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放下手上的豆沙包,眼淚奪眶而出。
我有點懵,怎麽哭了。
何莓給她遞上紙巾,安撫她。
過了好一會兒,佟雪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她一點點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兒告訴我們。
事情的起因還是見佛寺弄出來的三百和尚超度,由於佟雪的爸爸佟天是有錢人。
有錢人對於這種賺名聲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所以佟天不僅出錢幫見佛寺做這個法大會,還親自到現場幫忙。
這番操作讓他結識了見佛寺裏一位大師。
認識這位大師之後,佟雪發現她爸變了。
變得非常喜歡佛法,甚至在家裏都供了佛像。
佟雪受爺爺影響,她更喜歡爺爺那種道士,而不是和尚。
尤其是佟天信奉佛法之後,幾乎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是念經。
她無數次找佟天談話,想讓佟天放棄信奉佛法。
結果證明佟雪的話佟天不聽,他說要把佟雪送出國,讓她在國外念書。
卻轉過頭就反悔,不讓她出國,甚至不能離開家裏。
之後的一天晚上,佟雪看見一個黑色的嬰兒趴在自己身上,並操縱自己往門外走。
但是走到門口,那個黑色嬰兒卻被門檻上的八卦鏡攔下。
佟天從房間裏走出來,他摘下八卦鏡,任由黑色嬰兒帶走佟雪。
沒辦法控製自己身體的佟雪被迫離開家,到了見佛寺。
去了見佛寺,她被安置在一處僻靜偏僻的地方。
那裏沒有香客過去,隻有年輕和尚給她們送吃的,和佟雪一塊被抓來的還有十個女孩。
佟雪想讓她們和自己一塊逃跑,但是她們說逃不掉的。
很快佟雪知道了原因,因為到了晚上,鬼就會守在她們身邊,根本沒辦法逃出去。
而佟雪很快知道鬼為什麽把她抓過去,因為和尚讓她算一個人在哪兒。
他們教給佟雪一種方法,讓佟雪照著做,如果看出那個人在哪兒,就放了佟雪。
佟雪照做,她也確實看出點東西,全部告訴了見佛寺的和尚。
和尚們聽到這些話非常高興,再次承諾,隻要佟雪幫他們找到這個人,肯定讓她完好無損的離開。
“他們有沒有說讓你找誰?”我很好奇。
“你。”佟雪指了一下我。
“我?!”我訝異的看著佟雪。
“應該說找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佟雪補充說道:“和尚們讓我看一具屍體,根據他的麵向尋找他在哪兒。”
“那個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他叫白金生。”
又是白金生,我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感覺渾身發冷!
“你不就叫白金生嗎?”何莓看著我說道。
“是啊。”我壓下心裏的恐懼,點頭道:“可是那個人不是我。”
“應該不是我,是另一個白金生。”
為什麽我能確定不是我,因為我從古墳回來,在見佛寺露麵不止一次兩次。
見佛寺的住持都見過我,如果他們找我,根本不用佟雪幫忙。
更何況白晴說過,見佛寺的人有操縱車禍、算計我。
說不定我在出租車公司的時候,見佛寺的和尚已經知道了。
由此可以斷定,他們找的是李家莊的白金生。
“那具屍體真的是白金生的屍體嗎?”嚴修一臉嚴肅的問佟雪。
“不是。”佟雪搖頭:“唐竹說屍體原本不長那樣,是套了一層人皮。”
原來不是白金生的屍體,我有點失望。
畢竟我們找了白金生那麽久,甚至去了古墳,卻什麽都沒找到。
如果不是有那麽多人和事兒佐證,我根本不信有白金生這個人。
所以見佛寺要是有白金生的屍體,我會徹底相信有另一個白金生。
回答過我們打岔的問題之後,佟雪繼續說當時發生的事兒。
算出一些東西後,佟雪見到被抓回來的唐竹,以及自己的男朋友路宏,也就是救我們的那個年輕和尚。
由於有其他和尚在場,佟雪沒和路宏說上話,但是從路宏的眼睛裏,她看出路宏會想辦法救她。
而那天佟雪和唐竹合作,算白金生的麵向,預測他現在在哪兒。
結果失敗了,和尚們不氣餒,反而小心翼翼的把唐竹安頓在佟雪她們旁邊。
這份態度,加上送飯和尚的牢騷話,讓佟雪意識到見佛寺的和尚們,甚至是住持,都非常看中唐竹的眼睛。
還不等佟雪知道更多,唐竹找了過來,他拿出黃符,和佟雪約定用黃符鎮住鬼,然後逃出去。
佟雪心動了,答應和他一塊逃,於是就有了淩晨的電話。
聽完之後,何莓看了看四周,問佟雪吃飽沒有。
“飽了。”佟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接著我們換了一家包間,何莓讓佟雪把和尚們教她的算命手段演示一遍。
佟雪點頭,把整個過程重演了一遍。
我在一邊看著,看不懂,就覺得像跳大神。
因為佟雪要走來走去,嘴裏還念念有詞,就差穿上跳大神的衣服,以及披頭散發畫誇張的妝。
她演示完,我發覺嚴修和何莓的神色變得難看。
何莓認真的問佟雪:“你記不記得你們算命的時候,旁邊都有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佟雪想了一會兒,說:“有和尚,還有油燈、佛像、線香。”
“不過唐竹說那些佛像不是佛像,是屍體,但是我看見的是佛像。”
她說完,何莓和嚴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怎麽了?”佟雪有些緊張的問。
“沒什麽。”何莓搖頭,說:“就是擔心唐竹。”
“何莓,我想起來唐竹可能逃回家裏了。”嚴修突然說道:“我們兩個去找找,你和佟雪待在一塊。”
“快去快回。”何莓一口答應。
然後嚴修拽著我走了。
離開包間,我問嚴修:“佟雪的算命方法怎麽了?”
根據他和何莓的表情看,那個方法肯定不是好東西。
嚴修眉頭緊鎖,低聲說:“那不是算命方法,是一種叫問鬼的手段。”
“通過這種手段,能問出你想知道的任何事兒,但是代價是會沒命。”
“何莓已經問過好幾次了,她快要付出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