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陸止!

看著主線任務,徐童神色不免凝重起來。

自己和陸止交過手,陸止是什麽實力,自己心裏怎能不清楚,上次是自己抱著張海生的大腰子,僥幸逃過一劫。

這次竟然讓自己硬剛,未免就太過分了吧。

如果說陸止是發育一萬的打野,自己就是發育3000的射手,還帶著等級差那種,讓自己這個射手去阻止打野拆塔,這怕是一不小心就要送了人頭。

不過空間顯然不會給出這種無解的任務。

徐童仔細看過任務,待看到任務的被特別標示出來的備注之後,心裏頓時就明白了。

任務的提示,並不是讓自己直接去阻止陸止本人,而是阻止摩陀教奪運。

而要阻止摩陀教奪運,最簡單的辦法,便是阻止摩陀教所供奉的邪神,摩陀噠現世,亦或者殺掉摩陀噠這尊邪神,順便完成鬼神誅殺令的任務。

徐童在短時間內分析利弊,大概已經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隻是高卓方才傳訊,陸止這次作法似乎更是在針對自己,這不免讓徐童心裏生出一股危機感。

西郊自己不能去,陸止在那邊等著自己自投羅網。

要破陸止的計劃,就要先搞清楚他要做什麽,想到這,徐童打算先去和高卓會合,把棺材奪回來再說。

“嗯!!”

這時徐童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眸光中閃爍著金色流光,天眼通激活,雙眼掃去,就見皇驛外,竟然已經是有大量的異人開始集結,看起來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你們在這裏待著,守好門窗,不管是誰都不要輕易開門。”

“世子,我和你一起去!”

郭毅見狀知道世子這怕是要自己一人行動,心裏不免擔心起來,要跟隨徐童一起前往。

“你留下,守住後方!”

徐童回頭瞪了郭毅一眼:“我還想要喝你們兩個的喜酒呢。”

“可是……”

郭毅不死心的跟上來,卻是被徐童突然一腳踹回去:“我一個人且是進退自如,你連個輕功都不會的肉墩子,隻會害我分身分心,留下來照看後方,若是他們有一人出了意外,我拿你是問。”

郭毅這下也不能再說什麽,隻能乖乖立下準令狀,保證保護好三娘等人。

徐童目光和郭毅對視了一眼,目光瞥了一眼三娘,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其實保護這麽多人有點懸,重點是保護好三娘就行,其他人到了關鍵時刻,生死各安天命吧。

“世子!!”

剛走出皇驛,就見樹叢裏,一個人悄悄冒出頭。

徐童一瞧,正是戴公公。

看到左右沒有別人,戴公公才把身子冒出來,揮手喚著徐童。

“戴公公,刺客已經死了,出來吧!”

徐童走上前,伸手把戴玉德從樹叢裏拉出來。

聽到徐童的話,戴玉德心裏鬆了口氣,但旋即罵道:“那幫突厥的小崽子,竟然敢在皇驛作亂,咱家已經派人去通知禁軍,待會定是要讓這些突厥蠻夷死無葬身之地。”

“公公無事就好,可先到我別院裏休息,那邊有我護衛,可保公公周全。”

徐童對於戴玉德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有郭毅守著,隻要不是入道境的高手,應該不成問題,當然若是真出了岔子,也隻能希望這位戴公公福大命大了。

“世子這是要出去??”

戴玉德敏銳地察覺到了徐童要離開皇驛,趕忙拉住他的胳膊:“世子千金之軀萬萬不得冒險,還是等援軍來了再說吧。”

徐童也想等援軍,但這時候那裏還有援軍。

也不知道大公主回來了沒有,若是沒回來,自己就隻能請老道出馬了。

拍了拍戴玉德的肩膀,徐童也沒解釋什麽,隻是時刻都記得自己李正的身份,義正詞嚴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乃皇親,更是我大周的官員,又豈能在此毫無作為。”

說罷,便是向著麵前戴玉德拱起雙掌,重重一拜:“若是我這一去不回,還請公公奏明聖人,李正從未辜負皇恩,公公保重!”

戴玉德心頭一顫,入宮十餘年,見慣了人心險惡,宮中詭詐,也習慣了別人不把他們這些太監當人看待,今天突然遭如此大禮,心裏不免大受觸動,家國如此,何愁不興!

“世子大義,為我等楷模,隻恨咱家非是男兒身,否則定是要隨世子一起殺那蠻子一個痛快!”

戴玉德雙手高舉過頭頂,麵向徐童背影重重一拜:“咱家就在這兒等著世子,凱旋!”

徐童出了皇驛,目光看了一眼頭頂擠壓陰雲,眸光中流閃過一道金光,天眼通一眼千裏,這個說法雖是誇張,但至少周圍的一切無所遁藏,還是能做到的。

目光所視下,隻見街道的陰影中,樓房的背脊之後,大量的高手正在悄無聲息地朝著自己這邊逼近過來。

這些人當中除了摩陀教的教眾之外,還有許多胡人和突厥戰士也在其中。

隻是這些人卻是沒有主動出手,而是靜靜地等待著什麽。

“果然!!”

