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軍事基地 一千四十五. 所謂的革命
這次的革命將會進行的更加徹底!
當亞力克森男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方才的所有不快似乎一下便全部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言的興奮。
就像當年的法國大革命那樣轟轟烈烈,就像當年的法國大革命那樣,把自己的名字印刻在曆史的銘碑上!
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將成為革命勝利的功臣!
奧朗捷也在這個時候做出了一個決定,暫時擯棄和朗特斯之間的成見,一切的一切都為了革命的勝利而奮鬥!
當革命勝利之後,或許才是他真正和朗特斯爭奪權力時刻的到來。
奧朗捷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也有了這樣的覺悟,但不是每個人和他想的都是一樣的。就好像他的敵人朗特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眼前的這個敵人了。
他總覺得奧朗捷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是個莫大的威脅,無論在資曆還是在革命的理論或者實踐上,他都要遠遠的超過自己。他的存在總是讓自己覺得寢食難安。
而男爵原本是答應自己會親手除掉他的,但是一直到了現在為止男爵還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相反還在盡力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
這一點讓他覺得有了一些嚴重的不滿。
當然,他是不敢在男爵麵前發泄自己這樣不滿的,那會給自己帶來可怕的滅頂之災,那麽,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呢?
在大起義爆發之前朗特斯已經一分鍾都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了......
一天多的時間裏,才剛剛和“耶蒂裏革命黨”黨魁朗特斯爆發了嚴重衝突的奧朗捷已經暫時把這些不快拋擲到了腦後,他暫時的放下了爭權奪利,而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到了即將到來的革命上。
每天晚上他會工作到深夜,然後在造成6點的時候他會起床,繼續忙碌他的工作一直到中午11點,一直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會出去在隔壁的意大利餐館吃上一些東西。這是他一個雷打不動的習慣了。
今天同樣也是如此。當他製定好了一份新的計劃之後,他滿意的伸了一下懶腰,從椅子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看看時間。11點了。
肚子覺得有些餓了。奧朗捷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步走了出去。兩個保鏢一前一後的跟著,警惕的監視著周圍。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有那麽多的同誌遭到了逮捕,以奧朗捷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能落到敵人手裏的。
革命不允許再出現任何的損失了......
走進了意大利餐廳,麵對老主顧的到來,餐廳的經理將奧朗捷安排在了他一直喜歡坐的那張位置上,甚至都不用奧朗捷看菜單,經理也知道這位常客的喜好。
保鏢們在另一張餐桌上,他們隻簡單的要了一份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眼睛依舊一眨不眨的警惕的監視著餐廳裏的每一個人......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隨時隨地都會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奧朗捷先生!
餐廳裏已經有不少的客人了,這和之前可不太一樣,以前要到了12點左右的時候餐廳的生意才會好起來。不過奧朗捷可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按照慣例,在他要的食物端到麵前之前,手中拿了一份報紙在那專注的看著。
該死的政府又開始用謊言在報紙上欺騙自己的人民們了......恩。“耶蒂裏革命黨”也需要有一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報紙......是的,這可是黨派的喉舌所在,絕對不能夠落到其他人的手裏......即便在吃飯的時候,奧朗捷滿腦子轉的也都是自己黨派裏的事情......
“奧朗捷先生!”忽然,鄰近一張餐桌上有人這麽叫了一聲。接著站了起來朝奧朗捷這裏走來。
兩個保鏢急忙站了起來,擋在了這個不速之客的麵前,但是不速之客很快說道:“我們的夢想永遠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奧朗捷先生,我是您的崇拜者!”
我們的夢想永遠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奧朗捷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可是自己當年對學生們的講話,啊,這個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崇拜者了!
想到這裏,他揮手讓兩個保鏢離開,然後邀請那人坐到了自己的麵前,簡單的和他聊了幾句,然後還專門為他簽了名。
那人看了一下簽名,然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奧朗捷:“您真的是奧朗捷先生嗎?”
“是的,我就是奧朗捷。”奧朗捷滿足的笑著,他一點也不為對方問出的這個問題感到奇怪,大多數人在見到偶像本人的時候都會提出這樣的疑問。
“啊,那今天對於我來說真是一個幸運日啊......”這人很滿意的站起了身,當他離開奧朗捷餐桌的時候,忽然又這麽說了一句:“當然,今天對您來說並不是一個幸運的日子!”
奧朗捷很快便明白這位自己的“崇拜者”這句話的意思了......
