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已深,青雲城的街道上大多燈火已經熄滅,隻有衙門外幾盞昏黃的燈籠還發出微弱的光芒。
審訊室內陰冷潮濕,各式刑具碼放整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森嚴的氣息。
被押送回來的那名教徒,以粗麻繩緊緊綁在審訊椅上,他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許漢坐在審訊桌後,清了清嗓子,聲音在逼仄的室內回**:
“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教主是誰?據點在哪裏?”
雖然被捅了兩刀,但經神念檢測,這名教徒也是擁有化神期第二層的高手,修為不低,所以這點傷對他還不算致命。
麵對審訊,他頭微微抬起,露出一張猙獰麵孔,不屑地說道:
“哼,你們這些朝廷走狗,別白費力氣了。”
“別想硬撐,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如果你配合,興許還能少受點罪。”
教徒冷笑一聲,並不為所動:
“我的生命早已奉獻給了聖火,你們不懂。”
許漢招呼一聲,幾名膀大腰圓的衙役立刻上前,將那教徒綁在了一根粗大的木柱上。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許漢使了個眼色,一名衙役上拿起一根粗大的皮鞭,鞭子末梢還帶著鋒利倒刺。
“啪!”
皮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抽打在那教徒身上。
教徒身體猛地一震,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身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說不說,嗯?”
許漢的聲音依舊平靜。
那教徒疼得呲牙裂嘴,但仍是一言不發。
許漢沒有動怒,他命衙役再次揮動皮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那教徒身上。
那教徒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但死活就是不肯開口。
如此折騰幾回,仍然沒有任何進展。
眼瞅著審訊似乎陷入了僵局,許漢也有點著急,他向底下的衙役下令:
“大刑伺候!”
幾名衙役得令後,手持粗重的木棍上前,準備進行拷打。
然而,葉明卻突然打斷了即將落下的刑罰:
“且慢。”
他對許漢說道:“這人腹部剛受過重傷,若再以重物毆打,恐怕性命難保。”
教徒聽見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我是不會招的,你們死心吧,識相的,就快放了本大爺,否則讓你們都不得好死!”
許漢一時也沒了主意,詢問葉明:
“那依長官的意思,該如何審問?”
葉明看著那名教徒,冷笑一聲:
“換我來吧。”
那名教徒見葉明緩步走到他麵前,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他知道眼前這人實在厲害,手段高超,但仍然嘴硬,說道:
“你想幹什——”
話音未落,葉明已經激發出銳金刀氣。
噌地一聲,教徒的一根手指被削落在地。
“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臉上的肌肉扭曲,冷汗從額頭上滾滾而下。
身體也劇烈地顫抖,但由於被緊緊綁在木柱上,掙脫不得。
葉明麵無表情,聲音冰冷如刀:
“你們的教主是誰?據點在哪裏?”
教徒緊咬著牙關,眼中十分恐懼,但仍然不肯鬆口:
“你...你殺了我吧,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不錯,有骨氣。”
葉明輕輕一揮,銳金刀氣如同切豆腐一般,再次削掉了教徒的一根手指。
“你們怎麽能這樣!”
除了劇痛,教徒麵孔還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但葉明並沒有停下手中動作。
“噌!”
隨著一聲輕響,又是一根手指應聲而落,鮮血噴出,濺在地上,和汙泥混濁在了一起。
“你們這是犯法,我要告你們!”
教徒的聲音已經變得嘶啞。
“嗬嗬,好啊,知府老爺就在這裏,你倒是告啊。”
葉明揮揮手,又是一根指頭落地。
這一幕令在場的戚珊、許漢和小李等衙役都看得頭皮發麻。
但他們一想到幽冥聖火教的殘忍行徑,就覺得葉明的雷霆手法並無不對。
如果不強硬逼供,那些罪行將永遠無法被揭露。
甚至有人還在潛意識裏想著,教徒越不招供越好,就該受此懲罰。
一根,兩根,三根……
教徒右手逐漸變得血肉模糊,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手掌,看起來活像個鴨子腳蹼。
“你...你們...”
教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他的意識開始模糊。
“等琴師大人來了,你們都得死!”
教徒拚盡力氣吼出一句,仿佛在宣告著某種末日的預言。
葉明動作一頓——琴師?
莫不是魔音琴師?
這個名字在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資料,有個名叫魔音琴師魏天遊的家夥。
“好,我們等著。”
葉明聲中帶著一絲冷笑。
“唰!”
他反手一刀,教徒左手的大半個手掌也落在地上。
“啊!!”
教徒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一軟,昏死了過去。
葉明這才轉過身,對許漢說道:
“大人,麻煩幫他上藥止血,等明天,我們把他押回軍區審問。”
之所以割掉這人的手指,是因為看到他在使用音波攻擊時,先要以手作結印。
所以為安全起見,一定要廢了他的雙手。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繼續招供,葉明恨不得把他舌頭割掉再閹了才解氣。
“也好,那就麻煩葉長官了。”
許漢吩咐小李等人:
“按葉長官說的,帶他療傷,然後押回去,小心看管。”
“是。”
教徒經過這番折磨,已疼得失去意識,押是押不走了。
小李隻能帶著幾名公差,把人直接架了出去。
葉明心中暗想,盡管未能將敵人一並鏟除,但至少已揭露了一個藏身之地。
還捕獲了一名邪教成員,並且套出了關鍵的幕後人物,也算有了交待。
再加上趙統領指派的任務本就是偵查,至於深入的審訊,軍方自有精通此道的專家,等過幾天將嫌犯移交給他們即可。
...
夜已深,青雲城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幾片落葉在風中輕**。
而在某個陰暗的屋內,一個身影靜默地端坐在桌前。
這人身著一襲黑色長袍,繡著暗金色的複雜圖案,在火光下若隱若現,透著神秘與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