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到張行兩個字,我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過了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張行是老張的名字。

他辭職了,為什麽?

和他晚上突然消失有什麽關聯嗎?

下意識的我聯想出很多種可能。

有好的可能,也有不好的可能,想了很多之後我意識到,老張的離開和我沒關係。

起碼現在沒關係,現在重要的是姨媽事。

“可能是去別處害人了吧。”我胡亂回了一句,把話題岔到別處。

白晴也沒繼續說老張的意思,跟著我轉變了話題。

聊了一會兒,到了發車時間。

我仍然是最後一個出去的,開出公司大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般的我看了眼後視鏡。

看到三層門口有個人站在那裏,但是天黑,門口沒有開燈,我看不清是誰。

可是感覺怪怪的,很不自在。

加速開走,到了我的路線上,我決定暫時不想任何事。

這幾天我看到、知道的事太多,還有各種讓我猝不及防的事輪著發生。

在這種情況下,開通宵出租車反而是一種放鬆。

一夜很快過去,我多拉了一個人,等我回公司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停好車走了,隻有白晴等著我。

“你回來晚了。”白晴笑道。

“嗯,加了個班。”我順著她的話玩笑了一句,然後推門進三層拿餐補。

這次進去我果然沒有看見熟悉的老張,轉而是一個低頭在桌子上寫東西的年輕男人。

我走過去,還沒說什麽,男人停筆抬頭。

說實話看到男人的臉,我第一反應是給他一拳,然後掉頭就跑!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他是刻意把公交車開到車道外麵,導致一車人都死了的那個人!

這個時候我想起來嚴修和我說過,公交車上所有人都死了,除了司機!

但距離車禍不超過三天,司機就出院了?!

“你好,我是代替張叔的文正。”男人笑著和我打招呼。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我盯著男人的臉使勁兒看。

他確實就是公交車上衝我詭異笑著的男人!

如果我沒記錯,有問題的就是自稱叫文正的男人了。

我伸手想掏出嚴修給的黃符護身符試探一下他是鬼,還是人!

等等,這家公司本來就很奇怪。

老張在公司做了十幾年,還是以鬼的身份,那麽眼前這個男人也是鬼,就很正常。

意識到這點,我放棄試探的打算,打了個哈欠,道。

“抱歉,我剛才困了。”

“我叫白金生,來拿餐補。”

“嗯。”男人笑著點頭,他在本子上記了一筆,給了我餐補。

他做的事兒和老張做的一樣,好像也沒什麽奇怪的。

心裏犯嘀咕,我也沒表現出來。

出來之後和白晴照例吃飯,飯桌上我讓白晴小心那個新來的。

“為什麽,他是鬼嗎?”白晴問道。

“有可能。”我點頭,把發生車禍的時候的事兒說了。

聽了我的話,白晴表示自己會小心。

吃過飯之後,我兩各自回家。

到了家,我先給三個神位上香。

明明時間不長,但我已經養成上香的習慣了。

嚴修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兒了。

洗漱後,我進房間睡覺,為了睡好覺,手機被我調成禁音。

結果等我醒過來之後,發現張倪打了很多電話過來。

我趕緊回過去,然而張倪順沒事兒,是她摁錯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兒了。”我鬆了口氣。

“沒有。”張倪道:“哥,我想明天就回去。”

原本我們定的時候是姨媽回來的時候,張倪一塊跟著回來,現在姨媽還沒回來。

不過仔細想想,張倪回來已經是定局,那麽早回來,晚回來,沒有區別。

“嗯。”我點頭同意,道:“小倪,記住玉護身符一定要隨身戴著。”

“我一直戴著。”張倪回道。

“不要摘下來,戴好了!”我之所以沒時時刻刻擔心張倪,很大程度是因為嚴修給的玉護身符。

我經曆過,知道玉護身符多有用,所以放心。

和張倪大致敲定了時間,我想到一件事兒,那就是姨媽家的房子。

張勇把小鬼帶回去不說,還有各種惡心的東西出現在房子。

讓姨媽和張倪住在裏麵,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看來要另外找個住處了。”我自言自語道。

起床換衣服,又洗漱好,我發現嚴修還沒回來。

外麵天都快黑了,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鈴鈴!

突然,我手機響了。

接起來是文警官,她道:“你姨媽大概明天下午由急救車帶回來轉院。”

“到時候需要你還有你姨媽女兒辦手續。”

剛好,張倪是明天上午回來。

“我知道了,謝謝。”我回了一句。

“不客氣。”文警官說道。

之後掛了手機,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啪嗒!

恰好嚴修推門走進來。

“醒啦。”嚴修看到我,隨口問了一句。

“嗯。”我點頭,問道-:“你去幹什麽了,這麽晚才回來?”

嚴修從衛生間出來,道,“去查林風的哥哥。”

“查到什麽了嗎?”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如果是報社刊登錯了照片,他們兩個人確實是親兄弟,那麽什麽事兒都沒有。

可是如果不是親兄弟,一隻鬼冒充是林風死去的哥哥,他就很可疑了。

當然,他躲著不見林風,本來就很可疑。

“沒查出什麽。”嚴修搖頭,道,“我去看嚴修的時候趁機看了看林風家裏的照片。”

“可惜照片很少,有也是一些普通的照片,上麵沒有林風的哥哥。”

“我又打給報社,報社說他們沒弄錯。”

“以往其他報社寫這件事兒的時候,用的都是這張照片。”

“而提供照片的是警察,我沒法兒問。”

說完,嚴修整個人癱在一邊的沙發上。

我梳理了一下嚴修的話,最後得出這件事還是要林風指認才行。

否則問不認識林風哥哥的陌生人,能得到的答案肯定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想了一會兒,沒想到好辦法,我暫時放下,不想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