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辰八字,也沒有具體的位置,難。”嚴修搖頭。
也是,找人隻要報警,或者發尋人啟事就可以了。
找鬼就不行了,因為警察不管鬼,我們也不能給鬼發尋人啟事。
“往好處想。”林風笑道:“被埋在墳裏幾十年,老張的傷肯定養好了。”
“等他能出來了,說不定陳嬌都死了,也不用再擔心被重複鎮在墳裏。”
老張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得氣死。
不過他已經死了,沒法再死一次。
“有線索的話,還是要去找找。”我道。
開玩笑是開玩笑,該找要找。
接下來兩天,我們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
白半仙沒有找上門,何莓還要弄她的蛇藥,周星則苦惱他經受的涉及鬼怪的案子。
我們抽空去看了看範進的兩個孩子,如周星所說,已經有補貼發給他們了。
在兩個小孩的要求下,鄰居大媽會照顧他們。
當然,大媽也同意照顧,不然隻能托付給一些衝錢來的親戚。
生活有了保障,大孩子期望警察能把他爸屍體找回來,然後下葬。
他們逢年過節的,還有個祭拜的地方。
要求不過分,可是屍體應該被白蜜吃的差不多了。
周星說過,白蜜那瓶藥的化驗結果證實是範進的屍體。
加之白小姐說了,白半仙把屍體給白蜜吃了。
不出意外的話,範進的屍體隻剩下周星手裏的屍塊藥丸了。
那樣確實沒法兒告訴兩個孩子,我們也沒多嘴。
安撫他們幾句,我們就離開了。
白小姐續命成功第三天,她要帶著張倪回老家。
張倪按我們之前約定的,她跟著白小姐離開之前告訴我一聲。
於是我把嚴修新畫出來的一百張黃符都給了張倪。
如果不是考慮到張倪不會用桃木劍、銅錢劍,我肯定會讓張倪帶一把去。
“你想太多了,狐仙出手害人,會折損它們辛辛苦苦積累的陰德。”嚴修道:“所以沒必要擔心你妹妹。”
“她和一堆野獸在一塊,我沒法兒不擔心。”我搖頭。
這是被我搶走黃符的時候,我和嚴修的對話。
“哥,沒其他東西了吧?”張倪接過裝黃符的袋子,問我。
“還有。”我把嚴修調製的黑狗血和朱砂混合的東西交給張倪,並悄悄道。
“一共三瓶,精怪沾染到了,一身本事去掉三分之一。”
這種東西是嚴修最近調製的。
他借著七星燈的掩護,扔出去的那個壇子,裏麵是用有年頭的黃鼠狼屍體、黑狗血、黑驢蹄子粉末弄出來的。
邪祟沾染到了,一身手段沒了一半。
所以灰二叔才會忍氣吞聲的聽白半仙的話,因為白半仙沒有如嚴修預料的那樣折損實力。
如果他也折損了,灰二叔肯定不會忍辱聽他驅使。
為什麽對白半仙沒用,嚴修不知道原因。
“哥?”張倪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回過神應了一聲。
張倪關心道:“你又沒睡好嗎?”
“不是,剛剛在想事情。”我回道:“你去了把地址發給我。”
“知道了。”張倪點頭。
又叮囑了一些照顧自己的話後,張倪拿著東西走了。
送走張倪,我也沒事做,就回家了。
在張倪離開的第二天晚上,周星告訴我們,找到剝皮事件的線索了。
他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一把小菜刀,菜刀上麵有死者皮膚碎屑,還有陳嬌的指紋。
“現在才檢查菜刀嗎?”我不解。
距離被剝皮的屍體發現,也有十天了,刀具之類的不是應該一早檢查好嗎?
“這把菜刀上沒有血跡,刀上的碎屑也不是很明顯,所以這幾天才檢查到它。”周星解釋。
“那憑這個你們能把陳嬌抓起來嗎?”我好奇的問道。
如果能的話,或許可以讓她說出把老張埋在那裏了。
“我也想,但是她失蹤了。”周星的語氣聽起來很無奈:“你知不知道她在哪裏啊?”
“不知道。”我回道。
“有消息告訴我。”周星道。
通話結束後,我在想陳嬌會不會被白半仙殺了?
不對,老張說白半仙殺陳嬌,要在白蜜生孩子那天殺。
算了,這件事先放一放。
目前要緊的是後天的蛇藥,不知道何莓做的怎麽樣。
除了蛇藥的問題,還有一個問題。
白半仙會不會出來阻攔我們弄死這個孩子?
之前幾次他都沒有出現,也沒弄什麽手段阻止,甚至都沒有帶走白蜜的意思。
隻是定期送屍體做的補品給白蜜,是對自己自信,認為我們不可能把孩子弄死嗎?
我感覺到了白半仙的蔑視,卻又無可奈何。
在對付白半仙的事上,嚴修同樣頭疼。
“對付邪祟的手段對他不起作用,但是他又有邪祟的手段,難辦。”
這是嚴修這幾天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我想幫忙想辦法對付白半仙,可是我不懂這些東西,幫不上忙。
又過了一天,明天就是約定的時間,
這天早上,張倪終於給我發短信,說她們趕了很久的路,到了目的地——狐娘山。
除此之外,張倪還說山上除了白小姐和其他狐仙,還有其他狐仙帶來的人。
都是為狐仙做事的人,張倪剛到,就交到了朋友。
一大堆話說明後,最後一句話是讓我不要擔心了。
確實,有張倪這些話,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到了晚上,何莓打電話給我。
“時間要往後延一天。”何莓道。
我能感覺到她話裏的疲憊。
“嗯,我打電話告訴周星。”
“嗯。”何莓應了一聲。
隨後我給周星打電話。
周星不高興,卻沒說什麽,隻說後天見。
放下手機,我看著林風坐在一邊發呆。
“你想什麽呢?”
“在想白蜜為什麽要生這個孩子呢?”林風回道。
“兄弟,你想想,就算她是托生的鬼,還是李家莊的村民。”
“但是肚子裏多了一個不是孩子的東西,她就不害怕嗎?”
經林風這麽一說,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白蜜這個人。
不,也不能說忽略了她,應該說不夠重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