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思考片刻,說道:
“近幾個月來,城裏頻繁發生人口失蹤的案件,受害者多為女性,我們竭盡全力尋找,卻一無所獲。”
“女性?隻針對女性的作案?”
戚珊一聽,奇怪地問道:
“是的,有些失蹤的女性最終被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幸遇害。而有些則安然無恙地返回。但那些回來的人性情大變,對邪教深信不疑,甚至強迫家人也加入,導致了不少悲劇。”
葉明一聽,覺得這些異常行為的背後,肯定隱藏著幽冥聖火教的陰謀。
“嗯,這是個切入點。”
許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葉長官,現在時候不早了,你們剛剛到達,要不先在此下榻休息,待明日一早,咱們再行商議?”
葉明擺了擺手:
“不用,多耽誤一會,也許就會多一人受害,我們不能浪費時間,請問有沒有哪個公差有空,帶我們去城裏轉轉,也許能找到些線索。”
許漢一聽,不敢怠慢,忙拍了拍手,一個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年輕公差應聲而入。
“小李,你帶二位長官去城裏轉轉,他們有什麽要求,你都服從安排。”
“是,大人。”
葉明對許漢表示感謝,然後轉向公差:
“小...”
他正要跟著叫小李,結果注意到這人比自己少說也要大個三五歲,這麽稱呼未免有點沒禮貌。
於是馬上改口:
“小哥,帶我們去城裏各處轉轉,熱鬧的、偏僻的地方都走走,麻煩你了,對了,換上便裝。”
那位公差立刻挺直了腰板,充滿敬意地說道:
“好的,二位長官,我一定盡力,請跟我來。”
葉明帶著戚珊,一行三人走出了知府的府邸,此時街上的燈火已經點亮,各種燈籠和火把將夜晚的街道照得通明。
他們沿著街道緩緩前行,街上即便燈火輝煌,卻始終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盡管燈火通明,酒肆、茶樓等地方依舊營業,但在這熱鬧的表象下,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冷清。
路上行人誰也不想多停留,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長,像是在逃離著什麽。
人們的眼神中似乎都藏著一絲憂慮,笑容背後也似乎有著些許勉強。
更別說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宣傳教義的呼喊,那聲音在夜晚的空氣中回**,顯得格外刺耳。
三人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又轉進了一些偏僻小巷。
葉明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他在觀察著四周的一切,試圖從這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到蛛絲馬跡。
同時,他的感官也被提升到了極致,任何一絲不尋常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在一次停下腳步的時候,葉明默問道:
“神念,這附近有沒有異樣的生物反應?”
神念能力非凡,能夠感知到許多常人無法察覺的事物。
但回答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平靜而淡漠:
“尊主,我目前並沒檢測到特殊氣息。”
好吧。
葉明在一家小攤前停下了腳步,買了幾塊熱騰騰的肉餅和一些水果,不由分說,硬塞給了小李和戚珊。
他們邊走邊吃,簡單的食品在夜風中顯得格外美味,也很好地緩解了疲勞。
可雖然腳步沒有停歇,線索卻像是捉迷藏的孩子,始終不肯露麵。
小李任勞任怨,絲毫不喊累,青雲城有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如果任由邪教作虐,他的家庭也會受到威脅。
現在軍區派來的長官們都如此盡心,作為本地的公差,他更是不能有絲毫懈怠。
戚珊則默默跟在旁邊,像影子一樣無聲無息,她用手指輕輕地勾住葉明——這是偽裝情侶內容的一部分。
她的步伐輕盈,仿佛不是走在堅硬的路麵,而是在雲端上跳舞。
對其而言,隻要能這樣一直跟隨,哪怕是到世界的盡頭也無所畏懼。
葉明並沒有察覺戚珊的心情,因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眼前的案件上。
此時已經走遍了城裏的許多地方,但仍然一無所獲。
他不禁有些灰心,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甚至萌生了打道回府的念頭。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神念的聲音:
“尊主,前方有大量人聚集,我還檢測到了其中有一人已經沒有生命氣息,可能是死屍。”
嗯,有情況?!
葉明一聽,立馬警覺起來,示意小李:
“那邊有情況,咱們分頭走,你先過去。”
小李隻道葉明想去那裏看看,沒多想,按指示的方向前進,葉明和戚珊則保持距離,跟在身後。
他們的腳步在夜色中快速移動,來到了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
這裏的喧囂與夜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們的議論聲、竊竊私語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緊張而不安的氛圍。
小李擠進了人群:
“辦案。”
他出示了衙門的牌子,那些圍觀的人一見,馬上散開,讓出了一條通道。
民眾們的話語像一鍋沸騰的水,聲音中帶著驚慌和不解:
“差爺,和我們沒關係,來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是啊,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是路過的。”
“這姑娘真可憐,這麽年輕就走了,到底是遭了什麽罪啊?”
“誰知道呢,可能是病了吧,突然就倒下了,一句話也沒留下。”
“你們誰認識她的家人?”
“最近咱們這裏老有邪性事兒啊,也不知是怎麽...”
“噓!別亂說!”
葉明和戚珊也到了,他們穿過了人群,隻見一具女屍靜靜地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她衣衫淩亂,身體半裸,露出了大片蒼白的肌膚,還赤著雙腳。
看樣貌,她大約二十來歲,容貌姣好,嘴角滲著血跡,在夜色中透出一股淒婉之美,仿佛一幅被凍結的殘酷畫卷。
周圍圍觀的民眾中,有人出於同情蓋上了一塊布,試圖為其保留最後的尊嚴,這塊布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宛如是對她不幸命運的無聲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