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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長老,再這麽下去,恐怕我們快要堅持不住了,年輕一輩就連斬俞跟獨孤風竹等人聯手都是被逼退了回來,大舉魔兵肆無忌憚的越過十裏平原,現在已經徹底的逼近了。”

“是啊,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一眾弟子死傷無數,根本難有作為,別說反擊,就連守成,都略顯不足了。”

“魔族的兵馬如同源源不斷的洪水一般,根本無休無止,這樣的消耗,根本不是我們能夠阻止的。”

數位麵容蒼老的長老,一臉憂色的討論著,此時的戰局不容樂觀,數以萬計的魔兵正在逐漸的蠶食著四大宗派的防線,雖然他們依舊在極力的抵抗著,可是杯水車薪,跟魔族的兵馬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四大宗派苦苦支撐,至今為止,防線沒有完全潰敗,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現在的局麵確實不容客觀,不過我們一出手,魔族必然也有高手在那裏虎視眈眈,他們要消耗的就是我們這些新晉的弟子,他們消耗得起,但我們卻輸不起,這些人全都是我們未來的希望啊。如果連這些希望都破滅了,我們還有什麽課期盼的?死守,我倒要看看,這些家夥究竟能夠猖狂到什麽時候。現在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斬俞他們身上了。”

左長老一臉的陰沉之色,他們仍舊選擇了按兵不動,這是年輕一輩的戰鬥,他們即便是想插手,魔族也必定有著高手接招。所以,隻能夠靜觀其變,用一句最老套也是最不負責任的話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山峰之上,就連程峰,劍嘯天等人也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想而知,這場戰局是多麽的慘烈了。

“老程,你說斬俞跟風竹,有把握打贏那個白袍小將嗎?”

劍嘯天輕聲說道,但是眉宇之中的擔憂依舊清晰可見。

“難!難!難!”程峰連連說了三個難字,搖搖頭,心底對那白袍小將也是歎息不已,這個人明顯已經突破了築靈期,魔族五傑的老大,又豈是那般容易打敗的?之前就連那銀瞳都是跟斬俞鬥得旗鼓相當,如今獨孤風竹跟斬俞麵對這個築靈期的高手,也是心驚不已。

“築靈期,跟他們的差距,太大了。”雲杉秀眉微皺,淡雅的風姿中醞釀著一股嫵媚之色。

“可惜化仙宗之前那個破了魔族五傑陣法的年輕人不知去向,否則的話,加上他,或許真的能跟那白袍小將鬥上一鬥。”

宣德真人永遠是那副不為世俗揪心的自然心態,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在他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想到楊辰,程峰也是有股無名火,這個家夥究竟跑到哪去了?關鍵時刻,居然不知去向,還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雖然楊辰的實力僅僅是靈氣期十階,但是卻有著甚至十階巔峰的弟子都不如的戰力。

“噗——噗——”一個個的魔兵,四大宗派的弟子,在這一刻緩緩的倒下去,生命的悲哀,令人扼腕,但是戰爭的殘酷永遠是人難以想象的,鮮血四溢,肉體橫流,在這裏隻有殺戮,隻有不停的殺戮才能突破,隻有不停的殺戮才能活下去。

斬俞長槍挑動,紅纓飄舞,被他挑翻在槍下的魔兵已經有著數百之多。此刻的斬俞一臉凶相,怒目圓睜,每一次出槍都是快若疾風,不給敵人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在斬俞、獨孤風竹,王林,肖鳳岈以及莫淩雪、木通的周圍,幾乎難有人靠近,一旦接近他們,等待著他們的,也就隻有死神的招手。

肖鳳岈與莫淩雪兩人最是惹眼,妖嬈動人的身影,不停的穿梭在魔兵之間,所過之處,盡皆是一片屍體狼藉,美色動人,但是出手殺伐,卻也更加無比的淩厲,巾幗之色,絲毫不弱於斬俞等人。

斬俞猛然一抖,長槍湧動,淩空刺出,但是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死死的將槍尖抓住,難以動彈分毫。斬俞驟然抬頭一看,一道麵色剛毅的白衣男子,單手握住了自己的長槍,一臉平淡的冷視著他。清瘦的麵龐,卻有股強絕的霸氣,那不是自身實力的原因,而是勢,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坐下白鬃馬,身形如颶,目光如電,僅僅對視之間,便是讓他感覺到一股被人看穿的感覺,這個人很強,強到他不得不全力以赴,而結果或許依舊未可知。這便是斬俞的第一印象。

白衣男子一登腳下白鬃馬,身形驟然淩空而起,而斬俞也被對方的一帶之勢,竄了出去,踉蹌著退後了兩步,持槍穩住了身形,白衣男子束手而立,儒雅中帶著狂莽奔放的氣質,深邃的目光之中,給人的壓力,卻是無比之大。斬俞幾乎不用想就可以肯定,這個人必然是魔族五傑的老大。

