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萬劫陰靈難入聖
“師傅，你受傷了？”趙敏驚呼道。
龐斑無所謂的搖搖頭，道：“小傷而已，沒事。王宇傷的隻會比我更重。相比這次的所得，僅僅受這點傷已經很值了。”
“師傅，你得到了什麽？”趙敏問道。
趙敏家學淵源，從小就聰穎異常，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心思靈動，現階段還是比周芷若更加出色，已經能夠想到很多東西了”。
“敏敏，蒙師的成就早已曠古絕今，獨步天下。我想要超過蒙師，何其難也。”龐斑感歎道。
蒙赤行，就是籠罩在所有蒙古高手麵前的一座高山，雖然守護住了他們，但是卻也成為了他們永遠也邁不過去的一座高峰。
“蒙師是戰神下凡，但是若有一個人能超越蒙師，一定是師傅。”趙敏道，這也是全蒙古高層的共同認識。
龐斑抬頭望天，道：“一直以來，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當我修行到大宗師，感到前路已近的時候，我便拋開了一切，晉修魔門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人練成過的《道心種魔大.法》。我欲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道心種魔大.法》確實不愧是魔門的至高功法，當年向雨田威壓天下，也終究沒有真正的練成此法。我第一次嚐試，也終究以失敗告終，甚至，還從大宗師的境界中跌落。”
“可是師傅很快就找到了彌補法門啊，在慈航靜齋那個女人的幫助下，師傅的修為已經開始恢複。《道心種魔大.法》終究會練成的。屆時，師傅必將超越以往。進軍極境。”趙敏道。
身為龐斑的親傳弟子，趙敏知道龐斑的很多事情。
“我以為也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了想法。”龐斑幽幽道。
“我不懂，師傅。”趙敏道。
“一直以來，我太迷信《道心種魔大.法》的威力了。向雨田當年憑借半圓滿的《道心種魔大.法》橫行當世，無人能製，大宗師中，也以他為尊。可是，他終究是失敗了。而且，我的誌向。豈能僅僅隻做一個向雨田。”龐斑道。
“我真正的誌向，是進軍無上破碎之道，打破天人極限，向雨田，不是我的終點。而《道心種魔大.法》，也未必能夠讓我成功。更何況，將希望完全寄托在慈航靜齋身上。我自己的道，不需要外物，不借助外力。否則。那還是我的道嗎？”
“師傅，你的意思是？”趙敏有些理解不了龐斑的思維。
“天道不能假他人而成，我自己的路，需要我自己走出來。無論是《道心種魔大.法》。還是蒙古的榮耀，大汗的霸業，這些都不是我的道。一直以為。我浪費了太多精力在無關的事情上。今日明心見性，大道之基乃成。”龐斑道。
“師傅。你要拋棄蒙古嗎？”趙敏急道。
龐斑搖搖頭，道：“談何容易。我生在蒙古，長在蒙古，受師傅大恩，得族人敬重。這些都是因果，縱然我知道這些都是我成道之路上的阻礙，但是我不可能一句話全都拋棄。很早以前我就隱約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我才會收你和夜羽為徒，就是希望你們能夠代替我為蒙古征戰霸業。所以我這次才會對王宇起了殺心，就是想替蒙古先掃滅一個強敵。”
“該做的我都做了，至於最終結果，就要看天命了。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因果既了，我便會潛修天道。”龐斑不管趙敏能不能聽懂，也不在乎趙敏會不會將這些話傳到鐵木真耳朵裏，毫不保留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師傅，武道真的有那麽重要嗎？”趙敏不解。
在趙敏的心目中，橫掃天下，攻城拔寨，放牧中原，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武功，那隻是一種手段，並非必須。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意誌。而對於我這種人來說，武道就是全部，為了探索生命的奧秘，宇宙的極限，我不惜一切。事實上，不隻是我，現在的蒙古三大高手，無論是蒙師還是上師，我相信都和我是一樣的想法。也隻有思漢飛，會將蒙古的霸業看的比武道更加重要。這也注定了他和蒙師、上師的差距。思漢飛這一輩子，永遠也不會是蒙師和上師的對手。”龐斑道。
