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車子離開,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出租車剛修好,剛拿回來,就又被搶走,太倒黴了。
可是轉念一想,車子被打劫,我豈不是又不用工作了嗎?!
是啊,這可是個光明正大的理由,我被搶劫了,沒有車子,無法工作!
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呢?
我站在路邊想了一會兒,覺得是。
想通了之後,我沒有立刻打電話報警。
要給搶車的人逃跑的時間,不然他沒一會兒就被抓了。
那我豈不是白白被搶了,還是要上班。
為了打發時間,我索性找到一個燒烤攤,點了一堆燒烤,一邊吃一邊等待。
吃飽喝足後,我又花了二十分鍾消食,才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警察在二十分鍾後趕到,我把情況說了一遍。
當然我也沒有隱瞞自己吃燒烤的事兒,畢竟一查就能查出來。
“…你似乎不想把車找回來?”趕過來的兩個警察中的一個女警察說道。
“沒有,我很想把車找回來。”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女警察還想說什麽,但是她的手機,還有另一個男警察的手機也響了,兩個警察隻能先接電話。
我在一邊看著他們的表情從無語,轉變成震驚,再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盯著我。
不用問,肯定是出事兒了,還是和我有關的事兒。
等他們掛了手機,我還沒問,女警察就說。
“我們的同事可能找到你的出租車了,你跟我們去辨認一下吧。”
“嗯。”我心裏有些忐忑。
坐上警車,男警察負責開車,他直視前方。
而我盯著車外,沒一會兒,我發現這條路非常眼熟。
再然後,我知道為什麽眼熟了!
警察走的這條路,就是歸我跑的那條線!
是巧合嗎?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警察把車停在一處車道旁邊。
而車道前方冒著火光和濃煙,消防車已經到了,正在滅火。
其他警察和穿白衣服的護士、醫生在救人。
兩個警察下車,把我帶過去。
我走過去,看到一具男人的屍體。
抱著期望奇跡發生的心情,我抬頭向上看。
明亮的路燈下,是被撞壞的石質護欄。
完了,我想嚴修的推算失敗了。
這裏明顯是發生了車禍,且地點就是103路公交車一貫出車禍的地方!
警察帶我來這裏認車,肯定是出車禍了!
剛才醫生們搶救的人不止一個人,我也沒有看見搶劫我的人。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103路公交車和出租車撞了!
可是距離嚴修算出來的時間還有十多天,不應該死人才對。
“到了,你看看這輛車是不是你的。”女警察忽然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我回過神,看向女警察說的那輛車。
其實已經不能叫車,叫垃圾更適合。
因為整輛車已經變形,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看看車牌吧。”男警察又補充道。
看過車牌以後,我點頭:“是我的車。”
“你確定?”女警察和我確認。
“確定。”我認真點頭,問她:“除了我的出租車出事兒,是不是103路公交車又出事兒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得到準確答複,我心裏非常惋惜。
那一車人我們在謀劃救他們,可是他們還是死了。
這時一個高個男警察走過來,拿了一張紙給兩個警察看。
他們看過之後,又給我看。
“你看一下,這個是不是搶劫你的那個男人。”
接過紙我一愣,紙上是一個人的身份證照片。
而這個人我認識,不是別人,是上次用三個小孩替死,被我們抓住的三個人裏的男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也是李家莊的村民,還是被選中去死的人之一。
“怎麽,你認識他?”男警察問道。
“認識。”我把紙還回去,說:“之前他帶了兩個女人來我家找我朋友。”
“他們硬說我朋友是他們的親戚,要讓他認祖歸宗。”
“還在我家附近認了一堆親戚,不過他的三個幹兒子沒多久死了。”
這是實話,他們來過。
“原來是他。”男警察嘟囔一句。
之後的我還在事故現場待了幾個小時,是讓我做口供,還有幫忙救人。
嚴修和林風在天亮的時候趕了過來,他們看到了新聞報道。我也被允許離開。
在外圍陪著黑著臉的嚴修待了十多分鍾後,我們三個回家。
路上我把情況說給嚴修和林風聽。
根據我在案發現場看到、聽到、見到的情況來看,這次的車禍和之前的車禍情況基本一樣。
除了,這次出租車也摔到下麵。
而且以往都是出租車撞公交車,這次卻是公交車撞出租車。
除此之外,所有乘客全部死亡,死亡的人全部是李家莊的人。
“他們提前了害人的日子,為什麽?”嚴修自言自語道。
“害怕我們阻止他們,所以提前了。”林風說道。
“不會。”嚴修搖頭,他道:“按黃曆的日子看,隻有那一天才適合。”
“如果是其他時間,那麽多人是白死。”
關於這點我一直在想,但是想不通為什麽。
鈴鈴!
忽然,我手機響了。
隨手接起來,就聽到那個鬼司機的聲音。
“白金生,你在哪兒?”
“回家的路上。”我坦然的回答。
“你為什麽不在車上?”鬼司機提高音量。
聽的出,他非常的憤怒。
“嗬嗬。”我冷笑一聲:“你不應該問我,去問那個搶我出租車的人吧,他可是李家莊的人。”
“不過他現在死了,你把他的靈魂抓起來,拷問一下原因吧。”
“你……”鬼司機語塞。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接掛斷通話。
從他那句我為什麽還沒死,就知道他們想讓我死在這場車禍之中!
可是那個被選中去死的李家莊的人,他搶了我的車,替我死了!
鈴鈴!
忽然手機又響了,我以為還是鬼司機,接起來想罵他。
“白金生。”
白晴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過來。
我把髒話咽下去,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