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八．部落首領
在對羅馬軍團的襲擊中，不但抓到了233名羅馬士兵，而且更加讓人意外的，是居然還抓到了妮莉亞這個凱撒最寵愛的女人。
對於妮莉亞，王維屹還是有些好奇的，並不僅僅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在她被抓獲後的那份鎮定。這不該是一個女人，尤其是落到敵人手裏的女人應該有的表現。
要麽這個女人真的非常冷靜，不知道畏懼為何物，要麽，就是她的內心還有什麽秘密存在。
王維屹比較偏向於後一點。
所以在他麵對妮莉亞的時候，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有什麽要告訴我的嗎？”
妮莉亞也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恩斯特，竟然是羅馬人的敵人。他在戰場上表現得是如此凶狠，無數的羅馬人都死在了他的手裏，和為自己治病時候表現出來的彬彬有禮完全不同。
“我想和你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妮莉亞在那沉默了下，然後開口說道：“你聽說過阿裏奧維斯都斯嗎？”
王維屹點了點頭。
這是日耳曼人中的一個傳奇人物。他帶領著一萬五千名戰士跨過來萊茵河，和整個高盧部落作戰，並且擊敗了十倍於自己的敵人。他不斷取得的勝利，一直到遇到凱撒為止。
阿裏奧維斯都斯失敗了。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麵臨了悲慘的遭遇，兩個妻子被殺。一個女兒也死在了羅馬人的手裏，另一個則成為了俘虜。
“我就是那個俘虜。”妮莉亞平靜地說道。
“你是阿裏奧維斯都斯的女兒？”王維屹吃了一驚。
“是的，我就是偉大的阿裏奧維杜斯的女兒。”妮莉亞點了點頭：“在俘虜營裏。我前後逃跑了六次，但卻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但我並不甘心，我在尋找著一次機會，能夠為我的父親和母親姐姐報仇，而我相信這樣的機會也一定會到來的......”
王維屹有些驚訝，這個女人居然還想著幫自己的家人報仇。但是在這樣的時代裏，一個女人要想做到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終於。讓我等到了機會......”妮莉亞眼中狂熱的火焰一閃而過：“在我到16歲的時候，我正式開始了奴隸應做的工作，一次。凱撒在宴會中見到了我，他迅速被我的美貌所吸引，然後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他的女人......我竭盡自己一切可能的討好凱撒，取得他的寵幸。我也成功的做到了......凱撒讓我擺脫了奴隸的身份。還賜予我羅馬公民的身份。從這一點上來說我應當感激他。但是無論如何，我也都無法忘記我家人的仇恨。所以我一直在等待著一個刺殺凱撒的機會，可惜我始終都沒有等到......”
王維屹完全明白了。
一個尋常女子為家人報仇的故事。
阿裏奧維杜斯據說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家夥，他甚至能讓高盧的孩子聽到他的名字就不敢啼哭，而他的女兒，看起來也繼承了父親的血性。
“那麽，你現在準備打算怎麽做？”王維屹想了一下問道。
顯然妮莉亞早已有了盤算：“凱撒失去了我，一定會非常痛心的。我想在羅馬軍團進攻的時候。你可以把我放了，讓我重新回到凱撒的身邊。充當你們的內應，把羅馬人所有的行動都告訴你們，這樣，凱撒和他的羅馬軍團在你們的麵前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
王維屹沒有立刻回答。
女間諜嗎？在曆史上有許多著名的女間諜。古代有，現代有，東方有，西方有。不過王維屹是不太讚成女人去充當間諜的，盡管她們比男人更加容易獲得成功。
可是女人要充當間諜付出的犧牲往往是非常大的。
看到“恩斯特”在那猶豫，妮莉亞稍稍抬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男爵大人，我聽到他們都是這麽叫你的。尊敬的男爵大人，在我的生命裏，為我的父親和母親、姐姐報仇，是我唯一的願望，請您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我！”
她話裏的語氣非常堅定，根本讓人無法拒絕。王維屹的目光凝視著她：“你真的準備這麽做嗎？”
“是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心。”妮莉亞更加堅定的回答道。
“好吧，那麽我可以答應你。”王維屹想了想：“羅馬人的進攻很快就會到了，當他們開始進攻的時候，我會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你從我這裏跑出去，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凱撒的身邊了......”
“謝謝你，尊敬的男爵大人，讓我有機會能夠達成我的心願。”
妮莉亞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美麗的眼睛始終都在看著王維屹，這也讓王維屹怦然心動。
不過，現在可不是動這腦筋的時候，盡管他不得不承認妮莉亞充滿了特殊的魅力，但凱撒的大軍正在朝這裏逼近，現在最要緊做的，是如何帶領日耳曼人盡快度過這一危機......
