帶著無數的眼淚從天而降。
山風嗚咽,吹起鬢角一絲長長的白發。默默的站起身,飛行在空中,風雨中的背影沒有逍遙,隻有淒涼。
回到自己的閣樓,躺在床上,頭腦中一片空白。風停雨歇,悠揚的笛聲從湖中傳來。
共飲一杯酒,人間本來情難求,
相思呀難了,豪情再現,
亂雲飛渡仍閑悠。
劃一葉扁舟,誰願與我共逍遊,
天若有情天亦老,不如與天競自由。
………………
離開竹樓,行走於空中,來到紫衣坊市。走進一間出售法寶法器的店鋪。
“道友,不知道想買什麽物品?”一名二十幾歲的青年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他隻有養氣五段,不要說他,此刻就連金丹上人都不能看出任逍遙的修為。
“有傳訊石嘛?”我想買兩個。任逍遙略微掃視了一眼,沒有看到傳訊石。
“前……前輩,樓上請。”青年立即有些緊張,生恐自己剛才的言辭讓其著惱。任逍遙默不作聲的來到三樓,這些小事他是不會在意的,而且他自己也沒有作為前輩的覺悟。
“這些傳訊石有什麽區別?”看到三樓擺放的十幾個傳訊石,任逍遙疑惑的問道。
“前輩您看這種傳訊石。”青年拿著一顆黑色的傳訊石介紹道:“這種傳訊石能夠傳訊的最遠距離是五千裏,能夠存儲二十人的神識烙印。價格三千靈石。”
“這種白色的傳訊石最遠傳訊距離一萬裏,可以存儲五十人的神識烙印。價格八千靈石。”
“這種紅色的傳訊石能夠覆蓋咱們藍華星,可以存儲二百人的神識烙印,而且放在儲物袋裏麵也能感應到,在您閉關的時候也可以關閉,以免打擾您,價格在五萬靈石。這之上還有一種紫色的傳訊石,不過據說需要返虛歸塵蒼穹天才能使用。”
心念一動,一大堆靈石出現在地板上,“兩個紅色的。”聲音平淡,似乎十萬靈石對於他來說隻是小數目而已。
不動聲色的拿出十萬靈石,讓青年無比震驚,不過馬上取出兩個紅色的傳訊石,以更加恭敬的態度雙手遞給了任逍遙。
接過傳訊石後來到飄渺樓用於同門休息的房間,盤膝而坐,滴上一滴精血,馬上祭煉起來。
傳訊石外表就像一個鴨蛋,在其內部有著五個陣法。精血蔓延傳訊石便麵滲入陣法。一個時辰的時間,任逍遙祭煉完畢。
取出另一個傳訊石留下自己的神識烙印,猶豫了一下,取出一枚戒指,神識猛然衝擊而上,並且迅速的將傳訊石送了進去。這種無主之物,隻要神識猛衝就能短暫的使用,比不得那些有主之物無法滲透。
看著手上的戒指,任逍遙苦澀一笑。老頭子神神秘秘不需要這個,本來這兩枚戒指是準備給師弟師妹們晉級道基的禮物,但是現在隻能拿出一個。他對江琳兒一點都不了解,甚至談不上喜歡不喜歡,但是天意弄人,卻讓她在自己的心裏留下揮之不去的哀傷。每次一感受到這種哀傷,任逍遙就心痛無比。拿出一枚戒指對於任逍遙來說危險無比,如果事情敗露,就意味著將遭到許多人的追殺,這其中甚至包括無痕宗的劍鳴真人。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也許一枚戒指能夠討得江琳兒的歡心,畢竟對於她不是很了解,而且許多人都說女人天性是愛慕虛榮。為了這,冒險值了!他知道要想化解江琳兒的哀傷、要想讓其接受自己、要想討得對方的歡心,絕對非常艱難!因為江琳兒的哀傷太過濃鬱。
將儲物袋裏麵的所有物品取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放入儲物袋,“砰”,儲物袋頓時碎裂。心疼的咧咧嘴,再次取出一個儲物袋以掩人耳目,將戒指收到儲物戒指裏麵。
收起所有物品,離開飄渺樓,猶豫了一下。花去三千靈石購買了幾套戰裙戰靴,又花費一萬靈石購買了許多丹藥和幾件飾品。思索一番,覺得沒有什麽遺漏之後,將玄機洞府所得一把長劍和以上物品全部收入戒指,這才向著無痕宗方向飛去。
遨遊長空,如履平地般在空中奔跑。身形逍遙,心中卻很是複雜。取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心中有忐忑、有期待、有彷徨、更有迷惘。
抵達無痕峰外時已是日暮十分,穿過無痕坊市,來到山門外,神識擰成一線向前延伸,碰到無痕宗巨大的山門時,直接在神實力蘊含意念:“虛無縹緲宗任逍遙求見江琳兒。”
