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八. 兩個管家(三更)
“維德利奧管家，外麵有人請求見到您。”
“難道又是那些討厭的人嗎？”維德利奧顯得非常不滿：“自從男爵即將回來的消息傳出後，這些討厭的人總是不斷的來打擾莊園，難道現在德國有教養的人就那麽難找嗎？”
約瑟夫小心地說道：“管家，您還是去見一下吧，他說您必須見他，他是雷奧妮伯爵夫人的管家德普西，並且他現在已經進入了莊園了。”
“啊，是德普西，他算是個不錯的管家。”維德利奧聽到“德普西”這個名字，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很多年沒有聽到雷奧妮伯爵夫人的名字了，好吧，讓我換一件衣服就去見他，身為男爵的管家，可不能在伯爵的管家麵前丟人......”
不過當維德利奧管家換好了衣服，來到莊園裏的時候，卻非常的生氣。
維德利奧管家是真的生氣了。
伯爵夫人的管家德普西正在那裏指手畫腳，不斷的挑剔著莊園裏的‘毛’病。
“那棵樹為什麽要種在這裏？這破壞了整個莊園的情調，立刻把它挖了......天那，這都是誰挑選的‘花’？隻要不認字的鄉下人才會那麽做......你在那做什麽？你是一個廚子？老天，難道在男爵這裏，廚子可以隨便的跑來跑去嗎？男爵就是男爵，連他家的仆人都如此的不懂規矩，我命令你立刻回到你的廚房去......還有你，裁縫。你在做什麽？和‘女’仆調情嗎？上帝，看看維德利奧都做了一些什麽事情啊......”
“德普西管家。我認為男爵莊園絲毫也不比伯爵莊園遜‘色’，並且，男爵家的仆人，也遠比伯爵家的仆人有教養得多，因為他們都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維德利奧管家生氣的打斷了德普西管家的挑剔。
“啊，維德利奧管家，這麽多年沒有見麵了。”德普西終於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您瞧您，都老了這麽多了。你還能跳舞嗎？”
維德利奧管家冷笑了聲：“我當然還能跳舞，而且我還能服‘侍’亞力克森男爵最少三十年。你呢？十年？五年？或者是三年？啊，我會允許你在男爵莊園外挑選一塊墳地的，當然，等您下葬的那天不用再通知我了......”
“男爵......”德普西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非常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我剛才就說過了，男爵就是男爵。和伯爵完全不是對等的......瞧瞧他們家的仆人啊，瞧瞧他們家的管家啊，粗鄙、無禮，德國貴族的臉麵可都被你們丟光了......”
兩個管家好像死對頭一樣，那麽多年沒有見麵，可現在一見麵卻鬥起了嘴。
約瑟夫可沒有資格去管兩位管家間的事。他看到跟隨德普西管家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於是伸出了手，悄悄地道；“你好，我是約瑟夫。你看我們是用英語‘交’談還是德語‘交’談？”
“啊，都可以。我是艾略特。”艾略特和他握了下手，兩個年輕人來到了另一邊，艾略特指了指還在不斷爭論著的管家：“他們這是怎麽了？”
“聽說他們很多年前就互相看不慣了，我也是很偶然的聽維德利奧管家說起的。”約瑟夫很顯然要比對方知道的多：“據說德普西管家一直都認為伯爵的地位遠比男爵高，所以他認為亞力克森男爵和雷奧妮伯爵夫人在一起是高攀了。所以以前在德國的時候，他總對維德利奧管家愛理不理的，結果兩人就有了矛盾了。”
艾略特差點笑了出來，兩個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到現在還那麽記仇。
“你呢，艾略特，你們怎麽到德國來了？伯爵夫人失蹤了那麽多年，她還好嗎？”
“啊，很好，謝謝您的關心。”艾略特點了點頭：“伯爵夫人一直都在美國，她很想念德國，所以就派德普西管家回來看看。這一路上可不太好走。我們一到柏林，就聽說了亞力克森男爵已經回來的消息，在請示了伯爵夫人後，伯爵夫人讓德普西管家看看她的莊園還在不在，很可惜，已經不在了......”
