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七樓半(上)
“哦，展漣看樣子想拚命，她除了身邊的一百親衛隊，還有什麽力量？”離楚適當轉引話題，他怕秦武陽察覺過來。
“她身邊的異能高手比我的多，我的人都派在外麵。實話和你說了吧，廢城的收入不能維持這麽多人的生活，我一直在努力向東擴張。高手都被我派出去了，而展漣隻管這個城市裏的事情，她的身邊，可能有幾十個6到七級的異能者，不過超過五十，對我們威脅並不大。”
“在這幢大樓裏就是威脅了。”離楚感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展漣的力量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她還是要管手下死活的，我已經調集外麵的人回來，如果她把人留在這大樓裏，那她的手下就保不住了。”秦武陽知道展漣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他故意大聲說著。
七樓半的樓梯轉彎處，金屬牆壁上突然裂開，精美的花紋分裂成規則的井字格，尖銳的冰錐噴射出來，均勻的攻向樓梯內的這些個人。
冰錐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如果不是之前牆壁的變化無法隱瞞，就算是離楚也會被暗算。好在有蛇在，她這個時候才取出屬於她自己的一件武器——一直隱藏在她袖子裏的一根金屬短棍。
這個金屬短棍就像是小說裏魔法師的法杖一樣，很短小，拿在蛇的手裏像個玩具。金屬短棍的一頭是尖銳地，白色，鑲嵌著不知道什麽變異生物的牙齒。另外一頭鑄造成一個蛇頭的形狀。蛇口半開，含著一塊純淨的能量塊。
離楚瞄了一眼，沒有說什麽，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現在蛇擔心危險拿出來了，他自然不會追問，因為沒有必要讓秦武陽知道這東西的來曆。這根金屬短棍渾身都鑄成鱗片狀的花紋，不是直的，略微有些弧度，而且造型上是一條小蛇。蛇用金屬短棍在空中點了點。她伸手點了六下，在一秒鍾的時間內，六個五芒星出現了這個空間內，封鎖住了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冰錐穿透這些五芒星，已經消融了大部分，變成了毫無鋒芒的冰彈。
水屬性異能的攻擊靠地就是和金屬性異能一樣的鋒銳，現在沒有了鋒芒的冰錐，威力降低的太多，離楚和蛇一前一後，把青顏夾在中間。保護住了她的安全。青顏自然可以用紅刃畫出一個空間異能。可是沒有必要，青顏的攻擊超過普通異能者，但是消耗大的太多，在這個時候還不適合出手。
秦武陽的臉皮外都滲透出一層火光。他隨手抓住射向他的冰錐，捏在手裏，直接化作虛無。然後他抬頭對虛空道：“展漣，想殺我們，就靠這個？”
牆壁上的金屬井字格沒有繼續攻擊。而是緩緩轉動起來，最終形成一個空洞。展漣地聲音從空洞裏傳出：“刀疤秦，你真以為我怕你了？我告訴你，我要是好不了，你們誰也別想好。當初我得到的最值錢的東西是金屬，已經被我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們就算把我殺了，一樣什麽都得不到。這大樓，你們以為靠按鈕就能控製？哈哈哈哈。告訴你們，我死了，大樓也會跟著死。”
離楚笑了，展漣到底是盜匪出身，沒有機會獲得修煉上地一些秘密。自己也是因為認識了青紅，才認識了蛇。哥斯拉。知道了不少秘聞。展漣說大樓是活的，這說明了這大樓內有些東西。類似自己以前控製別人精神烙印的能力。自己殺吳笛以後學會了這種能力，這大樓根本不是展漣自己創造的，所以核心部分她還無法明白。隻要力量足夠，任何人留下的精神烙印都會被控製。如果真地是這樣，自己還真有可能把這大樓據為己有。
“刀疤秦？嗬嗬，你還記得當初啊。”秦武陽並沒有生氣，展漣叫的是他沒有當首領之前的綽號。現在知道這個綽號的人大多都死了，為了今天的地位，秦武陽也死了不少手下。展漣現在已經不是要算計彼此，既然這話都說了出來，那是動了真火，生氣就好。秦武陽怕的是展漣冷靜，一個冷靜的水係異能者，會創造出讓人驚訝的異能，遠比其他係的異能者難以預料。都說火係和金係地異能者強大，實際上，就算是聯邦的異能者議會裏，水係高手都占據了半壁江山。
“我為什麽不記得，為了扶持你上位，我們幾個一起打拚的人隻活下來你我倆個，當初親信的人死了不知道多少。你難道不知道，想要殺我，還會發生以前那樣的事情嗎？到時候，你身邊的人都沒有，我看你拿什麽維持你地地位。”展漣不無怨恨地說著，聲音從金屬通道內發出來，顯得毫無生氣。
