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別院是海市較為有名的度假山莊。

蕭瑤肯定有去過。

安歲歲甚至在手機裏看到了秋田別院老板的電話。

這讓安歲歲心裏多少有點底。

淩晨四點多的車道不算擁擠,兩隊人馬很快來到秋田別院的山腳下。

按照規矩,接下來的一段路不允許私家車行駛。

一群人分成幾批坐纜車來到山頂。

這個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有早起的人開始晨跑,或者坐在陽台上欣賞日出。

有人不經意間往大門口出一掃,頓時汗毛倒豎。

十幾個被打成豬頭的豬頭臉,浩浩****的沿著秋田別院的小路行走。

他們四肢僵硬,相互攙扶著緩慢前行,偶爾還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場麵看起來十分恐怖,有種生化危機的即視感。

張三被人群簇擁著擠在中間,以為安歲歲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悄悄給自家老大發了一條信息。

簡時發現了張三的小動作,但他沒有阻止。

眼前的狀況本就是他們推波助瀾的結果,要是那小偷什麽都不做,他們才會失望呢。

進入秋田別院後,張三明顯硬氣了起來。

走路不再畏畏縮縮,步伐也越來越快。

他將安歲歲兩人帶到別院深處的一棟古樸宅院前,壓抑著興奮,請兩人進入。

“就是這了,我們老大就在裏麵等著。”

“是嗎?”

簡時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也不拆穿,牽著安歲歲走在了最前麵。

兩人剛進入院子,背後的大門便砰的一聲關上。

大門兩側分別走出兩個一米八幾的壯漢。

這兩壯漢四肢發達,滿臉橫肉,一看就不好相處。

最可怕的是,兩人手中都拿著一把漆黑的手槍。

“不是說還錢嗎?這是要幹什麽?脅迫?”

簡時絲毫不覺得緊張,甚至捏著其中一把槍看了一會兒。

現代社會的槍械在他眼中變跟玩具一樣,沒有太大的威脅。

更何況能進入這局遊戲的玩家,身體素質已經被強化到了非常恐怖的程度。

現代社會的武器都沒辦法對他們造成威脅。

核彈除外。

若非這場遊戲不能暴露玩家身份,這個平穩的普通世界早就被進來的玩家們給鬧的天翻地覆。

啪!啪!啪!

有人鼓著掌從屋裏走出來,讚歎道,

“好膽量,真不愧是能眨眼間敲詐小張兩百萬的人,不錯,光憑這份膽量就值這兩百萬。”

安歲歲冒出頭來,反駁,“什麽兩百萬,明明是三百萬,我們趕路浪費的時間難道不算錢的嗎?”

哈?

說話的男人似乎沒想到,兩人被槍指著,說話還能這麽硬氣。

連他都有些佩服他們的勇氣了。

他擺了擺手,屋子裏再一次走出兩個人。

那兩人同樣舉著手槍對準安歲歲,威脅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說話的那個領頭人微微笑道,

“年輕人不要太莽撞,看在你們勇氣可嘉的份上,我可以坐下來陪你們喝杯茶,談談心。”

“但如果你們說話還是這麽隨意,恐怕拿到錢卻沒命花。”

“你威脅我?”

安歲歲看著他,滿臉不可思議。

領頭人笑而不語。

他以為這樣一番話足夠讓兩人害怕,沒想到安歲歲隻是伸出一隻手,說道,

“五百萬,現在漲到五百萬了!”

中年男人呼吸一頓。

這小妮子是掉錢眼裏了吧?

詐騙團夥都不敢這麽囂張。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走到庭院裏的岩石桌麵前坐下,肢解叩擊桌麵。

下一秒,保鏢舉起手槍,子彈脫離槍管飛速前行。

由於***的緣故,這一發攻擊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簡時和安歲歲同時扭頭,看向了開槍的那名保鏢。

砰!

子彈撞擊到物體造成劇烈的響聲。

領頭人嘴角上揚,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清茶,然後抬頭。

按照計劃,若這兩人不識好歹,第一槍的子彈會和他們擦肩而過,取到震懾的作用。

若是還不聽話,第二槍就會打中身體某個不重要的位置。

然而,領頭人抬起頭卻驚愕的發現,簡時兩人臉上都沒有驚嚇的表情。

反倒是他是個持槍的手下,目露驚愕,遲遲沒有說話。

“怎麽回事?”領頭人微微皺眉。

他再次敲了敲桌麵,又一發子彈射向兩人。

這次,他終於清楚的看到全過程。

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不知何時手中拿了一柄鍋鏟。

隨手一拍,就將射向他的子彈拍飛了出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停頓。

就連拍過子彈後鍋鏟都沒有變形,連條劃痕都沒有留下。

這是怎麽做到的?

領頭人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現在欠我們一千萬了!”

安歲歲不知何時坐到了領頭人的對麵,滿臉嚴肅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寫寫畫畫。

“一發子彈兩百萬,一共兩發,鍋鏟一百萬一把,一共五百萬。”

“加上之前欠下的五百萬,總共一千萬。”

領頭人再次抽了抽嘴角。

這兩人的掙錢速度未免太快了一些。

按照他們這種算法,自家老大的財產都能被算破產。

明搶了是吧?

領頭人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之所以敢隻身前來,不是因為膽大包天到不知天高地厚。

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對自己的本領心裏有數,認為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能夠全身而退。

才會這麽有恃無恐。

想到簡時剛才露的那一手,領頭人表麵淡然,心中卻有些凝重。

海市什麽時候出現了這種高手?

他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心中變幻莫測,領頭人的臉上卻一點情緒都沒有顯現。

他微笑著請簡時一同入座,並親自為兩人斟茶。

好像剛才一切的試探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臉皮真厚,安歲歲心中嘀咕。

如果不是為了幕後大boss,她才懶得跟這種人周旋。

領頭人有點權力,揮了揮手,從屋裏走出的兩個手下便又回了屋子裏。

守在大門口的兩人也放下了槍。

一切回歸到剛剛進入的時候。

“那張三啊,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孩子,這孩子從小沒了爸媽,性格上有些缺陷。”

“我看他可憐,偶爾幫襯一二,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麽得罪兩位了,我先替他道個歉。”

“關於賠償的事情可以慢慢細說,不著急,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是吧。”