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六十二. 大公爵的安排
奧爾布喬克在激戰,雙方都在圍繞著這個地方進行著生和死的搏殺。
而在這個時候,王維屹卻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莫斯科。隨著烏克蘭問題的解決,以及德軍向奧爾布喬克地區的推進,俄國的問題到了最終解決的時候了。
別爾斯托克大公爵跑了,他放棄了烏克蘭,也更加不會去理會什麽奧爾布喬克了。在他眼裏,戰爭成了最可怕的事情,自己的生命那才是第一位的。
仿佛,隻有莫斯科才能帶給他安全的感覺。
『政府』嚴格控製了烏克蘭失敗的消息,他們不想讓人民知道哪怕一丁點的內幕。隻有愚弄好人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俄國幾乎所有的官方報紙、電視台和電台,都在宣揚著英勇的俄羅斯軍隊,在偉大而睿智的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指揮下,正在不斷的取得著勝利。
葛裏高利正是在這樣的粉飾太平下悄悄的溜回了莫斯科。
他同時召見了自己所信任的財政大臣安德裏亞斯、安德亞克侯爵米洛舍維奇,魯赫利亞女侯爵娜塔莉亞,佩列亞斯侯爵赫梅利茨基,喀爾第什女侯爵羅娜諾娃,米格羅斯基,當然,還有自己的兒子伊利亞和莫斯科衛戍司令杜約申科。
現在,這些人已經成為了他的全部希望......
這些高層人物當然知道在烏克蘭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一些人是驚惶不安的,可是另一些人卻暗自竊喜。
畢竟,屬於他們的機會終於出現在了眼前......
“德國人和那些叛『亂』者們是絕對不會放棄那麽好的機會的......”葛裏高利好像還沒有從烏克蘭的失敗中回過神來:“在我進入莫斯科之前,我已經得到了情報,那些該死的家夥,正在對奧爾布喬克發動攻擊,當他們的大部分到達之前,奧爾布喬克很難繼續守住,庫爾斯克也行將遭到攻擊,然後,就是莫斯科了。”
現在,這些俄國人的官員們已經感覺到問題的嚴重了。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說話,隻是聽著葛裏高利說了下去:“我們的3個集團軍遭到了可怕的失敗,必須要組建新的軍團。財政大臣先生,你能夠調撥出多少的資金?”
安德裏亞斯怔了一下:“大公爵閣下,我們的國庫已經枯竭了......”
“錢呢?那麽多的錢呢?”葛裏高利頓時大為不滿,語氣裏滿是責備:“那些美國人支援的軍費呢?都用到哪裏去了?”
安德裏亞斯哭笑不得。大公爵居然問那些錢都到哪裏去了?難道他自己都不清楚那些錢中的絕大部分都被他自己私吞了嗎?
可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大公爵閣下,戰爭讓我們入不敷出。”安德裏亞斯隻能如此含糊其辭地說道:“尤其是在烏克蘭叛『亂』之後,我們又支出了一大筆軍費,所以,現在我們的財政變得非常緊張起來,確實沒有辦法再組建新的軍團了。”
“增加稅收,想盡一切辦法!”葛裏高利臉上不悅的表情愈發明顯起來:“先生們,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莫斯科落到那些人的手裏,我們全部的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我們會被那些德國人絞死的!先生們,今天的困難是暫時的,當我們平安度過,你們每一個人都對於我的貢獻,我保證都絕對不會忘記。”
“稅收已經非常沉重了......”安德裏亞斯小心翼翼地說道:“如果繼續增加的話將會引起那些人的極度不滿......”
“不要去管那些卑賤家夥的想法!”葛裏高利打斷了自己財政大臣的話,接著把目光落到了杜約申科的身上:“我的司令官閣下,如果暴民們進行反抗,你有把握立刻平息他們嗎?”
杜約申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願意為您效勞,大公爵閣下!”
大公爵覺得非常滿意,這時杜約申科那張肥胖的臉也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麽的可惡了。越在這個時候越是能考驗一個人的忠心。
對待那些暴民,唯一的辦法就是毫不留情的進行鎮壓而已......
馬屁精!安德裏亞斯卻在心裏大罵。俄羅斯的政局已經困難到了這等地步,盲目的鎮壓,隻會更加激起人民的不滿,最後必將不可收拾。
難道大公爵和杜約申科都不知道這一點嗎?
可是,自己這個財政大臣還能夠說什麽呢?