魔族五傑之首,將星破軍!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良久,白衣男子破軍輕輕搖頭,淡然道:

“你還不是我的對手。”

斬俞雙眸一凝,心中變得無比的壓抑,他從來不是未戰先怯之人,即便對麵之人帶給他的壓力極其之大,但是依舊不能讓斬俞退縮,他是那種愈戰愈勇,越挫越強的男人,逆境,是他唯一成長的條件。在化仙宗寂寞如雪的日子,早就已經令他不厭其煩了,這戰場,才是他的宿命之地。

“還未開始,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自信心膨脹,也不是你這個膨脹法,真以為突破了築靈期,就天下無敵了嗎?今日我便會會你,看你能有什麽高招。”

斬俞冷聲說道,雖然在氣勢上被破軍壓迫的頗為難受,但是他卻依舊不肯服輸,寧折不彎才是他的性格。

“那倒未必,不過對付你,綽綽有餘。”破軍的聲音很低沉,但是卻給人一種鏗鏘有力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斬俞也是沒曾覺察到他身上有著一絲一毫魔族之人的詭異與陰柔。剛強霸道,氣勢沉穩,不動如山,這就是斬俞給破軍的評價,這樣的人,仿佛骨子裏便是透露著一絲嗜血的戰意,天生的為戰而生。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斬俞沉聲說道,怒喝一聲,槍挑八方,橫刀立馬。

“自己戰鬥,未免顯得太無趣了,加我一個。”獨孤風竹神行百步,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兩人的身邊。獨孤風竹與斬俞都沒有把握戰勝破軍,此時兩人聯手,倒是信心倍增,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彼此的合作。

“也好,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出手吧。”破軍依舊是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不是輕視,或許是他的性格使然。

麵對魔族五傑之首,真正地築靈期高手,斬俞與獨孤風竹盡皆是沒有絲毫的留守,一出手就是迅猛無匹的大殺招。招招殺機畢露,奪人心神。兩人雖然是首次配合,但是卻是相當的默契,對上破軍這等高手,隻能不遺餘力的出手,築靈期對於他們而言雖然強橫,但卻不代表不可戰勝。

況且,兩人都是曾跟築靈期的高手交過手,也都算不得泛泛之輩。斬俞更是有望在半年之內便是衝擊築靈期。

白衣黑髯,遊龍若步,破軍一直都是出於被動的防禦狀態,不是他沒機會出手,而是他根本沒打算出手,算不得輕視,因為他本就不是魯莽之人,首先避其鋒芒自然是為了熟悉兩人的攻勢,尋找破招的方式。先下手為強,隻是對某些人而言,但是對於破軍來說,他始終相信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誰先動,誰就必然會首先暴漏殺機,甚至暴漏自己的缺點跟不足,那樣,他就有著足夠的時間有機可趁。

破軍極力的躲避著兩人的攻擊,堪稱萬物從中過,片葉不沾身,動作極其的輕盈,雖然之前看上去頗為儒雅,但是一旦戰鬥開始,破軍的雙眼之中便是充斥著一股唯我獨尊的霸氣。

“戰鬥,才剛剛開始。”

破軍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變得熱血起來。如果自己未突破築靈期之前,或許兩個人聯手,即便是他也會相當的棘手,但是想在而言,他想要知道的,就是需要多久才會將這兩個人敗陣。

一柄血刀,被破軍牢牢的抓在手中,破軍淩空而起,閃過了斬俞的槍花之後,腳步連動,驟然間雙手齊動,緊握刀柄,血色的刀光,自破軍的血刀之中爆裂而出,遮天蔽日的血芒,如同來自血海狂潮一般,令得所有人全都是退避三舍,斬俞與獨孤風竹全都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領,目光驚懼的望著那一道赤紅色的血芒,心神俱駭!

足有百丈龐大的血色刀芒,狠狠的壓向斬俞二人。

“破風盾!”

“純陽霸體!”

斬俞一聲暴喝,渾身驟然光芒大放,整個人全都是沐浴在一片紅光之中,純陽霸體乃是斬俞修煉的一套煉體功法,甚至跟楊辰的天雷淬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獨孤風竹眼前一片青光綻放,一輪不停旋轉的光盾,將那一片巨大的血色刀芒抵擋在外。

血色刀芒氣勢正盛,如同帶著腐朽之力一般,死死的壓在兩人的身上。

“嗤嗤——嗤嗤——”

無論是斬俞的‘純陽霸體’還是獨孤風竹的‘破風盾’,都在逐漸的腐蝕著,兩個人的臉色,也是變得極其的難看。

“破——”

破軍冷喝一聲,血色刀芒瞬間崩潰,化作一陣血色迷霧,斬俞二人的也是倒飛而出,臉色蒼白無比,一道血線從其口中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