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生年月日時。”嚴修說道。

“我不知道我幾點出生的。”我如實告訴他。

嚴修皺眉想了一會兒,說:“沒有也行,我自己算時間,你把年月日告訴我。”

我把年月日告訴嚴修,他從地上的背包裏拿出羅盤,坐到一邊開始算我出生的時間。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好奇他是怎麽算的,但是現在我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有命在才能好奇,沒有命在,再好奇也沒用!

說起來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算命的,誰得罪他,他應該去找那個人算賬!

可是莫名其妙的把賬算在我頭上,而且寧願自己死都要害死我,一定是神經病!

咒罵了算命的好一會兒,我心裏還是很難受。

不過慢慢冷靜下來,並開始計劃自己的後事。

如果嚴修救不了我,我就去上班。

這樣一來我死了,老張給我買的保險就會生效,張倪也能拿到一筆賠償金。

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真的會去地府,又或者說有沒有地府呢?

要是有地府,我進去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找張勇,然後結結實實的打斷他兩條腿!

因為我發覺我之所以遭遇這麽多惡心事兒,嗨被鬼害死,都是因為他想拉我頂鍋!

這才導致後麵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我一定要打斷他的腿!

胡思亂想了很久,想的我肚子都餓了。

“算出來了。”嚴修忽然站起來,說道。

“我有救了嗎?”我燃起希望。

嚴修把羅盤收起來,說:“還差一點。”

“我們要找到一個和你八字合合,壽命還沒用完的人。”

“讓他把他的壽命借給你用,你就能活下去。”

“容易找嗎?”我猶豫著問嚴修。

“容易,也不容易。”嚴修道:“墓地裏的墓碑上麵都寫了他們的出生年月日。”

“找到和你相合的,再看看他的命還剩多少。”

“運氣好的話,幾個小時就能找到。”

“運氣不好呢?”我苦笑一聲,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嚴修沒回答這個問題,他拉著我出門,去附近的公墓。

然而,剛出房門,我被屋子裏的陣仗嚇到了。

客廳裏多了三個神位,一個供奉著關二爺,有香、供品,一個供奉著觀音,還有一個供奉著土地。

“這些是怎麽回事?”我問嚴修。

“好處。”嚴修不在意的說:“你得了人家的好處,又認了親,當然要供奉人家。”

這句話聽起來沒問題,我被話堵住了。

不過想想也是,我記得我昏迷之前覺得嚴修長高了。

那就代表我變老了,人老了會變矮。

等我醒過來,變回了年輕人,雖然隻能維持一天,但確實是吃了人家的好處。

“要供奉他們多久呢?”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嚴修。

“五年。”嚴修說了一個數字。

還好,我還能接受。

供奉的事兒揭過去,我和嚴修下樓去公墓園。

途中買了四個麵包,他沒有吃飯,我也沒吃飯。

明明都快要死了,可是肚子還是會餓,我自嘲的想著。

到了公墓,看守墓園的人沒理我們。

順利進來,我看著粗略有四百多墓碑的墓園,有點不確信一天能找到和我八字合,又有多餘壽命的死人。

嚴修遞給我一張紙,上麵寫著年月日。

“按這個日期找,不是這個日期的,都不是和你八字相合的。”

“知道了。”我點頭。

隨後我兩分頭尋找年月日合適的死者,把他們的墓碑記下來,最後由嚴修來算他能不能讓我借壽。

找了四個小時,我才和嚴修碰頭。

“你找到幾個人?”嚴修問我。

“兩個。”我歎了口氣。

四個小時裏我一共看了兩百多墓碑,最後比對嚴修給我的年月日,隻找到兩個人。

“你呢?”我反問嚴修。

“三個。”嚴修回道。

“開始算吧。”我看了眼表,下午四點了。

“嗯。”嚴修點頭。

按照我們記下來的位置,嚴修先算我這邊的兩個人。

然而算下來以後,他們都不符合。

一個死的時候已經八十歲,另一個是時間不對。

我找到的兩個都排除了,隻剩嚴修找到的三個,希望他們之中有能讓我借壽的人!

很快我們找到嚴修標記的第一個人,嚴修推算了好一會兒,最後搖頭。

接著是第二個,我非常希望他能讓我借壽!

結果事與願違,這個人也不行!

這下隻剩下最後一個,我歎了口氣,如果最後一個也不行,就等於判了我死刑!

現在已經下午六點,快七點,時間太近。

加上我們在的這個公墓又是本地最大的公墓園,這裏沒有,其他小墓園隻怕也沒有。

“白金生,放寬心。”嚴修突然拍了我一下肩膀,說:“如果你熬不過去,我會替你收屍。”

明明是好話,又是實話,但是聽起來就是非常難聽。

我深吸一口氣,說:“去最後一個人那裏吧。”

往最後一個人的墓碑那兒走的時候,我腦子裏想的是怎麽暴打張勇。

在嚴修的指路下,我們到了位於公墓最裏麵的最後一個人的墓碑前。

“白金生?”白晴滿臉驚訝。

我看著白晴也是一臉懵:“你怎麽在這兒?”

白晴指了一下她麵前的墓碑,說:“我來看我哥。”

聞言我看向那塊墓碑,這裏的墓碑普遍沒有貼人相。

所以我隻看到墓碑上寫著——愛子白聞之墓,父白一元立,然後旁邊的是生死年月日的刻字。

“你來這兒幹什麽,也來祭拜嗎?”白晴問我。

“嗯…”我有點心虛的點頭,說:“我們來祭拜一個朋友。”

“遠遠的看到像是你站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

“這樣啊。”白晴道:“我來祭拜我哥哥。”

“對了,你的病怎麽樣了?”白晴關心的問道。

“好多了,再過幾天就去上班。”我回道。

接著又聊了一些閑話,互相介紹白晴和嚴修認識,然後白晴說她要趕回去上班,墓園離公司遠先走了。

送走白晴,我趕忙問嚴修:“你找到的和我合八字的人,不會就是白晴她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