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機器殺戮（下）
紅微笑不語，離楚打開通訊頻道，道：“後土，嚐試用能量武器。”
“我試過了，無法鎖定。估計十米以內才能鎖定他，也許還要少。”後土的語氣中有一絲的羨慕。十米的距離，槍械對異能者的威脅已經太小了。
離楚看著屏幕上的年叔，有心想把人全乎調回來，可年叔萬一動手的話，自己就失信於破軍了。現在離楚有些進退兩難。
整個隊伍迅速推進，拚成金屬怪獸的機甲一馬當先，前麵的機器人已經被近地裝甲清掃一空，金屬怪獸六條粗壯的腿猛蹬地麵，可供大型機甲奔跑的路麵被金屬怪獸踩踏出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教堂的尖頂，年叔俯視著下麵的戰鬥。意外出現的機器怪獸讓年叔的眼中有了點神采，他輕聲道：“無名，找到那些人了沒有？方才有人試圖攻擊我，在第一坐標位置。”
“沒有，他們換了陣地。”通訊器內，無名簡潔地回答。
“繼續找，我在這裏，他們不會離開。”年叔說完，叼起了煙鬥，饒有興致地看著下麵的戰鬥。
金屬怪獸的腳步聲轟轟做響，近地裝甲後的士兵麵有怯色，但是沒人敢逃跑。他們期待近地裝甲的攻擊能阻止這個恐怖的東西。機器士兵從兩翼壓了上去，對麵的士兵已經停止了射擊。這些機器人一旦被打廢，就會並入金屬怪獸之上，讓那怪物的體積更加的龐大。
還有二十多米的距離時，金屬獸突然加速，衝向近地裝甲。裝甲車迅速後退，可這裏是街心，後麵是教堂，根本沒有躲避的場所。如果近地裝甲能飛，自然不怕這個東西。在上麵扔炸彈就可以。
在最後的距離內。金屬獸的後肢用力一蹬，巨大的身體淩空撲向了裝甲車，近地裝甲後地士兵再也堅持不住，轉身開始逃跑。
怪獸準確地落在了一輛近地裝甲上，巨大地撞擊聲已經無法形容。還沒逃遠的士兵都被這聲浪震得失去了平衡。近地裝甲扁平的車身被硬生生的踩進地麵足有十幾公分。
青顏看到屏幕上這震撼的場景也興奮起來，大叫道：“怪獸贏了！”
“早著呢，再說裏麵地人恐怕支持不了多久。”青紅看得清楚。機甲的緩衝能力有限，在金屬怪獸核心操縱的變異人這一下恐怕已經去了半條命，估計也是在靠藥物維持著。可是戰場藥物地效力都很短暫，那是不得已才會使用的東西。
金屬獸踩住裝甲車，一探前肢，抓住了另外一輛裝甲的懸浮炮。金屬獸前肢用力，竟然把二十噸左右的近地裝甲掄了起來，拋擲向教堂。裝甲車飛行了幾米的距離就落了下來，摔在地上。裏麵的駕駛者估計已經昏迷了。
金屬怪獸核心的變異人覺得心髒都要炸開了。他的臉已經完全腫脹起來，脖子也無法轉動。藥物的效力迅速被揮發。他勉強活動手指。點開了通訊頻道：“大哥，我快不行了。”
破軍歎息一聲。如果是自己操縱這個合成金屬獸，就是戰鬥兩個小時也沒問題。可惜了這麽一個兄弟，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你，自己決定吧……”破軍關閉了通訊，他知道，這個變異人已經燈盡油枯，就算活著回來，也和殘廢沒有區別了。
“大哥，我去了，一定……要建立咱們自己地國家！”金屬怪獸中地變異人不知道破軍是否聽到了自己最後的話，他感覺自己地變異技能隨著藥物地失效開始衰退，組合在機甲外部的金屬零件隱然有脫落地趨勢。他控製著金屬獸的下肢，用力地踩踏著腳下的近地裝甲，踩了幾下，突然繼續向前衝去，他的目標是那個教堂。
他要衝進教堂，引爆一切可以爆炸的東西。控製機械的秘密還不能完全的暴露在敵人麵前，要死也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死去。
教堂的大門向西，正好對著金屬怪獸衝來的方向。前麵已經沒有阻擋，這個變異人拚命加速，現在他使用的已經不是藥物的力量，而是他自己的生命。
“正麵攻擊。”年叔在教堂的頂端發出了命令。教堂的大門轟的一聲被從裏麵推倒了，一個龐大的五芒星凝結在大門正中的位置。大門倒下的同時，黑色的火眼噴湧而出，迅速包裹住了靠近的金屬怪獸，這些火焰有生命一般鑽進了金屬怪獸身體的縫隙之中，臨時拚接而成的殺戮機器被從裏到外燒了個遍。操縱金屬獸的變異人幾乎是瞬間就化成了焦碳。
金屬獸的身體向下一沉，轟然臥倒，它的後肢卻還支撐著，做著向前衝擊的姿態。散碎的各種機械零件被這黑色的火焰焊接在一起，將本該還原的零件固定在了最後的姿態。
教堂敞開的大門中心，那個五芒星凝結不散，似
會噴出那致命的火焰。