葛裏高利根本沒有去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在他看來,有了錢就有了軍隊,有了軍隊就有了保護莫斯科的資本。
至於人民的不滿,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可憐的利利波爾斯基是怎麽回事?”這時候葛裏高利終於想起了利利波爾斯基之死。
其實他雖然信任利利波爾斯基,但對於他的死並不如何在乎,這是他對於所有部下相同的態度。
隻要這個人不是死在叛黨的手裏,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在之前他也曾經詢問過安德裏亞斯,在財政大臣的嘴裏,利利波爾斯基有可能是被杜約申科殺害的。
如果換在過去,葛裏高利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給予杜約申科嚴厲懲罰,甚至會把他扔到大牢裏,但是現在戰場的失敗卻讓他不敢這些輕舉妄動,畢竟,現在正是最需要人手的時候。尤其是剛才杜約申科對於自己的“忠心”,也決定讓他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
無非就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而已。
杜約申科卻並不知道大公爵內心的真實想法,聽到大公爵談起了此事,他臉上的肥肉忍不住急速的顫動起來。
赫梅利茨基知道自己出麵的時候到了:“尊敬的大公爵閣下,安全大臣遭到暗殺實在讓人心疼,雖然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證據,怎麽說呢?對衛戍司令閣下不利,但是經過我們慎密的調查,不排除這是栽贓的可能。從我個人的態度來看,我相信衛戍司令大人是清白的,但是,具體的結果還需要繼續調查”
杜約申科的一顆心放了下來......而安德裏亞斯的麵『色』卻變了一變。這可不是之前赫梅利茨基曾經說過的話。
“那就繼續抓緊調查。”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麵的葛裏高利不在意地說道:“但是必須要抓住現在什麽才是重點。”
“是的,大公爵閣下,我一定會按照您吩咐的去做的。”這個時候的赫梅利茨基知道,大公爵已經逐漸的開始信任自己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不信任自己家裏的人,難道還能信任那些外人嗎?
此時,葛裏高利終於把心思放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米格羅斯基先生,亞美尼亞的油田工程進行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米格羅斯基趕緊回答道:“現在,負責幫助我們成功勘探到油田的地質專家萊曼.羅德尼先生正在具體負責工程,進度非常之快,而彼得戈夫先生應允的第一筆投資款已經到達,我們調撥去的資金和人力也全部到位,相信要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有讓我們滿意的結果的。”
這才是葛裏高利最不放心的事情,也是他在烏克蘭慘敗後一心要繼續和德軍決戰的原因之一。
俄國可以戰敗,但屬於自己的利益卻絕對不能夠失去,寧可舉全國之力和德國決一死戰,也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住油田。
一旦油田進行開采,那將會帶來源源不斷的金錢。為此葛裏高利不惜采取任何手段......
他可以犧牲俄國的利益哀求盟軍直接出兵,甚至可以和德國悄悄展開何談,隻要自己的地位不受到動搖他任何事情都願意去做......
也許,是該給德國人一點甜頭嚐嚐了,別爾斯托卡大公爵葛裏高利心裏如此想到......
自己絕大部分的資金都投入到了美國,為了這個油田,自己不惜動用到了軍費,一旦不能成功開采的話將會是最可怕的災難。
在大公爵交代完了他應該交代的事情後,米洛舍維奇遲疑了下:“大公爵閣下,最近有些小報刊一直在攻擊『射』影您。”
葛裏高利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米洛舍維奇先生,你是安全副大臣,在利利波爾斯基離開我們之後,你應該承擔起全部的責任。難道你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那些影『射』謾罵『政府』的報紙和記者嗎?”
“我當然知道,大公爵閣下。”米洛舍維奇的表情看起來此事非常難辦:“問題是,那是記者波爾多夫擔任主編的記者,他可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他不知道多少次被投進監獄了,而且,他還奇怪的得到了一些特殊人物的保護......有幾次我準備抓捕他,但是居然被一些頭麵人物警告不允許碰他......甚至,就連美國駐莫斯科大使也都約見過我,說必須要保護俄羅斯的言論自由......”
聽到居然把美國大使也給牽連進來了,葛裏高利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記者為什麽三番五次有膽量和自己作對,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一個小小的記者居然會驚動到了美國大使。
難道這個波爾多夫身後有什麽龐大勢力撐腰嗎?