五分鍾之後,山門內飛出三人,為首一人身著藏青色法袍,臉型偏瘦,目光陰冷中帶著一絲高傲,修為在養氣九段,其餘二人養氣八段。
“你就是任逍遙?好大的名聲啊!”為首青年並沒有從空中落下,而是禦劍飛在十米空中俯視著,神態高傲,聲音冰冷。
任逍遙微微皺眉,但還是平靜的說道:“請代為通傳一下,任逍遙想見一下江琳兒。”
“江琳兒師叔是你能見的?”青年臉含譏諷之色,用手指著任逍遙狠聲道:“我告訴你任逍遙,別以為晉級道基就不知天高地厚。到現在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你以為我師叔出浴圖之事就這麽過去了?你這是做夢!如果不是……”
“滾!”,言出法隨一聲爆吼直接在其耳邊炸響。任逍遙也是怒極,自己本來與江琳兒沒有什麽,到現在卻白白葬送了與肖晨數年的感情,其心如何不痛?自己一個道基修道者,正常來說養氣期的見到要叫一聲前輩,而對方卻劈頭蓋臉的嗬斥如何不怒?
“啊……”青年說到一半突然身體翻滾著從空中墜落。砰的一聲摔在山道上,頓時鼻青臉腫。
“你……”剩餘兩人紛紛擎出法器,但是麵對任逍遙憤怒的目光,卻生生將下麵的話咽了回去。
藐視的看了三人一眼,深吸了口氣,聲波束縛一束,直接傳出數千米,響徹無痕峰山頂:“任逍遙求見江琳兒。”
無痕宗占據數十山脈,無痕峰為其對外門戶。此刻無痕宗外事堂堂主薑曆正在盤膝修煉,突然聽到這一嗓子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暗罵手下這幫人廢物,對方既然這麽做肯定是手下人有失禮之處。同時他也暗罵任逍遙不知天高地厚,當時在玄機洞府要不是其見機的早,早就將其剝了一層皮。不過暗罵是暗罵,但是任逍遙這一嗓子自己可比不了,雖說自己是道基中期,而任逍遙剛剛在玄機洞府晉級。
“李立舟,將任逍遙求見之事稟報你江師叔。”薑曆吩咐完之後,神識蔓延下山,看到自己一名下屬跌倒在山道上立即大怒。但是緊接著卻生生的壓下了自己的火氣。這任逍遙可不一般,養氣期擊殺道基後期,現在道基初期,在道基期修道者中也是一個厲害角色。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的形勢也是不大樂觀,別的道基期同門可能不知道,但是作為外事堂堂主的薑曆還是知道現在的形勢的,此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這裏立即對任逍遙傳音道:“逍遙道友稍等片刻,我已派人通傳。但是請逍遙道友解釋一下為何我無痕宗弟子會栽倒在山道上。”不惹事是不惹事,但是此事如果絲毫不過問,那麽自己無痕宗的顏麵何存?
“道友見諒,不過你門下養氣期弟子見我道基期後依舊無故嗬斥,而且不予通傳,這才懲戒一番。”雖然對方沒有報出自己姓名,也沒有請自己到無痕峰等待,這已經是非常失禮之處,但是對方是大門派,而虛無縹緲宗隻是其轄製的小門派而已,這一點任逍遙雖然有些惱怒,但還算能夠理解。
“逍遙道友,你在我無痕宗宗門外擊傷我無痕宗弟子,這讓我無痕宗顏麵何存?難道隻是你一句見諒就能接過?”
“依道友之意,我該當如何?”任逍遙心中也是暗怒。
薑曆微微一愣,遇到這種事可如何?如果是以前自己早就出手懲戒了,但是薑曆卻明白,自己肯定打不過任逍遙,難道請金丹師叔出手?那樣的話,自己肯定落下一個辦事不利的印象。歎了一口氣,傳音道:“你略微表示一番吧。因你玄機洞府之行對我無痕宗有功,此事既往不咎!”
任逍遙心中無奈,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誰對誰錯,但是自己能怎麽辦?這次對方應該還算是比較好說話了。壓下心中的不甘,取出五百靈石,對著剛剛爬起的人說:“道友見諒了。”
青年剛想譏諷兩句,耳中就傳來薑曆的大罵,這才冷哼了一聲帶著剩餘兩人回到了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