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我……別殺我……媽的怎麽還不來啊,咦……最近有點上火,這味有點嗆。”

作為一名專業殺手,唐風對自己的手段有著充足的自信。

但漫長的等待,讓他有些很不耐煩,但最近他看了一本書,名字叫做一名殺手的自我修養。

據傳是西洋殺手的信條書籍,雖然都是洋文,自己不認得,但自己找了一位懂得洋文的人每天念給自己聽。

當中有一句話讓他深表認同,“一名合格的殺手總是要讓敵人想不到你的出場。”

這句話已然成為了唐風的殺手信條,並且專門請來了一位洋人,幫忙把這句話紋在了自己後背上。

就在漫長的等待中,身後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唐風耳朵微動,聲音更加聲嘶力竭。

“喂,你沒事吧。”

聽到身後關切的聲音,唐風暗暗長吐口氣。

終於輪到我登場了。

按照這個他演練過無數次的畫麵,轉過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也沒……”

唐風話喊到一半,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頭皮猛的一麻,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後,嘴唇開始發顫,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昏暗的光線裏,那張臉龐緩緩抬起,倒映在唐風麵前卻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龐。

他本能地低下了頭。

他看見了自己濕漉漉的褲腿。

也看到了一隻根本不像是人類該有的手,不,那應該叫做爪子更加合適,金黃的皮膚,細長的指甲上還沾染著鮮紅的血液。

一時間。

唐風眼睛裏有眼淚開始醞釀,鼻子開始發酸,似有鼻涕將落下,麵部肌肉也有些輕微的**。

聲音裏塞滿了一種讓人發慌的情緒。

恐懼!

“別……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麽也沒看見,別殺我……啊。”

如果自己腦子還能轉圈,可能會喊出另外兩個字:“有鬼!!”

終於當看著那隻爪子緩緩朝著自己胸口探來時,唐風的腦子嗡的一聲,終於崩潰的昏死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唐風,發財扭動了幾下,輕輕拍了拍麵前唐風的臉龐,確定真的已經昏迷過去後,吐出發白的舌頭把塗抹在身上的番茄醬舔舐幹淨,轉身回到徐童堂口裏爬著。

徐童摘下麵具,嫌棄看了一眼地上的新增的尿跡往後退開半步道:“你看,這才是認真的表演嘛。”

外麵還在到處喊著殺刺客,可是喊聲卻反而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就在他疑惑的項家守衛怎麽突然就變得這麽菜雞時。

黑暗中一道烏光飛刺,直至徐童眉心。

“高手!”

徐童後知後覺,但卻並沒有驚慌,雙手抬起,魔焰從掌心湧出來,深藍色的火光將黑暗瞬間照亮,更是迸發出可怕的高溫火球襲向前方黑影。

“咦!”

伴隨著驚疑聲,火光下的蒙麵人,身體淩空飛旋,險之又險的躲開魔焰的攻擊,身子猛地壓低,方才出鞘的刀刃被迅速收入刀鞘內。

這種詭異的造型,讓徐童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於是不等對方拔刀,自己就搶先衝上去。

麵對這種極其擅長殺戮的高手,徐童沒有傻到用五禽擒拿手和近身搏鬥去和對方交手。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是愚蠢的做法。

不僅僅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更多地會讓自己陷入極大的被動。

他腳尖一點,堂口上的大丫就像是一道白虹落在身上,速度瞬間爆增,幾乎瞬間就衝到了對方麵前。

“找死!”

看到速度突然加快數倍的馬鴻文,蒙麵人發出一聲低吼,手掌反握向刀刃之上。

“嗡……”

刀刃上發出尖銳的嗡鳴聲。

那種破刃的聲音就像是有人拉攏了二胡,時間也隨之一下放慢下來。

“飛天禦劍!”

