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十章 吳笛（上）
是這樣啊……”離楚看著崔成，忽然問：“那你知道嗎？”
崔成沉默了，離楚歎息道：“我不需要鼠首兩端的人，你要是沒想清楚，還是下車吧，我不殺你。”
“市長！”崔成想反駁，離楚打斷他道：“你不肯說，我沒有勉強你，你還想我怎麽樣？”
崔成看著離楚古井無波的臉，心裏忐忑不安。最終他還是咬牙道：“市長，你要是不信任我，我沒有什麽好說的，我走，不過我會在蜂巢等你的。”
離楚讓離歌打開車門，放崔成下去。蛇在一旁冷笑著，卻沒有出手攻擊。
“為什麽留著他？”青顏的手中握住一把紅色的匕首，本來想直接捅死崔成，見離楚放走崔成，青顏不滿的問。
“我們不能殺了所有的人，蜂巢如果出事，至少有一大半的人毫不知情。如果我回不去，你讓他們怎麽做？為我效忠至死？”離楚現在是真的很平靜，他沒有說出心裏的話來，三島為自己死了，毫無價值。離楚不殺崔成，不是他喜歡中間派，是他不想如果真的回到蜂巢，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自己回去。青紅臨走前叮囑他的話他還記得，自己如果沒有實力回去，還是少幹傻事。畢竟蜂巢裏還有哥斯拉與蕭棄兒這兩部分人是絕對不會跟隨別人的，翻本未必要在今天。
“那我呢？你打算怎麽處理？”蛇問離楚。
離楚笑了，道：“別試探了。咱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反正你隻能跟著我，我又很需要你地幫助，等一會如果我需要你，盡量幫我多殺幾個高手。肯直接對付咱們的人，那是不能放過的。”
“那就好。”蛇略微放鬆下來，她和其他的人的確不同，就算有人收留，她也未必敢相信。除了離楚，她不知道還有誰肯對付年叔。自己跟別人。隨時會被賣掉。異能者的悲哀就是，他們雖然處於食物鏈的頂端，可依然具有最原始的社會性。被拋棄的異能者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地區別。
“後麵的人追的慢了！”離歌提醒離楚，這時候離楚的腦子更加清醒。道：“那前麵地戰鬥就要開始了，青顏，你和離歌控製裝甲車，別離我太遠。其他的人都跟我下車。去運輸車取武器。這次戰鬥時間會很長，不要隨便使用異能。”
離楚現在慶幸自己貪婪，在打劫能源的時候還沒忘記把武器都捎出來。
又是夜晚的戰鬥，離楚發現自己很喜歡夜晚。藏識之眼在夜晚一點都不受影響，反而對機械類武器產生地能量看的更加清晰透徹。沒有雪，雲也很稀薄。這算是個好天氣。紅月偶爾灑下月光。染紅了前進的道路。
離楚讓近地裝甲靠近自己，是想隨時可以跑路。硬拚雖然很有氣勢。但人要是死了，再有氣勢也沒有用處。這個城市最宏偉的建築是英雄紀念碑，那是死了數以百萬地士兵才換回來的。但他不想讓跟隨自己的這些機械部隊覺得被拋棄了，即使自己真地不得不拋棄這些人。如果發生內訌，這些人有多少肯跟著自己地？沒有。既然如此，能多利用一會兒就多利用一會兒。
“翅膀，你們都沒事情吧？”離楚趁著還安全，聯係了一下第六局地二十個異能者。這些人是青紅的人，如果這次沒帶出來，肯定直接被人抹掉。他們和蕭棄兒不同，蕭棄兒沒人敢動，在哪裏都能分到一個位置。這二十個人地地位是離楚給的，如果有人想消滅離楚，肯定也要把他們一起消滅。離楚給他們起的代號是翅膀，也是希望一旦出事情，這些人能夠跟著自己遠走高飛。
“第十對翅膀掛了。”通訊頻道內傳來翅膀的回答。
離楚心痛，這二十個人控製了十輛裝甲車，都是哥斯拉改造過的，防禦性能一流。大部分裝甲都加入了特殊的蛛絲材料，可以抵禦大多數的能量攻擊，也可以抵禦大口徑火炮的一次正麵近距離打擊。隻要不打在一個點上，甚至炮彈無法對裝甲車內的人造成任何殺傷。看來這兩個人是死在巨型機器人的手裏了，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防禦，人類的武器連星球都可以毀滅，還有什麽是毀滅不了的？
“你們靠近指揮裝甲，一會要是有戰鬥，盡量讓機甲部隊上，你們用能量武器支援就可以。”離楚吩咐完了，又連接進了
道，對所有人道：“暫時停下來修整，後麵危險解除繼續出發。”
