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家裏的地址確實是在李家莊回遷的小區裏。

能把家裏地址發給我,說明是真的白晴。

看來是我疑神疑鬼了,唉,碰見的鬼多了,不管什麽我都要懷疑一下。

苦笑一聲,我把手機放進口袋,走到公司。

發車時間很快到了,我到自己的路上拉人。

這次沒有看見那個自己害死自己的男人,也不知道他跑到那裏去了。

經過白晴爺爺溜達的地方,我也沒看見白晴的爺爺。

應該是人老了,受不住勞累所以不出來溜達了。

一夜很快過去,想害死我的男人一直沒有出現。

我想他放棄了,畢竟他都不敢去找害死他的鬼報仇。

開車回到公司,拿了餐補,我買了一些水果去了李家莊小區。

不過我在門口就被門房攔住了,他警惕的看著我,直接不客氣地問。

“你來這裏幹什麽?”

看門房這個樣子,我感覺非常奇怪,但還是如實說。

“來看望生病的朋友。”

“真的?”門房顯然不信。

“真的。”我白了門房一眼,把白晴的名字,還有白晴住的樓層、門牌號都說了。

門房臉色更難看了,他想說什麽,又沒說,隻把我放進去。

提著東西走進去,我忍不住回頭看門房。

他沒看我,而是回門衛室坐著。

奇怪,非常奇怪,我覺得離開的時候要問問原因。

按地址走的時候,我發現整個小區也非常奇怪。

住的都是一些老人沒有小孩子。

按理說小區裏一定能看見隨處跑的小孩,還有他們尖利的叫喚聲。

可是這個小區裏沒有,難道是都去上補習班了?

心裏覺得奇怪,我加快腳步。

很快到了白晴地址上的三號樓一單元。

抬腿進去的時候,我瞥到門口貼著黃符?

我仔細看了看,還真是黃符!

貼福、門神,我都能理解,可是貼黃符幹什麽?

“奇怪的小區。”嘟囔一句,我上樓。

很快到了三樓,敲了一下302的門。

沒一會兒門開了,白晴開的。

看到白晴我鬆了口氣,地址是真的,我也走對了。

“進來吧。”白晴笑道。

“好。”我有點激動。

白晴的家裏非常整潔,稱得上是一塵不染。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道:“你今天感覺好了點了嗎?”

“嗯,好多了。”白晴點頭,道:“謝謝你來看我。”

“不客氣。”我回了一句。

然後就是沉默,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過了一會兒,白晴率先開口,她道。

“白金生,你沒有改名字,對吧?”

是詢問的話,可白晴的語氣是肯定的。

“你怎麽知道?”我直視白晴。

不對勁,我沒有改名字的事兒白晴並不知道。

因為我對白晴說的是我已經改了,她後來病了,從哪裏能知道我沒有改?

突然,我想起那個時髦女人的話。

她說白晴的爺爺不是人,攔我的車的原因事因為他要找我算賬。

所以是白晴的問道告訴她我沒有改名字嗎?

腦子裏閃過諸多念頭,我同時也在等白晴給我一個回答。

白晴歎了口氣,說:“因為詛咒沒有消失,它還在詛咒李家莊的人。”

“如果你改了名字,李家莊的詛咒就會消失。”

“我改名字和詛咒消失有什麽關聯?”我始終想不通這點。

況且除了我改名字,還要把箱子裏的東西燒掉吧。

“唉。”白晴歎了口氣,她沒有解釋,隻說:“以後你就懂了。”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來看我,你開了一夜的車,應該很累了,回家吧。”

逐客令,我腦子裏閃過這三個字。

“好。”我起身離開。

走下樓,我感覺到自己確實很累了,頭有點疼,眼睛也是見風而流淚。

緩了一會兒,我走到門口。

本來想問問門房為什麽那麽針對我,但現在我沒有那個心情。

攔了一輛車,我報了地址,然後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

沒一會兒,我手機響了。

接起來是嚴修。

“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回道:“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因為你十點了還沒回來,該給你的親戚們上香了。”嚴修道。

“一會兒就回去了。”我知道嚴修擔心我。

掛斷手機,我打了個哈欠。

鈴鈴!

然後手機又響了,我閉著眼睛接起來。

“我查到了,公交車公司的老總叫李河。”文警官的聲音傳到我耳朵裏。

聽到李河,我瞬間睜開眼睛,向文警官確認。

“你確定是李河?!”

“確定。”文警官肯定的說道。

完了,我擔心的事兒發生了!

“怎麽你認識他?”文警官問道。

“不認識,隻是名字和我認識的一個人一樣,有點驚詫。”我回道。

這不是假話,我不認識公交車公司的老板李河,但是害了李家莊的李河我認識。

“嗯,你太大驚小怪了。”文警官道:“明天,結果明天出來,我到時候通知你。”

“好。”我應了一聲。

掛斷手機,我不由得想一個問題。

害了李家莊,最後還拿了陪葬品逃跑的李河、明知道103路晚班會出事,還強行要重啟的公交車公司老板李河,這兩個是一個人嗎?

很大可能是,不然明明知道103路有問題,還一直完重啟這條路。

加上拋開最近的車禍,之前103晚班重啟,都是在車禍發生之前。

還是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固定的死的是李家莊的人。

有這三個固定,公交車公司仍舊要重啟,很難不讓我覺得他和鬼有來往。

現在又知道他叫李河,我更覺得他在向李家莊的村民複仇。

雖然站在旁觀的角度上,李河才是害了全村的罪魁禍首。

但是,他自己可能不這麽認為。

唉,事情更加複雜了。

車子很快到家,我給三個神位上香之後,就把李河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嚴修沉吟一會兒,道:“應該是他,我調查的到他發家是靠賣古董。”

“其中他賣過一些金塊,金塊上刻著精致複雜的花紋。”

“最重要的是,那些金塊上麵還有一個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