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章 湮滅炮(上)（接第48章下）
行了，他們沒那本事。”青紅搖了搖手，示意離楚她在自己的衣服上摘下一個小小的‘黑點’，彈在她和離楚之間的金屬板上。“你看，就是這東西，定位追蹤器。”
離楚神色少見的陰冷起來，青紅今天很少見的穿了一身緊身的戰鬥服裝，自然是為了駕駛方便。衣服是嶄新的，青紅有個毛病，別人穿過的她不穿，那衣服上的東西，當然是給她送衣服的人放上去的。定位追蹤器不是竊聽器，隻能遠距離定位。可是敵人一旦有絕對殺傷性的武器，自己和青紅就成了在空中飛的靶子。
“你在蜂巢留了什麽安排？”
“什麽都沒有。”見離楚不信，青紅笑著道：“那些小兔崽子，挨個找出來還是比較麻煩的。我這不是給他們個機會嘛，有膽子，就在我離開的時候發動攻擊，徹底把蜂巢賣了。”
“你這是在玩火！”離楚不滿，青紅這也太離譜了，她和離楚出來，竟然是為了讓蜂巢裏產生短暫的權利真空。對於潛伏在蜂巢裏的人來說，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
“你懂什麽？修煉幾天，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知了？”青紅少見的打擊起離楚來，她用手指著被她從身上摘下的那個小黑點，道：“單憑這東西上的氣息，我有把握抓住放東西的人，並且追問出是誰讓他這麽幹的。可這有什麽用？按道葫蘆浮起瓢，我難道一直讓蕭棄兒殺下去？都殺幹淨了。誰給你當手下？我問你，你就那麽確定狄風他們真心聽你地話？”
“他們……也有自己的目的。”離楚承認，自己收服的那些變異人也都有各自的目標。
“所以，你得給他們機會，讓他們選擇一次。到底是把你我賣了，還是選擇暫時站在一起。”
“聽上去不錯，可是隻要你活著，他們誰敢造反？”
青紅笑了。她的聲音像是懸浮在美酒中的冰塊撞擊般的清冷：“那我就死給他們看。”
“媽！”青顏在後麵不滿地叫了一聲。尾音拉地又長又怪。
“你……打算怎麽死？”離楚也沒脾氣了。青紅這次太過自信了。離楚卻知道，很多時候，人地背叛是因為時機太過完美。青紅如果不離開蜂巢，有地人可能一生都會老老實實地做事，即使年叔，哪怕聯邦攻破蜂巢，也會血戰到底。可是青紅不在。甚至死亡的話，這些人也就失去了戰鬥的理由。
青紅這麽做，已經不是在檢驗手下的忠誠了，而是在進行一種誘惑。試問，這世界上會有多少人效忠一個死去的人？
近地裝甲停在一座大樓的頂端，青紅稍微把裝甲車向前開了一段，一直開到大樓的邊緣，這才停下來。樓頂地風太大。積不住雪。屏幕上也是一片銀白飛舞。這已經到達了基地的邊緣地帶，離楚現在無須借助什麽設備，就可以在屏幕上直接看到地麵情形。青紅在金屬板上操作了一下。近地裝甲後部高抬，前端向下傾斜，這樣一來，即使沒有頭盔修正，離楚也看的見地麵的情形。
下麵的爆炸聲已經連成了片，基地外圍的堡壘一個個的被摧毀了。年叔手下的步兵爆破手們真有些視死如歸地味道，他們在衝上去之前已經把能量混合炸彈設定好了爆炸時間，在堡壘內士兵地瘋狂抵抗下，他們在裝甲車的掩護下艱難地前進著，至少一半的人在沒有到達目地地前就已經被打死，還有一部分是被到了爆炸時間的炸彈炸成了粉末。
在能量混合炸彈爆炸的中心地帶，高溫讓死去的步兵沒有流一滴血。他們直接以人形蒸發掉了，留下的是液化後重新凝固的槍械武器等金屬零件。
離楚看著這驚心的一幕，陷入沉思。青紅在旁邊低聲道：“不用算了，如果對方用這種方式攻城，我們又無法阻止步兵到達城牆下的話，大概有超過5000次的連續爆破，城牆就
大樓超過200高，這個夾角看下去並不是很舒服，而且狂風吹過，大樓本身也在搖晃，讓離楚有種錯覺，自己的裝甲車隨時會跌落下去。現在飛行引擎是關閉的，這個高度摔下去可受不了。他把近地裝甲小心地恢複平衡，向後退去。
“你打算怎麽做？”離楚小心的問青紅。這次的事情也許會超出控製範圍，也許什麽都不會發生，完全要看運氣。這種感覺讓離楚十分的不舒服，就像是剛到無罪城時候的感覺。
“方才看到下麵了沒有？超過10輛重型裝甲車，2大型機器人，咱們安排在基地外的人基本犧牲了，所以我也就沒什麽
卡在他們部隊的中間，隻消滅後麵的人，斷他退路。
“你不是……”離楚想說你不是要死嗎？但這話怎麽想怎麽別扭。