思漢飛，現如今蒙古三大高手之一，是鐵木真的親弟弟。龐斑現如今功力大退，還不是思漢飛的對手。可是在龐斑的嘴裏，思漢飛卻不過爾爾。
而偏偏在趙敏的感覺裏，龐斑說的就是真理，縱然他現在還不是思漢飛的對手。
趙敏年紀雖小，但是她已經知道，這輩子，可能都追不上這個令她高山仰止的身影了。
“師傅，我有些懂了。可是這樣一來，你和慈航靜齋安排的針對王宇的行動，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嗎？隻會白白便宜了王宇。”趙敏不忿道。
“那又有什麽關係。當年‘邪王’石之軒天縱奇才，天分才情實為魔門曆代之冠，就連蒙師都認為他有可能超越向雨田，成為魔門有史以來最強的邪帝。可是終究還是敗在了慈航靜齋傳人的裙下。我若不是今天突然明悟了以後的道，說不定也會步上‘邪王’的後塵。王宇被慈航靜齋盯上，還不知道是福是禍呢。”龐斑道。
“慈航靜齋有那麽厲害？”趙敏質疑道。
“嗬嗬，這個得看人了。對於有些人來說，慈航靜齋什麽都不是。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慈航靜齋就是不世大敵。你把慈航靜齋當作一回事，她就很厲害。你不把她當作一回事，那她也就那樣了。”龐斑輕輕笑道。
童言無忌，趙敏見慣了大人物，自然不會對慈航靜齋產生什麽敬畏之心。所以不把慈航靜齋看在眼裏，也很正常。
世間都言陰癸派的媚術為天下之冠，但是在如今的龐斑看來，隻怕慈航靜齋的媚術，還要高過陰癸派一籌。
“敏敏，你還是確定要走百家武學的路子嗎？”龐斑問道，對於趙敏這個徒弟，龐斑還是很上心的。
趙敏點點頭，道：“師傅，我沒有你那麽虔誠的武道之心，你知道我天性好動，喜歡獵奇。不斷發現新事物，正是我的樂趣所在。一直鑽研一種武功，那不是我的性格。會把我逼瘋的。”
“武道之路萬千，有些人由繁入簡，有些人由簡入繁。真正說起來，難分高下。敏敏你走的就是由繁入簡的路子，剛剛投身於你們汝陽王府上的‘苦大師’也是此道高手。但是‘苦大師’是真的下了苦功苦練了，所以才會有如此修為。你更多的是出於好奇的心裏。而且你的武道天資隻能算好，不能算頂尖。在現階段，還是專精一門比較好。不然的話，對你的未來怕是有影響。”龐斑道。
“師傅，做人開心就好了。我的願望是帶兵征戰，讓長生天的榮耀灑滿世間。師傅你的衣缽，還是交給夜羽大師兄吧。”趙敏道。
龐斑無奈的搖搖頭，可惜道：“你夜羽師兄天資是比你出眾，習武也比你專注。但是他比你背負的責任和榮耀更多，未來注定要分心其他事物。這一生，最多也就是思漢飛的水平了。”
在龐斑看來，方夜羽是真的可惜。若非是他的身份牽絆，他本來有機會成為蒙赤行這個級別的高手的。
趙敏吐了吐舌頭，道：“師傅，您老人家要求也太高了。能夠達到思漢飛的級別，夜羽師兄估計已經很高興了。”
龐斑搖搖頭，沒有再和趙敏解釋什麽。
夏蟲不可以語冰，趙敏對於武道沒有敬畏之心，她現在不會明白，思漢飛和蒙赤行之間，有著怎樣本質的差距。
“好了，走吧。這次出來，就是帶你見識一下百家武學，順便磨礪我的武道之心。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次旅途結束，會對你未來有極大的好處。”龐斑帶著趙敏，繼續了他的旅途。
腳步比先前更為自信。
隻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但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
龐斑已經找到了自己超凡入聖的道。
……
“陛下，臣該死。”小玄子和小桂子跪在王宇麵前，身後還有他們隨行的辟邪衛。
剛才王宇深陷險境，他們卻什麽忙都幫不上。這對於侍衛來說，是最大的侮辱。
王宇懷抱著周芷若，芷若小蘿莉拿著白絲巾為王宇擦淨了嘴角的血絲。
王宇擺擺手，道：“起來吧，這次不怪你們。而且也是我不讓你們出手的。這種級別的戰鬥，你們出手也改變不了任何的結局，隻能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小玄（桂）子寧願一死。”小玄子和小桂子異口同聲道。
“你們有心，我知道了。不過我培養了你們，可不是為了讓你們送死的。”王宇道。
二人聽命站起，小玄子關心道：“陛下，你的傷怎麽樣？”
“無礙，小傷而已，沒有傷到根本。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他也受傷了。”王宇道。
小桂子眼中寒光一閃，道：“陛下，用不用我將消息傳回洛陽，請祝宗主或者邪王追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