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城聽到這個消息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簡單的拿過報告翻了兩頁,又看了看他們三人。
然後自顧自地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背著手,不說話。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高局長也很尷尬,雖然他是局長,但是王金城現在是市裏領導的貴客,他可不敢得罪。
“小雅,這是你的調查結果?”王金城等了一陣子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白小雅硬著頭皮站了起來,說道:“王叔叔,您節哀順變,事情的確就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的線索裏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王金城歎了口氣,閉著眼睛說道:“小雅,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肯定佳林是被害的嘛?”
“這個我不知道,我覺得您還是太悲傷了。”白小雅柔聲說道,在她看來,王金城就是喪子之痛導致想出來的事情。
“不是,你相信一些神秘的事情嘛?”王金城突然轉過身來說道。
一說到神秘的事情,烏豪的神經立馬緊張了起來。
要說以前的話,他肯定不信,但是現在他自己就是身帶係統的狠人,神秘的事情他當然信了。
不過白小雅和高局肯定是不信的。
高局插嘴說道:“王先生,這種都是騙人的,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相信證據。”
王金城自嘲地笑了笑,“我以前也不信,甚至連拜佛也不拜。”
“但是,你們知道我為什麽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嘛?”王金城麵帶苦澀。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位大佬是想說什麽。
“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兒子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麵前,胸口塌了下去,脖子也斷了,他站在那裏伸出手向我求救。”
“我在夢裏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就想伸手去拉他,但是不管我怎麽跑,他始終離我這麽近,就是夠不著。”
“最後他掙紮著說了兩個字:報仇,然後就徹底消失了。”
“我當時就被嚇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我是在做夢,但是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我害怕。”
“當時我看了一眼手機,淩晨3點15分,我怕出事,就打了佳林的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
“所以我連夜讓司機開車回到了省城,就接到了佳林出車禍的消息。”
“而時間,就是淩晨3點左右。”王金城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你們說,我該不該相信?”
三人聽完王金城的描述,表情各自不同。
高局有點不太耐煩,在他看來,就是所謂的托夢,其實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些都是假的。
“王叔叔,這個應該是巧合,不一定就是說佳林是死於謀殺的。”白小雅勸說道。
“是啊,王先生,我們辦過很多案子,有的人也會說托夢之類的,但是都是沒有根據的,我們後來查了,就是巧合,你別想太多。”高局也勸說了起來。
“巧合?我一個十幾年不做夢的人,一做夢就是兒子死了讓我報仇,然後醒了兒子真的死了,你們覺得我會認為是巧合嗎?”王金城厲聲說道。
“你說,高局?”王金城看向高局,高局扭過頭去不說話。
“你呢,小雅?”王金城又看向白小雅,白小雅一臉的為難,沒想到王金城這次這麽堅持。
問我兩人,王金城壓根都沒看烏豪,就打算轉過身去。
不過烏豪卻是突然站了起來,正色說道:“我信這不是巧合。”
高局和白小雅一臉愕然地看著烏豪。
靠,我們在勸人,你在拆台是吧。
王金城有點意外地回頭看了看烏豪,對這個不起眼的小警員突然有了一絲好感,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壓了壓手,示意烏豪坐下。
在他看來,烏豪隻是個投機取巧地小警員而已,估計這麽說也是想拍自己的馬屁。
但是自己的馬屁是需要他來拍嘛?他還不夠格。
烏豪剛坐下,就感覺自己腰間一痛,白小雅的手直接擰了上來,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本來帶他出來見見領導的意思,才帶他出來的,好嘛,一出來就給自己上眼藥,這回去高局不得教訓自己啊。
烏豪嘴巴一陣齜牙咧嘴地,不過不敢出聲,他是真的覺得這個托夢可能是真的,畢竟自己都有係統。
王金城走到書桌邊停了下來,拿起那份報告繼續說道:“還有,你們的調查報告隻是簡單的就事論事而已,根本沒有深入調查,那個吳恩雅你們查過嗎?”
“王叔叔,吳恩雅傷的也很重,現在都隻是醒了過來,很不能說話。”
“而且她傷的那麽重,不可能是她撞的。”白小雅耐心地解釋道。
“是不是她撞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知道一點,你們調查的一點也不詳細。”王金城冷著臉說道。
說著,他從書桌裏拿出了一個檔案袋來,放在了桌上,說道:
“這是我找私家偵探查的吳恩雅和馬翔的資料,馬翔已經死了就不說了,但是吳恩雅之前和佳林是談過的,而且還分分合合了好幾次,甚至搞到要自殺,這些你們查過嘛?”
高局和白小雅吃驚地看著王金城,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做了這麽多事情。
高局站起來拿過資料看了看,裏麵有吳恩雅的個人資料,還有吳恩雅的社交賬號的信息,甚至還有她送到醫院搶救的就診單。
烏豪也湊過來看了看,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這王金城找這些東西應該花了不少錢。
但是這些也真的說明,他們對吳恩雅的調查有些膚淺了。
高局臉色黑黑的看著白小雅,自己這次是被坑了。
“王先生,這些資料我們會帶回去的,你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拿出更加詳細的調查結果的。”高局正色說道。
“不過,我並不認為托夢就代表著不是意外,這是我的觀點,我堅持我的想法。”高局最後又補了一句。
這是作為一個在警察崗位上做了幾十年的老警察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