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正反複思量,唯一不足也就是九峰山太大,祠堂與議事廳間隔甚遠,一來一回耽誤了些時間。

另外最主要的,還是葉明的表現實在過於出色,居然連自己應對都如此棘手,更別指望女兒和其他門徒了。

“小畜生,別讓我逮到你...”

一想起葉明那副成功逃跑後得意的樣子,他就恨得骨節咯咯作響。

而且翻來覆去,還有太多的疑雲困擾著嶽正,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個小畜生明明被自己刺穿心髒,更別說還墜下萬丈深淵,是怎麽起死回生的?

看如今的樣子,已經擁有了不下化神期境界的實力,難道他真有通天徹地之能?

尤其最重要的,他到底從哪裏學得這一手妙至毫巔的刀氣神功?

和葉明的銳金刀氣兩度交手,給嶽正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如今回憶更是曆曆在目。

這刀形的氣勁既剛烈又鋒利,能和我幾十年修為的神掌硬拚,到底是什麽招式?

種種問題根本無從解釋,嶽正腦內如一片亂麻,完全理不清頭緒。

要說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還沒將上供丹丸一事報備給皇城,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咚、咚、咚!”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什麽事!”

嶽正的心情本就不好,被這一打擾,登時發作。

“掌、掌門,有人求見。”

外麵門徒的聲音哆哆嗦嗦,生怕觸怒嶽正,卻又不得不通報。

“誰!”

“說是毒龍教的左護法,名叫伍蘭。”

“嗯?”

嶽正一下想起了什麽。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一個**且輕佻的女子聲音:

“呦~~嶽掌門,到底是什麽事,讓您生這麽大的火氣?”

嶽正聽到後,強壓下心頭的不悅,正了正身形。

他似乎很清楚,和此人交談,精神最好別太鬆懈。

“請進!”

門開了,一個女子緩緩走入大殿。

來者年齡二十出頭,一襲翠綠長裙,裙擺迎風輕擺,時不時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

在輕盈的步履下,好似在翩翩起舞,整個人猶如一朵盛開的蘭花。

她長發如瀑,鳳眼如畫,麵容妖豔動人,帶著讓人說不出的風情。

這名女子就是毒龍教的左護法——伍蘭。

她走到嶽正麵前,欠身行了一禮,嬌聲說道:

“嶽掌門,請容我冒昧打擾,但咱們沒聊幾句您就一去不回,真讓小女子好等啊。”

“嗯,我門下有點麻煩事,需要馬上處理,忘了你還在議事廳,嶽某給你賠個不是。”

伍蘭輕輕一笑:

“嶽掌門不妨說說,我們或許能助一臂之力。”

嶽正擺了擺手:

“這點事我還能應付,不勞伍護法費心,今天太晚了,咱們兩派商議的事情,改日再談吧。”

伍蘭似乎並不意外嶽正的反應,她又往前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嶽掌門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這裏被人偷了東西?”

嶽正神色一凜:

“何出此言?”

“唉,”伍蘭有些嗔怪般地捋了捋頭發:

“人家在議事廳裏左等右等,您都不回來,自然就出去逛逛囉,外麵鬧出這麽大動靜,想不知道都難。”

嶽正在本能上不願透露此事,但權衡利弊,覺得如果毒龍教打算插手,也不失可以利用。

早在葉明失蹤期間,他就曾派不少門徒下山搜找,但均告徒勞無功,甚至還有人因此失蹤,現在複盤來看,多半是被滅口了。

經曆眼下的這場風波,門派折損不少好手,可謂元氣大傷。

而且藏寶室的位置也已暴露,為了慎重起見,自己必須在山中坐鎮,以免會被葉明再度偷襲。

想到這點,嶽正也就不再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說。

“伍護法,大概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我希望貴教可以把這個叫葉明的孽徒完整帶回,生死不論。”

既然當前找也找不到,抓也不好抓,既然有毒龍教的人提出承攬,就不妨交給她們。

即便有可能會被分羹,也比徹底人財兩空好得多。

“可以,嶽掌門,容小女子再問句,我們的酬勞如何算?”

嶽正冷哼一聲,說道:

“我們要的就是他整個人回來,身體絕不可殘缺,至於被他搶奪走的物品,你們能找回多少,就歸你們多少。”

“當真如此?”

伍蘭一聽條件如此優厚,媚眼放光。

“對,你們願意就接手,若不願意,不必勉強。”

嶽正低沉的嗓音,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陰冷莫測。

伍蘭並沒在意對方的語氣,她一扭胯從椅子上起來,準備離開:

“事不宜遲,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伍護法,我要提醒你一點,別看這小子年輕,但據我估算,修為可能已有化神初期水準,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這您不用費心,”伍蘭擠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我們毒龍教的姐妹,自有辦法。”

這時,剛處理完殘局的嶽雪兒走到大殿門外,她想看看父親的心情,但又有些忐忑,不敢進來。

“你是?”

看到從裏麵走出去的伍蘭,嶽雪兒心頭一緊。

首先是對方的動人的妖豔美貌,讓同是女性的她都覺得迷惑。

但很奇怪,在驚歎對方美麗的同時,又明顯有種不適。

她能感受伍蘭身上散發出的強烈氣場,那是一股隱藏在美麗外表下的陰毒與危險,這令她十分不舒服。

“我是你父親請來的客人,你就是他的女兒吧,還真是個小美人。”

伍蘭一邊輕笑著,一邊伸出手,作勢要撫摸嶽雪兒的頭發。

“你!住手!”

嶽雪兒不禁向後一退,急切地躲避對方那抹玩味的神色。

“嗬嗬,嶽小姐,別緊張,咱們再會啦。”

說完,伍蘭轉身離去,留下一絲難以捉摸的香氣。

隻短短一個照麵,嶽雪兒就覺得全身癱軟,對方輕描淡寫間所流露的魅力,已深深將她折服。

或者,說是潰敗更為恰當。

她意識到自己那點所謂的魅惑手段,如果拿來和這個女子相比,完全就是幼童與成人的區別,根本不值一提。

“雪兒,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