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師有多罕見?

按照大公主的說法,在元代之前,一個沒什麽修行過的木匠,玩了三十年木頭,或許有意無意間就成了大宗師。

元代之後,大宗師就開始數量下滑。

到了大統朝時代,大宗師基本上已經成為了那些傳承千年門派的專屬。

直至到如今,鋼鐵都市,末法沙漠。

大宗師三個字已經成為了曆史,別說大宗師,就算是半步宗師那也是鳳毛麟角,而且還都是如周渾這些老骨頭們。

再往下一代,別說半步宗師了,能有幾個認真練拳的你都未必能找得到。

若不是這個原因,那些老家夥們又怎麽會輕言退出江湖,說到底,江湖還在,但時代已經變了。

準確地說,不是他們退出了江湖,而是屬於他們的江湖本身就已經快完蛋了。

自己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而已,說到底自己也是在做好事嘛。

否則送上一條命又如何,遊曆名山,拜師學藝的複仇故事,難道還少麽?

然而徐童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全場最亮的仔時……

竟然又蹦出來一位大宗師,別說徐童很驚訝,高卓也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倆進步神速,那是因為在劇本世界裏獲得了海量的好處。

若是現實裏突然蹦出來一位大宗師,兩人不得不心裏懷疑一下,對方是否也是一位玩家。

如果是還好,如果不是,那就有點恐怖了。

隻見走出草屋的人,在兩名妙齡少女的攙扶下逐漸將麵容展露出來。

隻是令人失望的是對方的臉上,戴著一個奇怪的麵具,完全把整張臉都遮擋了起來,甚至連眼睛也一並被遮擋起來,完全不給人一丁點觀察到對方的機會。

“大祭司!”

那些生苗族長紛紛起身,就連和徐童他們一起來的老漢也不例外。

而且看老漢臉上莊重的神情,似乎對這位大祭司十分地尊重。

當徐童試著借助命眼奇門觀瞧對方命格的時候,卻詭異地發現,對方的命格完全看不到。

“咦,和李奶奶一樣,看不到命格??”

徐童很意外,現如今還有自己命眼奇門看不透的東西?想到著徐童直接丟出兩團香火功德,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兩團香火功德,少說有三千之眾。

這要是換做一般的小神,小仙都要饞出口水,可徐童眼都不眨的丟出去,伴隨著香火功德燃燒起來,眼前奇門轉動,世界仿佛是被揭開的宣紙,一層接著一層地被剝去了色彩。

而一同被剝去的,還有大祭司頭頂的霧霾。

伴隨著霧霾被掃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隻碩大的金頭蜈蚣。

“這是什麽命格??”

徐童從未見過這樣的命格,如此的詭異奇特,隻見蜈蚣金色的腦袋,兩支長須隨風扭動著,仿佛像是發現了自己的窺視一樣,長須激烈地抖動起來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大祭司似乎也察覺到了來自徐童的窺視,麵具緩緩扭過頭來朝著徐童這邊看了一眼,旋即繼續說道。

“每四十四年,我們都要來這裏舉行一場神祭,諸位都是我請來的客人,盡管放心留下,待神祭過後,參與神祭者,必有重謝。”

說完,就見一旁幾位苗人首領笑盈盈地站起身,從身旁侍從的手裏麵接過盒子。

隨後將其中兩個盒子打開,展露在眾人麵前。

瞬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直了。

“真的假的,這麽大的人參,不會是批發市場搞來的吧??”

有人看著盒子裏那根人參,驚掉了下巴。

“那顆珠子是什麽來曆,我怎麽看著珠子裏麵有什麽東西,像是活著的魚兒一樣?”

一些人瞪大眼睛看著另一個盒子裏的黑色寶珠,隻見寶珠漆黑,但不時有一抹銀光圍繞著寶珠周圍遊動,活靈活現仿佛是一條小魚。

可惜在場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人認得這東西的來曆。

“魚暮珠,天工開物,玉珠篇,十卷三十六段有記載,珠涵水媚,其色如墨汁之水,內藏陰陽之氣,地龍翻身隨水而出,夜可凝水成霜,滴眼可生魚目。”

眾人還在琢磨這顆珠子是什麽來曆的時候,隻聽一聲朗朗的誦讀聲從後麵角落裏傳出來。

回頭一瞧,才看到一個清瘦的年輕人,穿著運動裝從角落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和眾人解釋道:

“天工開物裏所提及過此物,說此物是陰陽二氣所成,隨地脈運動時被擠壓出來,放在夜晚,能凝出一層水霧,把水霧滴在了眼睛上後,就能生有魚一樣的眼睛,在水下漆黑的地方也能清晰視物。”

“這小子哪蹦出來的,不會是玩家吧?”