周圍那些正在用餐的人忽然全部站了起來,一起掏出了武器,槍口對準了奧朗捷。他的兩個保鏢甚至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便已經被槍口所製服。
那位“崇拜者”微笑著看向呆若木雞的奧朗捷:“奧朗捷先生,我是秘密警察,你因為煽動罪和叛國罪而被捕了!”
一瞬間奧朗捷隻覺得天完全的塌陷了......他傻傻的以為自己真的在這裏遇到了一位崇拜者,但無論如何也都沒有想到,自己遇到的是一群豺狼!他並不怕死,隻是擔心這革命的大業將會因為自己的被捕而遭到嚴重的破壞。
可是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奧朗捷第一次見到了他們這些反對派最狡猾的那個對手:法國警察總監費蒂姆.伯克萊。
伯克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凶狠,反而看起來和顏悅色的,他不斷的用手中的一張照片和麵前的奧朗捷做著對比,似乎要想確認自己有沒有抓錯人。
奧朗捷冷笑了聲:“不用再看了,照片上的就是我本人!”
“啊,能夠見到您真是太榮幸了。”伯克萊放下了手裏的照片:“說句您可能不太相信的話吧,其實我真的是您的崇拜者。啊,不要用之中鄙夷的眼光看我。這會讓我覺得非常不自在的。”
對於對方的鬼話奧朗捷一句也不相信......麵前的這個人是革命的道路上最大也是最狡猾的敵人,他現在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您必須要相信我所說的這些......”伯克萊緩緩地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您原本是一個大學教授,享受著非常優厚的工資和待遇,您還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和同樣美麗的女兒。但是您為了自己的事業。義無反顧的放棄了這一切,跟隨著耶蒂裏走上了所謂革命的道路......這麽說吧,反正我是絕對無法做到這一點的......在1965年。也就是去年的時候,你的妻子和女兒失蹤了,您願意知道她們的下落嗎?”
奧朗捷的心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當妻子和女兒失蹤後,他很確定她們已經遭到了毒手。但現在由伯克萊說出來,他的心裏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
“她們已經遭到了秘密槍決......”
當伯克萊說出這句話後,奧朗捷內心最後僥幸的一線希望也徹底的失去了......
伯克萊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遺憾:“我很難過通知您這一不幸的消息,但是我想您一定早就有了準備,可是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您依舊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從來也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理想。我想過,起碼我自己根本無法做到您所做的這些事情......所以我對您的崇拜並不是在那信口開河......”
“那麽你想怎麽樣呢,總監先生?”奧朗捷譏諷地說道:“想要我背叛自己的信仰嗎?”
“不,不,您完全的誤會了。”伯克萊聳了聳肩:“我很清楚像您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投降的,我從來也都沒有過這樣的幻想。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你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你卻很快會遭到我的槍決,這算是一個即將死去的人最後所聽到了一些由一個敵人所說出來的真話吧......”
奧朗捷沉默了一下:“那麽請你再回答一個我一直疑惑的問題。你們抓獲了許多我們的人,但卻無一例外的沒有經過任何審判而被槍決了,難道你們真的不需要得到任何的口供和我們內部的情報嗎?”
伯克萊憐憫的朝他看了一眼:“到現在你還被蒙在鼓裏,奧朗捷先生。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我們不需要得到任何的情報了,因為我們所掌握的甚至比你所知道的都更加清楚。你的那些同誌們為什麽會被逮捕?你的行蹤我們為什麽會掌握的那麽清楚?因為我們知道一切,因為有人向我們不斷的提供著情報。啊,沒有什麽比一個內部的敵人想要除掉自己在內部的對手更加讓我值得愉快的事情了......”
“朗特斯!這一切都是朗特斯做的!”奧朗捷恍然大悟。
這一刻他終於想通了所有的事情......為什麽隻有自己的人被逮捕,為什麽敵人對自己的行蹤掌握的那麽清楚......一切的一切,都是朗特斯在那出賣了自己和那些已經犧牲的同誌們......卑劣的人,沒有誰比他更加的卑劣了......他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完全的出賣了組織和靈魂......他因為自己的貪婪,而不惜讓革命蒙受到重大的損失......