“不勞你操心，東麵的城市，我已經滲透地差不多了，你以為這個破地方能養活多少人？這裏本來是四個大頭領，十二個團長，六十多個小的首領，現在被你我打壓的差不多了，可他們的生計你考慮過嗎？如果不給他們生存空間，你我再強，能壓製多久？廢城號稱十萬盜匪，實際上，人口已經接近了三十萬，就算是聯邦，養活這麽多人也是個問題，在這地方，你以為我靠什麽做的老大，人比你多？展漣，你不肯為大家出力就算了，還把所有的好處盡量的囤積起來，蓋這麽一個破樓，如果隻是我自己的意見，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冒險嗎？實話和你說，外麵襲擊你部下的人，還有別人的隊伍。所以我放心的很，即使這裏打不過你，我轉身就走，可你沒了根基，剩下光杆司令你能幹什麽？”
“很好……”展漣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離楚也若有所思，秦武陽的話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盜匪的生存規則，一般情況下，盜匪們盡量避免火拚，但是如果真的威脅到生存，盜匪間的戰鬥往往比和聯邦的戰鬥更加激烈。秦武陽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對付展漣，除了因為貪心，想要當初展漣吞下的貨，另外的原因就是秦武陽快要養不起他的手下了。秦武陽想擴張，就必須有足夠的支持，而展漣無法支持他，兩者之間的矛盾早就存在，隻是展漣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這才是離楚所警惕的。他提醒自己，類似的事情也許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想在荒野中生存，不能隻顧自己，如果自己的存在讓別人的生存空間變小，無形的敵人立刻就變成有形的，而且會暗中對付自己。
展漣平日裏做的也沒什麽大錯，小心謹慎，可是她沒有去想整個城市的盜匪團體如何發展，秦武陽還是個合格的大頭領，知道為大家謀出路。這樣，兩個人的矛盾才不可避免的激化起來。如果沒有離楚，兩個人就算是翻臉，也不會到今天這個程度，最多消耗掉一些人，讓盜匪的數量降低到可以養活的程度，局勢會再度平衡。現在有了離楚，讓秦武陽看到了全殲展漣勢力的希望，情形才會變成這種決戰的樣子。
“很好，刀疤秦，你說的冠冕堂皇，難道我的手下不要養？我自己辛苦得來的東西，憑什麽分配出去？當初是大家一起定下來的，這個城市怎麽分配戰利品，我一分錢也沒有多拿，你憑什麽對我進行裁決？”展漣的聲音激烈起來，她本來就是一個剛硬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手下大把人的生存，早就取代秦武陽了，現在秦武陽做大，竟然在另外的城市發展勢力，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她不後悔是假的。
“我可不是裁決你，這是咱們的私怨。展漣，算計馬回回的時候，你為什麽把我拖下水？他對你有意，我可沒有招惹你。”
“哈哈哈哈。”展漣笑著，一時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反擊了。難道秦武陽不希望馬回回消失嗎？事情辦完了，這才來說自己的不是，惡人都是自己做的，好處你都拿了。想到這裏，展漣道：“原來是這樣，離楚，你沒有殺馬回回，是算計好了有今天，對不對？”
“是啊。”離楚微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看你太聰明了，把馬回回送到我麵前讓我去殺，感覺不對啊。你們的恩怨，還是你們自己來解決的好。雖然他對我沒存什麽好心，可畢竟那是你們研究出來的，我不能為這個產生怨恨。我能理解你們對我的想法，大家都做錯過事情，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展漣，你要是投向，我也會放你和手下一條生路的。”
“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囚犯而已，至少我們是自由的。別用那種寬恕的語氣說話，虛偽的男人！”
離楚摸了摸額頭上封印，笑道：“那你生氣作什麽？給你條活路你不走，你比馬回回差遠了。”
秦武陽的心思有點亂，現在他和離楚困在這裏，誰也不原意耗費太多的力量強行突破，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自己是不是太過保守了，如果離楚退出，那對付展漣的把握就變小了許多。他知道離楚應該是八級以上的異能者，隻是不知道是哪一係的。而且離楚手下竟然有實力高過他的人，這說明離楚還有個比較聰明的大腦。手腳再強，也是要接受大腦指揮的。
“說你們虛偽，難道錯了？你們要是真心合作，怎麽會被我的冰牆堵在那裏。”展漣不忘離間兩人，心中還存著一絲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