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手裏攥著傳訊石愣愣的出神,“來了!終於來了!”

姬冰倩收起傳訊石,秀眉微皺,“爺,明天無痕宗那裏會不會出事?我們去不去?”

“肯定會出事,而且肯定是大事!”任逍遙微微歎了口氣,“傳訊石的訊息是佟強發過來的。但是剛才老頭神識傳音,讓我帶著天殺過去。我有一種感覺,這件大事可能和我徒弟有關。”

“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帶著天殺逃吧。”

“不用。”任逍遙微微搖了搖頭,“無痕宗既然這麽說,肯定有所依仗,我相信我們逃不出去,除非是逃到其他星球。而且你也知道那個糟老頭子整天神秘兮兮的,所以……我選擇相信他!”

無塵宗,羅晨真人洞府。羅晨看著麵前茁壯成長的小樹默然而立,在他的身後樊星垂手肅立。

“該來的總是來了。”羅晨長歎一聲,這才扭頭說道:“這半年來我總是心悸不已,曾經耗費無數心神推算,但總是雲山霧罩。不過該來的還是要來,躲也躲不掉!”

“師叔,我覺得此事處處透著蹊蹺,所以我建議讓楚飛帶領幾人,攜帶我無塵宗所有傳承離開藍華星。”樊星擔憂之色溢於言表,語氣也無比凝重。雖然他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但是冥冥中卻感覺到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用了。”羅晨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絲的輕鬆,“樊星,你不必這樣擔憂,我既然推算不透,也就說明此事另有玄機,或者是有大神通之人遮掩天機。再說,現在想走也不見得能走的了。你跟楚飛說,明天讓他不能離開任逍遙半步。”

樊星疑惑的看了羅晨一眼,但還是沒有問出口,隻是默默的轉身離去。

羅晨抬起右手,在他的右手上有一株小草不停的成長,不停的泯滅。口中卻喃喃自語:“孟聞莫林神秘兮兮,但我總感覺他們遮遮掩掩,他們在怕誰?任逍遙陽氣隱含,氣機絲毫不外泄,難道是有人遮掩其氣運?我羅晨五百年來一直謹小慎微,今日我就賭一次!徹徹底底的賭一次!”

“去!為什麽不去?全都去!”劍氣宗萬鋒真人洞府中傳出一陣陣咆哮。

“師叔,我總感覺有些心……”

“你是練劍的嗎?”萬鋒雙眉立起瞪著麵前的劍罡宗主,緊接著從戒指中取出一把刀和一把劍扔在地上,“你知道刀和劍的區別嗎?劍!寧折不彎!我們作為劍修,就要有這種氣勢,沒有了寧折不彎一往無前的氣勢,我們練什麽劍?不但道基的去,所有養氣期八段九段的也都去,寧肯都死在那裏也要去!”

孟聞放下手中的毛筆,揮手將所有手下官員轟了出去,走到窗前仰望蒼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問鼎初期!真是期待啊!”

無痕宗的通告傳遍藍華星,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驚疑不定,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每個人都知道,肯定要出大事。

……………………

又是一個豔陽天,天氣雖好,但無痕城之人卻心情無比壓抑。日常也會經常看到禦空飛行的仙師,而且有些仙師也會到城中轉一轉。但是今日不同往日,“今天仙師特別多啊!”一須發皆白老漢仰首望天。天上的仙師絡繹不絕,比無痕宗左無痕繼任大典時還要多得多。

老漢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那些年輕人啊,總是喜歡看熱鬧,熱鬧好看,但總沒有活命強啊。”喃喃自語一番,手中長鞭揚起,一隻野牛拉著的牛車緩緩而行。車上坐著的是老漢的家人,牛車行走的方向就是遠離無痕宗的方向,因為,拉車的野牛隻向這個方向走!

時間越來越臨近,而妖獸與仙師也越來越多。無痕城外與無痕山之間的三十裏全部被站滿,人類還好說,但是那些妖獸卻體形巨大,不得不占據這樣大的地方。無痕城的城牆上站滿了世俗之人,無痕宗並沒有要求他們撤走,因為無痕宗今天要立威,當著凡人的麵立威!