當他從妮莉亞住的地方出來，見到雷奧妮已經在那等著自己了，看到恩斯特，雷奧妮迎了上去：“危險的時代，是嗎？”
“是啊，危險的時代。”王維屹歎息了聲：“聽說就連你也殺了一個人？”
雷奧妮微微笑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殺人，那種感覺不好，一直到現在我還都在害怕。我真的想不明白，在戰場上，你們為什麽會對奪取那麽多人的生命根本無動於衷。”
“戰場上，你不殺死你的敵人，隻可能被你的敵人殺死。”王維屹一邊朝前走著一邊說道：“我忘記了我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也忘記了當時的心情，但我想哪一定很不好過......雷奧妮，我想過了。戰爭很快就會重新爆發，你在這裏實在不太安全，還是和兩個管家一起回到基地去吧，等我打退了凱撒的進攻......”
“不。”還沒有等王維屹說完，雷奧妮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我現在連一分鍾都不願意和你分別，這裏是危險，但在我的眼裏。這裏卻是最幸福的地方。雖然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但我卻能夠感覺到，我一定曾經和你分別過許久......”
王維屹輕輕的握住了雷奧妮的手。
是的。他們曾經分別過許久，他們能夠重新在一起，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會保護好你的。”王維屹忽然淡淡笑著：“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他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義呢？”
一刹那。雷奧妮隻覺得自己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妮莉亞怎麽樣了？”雷奧妮順口問了一聲。
“啊。她是阿裏奧維斯都斯的女兒。”王維屹大概的把妮莉亞的身世說了一遍：“我準備放她回去，這也是她的意思，想要充當我們的間諜，為她的父母報仇。”
雷奧妮突然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才說道：“恩斯特，我不相信這個女人。”
“不相信？”王維屹有些納悶：“為什麽？我倒是很相信她說的話，我想，仇恨早已燃燒在她的內心。她不顧一切的想要殺死凱撒。”
“我說不出為什麽。”雷奧妮的聲音不高：“反正我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太相信她。也許是女人的妒忌心嗎？但我又覺得並不完全如此。反正。你得提防著這個女人。”
王維屹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大概雷奧妮有句話沒有說錯，女人總是有妒忌心的，可是自己真的應該好好的給雷奧妮解釋解釋，自己這個階段可沒有心思把精力花費在女人身上。
他到底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安留格斯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尊敬的男爵大人，各個部落的人都已經到了。”
“好！”王維屹振作了下精神：“讓他們等著我，我很快就到。”
......
所有來參加會議的日耳曼部落首領，從來也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坐在一起進行談判。
在羅馬人到來的時候，他們偶爾會結成同盟，為了共同的利益，一起抵抗來自羅馬軍團的侵略，但是隻要羅馬人一退，他們之間的戰鬥便又會重新爆發。
這次之所以他們都願意來，除了因為日耳曼尼亞首領安留格斯正直的品德外，還有一個原因，安留格斯的使者告訴這些首領們，日耳曼尼亞人得到了來自神聖德意誌帝國的幫助，他們已經找到了徹底趕走羅馬人的辦法。
這話的震撼，對於這些部落首領是不言而喻的。
徹底趕走羅馬人嗎？這太不可思議了。但是，安留格斯從來都沒有說過謊，他以誠實的品德，聞名於所有的部落。
還有哪個“神聖德意誌帝國”，他們之前從來也都沒有聽說過，但聽安留格斯的使者說的那麽肯定，也許是個足以和羅馬共和國抗衡的大國吧。
在這樣思想的驅使下，首領們大多接受了日耳曼尼亞人的邀請......
當他們到達日耳曼尼亞人的地盤，他們得到了一個更加讓他們震驚的消息，就在不久之前，日耳曼尼亞人在“亞力克森男爵”的帶領下，打敗了凱撒親自指揮的羅馬軍團。
根本讓人難以置信，日耳曼尼亞人居然打敗了凱撒親自指揮的羅馬軍團嗎？不，這不可能，凱撒是無法被擊敗的，就連阿裏奧維斯都斯都敗在了凱撒的手下。
可是，他們在日耳曼尼亞人的營地裏看到了那些羅馬人的俘虜，真正的羅馬俘虜，這又不能不讓他們從懷疑變為了驚歎。
羅馬人被打敗了，羅馬人真的被打敗了！
這個時候的所有首領，都已經無比急切的想要見到那個神奇的“亞力克森男爵”了......