青紅瞄了一眼金屬板上的黑點，道：“這個定位裝置，是可以給製導類武器提供攻擊坐標的。如果我把這支進攻部隊全部留下來，年叔會很生氣吧？你不覺得他還留著手段嗎？”
“不行！青顏還在車長，不能冒險！”離楚說得斬釘截鐵。
青顏在後麵咯咯地笑了起來：“小楚，你還是挺關心我的嘛。”
“廢話，沒了你，我們怎麽有機會打開另外的空間。這事情不行！”離楚停了一下，對青紅道：“青紅……”
“什麽？”青紅笑語盈盈，顯然心情不錯。
“我……很抱歉！”離楚說完，雙目中的五芒星陡然從兩個分成了四個，他視線中的能量也迅速改變，一個微小的五芒星被直接印在了金屬板上，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白色火球瞬燃起來。青紅的眉毛也陡然立起，真的是根根豎成了直角。離楚竟然在她防備之下，毀掉了那個定位追蹤裝置。
兩人之間出現了超過10秒的沉默，青紅吐出一口氣，道)好手段。”
離楚淡淡地回答道：“沒什麽，我答應過你的事情，肯定會耐心去做。”
“那接下來，完全由你指揮，請吧。”青紅的表情恢複到從前的樣子，那時候離楚還不知道她是什麽人，在做什麽事情。青紅此刻心中惱怒異常，離楚在戰略眼光上雖然不錯，明白進退取舍，可是在算計人的事情上就差好多。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把身邊可能背叛的人全部調出來，由蕭棄兒一一誅殺，沒想到卻被離楚壞了事情。可是離楚卻是在為青顏著想，一旦出事，空間係的青顏是最危險的。而且青顏的**塑造程度還不夠強悍，有劇烈輻射的話也容易對她產生影響。
“媽，你生氣了？”青顏在後麵低聲問，可近地裝甲內空間這麽小，聲音的高低都是一樣，三個人全能清楚聽見。
“是，我很生氣，怎麽就選了這麽一個笨蛋！”青紅惡狠狠地噔了離楚一眼，離楚的臉皮都覺得一陣的刺痛，心裏卻平靜下來。他何嚐不知道青紅製造了個絕好的機會清理內部，而且，最近的行動太多，人手雖然還是不足，可新人已經遠遠超過了青紅舊有的班底。這些人可靠性不高，這次正是立威的好機會。
可是不能冒險，自己的本源力量和青顏的空間能力才是關鍵。離楚在情急之下忽然想通了，如果自己在這個冬天和青顏找到一個安全世界的入口，就算所有的手下都拚光了也無所謂。大不了把蜂巢轉移到另外的世界去，有那麽多機器，自己隨時可以打回來。實力足夠的話，甚至可以使用那些紅月機甲。據說這些紅月機甲都有短暫的飛行能力，一旦可以使用，聯邦的近地裝甲將不再是決定戰場勝負的武器了。
隻要你有實力，有資源，不怕沒人跟你混。
“真的生氣了？”離楚少見的露出李碧湖一樣的笑容，帶一點純真和高傲，對青紅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可是咱們這樣的人，不能總靠陰謀活著。如果那樣，直接進入他們的識海，挨個控製下來不就成了？何必這麽麻煩。”
“哼！”青紅不生氣了，卻把鼻孔亮給離楚看。透過晶瑩的頭盔，鼻孔內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離楚心裏暗笑，美女也要長鼻毛的，即使沒長出鼻孔。所以青紅也是人，也會有喜怒哀樂，如果任由她自己生存下去，那她很可能在報仇無門的情況下選擇毀滅這個世界。這未免是一種悲哀，離楚想起青紅請自己去家裏吃飯，三人圍在桌子旁進餐的情形。
這個世界是畸形的，讓人類喪失了勇氣，尊嚴，榮耀，忠誠。離楚來到無罪城，感覺從天堂到了地獄，同時，也感覺是從虛幻進入了真實。
“小楚，你的嘴巴不錯，有進入異能者議會的本事了。”青紅終究覺得板著臉不舒服，說出這麽一句調侃的話來。
“有機會我會申請加入的。”離楚見青紅恢複正常，這才放心，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麽離譜的事情來。
“人家不會要你的。”青顏在後麵插嘴。
“那我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離楚本來是開玩笑，可是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冷了下來。青紅在他旁邊卻笑得開心，並且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