無痕宗山門外的平原上,妖獸足足占據了三分之二的麵積。其中有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獸,而且有的體形極大,有的體形卻極小,數量上足有五六千。在眾多妖獸的前方有三把椅子。孟聞正襟危坐,財政第二總長的威儀盡顯無遺;莫林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悠然自得的喝著美酒,眼神中透露出他懶散的心情;烈鋼不停的扭著大屁股,讓這麽一個急脾氣的人坐等,實在是難為他。

無塵宗也占據了一處較大的麵積,羅晨真人與樊星並肩而坐,隻不過羅晨意態悠閑,甚至還從腳下拔起一株小草慢慢的咀嚼,也許這樣能精進其神通。樊星就沒有他那麽悠閑,身體緊繃雙拳緊握。在他們身後站立著三百多人,其中道基期占據大多數,間雜著金丹上人,還有幾十養氣期的弟子,其中樊莉也在其中。與她父親的神情嚴肅截然相反的是,樊莉有說有笑,將沒心沒肺這句話闡述的淋漓盡致。

劍氣宗沒有人坐著,四百多人背負長劍腰板挺直,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意思寧折不彎的決然。其餘中小門派與散修四散站立,個個大氣不敢出。

在這些修道者與妖獸的對麵擺著四把軟玉所做的椅子,椅子上並沒有人,但是椅子後麵卻站滿了無痕宗的弟子,其中最靠前兩位正是劍鳴與左無痕。隻不過劍鳴一臉淡然,而左無痕的眼神中卻蘊含著興奮。

數量上萬的人與妖獸齊聚一堂,場上除了個別之外,大家都在默默等待著,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正主還沒有出場。劍鳴真人都沒有資格坐在椅子上,這四把椅子所坐之人昭然若揭。

場麵上很是壓抑,有些人甚至大氣不敢出,但是有一個地方的氛圍卻有點大煞風景。

虛無縹緲宗一行十人,位於妖獸旁邊,在他們所在地上擺著十把椅子。宗主老頭時而撓撓後背,時而還要撓撓頭發,好像在尋找傳說中的虱子。李肥、髙守、佟強、王開圍在桌子旁在拚酒;殘天有椅子卻不坐,而是蹲在地上數螞蟻;柳影在一針一線的刺繡,據說這是她母親的要求,“孩子大了,該安安心了”;任逍遙沒有坐在椅子上,李肥這幾個雜碎在拚酒,怎麽也得整點下酒菜啊!楚飛對於羅晨的話還是不敢違背的,寸步不離的站在任逍遙屁股後麵。天殺也沒有坐著,有師傅的地方就沒有自己坐著的資格,即使師傅讓坐也不坐!站在任逍遙身後,天殺雙眼冒著鮮紅刺眼的紅光,而他目光指向正是萬法殿紅蓮上人。

“讓你們久等了,不過我想也沒人敢怪罪我吧?”正在此時,無痕宗山門裏傳來一句慵懶的聲音。話音未落,十四道身影出現在眾人上空,伴隨而來的是龐大的,有如實質的威壓!

這威壓控製的恰到好處,無論是養氣期還是道基期,甚至是金丹期元嬰期,隻威壓讓每一個人,讓每一個妖獸都是氣血翻湧,不由自主的產生對上位者的恐懼。隻不過這其中有幾人一獸比較例外。孟聞依舊正襟危坐,不過身上卻產生強大的暴虐氣勢,這氣勢隱隱與四人的威壓相抗,雖然弱小,但卻無比堅強。虛無縹緲宗眾人比其他人要好得多,他們雖然修為低,但卻擁有識海。其中天殺更是視這威壓如無物,在他眼裏沒有氣勢也沒有威壓,隻有血!任逍遙也是相當輕鬆,石子中,一巴掌拍碎一顆星球的場景已經經曆了千八百遍。問鼎真君的威壓隻是小兒科而已。宗主老頭的表現更是奇異,隻見他雙目圓睜,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髒兮兮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有一隻傳說中的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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