刀身出鞘,徐童這才看清楚那是一把黑色無光的太刀,刀鋒出鞘刹那周圍空氣也猛地一頓,仿佛有種時間在這刹那間脫節了一樣。

“砰!”

然而刀刃觸碰的質感,卻像是金屬一般堅硬,原本俯衝向他的徐童此刻竟然被一個體型碩大的紙人所取代。

“不好!”

佐井次郎察覺一刀不中,掄起太刀本能地站向身後。

可太慢了。

徐童不躲不閃地看著太刀迎麵斬下來,直至斬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碰撞聲,一抬手一把金燦燦的長槍,隔著兩米遠的距離,筆直穿過佐井太郎咽喉要害!

“噗!”

鮮血順著槍杆滴滴答答滑落,紅色珠簾一般。

佐井太郎兩眼圓睜,呆呆地看著距離自己兩米遠的徐童,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還在想這家夥從哪掏出一根這麽長的長槍??

“抱歉,一寸長一寸強,顯然我比你更強!”

佐井太郎嘴角抽搐了幾下,似乎很想罵街,但終究還是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這邊!!!”

外麵守衛急匆匆的腳步聲行來。

等火把高高舉起,將房間照亮起來的時候,徐童人正坐在椅子上,一隻手還拿著桌上的點心。

地麵上則躺著一具蒙麵屍體。

“鴻文!鴻文!!”

這時候項宮保穿著睡衣急匆匆地走進來,看到坐在那兒吃點心的馬鴻文後,目光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具蒙麵屍體,神情頓時怪異起來。

“鴻文,你沒事吧??”

項宮保無視地上的屍體走到徐童身旁問道。

“沒事啊,剛才燈一下就滅了,我聽到外麵有人喊抓刺客,就坐在這裏不敢亂動,過了一會,就聽見麵前有打鬥聲,然後你們就來了……”

徐童滿臉無辜地把手上那塊點心塞進嘴裏。

別說,點心的味道真不錯,豆沙餡,沒有現實中糖精的味道,但豆沙被碾磨得很細膩,外麵是一層抹著酥油的酥皮,一口咬下去,鹹香解膩,吃完後還有種唇齒留香的回味。

“呼……”

項宮保雖然不相信這番說辭,但還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可是馬家的最後一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法和你爹交代啊。”

說完厲眼看向地上的屍體,以及牆角那個偽裝成家丁的家夥。

“這兩個人肯定是新派學子派來的殺手,這幫新派學子,真是國家之恥,明日一早我就上朝,勢必要讓各地加大力度,一定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徐童一臉你說啥就是啥的表情,畢竟項宮保雖然位高權重,但他真的並不是一個擅長表演的人。

至少在徐童麵前,他的演技僅僅隻是比角落裏躺著的那位強上一點點而已。

項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項宮保也不多留徐童了,派遣了一些士兵和一輛馬車親自護送徐童回家。

馬車並不舒服,但好在兩家的距離並不遠,徐童下了車就讓這些士兵帶著馬車回去,自己一個人站在家門口,拿出水煙筒子,蹲在門口抽起來。

那些殺手真的是來殺項宮保的麽??

如果是,為什麽不直奔向後院,反而在前廳埋伏,如果不是,那麽他們要殺的人又是誰??

想到這,徐童突然想起來,方才項宮保的那句話,自己可是馬家的獨生子啊。

“嗬!原來是奔著我來的啊。”

徐童一撇嘴,緩緩站起身,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做到項家這一步,還真是夠絕了。

馬鴻文的記憶裏,可是自打會說話開始,就喊著他項叔叔來著,拿自己來祭旗,這是人幹的事?

想到這,徐童心頭一動,喚出吉祥來:“去告訴高卓,讓他們今晚就動手,幹淨利落點。”

吉祥點了下頭,化作一道白光鑽進一旁的老鼠洞裏就沒了影。

看著吉祥消失的背影,徐童冷哼道:“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都是為了讓您黃袍加身,死誰的兒子不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