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那道黑影沒有逃走,而是一隻手撕破帳篷,另一隻手抓向我!
我立刻把手裏的黃符護身符摁到伸過來的手上!
可是,黃符護身符沒用!
是石棺裏麵那頭不腐屍?!
疾!
忽然,一把銅錢劍砍在差一點抓住我的手上!
然而,那隻手一點事都沒有,並飛快地縮回去,那個蹲著的黑影也消失了。
我轉過頭,是嚴修,他身後還有林風。
“沒事吧?”嚴修問我。
“嗯。”我應了一聲。
陳嬌這時候走進來,說:“那具不腐屍還在。”
“不可能?!”我喊出聲!
剛才抓我的那隻手不害怕換個黃符,我接觸到他的皮膚,也沒有感覺到有人的體溫。
不是活人,又不怕黃符,隻有那具不腐屍了。
“它真的還在石棺裏躺著。”陳嬌無奈的說道:“剛剛我們就在外麵,也看見石棺裏有什麽動靜。”
我看嚴修、林風沒反駁陳嬌,那麽她說的就是真話。
“那剛剛的黑影是新的不腐屍?”
“有可能。”陳嬌回了一句。
兩具不腐屍?
為什麽會有兩具?
按理說古墳不是應該隻有一個主人嗎?
況且根據地圖上的標識,綁走我的不腐屍所在的地方是主墓室。
在主墓室的棺材裏的隻能是墓主人吧……
或許不一定,畢竟還有殉葬的例子。
一時間我想到很多可能性,想的我頭暈眼花。
“我要繼續睡了。”我拉了嚴修一下,說道。
“睡吧。”嚴修說道。
然後我躺下睡了。
幾乎是碰到枕頭,我就睡著了,且這次沒有做夢,也沒有不腐屍搗亂!
等我再醒過來,周遭靜悄悄的。
帳篷被撕爛的地方擋了一件外套,火光透過帳篷照進來。
我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這次睡的很舒服。
收拾收拾我從帳篷出去,就看見嚴修坐在火堆旁邊沉思。
放輕腳步走過去,我本來想嚇唬一下嚴修。
可惜還沒有嚇唬到,他就察覺到我了。
“睡好了嗎?”嚴修問我。
“嗯。”我點頭,道:“睡好了,可是現在又餓了。”
“你的背包在哪兒,不要吃太多。”嚴修指了一下旁邊說道。
“知道。”我走過去翻找出糖和水,坐到嚴修身邊,問:“其他人呢,都睡了嗎?”
“睡了。”嚴修回道。
“我睡了多久了?”我睡之前沒有看時間,這裏又是古墳裏,看不見太陽月亮。
沒有參照物,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嚴修說出答案。
聽到一天一夜,我自己嚇了一跳,沒想到我睡這麽久!
為此驚訝一會兒,我開始專心剝糖果吃,肚子餓得難受。
“嘖!”
看著剛剛手抖掉在墓磚上麵的糖,我不由得嘖了一聲,然後前傾身體把糖撿起來,扔進火堆裏。
糖果在火堆裏劈裏啪啦的,聽起來很有意思。
“你脖子後麵是什麽?”嚴修皺眉看著我。
“脖子後麵?”我下意識摸了一下脖子後麵。
光滑、有溫度,就是正常的人類皮膚該有的觸感。
“讓我看看。”嚴修說道。
我點頭,轉身把背後給嚴修看。
沒一會兒我感覺嚴修把我衣服往下扯,還摸了一下脖子後麵。
“脖子上有什麽啊?”我一邊吃糖,一邊好奇的問道。
嚴修鬆開我的衣服領子,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真的有東西?”我有點害怕了。
“嗯。”嚴修給出確定答案。
“是什麽?!”我咽了咽口水,轉過身問道。
“阿彌陀佛。”嚴修吐出四個字。
乍一聽我第一反應是嚴修在開玩笑,再然後我反應過來,這不是玩笑,是我脖子後麵有阿彌陀佛!
“能不能洗掉啊?!”我把手伸到脖子後麵用力揉搓,並問嚴修。
嚴修搖頭:“不確定。”
“你記不記得脖子後麵的字怎麽來的?”
“我沒刺青的愛好。”我歎了口氣,欲哭無淚道。
聽了這話嚴修坐著沉思,我也在沉思,是誰在我脖子後麵留下阿彌陀佛四個字。
嫌疑最大的就是石棺裏的不腐屍,我可是以昏迷的狀態在他身邊待了十幾天!
突然嚴修站起來,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石棺旁邊伸手到石棺裏翻找什麽。
我也站起來走過去,靠近我才發現嚴修正在扒不腐屍穿的古服。
也就一會兒功夫,嚴修把不腐屍脖子處的衣服扒開。
血紅色的阿彌陀佛四個字刺在死人蒼白的皮膚上,看起來非常詭異,讓我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尤其是想到自己脖子後麵有四個同樣的字,我有一種用鐵絲球搓脖子後麵的衝動!
可惜在古墳裏沒有鋼絲球,我也下不了那個狠心。
嚴修盯著不腐屍身上的阿彌陀佛看了一會兒,拿出一張黃符去擦拭那四個字。
詭異的是,黃符真的能擦掉那四個字!
這一幕既詭異又恐怖,不腐屍的皮膚就像一塊黑板,黃符是黑板擦,一擦字就沒!
四個字被擦拭掉,整張黃符也被血浸染!
猛的我聞到一股腐臭味,接著我看見不腐屍在飛快腐爛,腐臭味就是從石棺裏傳出來的!
不過眨眼功夫,不腐屍腐爛成一具白骨。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點懵,並讓我聯想到李河的屍體。
李河的屍體同樣不腐,但是拿掉他屍體上麵的人皮之後,不腐就失效了。
所以阿彌陀佛四個字是用來保持屍體不腐的嗎?
我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後麵,設想如果自己脖子後麵的阿彌陀佛被擦掉,那麽自己會發生什麽事兒?
嗒啦!
聽到怪異清脆的碰撞聲,我回過神,看到嚴修從一堆白骨之中拿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這是什麽名字?”我好奇的問道。
嚴修看了看本子,神色古怪的說:“你見過的,是僧人證件。”
“讓我看看。”我伸出手。
“給。”嚴修把紅本本遞給我。
接過本子我第一眼看見封麵上的皈依證明,打開裏麵,紙張有些發黴,好在字仍然清晰可見。
當然不僅有字,還有一張紅底一寸照。
不過,照片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旁邊的字,也就是姓名。
“白盛。”我輕聲念出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