這件事約瑟夫是知道的。在伯爵夫人離開德國後的幾年，她的莊園就被征用了。
“伯爵夫人想在合適的時候回來，所以得找到一個住處。”艾略特悄聲說道：“還有什麽比男爵莊園更加適合的地方呢？”
“什麽，你要征用這裏三分之二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維德利奧管家一聲憤怒的呼喊一下打斷了兩個年輕人的談話。
就看到維德利奧管家揮動著雙手：“你瘋了，德普西管家！你居然要征用男爵莊園三分之二的地方？你居然使用了征用這兩個字？你以為你是誰？威廉皇帝陛下？還是阿道夫.希特勒？”
“阿道夫.希特勒當年來伯爵莊園的時候，還是個可憐的孩子。”德普西根本就沒有把帝國的元首放在眼裏：“維德利奧管家，這可是一個伯爵家的管家在對你下命令，你應該倍覺榮幸才是。老天，如果換在皇帝時代，難道你以為我願意踏足那麽小的莊園？這還不如我們的一個廚房大。天那，現在這都是怎麽了？一個男爵管家如此的囂張跋扈？上帝，寬恕這個可憐的人吧，他很久都沒有見過伯爵家的人了......維德利奧管家，你知道嗎，伯爵夫人可能會在今年回來，住在這裏難道你不覺得光榮嗎？”
聽到伯爵夫人這幾個字，維德利奧管家這才勉強忍住了即將爆發的怒氣：“德普西管家，如果是伯爵夫人要來住，那麽我可以安排三個空房間出來，並且盡力的布置好，但是三分之二莊園？除非你瘋了，或者是我瘋了......”
兩個管家又開始‘激’烈的爭吵起來。而約瑟夫和艾略特這兩個年輕人卻隻能麵麵相覷......
“維德利奧管家，外麵有一個黨衛軍的上校想要見您。”
這聲報告總算是打斷了兩位管家的爭吵，心情不好的維德利奧管家皺了一下眉頭：“黨衛軍的上校？他來這裏做什麽？讓他進來吧。”
黨衛軍上校一進來，便恭恭敬敬的對維德利奧管家敬了一個禮：“維德利奧先生，我很榮幸的通知您，元首將在十五分鍾後到達。”
“那個下士？”德普西撇了下嘴。
“那個下士。”很難得的維德利奧在一件事情上和自己的對頭保持了一致的看法......
帝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進來的時候，表現得非常低調：“維德利奧管家，您好，我是......”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忽然落到了德普西的身上，驚訝的叫了起來：“啊，我認得你，你是伯爵夫人家的管家......”
德普西傲慢的點了點頭，希特勒身邊的黨衛軍上校看的大是驚訝，老天，這人是誰，居然對元首這種態度？
他可不會知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是德普西，還是維德利奧，可從來沒有把帝國的元首看在眼裏......
尤其德普西更是如此。就和他說的一樣，當伯爵夫人以自己的魅力風靡全歐洲的時候，阿道夫.希特勒不過是個跟在恩斯特.勃萊姆身後才有機會進入伯爵莊園的下士。
“德普西管家，您好，伯爵夫人好嗎？”阿道夫.希特勒非常小心地問道。
“她很好。”
“那就好，您可以讓伯爵夫人回到德國，並且告訴她，亞力克森男爵就快要回來了。啊，我真該考慮一下德國是否要恢複貴族。”阿道夫.希特勒說完，又把頭轉向了維德利奧：“維德利奧管家，我能和以前一樣，去男爵的房間坐一會嗎？”
“你請，阿道夫先生。”維德利奧讓開了自己的身子。
“他怎麽了？”當希特勒離開後，德普西忍不住問道。
“老習慣了。”維德利奧歎了口氣：“自從男爵失蹤後，阿道夫每個月都會來莊園，並且獨自一個人在男爵的房間坐上半個小時，並且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即便他當上了帝國的元首也依舊保持著這樣的習慣。”
德普西很快便明白了。
其實，誰不想念男爵？甚至也包括自己在內。
當然，身為伯爵家的管家，是不能對一個男爵流‘露’出什麽感情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阿道夫.希特勒重新走了出來，他恢複了不少的神奇：“啊，我剛才聽說你們在為莊園的事情爭論？我認為這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可以把莊園再擴大一倍，這樣不就解決了？維德利奧管家，這建議我可給您提了好多次了。”
維德利奧管家卻冷冰冰地說道：“我再次拒絕您，元首。除了皇帝陛下和男爵本人，莊園都不能被無緣無故的擴大或者縮小。”
“那就等男爵回來吧。”希特勒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的態度，反而微笑著說道：“男爵就快要回來了。”
是的，男爵，就快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