那四名殺手,應該是臨死前就放出了信號,不然這些人不會聚集得如此之快。

心中思量片刻,便是從道具冊裏,拿出了那顆【損筋補天丹】

“終究還是要吃啊!”

徐童把丹丸握在手上,片刻張嘴就將其含在了舌頭下,這丹藥外有一層蠟衣,不怕含在嘴裏會化掉,必要的時候,或許這就是自己反擊的手段。

一念及此,徐童起身便是朝著明堂的方向走。

此刻城西門外的山野之上,已然是齊聚各方高手,甚至連神武衛的人馬都已經到了。

隻見一處空曠田野上,遠遠的立著一座高塔。

高塔下立著四尊石雕,石雕的神態看的便是讓人感到莫名的心慌,分別是雙眼圓瞪,滿麵猙獰的赤身大漢。

生有兔耳,手握一壺酒瓶的侏儒小人。

赤身**卻是胸腔裂開,露出一顆紅色心髒的婦女。

以及長著長長狗鼻子,懷抱金元寶的孩童。

這四尊石像,神態鮮活,麵露詭色,若是定性不夠者,光是看上一眼,就覺得心跳加速,渾身難受。

“陸止這是鐵了心要和佛門拚到底了!!”

有人看到這四尊石像,深知其中的厲害,向眾人解釋道:

“佛語中所說,佛法的最高境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無事可想,默然而說,而這四尊石像表達的意思截然相反,你們再看石像的姿態,和手中之物,對應的更是佛門四戒,酒色財氣。”

眾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卻見陸止高坐在正當中的高台之上。

手中握著一根少女腿骨做成的錫杖,身上披掛著黑色袈裟,臉上被奇特的迷彩塗抹出惡魔般的花紋。

身後法壇顫動,發出瑩瑩之光,正是要逆轉天象。

“阿彌陀佛,陸止,你這樣逆天而行,終究是難逃一死!”

源側和尚早早已經帶著人趕來。

隻是看著站在高台上的陸止,源側和尚心中又驚又怒,他知道陸止很瘋,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敢如此瘋狂,但自己麵對陸止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上次一戰,源側心知自己棋差一著,如今這才多久不見,陸止身上的運氣已然呈現出大成之象。

潛龍出淵,越戰越勇。

陸止自是從漁陽城出關,卻是接連幾次遇挫,但這並不能損傷到陸止的運氣,反而是讓他越戰越勇,氣焰滔天,如今終於大成,身後運氣已是化作一條萬古長龍,吞天噬地,令人心神敬畏。

麵對源側和尚的話,陸止滿臉不屑:“我十歲開始修行,十八歲入道,二十九歲入道巔峰,當年大覺寺,本該是我的機緣,結果被古裴元重創,險些要了我的性命,如今大運在我,何來逆天而行,這本就是你佛門欠我的劫數!”

“阿彌陀佛!多說無益,貧僧就與陸施主好好算算這筆因果。”

源側和尚知道這一戰已經是在所難免,隻能挽起袈裟,縱身躍起,直奔陸止。

眾人見狀,紛紛後退。

無論是源側還是陸止,兩人都是當世絕頂,一旦交手必然是石破天驚,旁人若是不離遠一點,定然是要受到波及。

隻是來不及了。

還未等眾人後退幾步,隻聽虛空一聲悶沉的驚雷聲,一時間天崩地裂,一股可怕風暴席卷而起,這地上無數砂石鋪天蓋地的卷向了四周。

絕頂交手,無不是引動天機。

眾人刹那間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這股勁風吹得東倒西歪。

“阿彌陀佛!!”

隻聽天空一聲佛號,刹那間五丈金身憑空出現,佛光燦爛耀目,猶如一輪大日,竟是將天空照亮大半,一掃四野風塵。

“無相無生,無我無天!!”

佛光之下一股黑煙滾滾而起,顯現出八臂摩陀法相,一時魔雲滾滾,伴隨著陸止手中錫杖揮動,眼下已是化作混沌。

“躲開!!”

看著麵前飛沙走石,眾人隻能倉促後退。

趙鵬慌亂中,隻能抓住師妹聶海棠的手,不斷後撤。

“有人偷襲!!”

就在此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隻見灰蒙蒙砂石中,一行黑影蒙著麵紗悄無聲息地從後麵殺出來,手上的武器和鐮刀,見人就殺。

這些人早有防備,臉上被裹著厚厚的絲巾,絲巾下麵是用打磨剔透的水晶片做成的護目鏡,而且個個都是高手,眾人猝不及防下,瞬間便是死傷慘重……

“不好!!”

趙鵬察覺不妙,拔出腰間配劍,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但凡擋在麵前者隻管揮劍刺去,一時幾位渾天監弟子猝手不及,便是死在趙鵬的劍下:“殺,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