離楚現在已經有了放棄一切的打算，可是手頭這點東西不能放棄。尤其是新搶回來的武器和能源，如果離楚不得不離開蜂巢甚至這個城市，想要活下去，必須把這些東西留住。機器人是可以犧牲的，機甲也是如此，他們長距離的速度無法保持，如果離開無罪城，也沒辦法像裝甲車那樣在野外生存。畢竟機甲的製造是為了戰鬥，保溫性能完全依靠機甲能源。可戰鬥狀態中，機甲的能源消耗的相當快。至於剩下的異能者，自己一定要和他們戰鬥在一起。如果自己不在，這些人恐怕隨時會散掉。
離楚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在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收攏大多的異能者，隻要不離開蜂巢，沒有人能把自己怎麽樣。可是是誰？要把自己徹底從蜂巢中趕出來！這次離楚幾乎把所有的心腹都帶了出來，除了突厥。這小子不會有事情吧。
外國人的追擊不緊不慢，離楚從容讓翅膀們把運輸裝甲車上最好的能量塊都搬上了他們的戰車。翅膀們的裝甲車上所有的火藥武器都被卸載下來，轉到了運輸裝甲車上。能量武器的好處就是持續戰鬥時間長，缺點就是消耗比較大，沒有錢的人根本用不起。離楚窮，但是剛剛洗劫了外國人的倉庫，如果回不去蜂巢，離楚還要指望著這些能源堅持到找到青紅的那一天。
“讓我去見市長！”遠處傳來喧鬧聲，機甲的合成聲帶在這個夜晚顯得嘈雜。
“站住，否則開槍了！”機甲和機器人同時警告著。
“讓他來。”離楚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
人被放了過來，半邊身子都是鮮血。離楚詫異地問：“怎麽是你？”
“小楚，蜂巢出事了。”來人喘息著，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他平凡的麵容上此刻滿是焦急，憤怒。
“吳笛，你別急，慢慢講，到底發生什麽了？”離楚讓十一取來傷藥，吳笛推開十一，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裏，咽了下去，這才道：“是後土，他帶著變異了的異能者回到蜂巢，然後控製了整個指揮係統。機器人都在他們的手裏，我因為在外麵做事情，所以才有機會逃出來。”
“那少校呢？”離楚仔細地問著，腦中忽然跳出一張陌生的麵孔。難道是這樣？
“少校……他帶了一些人出去不知道做什麽，回來的時候，後土和他好像談的很愉快。”
“嗯。”離楚有些失神，似乎不經意地問：“突厥怎麽樣了？”
“他、死了。”吳笛回答，離楚的心又是一痛。為什麽跟隨自己的人就不能有個好下場呢？
“你告訴我，是誰殺的他？”離楚彎下腰，要檢查吳笛的傷勢。吳笛忽然暴起，他和離楚腳下的雪地上積雪瞬間飛揚起來，比霧氣還濃。飛雪中，數十條綠色的藤蔓扭曲著纏繞在離楚的身上，藤蔓上長滿了黑色的尖刺。
沒有人上來救離楚，似乎是事發突然，彌漫的雪又遮擋住了大家的視線。等雪散去，離楚已經被藤蔓纏繞得死死的。
離楚皺眉，冷靜地問：“你還沒告訴我，誰殺的突厥？”
吳笛此刻已經沒有了平時那幅老好人的模樣，他麵色猙獰，笑聲壓在嗓子中間，感覺他的喉嚨裏憋住一口氣，永遠都發不出來一樣。“是我殺的，這小子可真狠，害我死了二十多人。誰讓他鐵了心跟你，你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作孽。”
離楚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藤蔓上的黑色尖刺，道：“那你是誰？”
“我？哈哈，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吳笛的聲音中有不知道多深的怨恨。
離楚道：“你不覺得你恨蠢嗎，一個人過來，難道你能活著回去？”
“我為什麽不能？你死了，這些人還會為你報仇？”吳笛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又笑得前仰後合。
“那你為什麽還不動手？”離楚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樣，那些黑色的尖刺帶有劇毒，一旦見血，隻有吳笛能救活他。可是看吳笛瘋狂的表情，恐怕正在想怎麽折磨離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