他們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在日耳曼尼亞部落首領安留格斯和他們的第一勇士替比烏斯的陪伴下。一個帶著骷髏麵具，和一個帶著火神洛基麵具的人緩步走了進來。
部落首領們再度被震撼了。
居然有人敢用火神洛基作為自己的麵具，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哪個戴著骷髏麵具的人。
誰也看不清骷髏麵具後那人的長相，但這副不知道用什麽材料製成的麵具，卻讓人從心底裏冒出了一股寒氣。
甚至有人在內心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這個人大概被哪個惡魔所詛咒過吧......
“這是神聖德意誌帝國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亞力克森男爵......而他，是亞力克森男爵的助手，同樣被皇帝陛下親自冊封的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安留格斯鄭重其事的向所有的人介紹了王維屹和裏希特霍芬，接著一一的把那些部落首領介紹了了他們。
汪達爾人的手令庇留特、哥特人的首領略爾比斯、法蘭克人的首領達達律特......
當逐一介紹完後，王維屹並不想浪費多少的時間：“我想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打敗了凱撒和他的羅馬軍團，而凱撒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失敗，大量的羅馬士兵已經開進在了報複的路上。這裏很快就會被鮮血染紅......”
“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達達律特搶先說道：“打敗羅馬人的是你們，遭到報複的也同樣是你們，難道你準備犧牲我們的戰士，去為你們作戰嗎？”
他問的非常不客氣。但並沒有激怒到王維屹：“是的。看起來和你們沒有什麽關係，但僅僅是現在而已。羅馬人的侵略並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在幾年前，他們已經邁動了征服這裏的步伐。這次的失敗，已讓他惱羞成怒，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凱撒僅僅想要報複我們，但卻看不到你們的存在嗎？我想如果真的有這個想法，那你們和孩子也沒有什麽吧一樣的地方了......”
他朝這些首領看了看：“如果我們失敗。那麽羅馬人會殺光所有的日耳曼尼亞男人，俘虜所有的日耳曼尼亞女人和孩子充當他們的奴隸。接著呢？接著我想就輪到你們了。羅馬人怎麽對付日耳曼尼亞，也同樣會怎麽對付你們，凱撒的殘暴和冷酷，你們中的任何人都比我更加清楚......”
首領們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
起碼這個亞力克森男爵有一點沒有說錯，凱撒和羅馬人的殘酷是他們中的每個人都領略過的。
“在羅馬人發動第一次戰爭的時候，你死了多少人，汪達爾人的手令庇留特？”安留格斯開口問道。
憤怒的眼神在庇留特的眼中出現：“我損失了2000名的戰士，還被他們俘虜走了大量的族人，為了給我們一個所謂的教訓，許多汪達爾人的屍體就被懸掛在木架上，並且不被允許取下來。我親愛的弟弟，也正是死在了羅馬人的手裏......”
“你呢？哥特人的首領略爾比斯？還有你，法蘭克人的首領達達律特？你，你，還有你......”安留格斯的聲音開始提高：“我們每一個部落，都有大量的族人死在羅馬人的手裏，或者成為他們的奴隸，而我們，卻被迫要交納如此沉重的賦稅。在羅馬人沒有到來之前，我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在阿裏奧維斯都斯的帶領下，我們甚至幾乎滅亡了高盧。可是現在羅馬人一來，什麽都被改變了，我們成為了被奴役的一群人......可是，我們的力量雖然弱小，但卻從來沒有屈服於凱撒，我們始終都在戰鬥，盡管我們知道憑借我們自己的力量，是永遠也無法打敗羅馬人的，可是現在一個機會就放在我們的麵前，亞力克森男爵和他的德意誌帝國，將成為我們最大的援助！”
這時，略爾比斯開口問道：“尊敬的男爵大人，請問您這次帶來了多少勇敢的士兵來幫助我們？”
“我一共帶來了七個人，但是真正能夠戰鬥的，加上我一共隻有四個人。”
王維屹的回答，非但讓這些首領們大失所望，有的人甚至臉上還露出了嘲諷。
“我並不是懷疑您的勇敢，打敗凱撒已經很好的證明了您和您的同伴都是勇士。”略爾比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客氣些：“但是僅僅憑借四個人，啊，還有三個不會作戰的......難道你們真的以為可以讓凱撒屈服嗎？”
“起碼你有一點沒有說錯。”王維屹微笑著說道：“打敗凱撒，已經很好的說明了我們有這樣的能力。是的，光靠我們四個人，是無法取得勝利的，而且我們的皇帝陛下，也並沒有直接出兵幹預的意思......”
裏希特霍芬麵具後的臉笑了。
我們的皇帝陛下，沒有直接出兵幹預的意思？恩斯特到哪裏去找什麽德意誌帝國的軍隊？難道真的讓小靈帶著基地出現嗎？
王維屹卻繼續說道：“但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凱撒和羅馬軍團的末日就要到了！”
頓時，這句話在首領們中引起了一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