高卓探著腦袋盯著眼前這名青年一陣打量。

是不是玩家徐童不清楚,但能把這樣偏門的書背誦這麽流暢,可見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了半天,原來就是眼藥水啊?害得老子白高興一場。”

有人聽青年說了半天,一琢磨才覺得這玩意就是個雞肋,自己在水下也能看東西,何必要這玩意。

眾人一聽也覺得有道理,就算水下很黑,大不了拿個手電筒嘛,反正現代科技這麽先進這點問題總是能解決的。

對此青年隻是淡然淺笑道不做爭論,目光一瞧之前眾人看到的那根大人參:

“蘆碗緊密上粗下細,肩有橫紋堆疊,須根蜿蜒旋曲猶如龍纏,看個頭這是真正的千年老參,以前就在我爺爺的酒壇子裏見過,沒想到還有比它那一根更大的,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

此言一出,眾人兩眼放光,真正的千年人參,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青年長得本來就很帥氣,有眼光又識貨,自然令那幾位苗人首領格外關注,紛紛將剩下的盒子打開。

頓時間珠光寶氣,耀光如霞。

眾人看得是一陣眼花繚亂。

青年見狀一一點評,每一件無不令眾人心跳加速,口幹舌燥。

說到後麵那個盒子裏不起眼的銅瓶時候,青年停頓了一下,仔細觀摩片刻後道:“可否讓我走近一些看看。”

持此盒子的苗人族長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朝著他招了招手。

青年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走上去,說了聲唐突,才從對方手上接過盒子,隻是接盒子的時候,被那位女族長摸了一下小手,臉皮瞬間就有些發紅。

這一幕不知道讓下麵多少人羨慕,高卓更是砸吧砸吧嘴,低聲在徐童耳旁道:“乖乖,這些小姑娘是真漂亮,就算是用麵紗遮著臉,你看那身材,那小手……哎!!”

徐童聞言不禁冷笑道:“你回去給鳳霞帶了麵紗試試,保你一晚上變成軟腳蝦。”

高卓咧著嘴巴憨笑起來,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鳳霞的臉雖然不好看,可身材可比這些苗人族長要火辣得多。

“對了,咱們出門前,你見過李奶奶麽?”

徐童突然想起什麽,向高卓詢問道。

提到李奶奶,高卓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垮了下來:“沒有,這老太婆見她做什麽。”

高卓對於李奶奶完全沒有一丁點親人的感覺,甚至說是仇人都不為過。

什麽原因徐童一直沒過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再鐵的兄弟也不好主動去問。

此刻徐童也不好再追問什麽,隻能先將疑惑存在了心裏。

“這東西……應該是一件法寶吧。”

青年觀摩了那個銅瓶片刻後,終於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完整無缺的法寶,隻要拿回去稍加祭煉幾個月就能用了,真正的寶物。”

頓時下麵一陣哄亂,法寶這東西太罕見了,幾乎是絕跡的產物,而且還是一件完整無缺的法寶,這換誰能不心動。

徐童和高卓例外,兩人對所謂的法寶沒什麽感覺,真要說,徐童的鈴鐺就是一個,道具卡裏的那些道具,隨便拿出來無不是法寶。

但對於絕大多數異人來說這東西就是神兵利器一般令人瘋狂。

“閣下好眼力。”

草屋前,那位被尊為大祭司的麵具人開口稱讚起來,隻是話音一轉:“這麽多年,梅花莊還能有人出山走動,也是難得。”

梅花莊!

眾人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無不一驚,看向這位青年的時候,臉上充滿了震驚。

就連徐童和高卓都感到十分吃驚。

如果說把江湖上那些傳承千年的大教宗門,看做是一流大學,如985,211、清華北大之流。

那麽梅花莊就屬於類似是新東方,藍翔技校這樣的技能學院。

江湖上,許多陰行偏門,多是出自梅花莊。

就拿徐童的七門和高卓的趕屍來說,就是從梅花莊流傳出來的。

據說縫屍匠這個職業也是來源於梅花莊。

隻是相比新東方、藍翔技校來說,梅花莊屬於半開放模式,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也不是誰想出來就能出來的。

也從來不涉及江湖上的事情,傳聞梅花莊的人都很邪,往往也是避而遠之。

沒想到這位青年居然是從梅花莊走出來的,說起來,他和徐童以及高卓也算是同根同源了。

青年被點破了身份,神情一時有些尷尬,隻能朝著大祭司道:“梅莊後人,梅渡,給前輩行禮了。”

方才還圍著青年打轉的幾位苗人姑娘一聽這名字,直接就躲得遠遠的,顯然,縱然是善於用毒的苗家人,也對梅毒這倆字無感。

眾人更是想笑卻不敢笑,隻能強壓著笑容,但哪怕隻是細微的笑聲,這麽多人在一起,想藏著都難。

不知道大祭司是不是故意為了掩飾自己的笑意,隻能大聲說道:

“諸位,神祭馬上就會開始,隻要諸位選定的族長,能夠順利完成族祭,就能她們手上的寶物。

即便是失敗,也一樣有重禮相贈,機會隻有這麽一次,諸位……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