之前聽說他得到了大亨弗裏斯托亞的保護,如何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倒有一些難辦了。
這個該死的弗裏斯托亞勢力非常龐大,自己還真的不敢輕易去招惹他。他身邊的那些朋友可都是一些真正的權貴階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權勢比抓緊還要打。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大公爵閣下覺得自己有些傷腦筋了。
“他奇怪的被任命了為‘莫斯科先鋒報’的主編。”米洛舍維奇似乎並沒有發現大公爵神情的變化而繼續說道:“這是一份在莫斯科相當有影響的報刊,一直都在不斷的給我們帶來麻煩,之前有不確定的消息說,福利斯托亞就是這份報紙的幕後老板,但是弗裏斯托亞卻從來沒有正式承認過,我們也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
“這個總是給帶來麻煩的老家夥!”葛裏高利忍不住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可是話語裏卻又帶著一些無可奈何:“米洛舍維奇先生,我覺得你有必須和弗裏斯托亞進行一次會麵,試探一下他的真實態度,同時,看看他是否和這件事情有聯係。還要警告他,雖然他又許多朋友在幫助著他,但是,他畢竟是在和一個『政府』為敵。啊,該死的先鋒報都說了我一些什麽?”
米洛舍維奇猶豫著不敢說出來,葛裏高利有些不太耐煩:“說吧,無論什麽都和你沒有什麽關係。”
“是的,大公爵閣下。”米洛舍維奇鼓起了勇氣說道:“他們居然指責您侵吞國有財產,大肆在國外進行投資,而且還指責您動用了國外援助資金,來中飽自己的私囊。而且他們還在報紙上公布了一些所謂的證據......”
“夠了!”葛裏高利暴怒的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心裏無比的發虛......那個該死的記者是怎麽會知道這些事情的?如果俄國那些愚昧的賤民相信了這些話,那麽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再去找那個記者談談。”葛裏高利勉強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看看他需要什麽,看看是否能夠收買他。我不是害怕他,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是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我不願意對這些胡編『亂』造的小報記者趕盡殺絕!”
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公爵心虛了。他害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徹底的曝光,害怕自己成為俄羅斯人民的公敵。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難道還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如果波爾多夫真的可以收買的話,那麽早就不會出現現在這些問題了。
“下去吧,你們都先下去吧。”葛裏高利煩躁地說道。
等自己的部下全部離開後,葛裏高利疲憊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重重的放下了杯子:“伊利亞,我的孩子,你對這些事情怎麽看?”
“我覺得形勢對我們來說不太好。”伊利亞在自己的父親麵前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我們樹敵太多,而且,戰場上的失敗雖然暫時被我們隱瞞,但遲早都會被別人知道的。”
“是啊,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問題。”葛裏高利歎息了聲:“我們有許多的反對者,他們都在等待著機會,任何一步出現失誤,都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的。伊利亞,該做好必備的打算了。”
他在那裏停頓了下:“你繼續密切關注美國的資金走向,那裏的錢是我們的全部了,不容許出現任何閃失。除了你之外誰都不允許經手。而我,就親自鎮守在這裏,解決我們目前遇到的麻煩。亞美尼亞油田一旦成功開采,我們就有辦法消除掉絕大部分的反對聲音。這才是我們目前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伊利亞一一答應了下來,但是他卻發現父親的眉宇間寫滿了深深的憂慮和畏懼......
是的,他可以確信自己沒有看錯,父親的確有著很大的畏懼......
米洛舍維奇夫『婦』和赫梅利茨基走出大公爵府的時候神『色』輕鬆。
開始了,終於正式的開始了,亞力克森男爵上演的好戲正在一步步的進行著,傲慢自大貪婪的葛裏高利正在走進一個巨大的墳墓裏。
可是這個愚蠢的家夥走進卻還根本沒有發覺。
等到他醒悟的時候,什麽都已經晚了。他會帶著憤怒和絕望被深深的埋葬。
還有什麽事比這更加快樂的事情呢?葛裏高利曾經帶給他們的傷害,必然將一一的奉還給他。
隻有羅娜諾娃似乎有些悶悶不樂,身為她的丈夫,赫梅利茨基完全明白自己的妻子在想什麽:“羅娜諾娃,我親愛的妻子,難道你還在為那個老東西擔心嗎?難道你忘記了他們曾經帶給過我們什麽嗎?他從來都沒有拿我們當成過自己人,我們又何必為他感到惋惜?”
娜塔莉亞也在一邊勸說道:“我的妹妹,不要考慮這麽多了,他隻信任自己的兒子,是嗎?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關心過我們。金錢比他來說遠比親人更加重要。我們也有孩子要養,難道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餓死嗎?”
“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懂......”羅娜諾娃深深的歎息了聲:“可是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我們的父親啊。”
“請不要忘記男爵對我們的吩咐。”米洛舍維奇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聽到男爵這兩個字,羅娜諾娃閉上了嘴。
是的,無論怎樣都不要去和男爵作對,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來停在了他們的麵前,卡彭先生從轎車裏探出了頭:“彼得戈夫先生需要立刻見到你們!”
幾個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男爵到底還是重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