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威脅我留下來開車,為的不就是讓我撞死李家莊的人嗎?

為什麽反而是司機帶著一整車的人自殺了?

想了一會兒想不通,我立刻打電話給嚴修,把事情簡述一遍,並讓他過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警察和救護車都來了。

我被帶到一邊詢問事發的情況,還有各種細節追問。

對這些問題我沒有隱瞞,全部如實地說了。

沒一會兒嚴修也來了,他的臉色並不好看。

“事情怎麽樣了?”嚴修問我。

“正在下麵搜救活著的人。”我指了一下旁邊的破損護欄。

嚴修走過去往下看,沒一會兒他又走回來。

“沒有人活著。”

“鬼為什麽放過我,還突然殺人呢?”我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

“不知道。”嚴修搖頭。

在現場呆了一會兒,嚴修從另一邊下去,加入救援。

我沒參與搜救,因為我怕血肉模糊的場麵,再一個是我要給老張打電話。

打過去幾乎是瞬間老張就接起來了。

“喂。”

“103路末班車出車禍了。”我告訴他這個消息。

“什麽?!”老張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你在騙我?”

“嗬嗬。”我冷笑:“騙你我有什麽好處?”

“況且103路末班車出事,不是你們一直做的事嗎?”

貓哭耗子,那是假慈悲。

手機那頭的老張沉默了一會兒,他道:“你沒事兒吧?”

突然關心我,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還活著。”

“你回公司吧。”老張聲音低沉,道:“我有事和你談。”

“…嗯。”思索了一會兒我答應了。

得到警察的同意,我又知會了嚴修,就回公司了。

一路上我開的非常慢,因為我腦子裏還是不停閃過那個司機的詭異笑容,還有一車人就那麽死在我眼前。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屍體,可是他們沒可能活著。

回到公司,我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車上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

如果不這麽做,我怕我走進去第一件事就是給老張一拳!

暫時平複下來後,我走進三層。

這個時候公司沒有人,三層也隻有老張,他仍舊是不苟言笑,戴著眼鏡,坐在上好漆的辦公桌後麵。

“一車人都死了。”我直視老張。

老張麵無表情的點頭:“你說過了。”

“下一個六年你們還要害死一車無辜的人嗎?”我質問老張。

“他們並不無辜。”老張搖頭:“不過,等不到下一個六年。”

“從今天開始,每個月都會有一車人死去。”

“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改名字吧。”老張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突然的話題轉變讓我非常懵,尤其是改明智的事。

從柳哥開始,加上白晴的爺爺,現在算上老張,他們都說讓我改名字。

“改名字和你們害人有什麽關係?”

“有。”老張神色嚴肅:“隻要你不叫白金生。”

“李家莊的人也就不用死了,正是因為你叫了這個名字,所以他們才死的。”

交談到這裏我已經完全聽不懂老張在說什麽。

但是,他想讓我改名字。

“你想讓我改名字?”我問老張。

“是你不應該叫這個名字。”老張眉頭皺起來。

“理由。”我不耐煩的看著老張。

一句話聽一次就可以了,次數多了,還不說為什麽說這句話,就非常讓我覺得煩躁。

“因為誰也不想白金生還活著。”老張歎了口氣,按你抽屜裏拿出一個東西扔了過來。

我單手接住,發現是一把金鑰匙!

除了上麵沒有刻白金生三個字外,和姨媽背包裏的金鑰匙一模一樣!

“這……”

拿著金鑰匙,我想問老張這是什麽意思,卻發覺三層裏空****的。

辦公桌後麵已經沒有老張的身影,我四下看了看,又走到辦公桌後麵看。

還是沒有看見老張在哪兒,就像是他憑空消失了!

人可以憑空消失嗎?

我非常確定不可以,能憑空消失的是鬼!

所以老張是鬼嗎?

心裏有了猜測,我需要證據,便準備把老張的抽屜翻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我伸手拉抽屜的時候,瞥到本子上寫了幾個字——改名字、用金鑰匙打開箱子,把箱子裏麵的東西燒掉。

這一行字和記錄司機們全勤的字大小不一樣。

加上這句話裏的指向,應該留給我的。

為了防止還有其他線索,我把整個本子翻看了一遍。

結果並沒有其他發現,本子上麵都是記錄司機們的出勤次數。

接著我又翻了一遍老張的抽屜,裏麵都是一些文具,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東西。

思索了一會兒,我把本子上那頁話撕下來,並飛快地離開公司。

回到家之後,我梳理了整件事,卻仍舊看不出頭緒。

103路晚班車的事太突然,甚至老張都不知道。

還有老張,他今晚很怪,而且有話不直說,反而寫在本子上……

“算了,先不想了。”我決定等嚴修回來,一塊討論。

現在嚴修應該還在搜救,我歎了口氣回,給三個神位上香,然後進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還沒有自然醒,嚴修便回來了。

給他倒了杯水,我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在調查司機自殺的原因。”嚴修說道:“還有,整車人有一個活下來了。”

“是誰?”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嚴修神色怪異,道:“司機。”

“鬼故意的嗎?”我的第一反應是鬼故意的。

“嗯。”嚴修點頭:“暫時還不清楚它們的目的。”

“對了,你看這個。”我把老張寫給我的話遞給嚴修。

等他看完,我又把老張突然消失、表現怪異的事說了。

“改名字…”嚴修皺著眉頭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嚴修搖頭:“我想不通為什麽要改名字。”

“我也想不通。”我搖頭:“但要不要改改看,萬一有用呢?”

死馬當作活馬醫,反正改名字是順手的事兒。

“看你自己的想法,你願意可以去試試。”嚴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