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在哪兒,我們過去找你。”我問道。

“家裏。”馬蘭說道。

她說完,我安撫她:“我們現在立刻趕過去,你不要著急。”

“好。”馬蘭應聲。

安撫下她,我掛了手機,把事情說給嚴修和林風。

我們三個又著急忙慌的打車趕到唐竹家裏。

等我們敲開門,唐竹的媽媽馬蘭不像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那麽驚慌,她迅速有條理的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上午我們把唐竹送回來,又離開之後,她們母子先是去給唐竹爸爸上墳。

然後收拾東西,找了一家距離他們家非常遠的酒店住下。

本來打算把家裏的事處理完,再離開這座城市。

但是在馬蘭去酒店外麵買東西,離開不過十五分鍾的時間,唐竹又不見了。

酒店的服務員說唐竹自己走出去了,沒有其他人跟著。

馬蘭就在酒店附近找,沒找到。

又回家找,家裏也沒有,這下她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好在我之前給她打過電話,有通話記錄,所以聯係的上。

“他會不會回見佛寺了?”林風說道。

“有可能。”我記得唐竹說過,他之前去見佛寺,就是被一隻小鬼帶去的。

不過唐竹手上有嚴修給的黃符,按理說小鬼沒法兒再操縱他的身體才對。

“去見佛寺找一趟。”嚴修說道。

馬蘭聽到這句話,她提出也要跟著去。

考慮到見佛寺用屍體當佛像擺在大殿,如果他們發狠要殺我們,我們三個男的好跑。

帶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就不行了,為了安全,我們婉拒她。

“阿姨,如果我們天亮了還沒回來找你,你就報警。”我叮囑唐竹媽媽一句。

“好!”唐竹媽媽用力點頭。

定好計劃,我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半。

下樓之後,嚴修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是個和尚,本來我不想坐這輛車。

但是眼睛能看見的出租車隻有這一輛,沒辦法,隻能忍耐。

坐上去和司機說了目的地,和尚司機和我們確認目的地。

在嚴修重複了三遍之後,他終於相信我們是要去見佛寺。

“你們是不是也接受了邀請啊,沒看出來你們也是信佛的。”司機笑著說。

看著他一副找到同道中人的樣子,我們都是一臉懵逼。

“你能不能先開車。”嚴修最先反應過來,他催促這個和尚開車。

和尚司機點頭,發動出租車向見佛寺走。

然後我問他剛才說的邀請是怎麽回事兒。

“咦,你們不知道嗎?”和尚司機一臉懵逼”:“如果沒有接到邀請,你們晚上去見佛寺幹什麽,見佛寺晚上又不開門。”

這個問題問倒我們了,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

“不過,你們沒有接受邀請也好。”司機自己自說自話道:“一會兒你們到了哪兒,就說是我邀請你們去的。”

“隻要你們這麽說,我就不收你們來回車費,怎麽樣啊?”

“成交。”我們三個異口同聲的答應。

對比和尚司機很滿意,自然而然的說了關於邀請的事兒。

據和尚司機所說,他是比較有眼見的人。

最近幾天信佛的人越來越多,更別提引領這股信奉風潮的正是見佛寺。

為了多賺錢,司機就想到自己做個假和尚。

畢竟已經有真和尚開車出來賺錢,他們也不能落後。

於是他剃頭,穿上和尚衣服,裝成是和尚司機。

不止他一個人想到,很多人也想到。

其中有一個人,他甚至從見佛寺拿到一本俗家弟子的證書。

有了那本證書,那個人的生意是眼睛看得見的好。

司機說那個人秉承著有錢大家賺的想法,把怎麽獲得俗家弟子證書的辦法分享給他們。

這個辦法非常簡單,就是他們找一個瞎眼睛的老和尚。

然後告訴那個老和尚,他們想成為見佛寺的俗家弟子。

老和尚就說要摸骨,看看他們有沒有慧根。

如果有的話,就能受到邀請,參加見佛寺晚上的佛會。

當然,也可以添香油錢,來獲得俗家弟子的證明。

被邀請的人如果還能帶來別人一塊參加,還能得到住持手抄的經書一本。

“為什麽你想要經書,你又不是真的信佛?”我好奇的問道。

“賣錢。”司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哦,見佛寺住持手抄的經書,光聽名字就知道在信佛的人眼裏,這是多珍貴的東西。

總之這個邀請幾乎沒有門檻,唯一的門檻是你知道有這個佛會。

這不就是一個騙錢的名頭嗎?

我想這麽說,但是我忍住了。

為了避免穿幫,我們在臨近見佛寺的時候互通了姓名。

和平司機叫方暉,我們三個也說了自己的名字。

很快,我們到了見佛寺。

一般來說見佛寺到了下午六點就不再接待香客。

可是現在已經十點多,將近十一點,見佛寺外麵車多人多。

大多是剃頭,穿和尚衣服的人。

跟著方暉下車,他帶我們向見佛寺門口走去。

門口守著一個年輕和尚,正在阻攔要進去的人。

遠看我沒認出年輕和尚,走進了才發現,他是勸我們把唐竹送回來的年輕和尚。

一天之內碰見同一個和尚兩次,還真是巧合。

我認出年輕和尚,他也認出我們三個,臉色變了變。

“四位施主,佛會來的人太多,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進去。”年輕和尚看著方暉說道。

“謝謝。”方暉禮貌的雙手合十道謝。

本來我想問一問年輕和尚唐竹是不是回到見佛寺了,嚴修他看出我的想法,默默的攔下我。

接著,我們拋開方暉走到角落。

“你攔著我幹什麽啊?”我問嚴修。

嚴修低聲道:“你忘了我們白天做了什麽嗎?”

“如果被人認出來,就混不進去了。”

經嚴修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們白天掰斷了佛像的手。

這確實是個問題,沒辦法,我隻能熄了找年輕和尚問情況的念頭。

雖然按理說他不會說真話,但我感覺他會。

“喂,你們也來了啊。”

忽然,一個低低的女聲從我們背後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