“原來怕火。”年叔像是自言自語，他輕彈手指，指尖立刻變成赤紅的顏色。然後他把手指按在煙絲上，將煙絲點燃。隨著金屬怪獸的倒下，年叔那一點點的精神也消失了，他的眼中再度出現了強烈的暮色。
破軍的隊伍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前麵的教堂成了碉堡，阻擋住了去路。後麵的兩輛近地裝甲沒有壓上，但是死死的扼守住了退路。數百的機器人和機甲被截斷在這條街道上，不能前進，也無法後退。
場麵突然冷了下來，雙方不再開火，天上的照明彈也堪堪熄滅，紅色的月光再度降臨在大地上，似乎在告訴所有的人，隻有它才能真正的影響這個世界。
變異人離開了機器人和機甲的保護後，大多數的生存能力很低，他們甚至不是普通士兵的對手。雙放陷入了僵持，破軍的機器部隊無法前進或者後退，而年叔的人則卡死道路的兩頭，也不進攻。
“他們在幹什麽？”離楚看著畫麵上詭異的寧靜，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起來。他把電腦上儲存的信息倒退回去，對青紅和青顏道：“你們誰會唇語？”
“我會，方才年叔說的是——他在命令一個叫吳明的手下找咱們的人。年叔的目標不是破軍，他用自己做誘餌，想把咱們的實力進行一次清洗。”青紅含了片瓜子，吐字依然很清晰。離楚發現，無論青紅做什麽，都不會破壞她從容的感覺。也許這也是她折服手下的一個原因，一個從來不驚慌，從來不出錯的女人。看青紅的意思，現在的情形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離楚打開通訊器就要提醒紅土，青紅伸手按住他黑色的手表，道：“不急，他們能應付。”
“年叔的九大高手要是都來了，誰也應付不了！”離楚急了，他雖然感覺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但他又不願意告訴青紅自己的直覺，在離楚看來，隻有女人才靠直覺行事。
“你沒發現咱們的人少了很多嗎？”青紅給離楚倒上半杯茶道：“你養傷這幾天，行動計劃又添了點附加的內容，你可別生氣。如果年叔真的把九大高手都調來，我就炸了他的工廠。”
“呃。”離楚無語了，這招即簡單又狠毒。無罪城自給自足的工廠大部分控製在年叔的手裏，如果真的炸掉，那這個冬天至少要餓死幾十萬的人，這個城市將徹底的混亂起來，不會有任何的秩序存在。
“年叔也是人手不足，你看到開始的那些機器人了沒有？”
“看到了，型號挺新的。”
“年叔肯定是得到了某個機器人的儲存倉庫，可他弄不到機甲。”青紅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一刻就像小女孩一樣。她得意地道：“最近幾年，黑市的機甲幾乎被我買斷了。那些走私的家夥直接聯係我，別人都買不到。”
“我看是他不重視機甲，你看那些士兵手裏都是昂貴的電磁槍。”
“不說武器的事情，年叔想要把後土他們全部消滅，至少得調集一半以上的人手，我就不相信他有那麽大的膽子。”
“你的手下你一點都不擔心？”
“現在是你的。”青紅舒服地蜷進了沙發裏，繼續欣賞屏幕上的現場直播。
“我的？”離楚嘿嘿一笑，不管青紅的意見，打開了通訊頻道，對後土道：“年叔的人在搜索你們，計劃泄露。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找機會撤退，我派人接應你們。第二，幫助破軍突圍，我不會派一個士兵出去。自己決定吧。”
青紅少見的眯起眼睛，端詳著離楚道：“你對他們好是沒有用的，異能者不是變異人，因為可以看清世界的本質，所以異能者不會真正的感恩。”
“我不需要他們的感恩，我隻要他們陪我過完這個冬天。”
“那就好，如果明明知道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還要去談感情，未免太傻了。”
“你是說我們？”
青顏咕咚一聲咽下一大口自己製作的汽水，道：“你們說什麽？我都聽不懂。”
戰場上突然起了變化，一直夾在破軍機器軍隊中的異能者行動了，他們接到了後土的命令，端著能量槍嚐試靠近街道的邊緣。他們極其小心的靠近著，卻沒有遭遇想象中的伏擊，十幾個人立刻分成四個小隊，其中一個小隊穿進了狹小黑暗的樓房縫隙之中。照明彈已經熄滅了，紅月照不到的陰影處總是隱藏著危險，他們悄無聲息的進入，身後的異能者和破軍手下的變異人都緊張地看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