這一刻,奧朗捷是如此的絕望,如此的憤怒。但他卻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把這一情報通知給其他的同誌們了。
“不要難過,奧朗捷先生。”伯克萊聽起來對奧朗捷很是同情:“‘羅伯斯庇爾長眠於此.過往的行人啊,請你們不要憂傷,如果我活著,你們誰也別想活’。啊,這是你們心目中的英雄羅伯斯庇爾給自己寫的墓誌銘。真是一個幽默的法國人啊......我非常的感慨,雄壯的《馬賽曲》在法蘭西大地上回蕩了如此多的時間,這催人奮進的旋律很容易將人們帶入對轟轟烈烈的大革命的回想中。大革命是法國最為津津樂道的曆史,它使‘法蘭西萬歲’成為法國人的信仰,而這信仰真正的確立是在雅各賓派的達.芬奇說的。曆史是真理的女兒。羅伯斯庇爾的形象勿容置疑的應該躋身於法蘭西資產階級民族英雄的行列。他和其他大革命的殉道者們一起用鮮血寫下了一個永不褪色的口號。法蘭西萬歲!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當人們知道了真相後,同樣也會喊出法蘭西萬歲。同樣也會永遠的銘記住你的名字,阿波爾.奧朗捷!一個為了革命的勝利,犧牲自己家庭,犧牲了妻子女兒,最後犧牲了自己的偉大的人。我保證,你的名字一定會被法蘭西所銘記......”
說到這,他掏出了一把手槍:“阿波爾.奧朗捷,‘耶蒂裏革命黨’元老,一生為了革命事業奮鬥到底。最終,在叛徒朗斯特的出賣下,他遭到了逮捕,當然,他和敵人進行了最為頑強的鬥爭,在企圖越獄的時候。被獄警當場擊斃。而費蒂姆.伯克萊,這位革命的同情者則想方設法保留了他的遺體......”
這些話奧朗捷一句也都沒有聽懂......費蒂姆.伯克萊,革命的同情者?還有什麽是比這更加荒謬的嗎?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問出心中的這些疑慮了......伯克萊手裏的槍口輕微的跳躍了一下。
奧朗捷從椅子上滾落到了地上,他的臉上還依舊帶著憤怒和絕望。如果還有來生,他發誓自己絕不會再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大概已經永遠都沒有來生了。
伯克萊細心的收好了槍,然後打開了另一扇門,恭恭敬敬的把亞力克森男爵從裏麵請了出來。
王維屹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輕輕歎息了聲:“其實,在我所有認識的這些革命者中,奧朗捷雖然不是最有能力的,但卻是對革命最具有信仰的人。”
“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伯克萊完全讚同男爵的意見:“我追捕這個人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了,我甚至親手逮捕並且處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會覺得不安,我說我崇拜他,這完全是發自我的肺腑之言,我對他的敬仰要遠遠的超過那個朗特斯。”
“可這樣的人卻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中......”王維屹淡淡地說道:“真是因為他革命的意誌過於堅定,這才讓我們不得不除掉他,否則在革命取得勝利後,他將是我們前進道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伯克萊,這就是革命,所謂的革命!”
這就是所謂的革命!革命不在乎你有多少的理想,革命的唯一目的就是一方革走另一方的命。在所有的革命中,出賣、背叛、血腥始終都充斥其中,對於權力的渴望和貪婪,要遠遠的超過了那些虛無縹緲的理想。
比如曾經法國大革命的英雄羅伯斯庇爾,在革命勝利之後,1793年5月,在羅伯斯庇爾的提議下,國民公會通過了“糧食最高限價法案”,但國民公會開始迫害革命公社,逮捕了同樣是革命英雄和領袖的馬拉。5月26日,他號召人民進行起義,清除國民公會中的吉倫特派。6月4日,他當選為新國民公會的主席,主持通過新憲法,保障公民享有人身、信仰、出版、請願、結社的自由,有受教育和受社會救濟的權利,規定如政府侵犯人民權利,人民有權起義。 6月8日當選為“法蘭西第一共和國獨裁官”,次日宣布對保王黨和歐洲反法國家宣戰。
1793年7月13日,馬拉被保王黨暗殺,26日公民公會授權公安委員會逮捕可疑分子,27日羅伯斯庇爾參加公安委員會,改組革命法庭,簡化審判程序,實行雅各賓專政,以革命的恐怖政策懲罰罪犯和革命的叛徒,史稱“恐怖統治”,許多無辜的人都被誣告並殺害,成千上萬人被送上斷頭台。其中包括國王的親屬和大部分貴族,有人批評這種政策為“誅九族”和違反人道的。
但是無論如何,羅伯斯庇爾都用這樣的手段穩固了自己的統治,一直到自己也被送上斷頭台為止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他很清楚革命的勝利完全是靠鮮血累積起來的,這其中不需要任何的同情,也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他們革命之前的夢想。
他唯一所要做的事情隻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穩固自己的統治而已。
這一點對於任何的革命者都是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